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M國回來,她們一下飛機,狗仔和媒體就把路給堵了,擠著往前湊,葉容和梁君麗走在前面拒絕一切采訪。
“聽說你們這次M國之行,是因為確定了戀愛關系,請問情況屬實嗎?”
“唐意秋你和時歡是在談戀愛嗎?”
“唐意秋你是為了時歡吞了整個藝眾,還是因為財產競爭和宋意星作對?”
“時歡你的前任是宋意星嗎?”
這次媒體來勢洶洶,把宋意星的信息都扒出來了。
麥克風和相機懟到了唐意秋的嘴邊,唐意秋皺了皺眉,葉容搶先道:“不屬實,不接受采訪,只是普通的公司團建,請不要以謠傳謠。”
說完,她再看唐意秋,發現唐意秋並沒有要反駁的意思,時歡也只是把帽子往下拉,低著頭和唐意秋保持著距離,一時間還有些驚訝,
梁君麗也在回記者的話,“不要造謠,不存在不正當的關系,一切都是合法的,請給藝人空間。”
好不容易上了車,葉容喝著水喘氣,問:“奇怪啊,你剛剛怎麽不懟記者了,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唐意秋刷著手機,“你們剛剛回答的不是挺好的嗎?你們幫我懟就行了。”
葉容想想還真是。
不是戀人關系,因為她們領證了。
不是不正當關系,因為她們結婚了合法了。
唐意秋聽著開心都不來不及,為什麽反駁。這一屆媒體不行,只知道扒戀愛關系,想象力不太豐富,不敢去扒一下她有沒有結婚。
葉容and梁君麗:心情好複雜。
葉容搖搖頭和梁君麗翻著她們兩個的行程,葉容問道:“時歡行程什麽時候能空出一個月,有預期時間嗎?”
梁君麗道:“陳令導演的電影在三月開機,目前的預期是拍到十月,要是拍的順利能提前到九月左右,如果之前有什麽活動可以給跟陳令導演提前說一聲,他那邊很好商量。”
葉容點頭,“陳令是挺好說話的,耽誤不了多少時間,到時候給時歡安排一下,給她們接個雜志封面,兩邊聯動宣傳就可以了。”
時歡聽到她們說話,湊過來問,“什麽雜志啊,這次是什麽主題的,我一個人接嗎?能不能帶上唐老師啊。”
葉容沒好氣地看著她,“我發現你最近跟唐意秋學壞了啊,你以前多聽話啊。之後跟陳令導演拍戲一定要好好沉沉性子,不能這麽浮躁。”
時歡吐了吐舌頭,唐意秋也抬了一下眸,“什麽雜志,還要專門停下時間去拍。”
葉容抽出一份雜志遞給她。
唐意秋看看封面就知道什麽雜志了,國際上很出名的雜志《Ironing》,平時邀請的都是國際名流和時尚大模,和國內有很大的區別,國內的雜志封面主打是一人主場,這種封面會邀請很多名流,所以雜志在各個國家都十分暢銷。
“可以,再拚拚能跨進一線了。”唐意秋翻了近期的雜志風格,尺度有些大,整體畫風偏向欲和豔麗,時歡要是搭個男模特,難免要做一些親密動作,“雜志方有說過跟誰搭配嗎?”
“有啊,你啊。”葉容說。
唐意秋微張開的唇輕抿了一下,略有些驚訝地看著葉容,葉容笑了一聲,“當是我送給你們的新婚禮物吧,到時候你們就當時新婚照好好拍,不過,我有要求的。”
“你說。”
“這段時間都好好工作給公司掙幾個錢,就當是為你們公開做準備了,我給你算過,時歡成為巨星至少兩年,這兩年努力點就能跟你比肩了,那時你怎麽折騰,都影響不到她。”
兩年的時間,真的不長,有的藝人在娛樂圈混個十七八年都不一定能火出一部戲,時歡用兩年時間,混出國際知名度算是火速了。
唐意秋深深看了一眼葉容,“我怎麽覺得你對我好的有點不現實?”
