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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對頭懷孕了,孩子是我的》第27章 胎死腹7中 (1)
戚雲舒轉身狼狽逃走, 沈墨看著他狼狽的模樣, 漆黑的眸中有淡淡的疑惑浮現,戚雲舒為什麽要逃跑?

 戚雲舒走得急, 沈墨跟在他的後面離開熊家時,他已經不見蹤影。

 門外,余岩也早已經回去,沈墨之前與他說了讓他先走。

 重新來到熊家門外,沈墨並沒有急著回作坊那邊,而是順著來時的街道一路向前逛去。

 這地方沈墨還是第一次來,頗有幾分好奇。

 這裡比沈墨之前住的那鎮子要大得多, 也更為繁華, 街上商店比鄰商品琳琅滿目,沈墨甚至還在街上看到了幾家鐵匠鋪。

 沈墨回到作坊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見時間已晚沈墨本準備直接回住的院子,卻在路上遇見了余岩。

 余岩似乎一直在到處找他, 見到他立刻就迎了上來, “你可算是回來了。”

 “怎麽?”沈墨不解。

 分開之前沈墨就已經問過余岩,得知下午無事, 沈墨才決定去街上逛一趟。接下去他既然要在這裡生活,自然也要熟悉一下環境。

 “我回來之後沒多久,熊當家的就來了。”余岩道。

 “他?”

 “是關於之前那食盒訂單的事情,他在我們這裡下了訂單。”說話間余岩從袖口中拿出一份單子,遞到了沈墨的面前。

 沈墨接過看了看, 這單子是戚家定製的單子,上面填寫著這一次單子的數量以及各種信息,下方還印了個帶著戚家家輝的印章。

 “這單子你先收下,等你什麽時候把東西做完了交貨的時候再交與我。”余岩道。

 話音落,余岩又大概說明了一下單子需要注意的幾點,然後便又說起熊雷的事情。

 下午余岩與沈墨分開之後便徑直回了作坊這邊,正忙碌,就有人來報說是熊雷來了。

 熊雷來,並不僅僅是因為單子的事情,像這種小事情,熊雷從來都是讓熊家的下人過來傳個話便是了。

 他來這裡是尋著沈墨來的,是來陪不是的。

 熊雷點名沈墨本就是因為對沈墨充滿好奇,如今事情雖然鬧得有些不愉快,他卻越發多了幾分結交的心思,所以琢磨一番後便親自來了這邊。

 來的時候,他還特意從自己的私藏中選了一些不錯的料子一並帶了過來,準備作賠禮。

 熊雷準備周全,只可惜沈墨那時候並不在作坊而是在街上,雖然余岩也立刻就派人去找過,但街道那麽大,很容易便錯過。

 說起這件事,余岩看向沈墨的眼神都不禁帶了幾分笑意,“看得出來,熊當家也覺得之前的事情有所冒犯,所以才特意親自來這邊找你。”

 熊雷這人是出了名的眼光高不好對付,他們這大作坊其它的大師傅幾乎都已經怕了他,每次見到他就如同遇見洪水猛獸似的躲都躲不及。

 熊雷親自上門來下單這種事情,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能一次在熊磊手裡通過的,沈墨也是第一個。能讓熊雷親自帶著陪你上門來的,那沈墨就更是唯一一個了。

 沈墨聞言,對此不置可否。

 他與熊雷的交情也不過是點頭之交,真要算起來這也才第二次見面,所以熊雷到底在想些什麽他也不知道。

 至於之前的事情,沈墨也並未準備與熊雷繼續計較,他們本來就只是生意場上的關系。

 拿到單子,沈墨翌日一到作坊中,便把這單子的事情告訴了眾人。

 沈墨負責的這一間工坊裡,普通的木匠長工有三十個,此外還有五個打雜的學徒。這些人加起來看似人數不多,但事實上這樣規模的工坊卻不多見。

 例如楊仁雄自己的那作坊,平日裡除了他之外便只有兩個學徒在。戚家旁邊的那座房裡,算上沈墨、洪老也不到十個人。

 且能在戚家做事的,基本上都是手裡頭有兩把刷子的。

 這些人雖然不是做大師傅只是普通的工匠,但若單獨抓出來放外面,那也算是手藝精湛能力出眾的人物了。

 眾人能做事,也都是有經驗的,沈墨這盒子的製作構造講解起來也就變得格外容易。

 講完一遍後,沈墨又拿了旁邊都已經準備好的樣品重新組裝了一番給眾人看。講解完,沈墨把圖紙的規格分發下去。

 拿到圖紙,屋裡一群人紛紛翻看起來,卻無人動手。

 “怎麽?”沈墨不解,“還有什麽地方是我沒講清楚的?”

