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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O變A後我成為國民男神》第110章
“同學。”

 聽見身後傳來男音,學生腳步一頓。當回頭看清對方面容時,頓時慌得六神無主。

 “白、白、白……”

 白了半天也沒能將名字給說出來。

 是白越學長!

 怎麽能不激動。雖然兩人在一間學校,但開學這麽久他卻從沒近距離見過真人。

 對方經常去的訓練場、經常走的巡邏路線,他都去“埋伏”過了,卻仍然一無所獲。

 原本已經放棄,結果踏破鐵鞋無覓處,白越學長竟然會親自來找他!會有什麽事?

 學生無法按捺心中的激動。

 白越笑了笑:“陸深在你們班吧,能幫我叫一下他嗎。”

 “好、好、好……”

 學生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便一頭扎進了教室。

 教室門半闔著,站在外邊並看不太清楚裡面的情況。

 白越沒等多久,就見學生走了出來。與方才相比,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

 “不好意思啊學長,陸深現在不在。”

 白越沒有點破這點:“我知道了,謝謝。”

 學生緊張兮兮:“還有什麽可以為你效勞的?”

 白越笑:“沒關系。”

 “那、那我先走了。”

 學生一步三回頭。身影消失在門後之後,立馬掏出手機、要向好友炫耀這個喜訊。

 陸深坐在靠窗的位置,視線掠過同班同學落在了門邊。門是虛掩著的,只要白越自己推開門,就能戳破這個謊言。

 陸深不知道,自己是希望門被推開、還是就這麽瞞天過海。

 少頃,門終於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陸深握住筆杆的手不由加大了幾分力氣。

 然而,進來的是老師。隨後,刺耳的上課鈴聲劃破了綜合軍學院的校庭。

 老師走上講台:“上課了,趕緊回座位!”

 陸深五指撫上自己的手臂,收回了視線。

 一年級新生的課程很滿。直到落日余暉灑進了教室,最後一節課才結束。

 班級裡的同學都離開了。陸深一個人坐在位子上,側頭看著窗外的景色。

 地面人來人往,整座校園充斥著歡欣而鼓舞的氛圍。

 陸深從前看不太出來。對他而言,學校只是學習的場所。機械的重複上下課,而高中時期的學生會、也只是一項枯燥的工作。

 不過現在,想法卻有了些微的轉變。

 上學會很開心,因為能看見白越學長。

 “……”

 不想回去。

 這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陸深原以為是哪個同學忘拿作業了,並沒有在意。直到對方停佇在了身後。

 “我還以為你曠了一天課,不是在這裡嗎。”

 熟悉而溫潤的嗓音。

 陸深轉頭看去。白越立在不遠處的桌旁,淺灰色的頭髮覆了一層夕陽余暉,透出一片暖色。

 溫煦的橘光打在臉上,面部更加立體分明。此時正看著他,表情一如往常。

 “白越……學長。”

 陸深站起身。椅腳滑過地面,發出刺啦一聲響。

 白越:“一周後聯邦總統會來拜訪,邀請我們去參加交流宴。你有沒有時間?”

 陸深點頭:“有時間。”

 白越:“本來是想電話聯絡你,但一直打不通。”

 陸深欲言又止,最後只是低聲道了一句:“抱歉。”

 他的手機被母親沒收了。

 白越沒再多說什麽,轉身朝外走去。

 陸深雙手背在身後,目送著白越的背影。對方剛要跨出門時,卻忽然停下,轉頭道:“跟我來。”

 陸深一愣。

 白越看了眼時間:“現在的話班主任應該還沒走。糾察隊遴選的報名時間快要截止了,得把你的名字報上去。”

 陸深:“……”

 他垂下頭:“我不準備加入糾察隊。”

 白越看著他:“為什麽?”