“你不能這麽說葉容姐,葉容姐一直都很好啊。”時歡訓她,過去給葉容彩虹屁,“葉容姐天天為我們兩個操心,我們都要乖一點,這樣葉容能早點找到女朋友,到時候她就能懂我們的心情了。”
這話乍一聽還蠻不錯的,怎麽仔細品味的時候差那麽點東西,葉容嘶了一聲,“時歡,你現在跟著唐意秋學壞了啊,都知道討好我來找秀恩愛的機會了,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時歡吐了吐舌頭,跟老婆待在一起難免會變壞,再者說,女人不壞,老婆不愛,她晚上壞一壞,她老婆愛的不行。
看著她們倆的狀態,葉容深吸口氣,算了,她一個單身狗不跟她們妻妻倆炫耀了。
上次的旗袍照被網友們轉了又轉,機場照也登上了熱搜,經過上一次發通告,兩方粉絲比之前團結了許多,聲稱是她們公司團建出去旅行,公司所有人都參加了,讓大家不要以訛傳訛,把那些過分的營銷號全部給懟了一邊。
兩方粉絲戰鬥力很強,很快就把營銷號撕到不敢出聲,風波很快就散了。三月中旬的時候,時歡就進了陳令的劇組,經過上次的劇本更改,她要拍出比現實還要現實的題材。
用陳令的話來說,所有聽到的,看到的,認為很非人所思的事情,往往就是沒有邏輯可言的現實,天災人禍,他想來就來,毫無防備。
開拍的當天,化妝師在時歡臉上調黑了幾個度,陳令讓她挽起褲腿下田種地,這會正是春種的時候,田裡滿是泥濘。
時歡家庭條件算是好的,從來沒有乾過這種活,陳令要追求真實感,讓她跟著乾活,一連幾天,時歡累的胳膊肘都抬不起來。
這一個月下來,時歡身上曬脫了皮,不用上妝,她的皮膚就已經曬黑了,看著不像個偶像派的演員,徹底成了一個實力派的影后。
陳令又說:“累了嗎?累了就好,等你真的累了,又不得不下地,裝作自己還很有力氣,就為了一口飯的時候,形象就成功了。”
時歡道:“還行,我感覺還差一點,等這畝地種完,我差不多就懂了。對了,你不許跟唐老師說啊。”
陳令看她一個小姑娘吃這種苦,還是很心疼的,就給她灌雞湯,“唐意秋跟我拍第一部 戲的時候,也是現實向題材,那會她剛出豪宅,看著可嬌氣了,在池塘裡泡了一夜,第二天起來,皮膚都發漲了,但是第二天還要起來繼續拍。”
“我知道。”時歡看過那部電影,講的就是出生平凡的女孩,為生活做鬥爭。
她吸了口氣,挽起袖子繼續下田乾活,這一幕拍的很好,陳令打算給她休息的時間,明天再拍。
時歡搖搖頭,道:“拍吧,我覺得今天的狀態特別好,待會拍出來的效果應該不錯。”
“那你還有力氣嗎?”陳令很擔心,以前唐意秋也沒這麽拚啊。
“有啊。”時歡拿著藥膏給身上曬傷的地方擦,“早點拍完吧,過些時候,唐老師忙完要來看我,到時候她估計該心疼了。我也想早點拍完,這樣拿到獎,能早點和她公開了。”
“好!”陳令拍了一下巴掌,將劇組裡的人全叫了起來。
這次拍長鏡頭,鏡頭裡的時歡從田裡回來,還來不及洗乾淨臉,就見著家裡坐了一個中年男人,父母熱情的告訴她,這男人之後就是她丈夫,要帶她走。
時歡強忍著惡心坐在那男人身邊,那男人看她的樣子像是看一塊巨大的肥肉,甚至在吃飯的時候,還偷偷摸她的腿。
時歡咬著饅頭第一次大著膽子問:“媽,我能不能多吃一個饅頭,我好餓。”
飾演她母親的女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去笑著跟那男人說她平時吃的不多,那女人是老演員,那惡毒的眼神像是刻在骨子裡一樣。時歡不是惡心,是害怕,她揪下一點面□□往嘴裡塞,趁著他們像賣豬肉一樣談笑的時候,偷偷跑了。