 這食盒其實並不算特殊複雜,因為是大批量製作的單子,且本身也是經常要用到的東西,再加上還要考慮到成本之類的事,所以沈墨當初設計的時候就選用了較為簡單的結構。

 如今要批量製作起來,倒也方便快捷。

 “沈師傅,你就這樣把圖紙給我們?”人群之中有一個年紀比其他人大些,余岩之前曾介紹他認識過的老木匠走了出來。

 這人在這裡已經幹了好多年,雖然能耐不足以晉升為大師傅,但本身手藝不錯,再加上又熟悉作坊,所以余岩之前還曾讓沈墨若有不懂可以去問他。

 沈墨看了看手中的圖紙,眼神越發的不解。

 見狀,旁邊那些拿到圖紙的木匠長工,也都跟著露出了與那老木匠如出一轍的奇怪神情。

 “有話直說無妨。”沈墨檢查了一番圖紙,這圖紙是他親手畫的,不存在問題。

 見沈墨如此,那老木匠猶豫片刻後換了個委婉的說法,他道“其它工坊裡的大師傅有這種單子的時候,一般都是把圖紙分開來,讓我們分開製作的。”

 沈墨一開始還不解,如今聞言瞬間反應過來,那老木匠是在提醒他該藏一手。

 大師傅之所以是大師傅,就是因為能設計製作別的人做不出來的東西物什。如果大師傅拿出來的東西是隨便誰都能做得出來的,那大師傅的存在就沒必要了。

 能在戚家做大師傅的幾乎都有自己的一手,而大多數大師傅也都會藏一手,謹防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

 想透徹這些,沈墨笑了起來,“沒事,你們若有興趣私下裡也可以研究,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過來問我。”

 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確實是很多行業都存在的問題,但這對於沈墨來說卻並不是什麽大問題。

 甚至比起藏著掖著,沈墨反而倒是希望這些人能有興趣能去鑽研。

 因為也只有這樣,榫卯這兩個字以及他所會的那些東西,才能在這個世界佔有一席之地,才能被眾人記住。

 至於被人學會然後被反超這種事情,沈墨就更加是完全不擔心了,榫卯的神奇之處就連他都不敢說一句學透,更何況幾個才看了幾眼隻窺見冰山一角的人?

 榫卯的結構方式有數十種乃至數百種,他目前為止所用到的不過其中一兩種,還不及榫卯真正本事萬分之一。

 榫卯只是一種結構,它的用法千千萬萬,能用到什麽程度全看木匠自己的本事。

 且若讓他們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機關術這種東西,還不得驚掉下巴。

 思及至此,沈墨又不由想到之前在熊家發生的事情。

 戚雲舒那一席話他全部聽在耳中,雖然他有些不明白戚雲舒為什麽會對他有那麽高的評價,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戚雲舒對榫卯的態度是讚賞的。