 “因為要,”陸深頓了頓,“專注學習。”

 跟之前給出的理由一樣。

 “是嗎。”

 白越道,“如果這是你的真實想法,我不會勉強。”

 “非常抱歉。”陸深依然低著頭。

 這樣應該就結束了吧。

 他已經明確拒絕了白越學長的邀請,從此以後也會盡量避免產生瓜葛。

 這樣一來,母親不會生氣,一切都皆大歡喜。

 但不知為何,地板忽然變得有些模糊。陽光明明籠罩在身上,卻渾身冰冷。

 眼前,有人走了過來。由於垂著頭,只能看見一雙漆色的皮鞋。

 “陸深。”

 他聽見白越學長的聲音靠近了幾分,“抬起頭。”

 聞言,陸深抬眼看了過去,正好對上對方的視線。

 “你真的不想加入糾察隊?”

 僅僅是被看著,便覺得內心無處遁形。

 陸深下意識想要躲避,又聽見:“我希望你能看著我回答這個問題。”

 陸深頓住。

 對方語氣溫和,說話方式不帶半點質問,仿佛是真心想知道這個答案。

 是的。

 陸深想要這麽回答。

 可當目光觸及,卻覺嘴皮很沉,怎麽也開不了口。

 “雖然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覺得你有點奇怪。”

 白越道,“不過,當聽見你說想要和我一起並肩作戰,我真的很高興。”

 高興?

 陸深背在身後的手攥得愈緊。

 白越學長會因為他待在身邊而高興嗎。

 “陸深,我不知道你遇見了什麽事,但單打獨鬥會很辛苦。”

 白越伸出手,“和同伴站在一起能走的更遠,不是嗎。”

 一起走得更遠。

 不是像母親說的那樣一個人站到頂端,而是和白越學長一起。

 此時的景象仿佛與保送生測試那晚重合。

 那一天,是他第一次見到白越學長、第一次和對方說話。因為遇見偶像而無法抑製心中的波動。

 現在,白越學長朝他伸出了手。

 原本僵硬的四肢似有血流經過,指尖湧來暖意。

 他覺得自己可以動了。手緩緩抬起,觸向白越的掌心。

 “白越、學長,我其實……”

 一通電話鈴響打破了靜謐的空間。

 陸深回神,臉色陡然變得難看。他放下手,轉而拿出了手機。

 白越注意到,這部手機與陸深之前用的不是同一部。

 電話接通後,陸深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靜靜聽著那邊的話。

 最後隻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再放下手機,神情已經恢復常態。將所有情緒都冰封在了內心深處,僅僅留下偽裝的禮貌。

 陸深:“白越學長,抱歉。我得先走一步。”

 白越:“是伯母嗎。”

 陸深一怔。

 白越:“今天去校長辦公室的時候,我也看見她了。”

 陸深忙問:“她沒對你說什麽吧?”

 白越搖頭。

 陸深像是松了一口氣。少頃,開口道:“剛才問題的回答,我可以暫且保留嗎。”

 “今天回去,我會和母親好好談一談,和她相互理解。”

 “白越學長給了我勇氣,我總得靠自己做到一些事。”

 他笑了,眉眼一如既往,帶著些青澀。

 “我希望,學長能在糾察隊等我。”

 白越並不太清楚陸深的家事,不過大約也能猜得到七八分。雖然心中還是有些擔心,但見對方這樣說,也便點頭道:“好。”

 “我會等你。”

 “嘭。”

 車門合上。

 陸深坐進車內。後座十分寬敞舒適,空掉開著,吹出怡人的冷氣。

 “從軍學院到校門,你花了半個小時。”

 陸母道,“是繞遠路了?”

 陸深:“很抱歉。”

 “不要耽誤自己和別人的時間。”

 陸母說著,點了下駕駛座的司機,示意開車。車輛緩緩開啟,駛離了帝一,朝華城市中心駛去。

 陸母:“我給你在城中租了套房子,以後就別住宿舍了。你那個室友也只是平民吧,不用浪費精力交往。另外派了幾個傭人過去,照顧你起居。”

 陸深:“……”

 名義上是傭人,實則為監視。母親想要掌控他的一舉一動。

 要放在往常,陸深並不會在意。可現在,心中卻生起一股抵觸的情緒。

 “母親,往返會需要時間。”

 陸母:“這輛車的司機會專門接送你。坐在車上也能學習吧?”

 裸露的肌膚吹著冷氣。不覺地,陸深身體中的血液仿佛再一次凝固。手腳變得冰涼。

 他低聲說了一句話。

 陸母沒聽清,皺眉:“什麽?”