時歡是第一次來這裡,不知道路,她演繹的角色也是第一次出山,很迷茫,不知道要到哪裡去,時歡攥著半個饅頭,和那一封從遠處寄過來的信漫無目的跑。
幹了一天活,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但是她連頭都不敢回一下,害怕身後的黑影會把她吞噬,信裡的內容她能倒背如流,那裡有很遙遠的未來,盡管那個未來她從來沒涉及過。
這一刻她清晰的感覺到了,她需要一個依靠,哪怕這封信是劇組裡的道具,是女老師寫給女主角的,她也在迫切的想象著,這是唐意秋寫給她的,她的未來有唐意秋。
她翻過了山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初春的草地上全是水,衣服全濕透了,她滑稽極了,又重新爬起來繼續走。
後面跟組拍攝的老師都有些受不住,想說夠了可以了,可是全體人員都沉默著,直到跑到天邊吐白,時歡歪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陳令給她錄了特寫,連忙道:“快,醫生過來,還有那兩個助理也來,給她揉揉腿。時歡,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能不能站起來?”
時歡大喘著氣,腿跑沒知覺了,等助理過來一看,她穿的鞋子底都破了,血滲了出來,看到這一幕的工作人員都說不出話了。
陳令悶哼一聲,“那誰給唐意秋打個電話。”說完,他坐在草地上,道:“時歡,你和唐意秋什麽時候公開,記得通知我,到時候我來導一部片子,你和她的故事就是現實。”
整個劇組的人都跟著坐著了起來,天邊的魚白越來越亮。
一分鍾後,一道低沉的煙嗓響起,有些懶,好像剛睡醒,“怎麽了,這麽早就起來拍戲?”
“剛剛結束,才拍完。”時歡的呼吸很粗,她還累著,“就是突然想給你打電話了。”
唐意秋撐著手坐起來,輕聲問著:“拍了一夜嗎?”
“對啊。”時歡笑著,“最近有什麽好消息嗎,我拍了一天的戲,有點壓抑。”
“好消息……”唐意秋滑動著平板,時歡在山區拍戲,消息比較閉塞,她道:“《狐生記》到上映期了,最近在主打宣傳,你演的暴君很出色,大家都在嗑我們的cp。”
《狐生記》的拍攝結束很久了,從宣傳到現在,時歡因為這個角色上了幾次熱搜,暴君能火也在意料之中。
“暑假檔,應該能再得兩個獎。”唐意秋很理性地分析著,又問:“累不累,偶爾偷個懶也行,不用那麽敬業,陳老頭那邊……”
“咳。”陳令忍不住出聲,“唐意秋,你信不信我把這段話錄下來發到網上去,讓大家都聽聽你一個大影后是怎麽說話的。”
比起拍戲,唐意秋自然更心疼自己老婆。
時歡笑了一聲,撐著手肘坐了起來,語氣認真地道:“唐老師,你也拍一部電影吧,到時候我們一起參加電影節,無論我們誰拿到獎,就跟媒體公開,管它什麽流言蜚語,什麽現實態度,我們用實力說話,好不好。”
唐意秋微滯,問:“寶貝兒,怎麽了?”
自從戀愛以來,克制不住的是唐意秋,時歡很乖,每次都聽經紀人的話,時不時還提醒她要低調,頭一回用這麽激烈的語氣跟她聊未來。
“大概就是拍這部戲的時候有了新感悟,我覺得,我命由我不由天!”時歡嗓子很啞,她咳嗽了一聲,“好不好呀,我想在燈光最璀璨的時候,向大家公布我們的關系,說我們結婚了。”
“好,在燈光璀璨的時候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