 光就這一點來看,戚雲舒都不知道要比楊仁雄他們可愛多少倍。

 想起戚雲舒,沈墨腦海中便浮現出戚雲舒撿起地上的食盒時,眼中一閃而過的惋惜神色,那眼神讓沈墨原本因為想起楊仁雄而充滿憤怒的心情舒緩幾分。

 沈墨走到一旁拿了之前熊雷送來的那些料子前,他看了看那些料子,從其中選出一塊來。

 熊雷送來的料子也是一些橡木,只是要比工坊裡的橡木好不少,沈墨光是拿在手裡掂掂便知道。

 戚雲舒好像很喜歡這些東西,上一次他送給戚雲舒的那機關盒也是,雖然戚雲舒嘴上沒說,但沈墨卻能感覺到他確實喜歡。

 沈墨心思轉動,拿著料子轉身進了裡屋,外面被留下的眾人在短暫的安靜之後,立刻交頭接耳窸窸窣窣的討論起來。

 沈墨拿出的這食盒,在沈墨剛剛組裝好後他們都見識過了,看見那盒子在沈墨的操作下打開又合上,見識到其驚奇之處的眾人早就已經在暗中琢磨到底是個什麽原理。

 但琢磨來琢磨去,眾人卻不得章法,只和熊雷一樣猜到裡面應該是有機關。

 眾人滿腹狐疑不解,本以為沈墨肯定不會輕易告訴他們,卻不想沈墨直接把圖紙交給眾人,甚至還讓眾人不懂就問。

 眾人一陣沸騰議論,最終都聚集在了之前提醒沈墨的那老木匠身旁,“你說他這是來真的還是假的?”

 眾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來,也確實不敢相信。

 那老木匠看了一眼在裡屋忙著的沈墨,也有些摸不準沈墨到底什麽意思,他沉思片刻後一咬牙,道“先做起來,到時候問問看就知道了。”

 如果沈墨只是故作大度,他們只要去問上一問,立刻就能探出來。

 眾人聞言,紛紛向著自己的工作台走去,不消片刻時間工坊裡便傳來一陣鋸子鋸木頭的聲音。

 熊雷定製的這一批食盒只是普通的食盒,采用的木料也只是常用來做食盒的橡木。

 橡木木質堅硬,有山形紋理,不易變形穩定性強,做出來的食盒十分結實耐用。

 再加上橡木味道淡,成本價位也不高,所以單子定下來之後余岩就直接讓人拖了一批料子來。

 這些料子都是經過處理的,大多都已經被鋸成長塊狀,工坊裡的人要用拿了便可以直接用。

 眾人手腳快,按照沈墨給出的圖紙,沒多久便有人做完一個。

 做完東西,那人自己試著組裝了一回,卻並不成功。

 沈墨給他們的那圖紙看是簡單,製作起來也確實不算複雜,但是對於每個部件的大小卻格外高要求。

 那人組裝片刻始終不行,便拿著東西進了裡屋去找沈墨。其他人見狀手上動作未停,卻都豎起耳朵聽著。

 屋內,也正在製作食盒的沈墨放下手上的工具,他走到一旁拿了那人拿進來的零件,試著組裝了一回。

 東西一到手裡,沈墨立刻就發現問題。

 那人製作的零件好些地方不是大了就是小了,不是松了就是緊了,就算勉強把盒子組裝好,也有的地方松有的地方歪。

 榫卯結構對於木匠的手藝要求很嚴格,特別是結合的部位,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

 “這幾個地方要特別注意大小,不能有分毫的差錯。”沈墨指出問題所在。

 他拿了旁邊的鑿子,親自把一個多出的部分削掉了些,然後又拿了另外一部分對裝起來,經過沈墨修改的兩個部件,立刻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示范完,沈墨把東西遞了回去。

 那人抱著一堆東西出門去,才一出門,就有不少人圍了過來詢問情況。

 得知沈墨並沒有敷衍了事而是認真講解,眾人越發狐疑間手上的動作也越快了幾分,都想著進門去問問看。

 沈墨是大作坊新來的大師傅,得知這次來的是個年輕小生時,工坊裡也有不少人抱著懷疑的態度,並不相信沈墨能勝任。

 見識到沈墨拿出手的食盒後,眾人不再懷疑沈墨的能耐。但新官上任三把火,沈墨的脾性眾人依舊一無所知,所以依舊戒備。

 如今見沈墨似乎不難相處,甚至不對他們設防備,又沒什麽架子,眾人頓時便多了幾分親近之意。

 余岩忙完手上的事情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大多數人都在各自的崗位上忙著,而沈墨那屋也集聚了好幾個人。

 原本還有些擔心沈墨能否應付得來的余岩松了口氣的同時,也不禁好奇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他走上前去。

 屋裡,沈墨把手中被鑿得太小的榫頭舉起讓眾人看,“要是沒有把握,一開始可以把榫頭做得稍大些,如果一開始就做得太小,一旦小了,這料子就廢了。”

 榫卯榫卯,榫和卯這兩樣東西雖然總是放在一起,但卻是兩個不同的東西。

 榫是凸出來的部件,而卯則是凹進去的那塊,它們是天生的一對,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沈墨認真詳解願意教人,旁邊聽著的幾人也都跟著認真起來,眼中甚至帶了幾分敬意。