 “你是個Alpha,說話硬氣一點兒。”

 陸深放在膝上的雙拳握緊:“母親,我不想。”

 這一回陸母倒是聽清了。眉頭皺得更深:“你說什麽?”

 “我不想……住外邊。”

 陸深沒有抬頭,視線落在腳邊。

 “我想要住在宿舍,想要加入糾察隊。和他們在一起。”

 這大概是陸深有史以來最激烈的一次反抗。

 從前他習慣了被母親安排的生活,認為這樣很正常,絲毫沒有反抗的想法。

 而上一回也僅是沉默。

 但這一次,他出聲拒絕了母親。

 陸深幾乎能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愈加冷淡。

 久久沒聽見回應。接著,突然聽母親道:“司機,去空中停機場。”

 陸深倏地抬頭,視線正好對上後視鏡中的眼神。

 通過這面窄小的鏡子,他與母親四目相對。

 他是第一次看見母親對自己露出這種眼神,身體不由僵直的更加厲害。

 “你還是沒能清醒過來。”

 陸母望著自己的孩子,“再回家待一段時間吧。這期間,我會幫你辦好轉學手續。”

 陸深心跳一下子變得很慢。一下又一下、沉重地敲擊著胸膛。

 車外景色飛快往後退去,他不覺舔了下乾裂的嘴唇。

 陸母語氣冰冷:“認真反省。”

 “我這一切都是為你好。”

 “……”

 陸深眼底倒映著母親熟悉而陌生的臉龐。五指松開又合攏,像是溺水的人抓不到救命稻草。

 他眨了下眼睛,母親面孔變得模糊。

 “是,”音量壓得極低,“很抱歉。”

 那一天,白越不僅沒等來陸深的回答,反倒等到了另一個消息。

 對方回家了,並且很有可能再也不回來。

 別說是加入糾察隊,甚至可能離開帝一。

 他去校長辦公室證實了這一消息,陸校長看起來也有些焦頭爛額。

 白越:“陸深會轉學嗎。”

 陸校長沒有立即回答。

 他長期忙於工作,的確疏忽了對孩子的教育。現如今家中的事已是妻子一言獨大,他完全插不了手。

 另一方面,他還得防著妻子暗中搞事。雖然不知道對方打算做什麽,但絕對不能讓妻子對白越出手。

 “放心吧。”

 盡管沒什麽根據,但陸校長只能暫且出言安撫,“我會盡量避免。”

 如今已經徹底聯系不上陸深。而唯一的突破口卻是這副態度。

 白越無言,看著桌面上的茶水。茶葉已沉入杯底。

 “這種話,或許不該由我來說。”

 白越道,“但是校長,您真的有把陸深當作自己的孩子看嗎。”

 聞言,陸校長不由怔住。

 “我當然……”

 他和陸家小姐的婚姻原本就屬於政治聯姻。不過,他自覺還是做了一個好丈夫。從不拈花惹草、全身心投入工作。各種紀念日也會盡量騰出時間參加。

 然而對於陸深……

 對於一個不愛的Omega所生下的孩子,他究竟是怎麽想的?

 不得不承認,在陸深小時候,他近乎缺失了對方的童年。一沒留神十幾年過去,對方已經快跟他差不多高了。

 表面上,妻子將孩子教育的很好。成績優秀,禮貌懂事。

 不過很快,他也發現了陸深身上的缺陷。但自己是個不作為的父親,又似乎沒有置喙的資格。

 白越見陸校長陷入沉默,道:“如果我是您的話,我會立即回家,問清楚陸深的想法。”

 父母給了孩子生命,卻不意味著孩子應當被父母控制。

 茶水已經涼了。他站起身:“至少最後一次,我想再見陸深一面。”

 陸校長剛想要喝茶,聽見這句話,手不由頓住。

 對方對陸深這麽上心,幾乎要讓他以為對方已經看穿了身世。

 不過很快,陸校長明白自己想錯了。

 “畢竟他是為了我才來帝一。作為學長,我也應該要爭取一下。”

 白越笑了笑,“校長,那麽作為父親,您想要怎麽做?”