 沈墨忙完發現余岩時,余岩已經在旁邊站了好一會兒。

 “有事?”沈墨看向他。

 “本來是想過來看看你能不能適應的。”余岩道。

 沈墨年紀輕輕就成為企家大作坊的大師傅,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會有人不服氣。

 余岩原本還以為要解決這問題恐怕還要費一番心思,卻不想沈墨這邊根本就不用他擔心。

 “對了,你能不能幫我看看這東西?”沈墨見到余岩,突然想起自己從鎮上帶來的一樣東西,那封邀請函。

 那邀請函上面寫的時間是月初,算算時間也就是幾天之後的事情。時間已近,但迄今為止沈墨對它卻還一無所知。

 沈墨把他從一旁的私人櫃子中拿了出來遞給余岩,“你知道這地址在什麽地方嗎?”對這座城市,沈墨不熟。

 余岩接過,看清楚上面的圖輝的瞬間臉上便露出驚訝之色。他抬頭驚訝地看了一眼沈墨,又連忙低下頭去翻開請柬。

 見請柬上面隻簡單的寫著寥寥幾句話,余岩臉上的驚訝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發濃鬱。

 “這是誰給你的?”余岩又把請柬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

 沈墨把大概情況說了,又問道“你知道這交流會?”

 “你不知道?”余岩遞還請柬。

 沈墨搖頭,他對這東西所有的認知都來自之前給他送請柬的那下人。

 余岩見沈墨好像真的不清楚那請柬的事情,他反倒是對這件事情驚訝起來,這東西對他們來說可是人盡皆知。

 余岩想了想,琢磨了一下後才開口解釋,“這交流會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創辦的,說實話,外面的人也不知道參加的到底有些什麽人,只是聽說能進去的都是業內手藝頂尖的存在。”

 “而且要進這交流會只能是裡面的成員發帖邀請,外人想進如果沒有邀請帖是進不去的,就算有錢有勢也不行。”

 “我還聽說那交流會上交流的東西,全部都是外面少見的稀罕貨,很是難得,也有不少人為這擠破頭。”

 余岩的解釋和之前戚家的那下人說的相差不多,沈墨估摸著外面的人可能知道的都不多。

 “只能是內部的人邀請?”沈墨也微有些驚訝,他不記得自己認識什麽內部的人。

 難道說是賈老?賈老確實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但如果是他他之前就已經直接告訴他了,不會這樣故意吊沈墨胃口。

 但如果不是賈老,那給他發名帖的人又是誰?

 沈墨如今雖然在他們鎮子那一方已經算是小有名氣,鑒定會上的人他也認識了不少,可他也還沒出名到聲名顯赫無人不知的程度。

 “聽說是這樣。戚當家的之前好像曾經想過去看看,不過因為沒有弄到邀請函,最終也不了了之。”余岩道。

 這種交流會一般都隻認手上本事,像戚家這種以木業為生的存在,他們並不買單。

 戚雲舒也沒有傻到去和這些人為敵,他是做生意的,利益為上,如果交流會裡的人當真都是些厲害角色,他拉攏都還來不及,自然不會去挑釁為難。

 “那這說是交流會,具體交流的是什麽?”沈墨又問,這個問題也已經困擾他許久。

 木匠這一行相關的行業存在實在太多,從種樹到伐木,再到普通木匠、木雕刻師、建築工匠,其中又還有許多收藏家或者其它木業愛好者。

 僅一句交流,實在難以理解。

 余岩搖了搖頭,他也不甚明了,“具體情況不清楚,隻說是交流會。”

 余岩一問三不知,沈墨也絕了念頭,他把那請柬收起來,只等著去了再看。

 “上面的地址離這邊不遠,要我派人跟著你去嗎?”余岩道。

 沈墨如今已經是戚家大作坊的大師傅,他在青城的安全戚家肯定是要負責的。畢竟若沈墨出事,傷的那也是他們戚家的臉。

 “不用,我自己去便好。”沈墨拒絕。

 自從得知戚雲舒想進都進不去,這交流會倒是當真越來越讓他感興趣,不過在沈墨看來這再怎麽神秘也只不過是一場交流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那好吧,到時候我讓人送你過去。”余岩想想也妥協。

 沈墨道謝,末了他又開始繼續手上的活計。

 熊家這一次下的單子數量頗大,雖然熊家並沒有要求固定的交貨時間,但總歸不好拖著,所以工坊一直都在趕工。沈墨自己也並未閑著,他也在裡屋做著盒子。

 轉眼間幾天時間過去,工坊裡其他的木匠逐漸熟練效率上去,一旁的空地上慢慢的堆放起了一堆做好的食盒。

 這些食盒還並不能直接交工,還需要上蠟,這事有專人負責,沈墨他們這邊隻負責製作。

 自古木匠和漆匠就不分家,戚家雖然以木業為主但是漆匠卻也養了不少。

 不只是戚家,甚至就連沈墨自己都做過不少這種活。這上漆的本事他興許比不上許多老師傅,但也有自己的一套。

 工坊裡,眾人忙得不可開交。

 戚家在青城置辦的宅院當中,戚雲舒聽完余岩的匯報又交代了兩句,“這段時間你多費些心。”

 從余岩口中得知單子這邊進程順利,戚雲舒也忍不住松了口氣。

 戚雲舒之前走得急,路上又折騰一番,到了這邊後當天夜裡就倒下,這一倒便倒到如今。

 如今戚雲舒倒是已經能下床走動,但是臉色卻蒼白的嚇人,即使他特意換上了能把自己襯得更加精神的勁裝,整個人看上去依舊有些病殃殃。

 余岩見戚雲舒這副松了口氣的模樣,臉上流露出幾分疑惑來,“戚當家的很看重他?”

 沈墨還沒來大作坊這邊的時候,戚雲舒就已經找他交代了一番,讓他多加照顧。

 之前熊雷的事情他派人告訴戚雲舒後,戚雲舒更是連夜就來了這邊,事後余岩聽說他是去找了熊雷。

 余岩跟在戚雲舒身邊也已經有段時間,他還從未見過戚雲舒對誰如此上心。

 若說是因為沈墨年紀輕輕就進大作坊戚雲舒不放心,余岩倒也能理解,但他總覺得有幾分不對。

 戚雲舒聞言抬眸看向余岩,道“我只是覺得他做出來的東西確實有意思,能拉攏過來最好。”

 余岩不語,沈墨拿出的東西確實讓他大開眼界,但僅止於此?

 “以後他就交給你了。”戚雲舒不準備在這件事情上多談。

 他已經下定決心,沈墨既然已經在大作坊這邊安定了下來,那他也該去忙他自己的了。

 此後兩人各自走各自的,這對大家都好。

 戚雲舒眸中有狠絕一閃而過,他微微咬牙不讓自己多想,隻做最佳的決定。

 可即使如此,戚雲舒喉間卻依舊一陣干涉發苦。那瞬間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從他胸口噴湧而出,讓他整個胸口都苦澀得厲害。

 “對了,當家的,沈墨還讓我給你帶了一樣東西。”余岩突然想起,他走到一旁把自己帶來的東西拿了過來。

 東西是前日沈墨交給余岩的,並不是什麽新奇的東西,就是沈墨他們如今正在趕工的食盒。

 不過沈墨交給他帶給戚雲舒的這食盒上面並沒有雷家的家輝,用的料子也是極好,做工也格外仔細,是沈墨自己親手做的。

 余岩有些不懂沈墨為何要讓他給戚雲舒帶這東西,不過這不過舉手之勞,他自然沒有理由拒絕。

 余岩把東西拿了出來,他把上麵包裹著的布打開,把東西遞到了戚雲舒面前。

 “這是沈墨讓我帶給你的。”余岩道。

 那盒子明顯與其它的食盒不同,許是因為用的料子好的原因,又或者是因為做這盒子的人下心的原因,盒子光是看上去就與眾不同。

 喉間正發苦的戚雲舒看到那盒子瞬間便認了出來,他身體猛的一顫,一時間腦中一片空白。

 “當家的?”余岩見戚雲舒這副模樣,越覺奇怪,“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去叫管家過來?”