 白越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對方一直沉默不語,不知是在逃避還是別有考慮。

 清官難斷家務事。即便是陸校長這種級別的人,也沒辦法理清自己的家事。

 “你要去找陸深?”聽了白越的話,尚宇飛挑眉。

 白越點頭:“地址從司空邢那裡問到了。”

 當他說明了這件事後,對方摩拳擦掌想要一起過來,卻被白越阻止了。

 畢竟他只是想再見陸深一面,而不是去鬧事。

 不過,司空邢雖然沒有要執意跟著過來,卻提醒了一句話。

 “你最好趁他媽不在的時候進去。每次我看見他媽就感覺被蛇盯上了一樣,很不舒服!”

 說著還後怕地嘶了一聲。

 白越回想起陸母嚴肅的面容,似乎能夠想象到。

 “我會小心的。”白越道。

 時間拉回現在。

 他朝尚宇飛轉述了這件事後,道:“往返一天時間就夠了,我會很快回來。”

 尚宇飛皺眉:“你以為我會放著你一個人去?”

 雖然他沒見過陸深母親長什麽樣,可剛開學就搞出這麽多事,顯然是個麻煩的家夥。

 白越笑:“學長要陪學弟一起去嗎。”

 尚宇飛輕哼了一聲。

 白越拒絕得了司空邢,卻拒絕不了尚宇飛。

 只有兩個人的話人數也不算太多。但有一件事必須注意。

 白越:“如果我們見到了陸深母親。無論她說了什麽,答應我,一定不要動怒。”

 尚宇飛手放上白越的頭頂。

 此時兩人正在宿舍。白越坐在椅子上,而他則斜靠著書桌。伸手揉亂那一頭淺灰色的短發。

 “我知道,不會給你惹事。”尚宇飛道,“去把人給接回來吧。”

 他扯起嘴角:“畢竟是白越後援團的重要成員。”

 白越愣了愣。

 那是什麽稱呼啊。

 雖然隻請了一天假,但為免突發情況,白越還是將糾察隊遴選的事務交給了穆思寒代管。

 對方貌似有話想說,但最後只是道:“路上小心。”

 “如果有危險,馬上聯絡我。”

 這番臨別箴言,搞得白越以為自己馬上要上戰場了。

 白越:“我只是去陸深家。”

 很安全。

 穆思寒:“那個女人不簡單。”

 白越倒是沒想到:“你也見過她?”

 穆思寒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偶然碰見的。”

 大概是陸深返校那天。

 對方是和母親一起來的。他的巡邏路線會經過校門,恰好看見兩人一同下車。

 陸深跟在那個女人的後邊。

 自小在K城長大,他從小就見過許多人。陸深母親給他的感覺、與那些混跡在K城灰色地帶的人如出一轍。

 而偏偏手握權力,所以威脅性會更大。

 穆思寒和司空邢說出了一樣的話。

 白越道:“我會放在心上。”

 從乘上飛艇到抵達司空邢給的地址,約莫過了四個小時。

 時間已近下午。

 這附近大概都是高級軍官的住所,幾乎看不見尋常路人,還有保安巡邏。出行都是依靠私人懸浮車。

 若不是兩人都穿了帝一製服,估計得被盤問好多遍。

 “就是這裡。”

 眼前,是一扇偌大的鏤空鐵門,足有三米高。裡邊只看得見樹木叢林,別墅被影影綽綽的樹影遮擋。

 這就是身為“上將”所能擁有的權力和財富。普通人家壓根不可能在這種繁華地帶擁有這麽大的房子。

 門旁甚至有保安值守。

 白越正打算向保安告明來意,就聽身後傳來聲響。

 一輛私人懸浮車緩緩駛來,正朝別墅方向開去。鐵門往兩側展開,裡邊的景象一覽無余。

 白越往側旁讓開。

 途中,那輛車忽然停住,車窗搖下。

 “你們是陸深的同學?”

 女音從車內傳來。

 白越本來想盡量避開陸深的母親。但很不湊巧的是、竟然撞了個正著。

 他微笑道:“您好,我們是來找陸深的。”

 陸母不苟言笑,車窗合上。

 “上來吧。”她道,“我帶你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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