 “不用了。”戚雲舒幾乎用盡全力才發出聲音來。

 他抬手,接過那盒子。盒子比戚雲舒之前在地上撿的那盒子要重些,拿在手中質感很好。

 感覺著那盒子的重量,戚雲舒越發發不出聲音來,他都已經決定遠離沈墨了,沈墨卻總是隨意任性的就又出現在他視線內。

 戚雲舒怔怔地看著那盒子,他伸手,指腹輕輕劃過盒身,然後按照記憶中的方法把蓋子轉開。

 蓋子滑開的瞬間,蓋子下方有個什麽東西突然彈了出來,戚雲舒嚇了一跳,本就慘白的臉色頓時更加白了幾分。

 看清後他發現那是一隻紙疊的青蛙。青蛙被壓在盒子裡,蓋子一開就跳了起來。

 青蛙背上隱約透著墨的痕跡,戚雲舒放下盒子把那青蛙拿出來拆開,裡面畫著的是這盒子的示意圖。

 該是沈墨怕這紙薄不小心就弄丟了,所以才隨手折了塞進了盒裡,卻不想下了戚雲舒一跳。

 戚雲舒看看那圖紙又看看盒子,他張了張嘴,很想問一句沈墨為什麽要送他盒子。

 他與沈墨的關系並沒有好到能互贈東西的程度,他們之間的關系若好起來那才奇怪,沈墨明明也知道,可他為什麽又要這麽做?

 余岩見戚雲舒臉色不對,他斟酌片刻,道“他應該是看出戚當家的你喜歡這盒子,所以才讓我送來。”

 戚雲舒聽著那一句喜歡,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他茫然地看著手裡的盒子,有一種無從遁形的感覺。

 戚雲舒後悔了,他以往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但那一瞬間他突然就開始後悔起來,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麽要那樣做。

 若他沒有那樣做,若沈家還尚安好……

 思及至此,戚雲舒隻覺得一陣惡心湧上喉頭,他眼前一晃,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腹部不斷湧上來的疼痛衝擊得倒在地上蜷曲成一團。

 那疼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得強烈,伴隨著疼痛而來的還有一陣陣惡心感,以及胸腔中不斷發酵的後悔。

 “當家的!”

 戚雲舒捂著不斷抽痛的腹部,在余岩的驚叫中,意識在一片混亂中漸漸遠去。

 戚雲舒再次恢復意識時,他已經躺在床上。屋內隻管家一人,他急得團團轉,額上都是冷汗。

 “少爺,你可算是醒了!”管家見戚雲舒有了動靜,連忙湊上前來。

 戚雲舒從渾渾噩噩間逐漸清醒,他嘗試著動了動身體,隨之而來的是比昏迷之前更為強烈的疼痛與惡心感。

 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戚雲舒閉上眼睛,他無視那份疼痛與壓抑,用虛弱的聲音問道“我怎麽了?”

 “你突然就暈倒了,怎麽叫都叫不醒……”管家紅著眼,他在床邊坐下,“少爺,我叫了大夫來。”

 戚雲舒聞言猛地睜開眼,大夫?

 管家見戚雲舒如此模樣,立刻就知道他要說些什麽,他連忙搶先道“少爺,咱們就看看大夫吧,不然再這樣下去真出了事情怎麽辦?”

 “你這一天天的又痛又吐的,整個人都瘦得沒有人樣了,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怕你出事。”

 “當初老爺他們走的時候就交代了讓我好好照顧你,你這真要是出了事,我怎麽去向老爺交代?”管家說著聲音都哽咽起來。

 戚雲舒剛剛突然就暈了過去,昏迷中整個人都痛得抽搐,就算管家不懂醫術,也知道他這次的情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嚴重的多。

 “這件事情不能傳出去。”戚雲舒深吸一口氣試圖從床上坐起來,但他還沒來得及用力,僅是那一次深呼吸腹部的抽痛便越發的嚴重。

 “我知道,所以我特意找了認識的大夫過來,我會處理好的……”管家也有些不安,但如今已經沒有其它辦法。

 戚雲舒還想說些什麽,門外便傳來一陣敲門聲。

 管家看戚雲舒痛得難受,也顧不上其它連忙上前去開門,把那大夫放了進來。

 那大夫以前也曾來這裡給戚雲舒看診過,不過那時候都只是一些風寒小病。

 大夫進門,見戚雲舒面露痛苦之色他連忙上前,“從什麽時候開始,之前可有吃什麽東西?”

 那大夫並未多想,隻當是戚雲舒生病。說話間,他就要伸手去探戚雲舒的脈。

 戚雲舒見狀,連忙把手抽開。

 大夫一愣,有些不懂。

 管家急了,他狠了心直接便道“少爺他懷孕了。”

 “什麽?”大夫聞言一愣,反應過來的他臉上逐漸浮現出震驚的神色,他正想問到底是怎麽回事,一回頭便對上戚雲舒那雙陰冷的眼。

 戚雲舒雙眼充血,眼神冰冷的注視著他,整個人就如同一條蛇。

 戚雲舒一張臉長的漂亮,平日裡總是一副優雅精明的模樣,如今卻不同,如今的他頭髮散開躺在床上,一雙眼冰冷而戒備,看著那大夫都深深打了個冷顫。

 “少爺。”管家開口。

 戚雲舒看了他一眼,他沉思片刻,知道事情如今已經瞞不住,他緩緩把手拿了出來放在那大夫面前。

 那大夫額頭此刻已經冷汗遍布,不只是因為戚雲舒陰冷地盯著他的眼神,也因為這件事情本身。

 雙兒的身份在這世界本就不受待見,而且雙兒不許入仕經商,戚雲舒卻不光隱瞞雙兒的身份經商,甚至還未婚先孕……

 這任何一條消息傳出去,戚家戚雲舒恐怕都不會好過到哪裡去,戚雲舒更甚至是能不能保住性命還是問題。

 大夫咽了咽口水,他已經明白自己是上了賊船,如今也只能繼續硬著頭皮替戚雲舒看診。

 戚家家大業大,就算戚雲舒雙兒的身份和懷孕的事情暴露,也不是他一個大夫能夠抗衡的。以戚雲舒的本事,要弄死他還是很容易的。

 況且若情況當真變成那樣,戚雲舒只怕更加沒了顧忌,更加不會放過他。

 “大夫,怎麽樣?”管家緊張地問道。

 大夫收斂心神,連忙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看診上。這一認真,他眉頭卻逐漸皺起。

 好片刻後,就在戚雲舒都快沒有耐心時,那大夫總算是開了口,他問道“這情況持續多久了?”

 “已經快有兩個月了,幾乎是從一開始就這樣。剛開始還好些,最近一段時間情況越發嚴重起來……”管家連忙把最近一段時間戚雲舒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戚雲舒懷孕到如今已經快三個月,從他發現自己懷孕開始,這種情況就一直沒有消退。

 一開始管家還以為只是普通的孕吐,雙兒的身子不如女子,妊娠反應嚴重些也很正常。

 再加上戚雲舒為了鑒定會的事情那段時間一直在四處跑動,就沒怎麽好好休息過,管家也就沒怎麽往這方面想。

 大夫聞言,眉頭深皺,又把了一會兒脈。

 “到底怎麽樣?”戚雲舒冰冷的聲音傳來。

 那大夫還有些猶豫,但到底抵不過戚雲舒冰冷的眼神,他遲疑片刻後道“這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戚雲舒聞言,他也不知道那瞬間他是個什麽心情,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就好像是來不及反應。

 “大夫,這什麽意思?”管家反應過來。

 “戚當家的情況很糟糕,他的身體本來就不算好,該是操勞過度。有孕後又一直沒有得到妥善照料,再加上他四處奔波幾次動了胎氣,這肚裡的孩子恐怕早就已經……”大夫道。

 雙兒受孕本就困難,受孕之後也多折騰,這也是為什麽雙兒不受待見的原因之一。

 雙兒懷孕生下的大概率都是雙兒,就雙兒這低賤命懷孕了還這麽折騰,誰受得了?

 屋裡氣氛陷入死寂,大夫不敢說話,管家聞言早就已經紅了眼,戚雲舒卻是雙眼放空無神。

 恐怕早就已經什麽?死了?

 戚雲舒胸腔顫抖一下,似是冷笑又似是痛苦的抽搐。

 死了也好,死了就免得他為難到底要不要打胎,這下倒是方便倒是一了百了!

 戚雲舒心中發狠,放空無神的雙眼卻逐漸有血絲浮現,他咬緊牙關,胸口也開始快速起伏起來。

 痛苦像是滲透進了他血液當中一般開始在他全身流竄,它們所經過的地方,隻留下無盡的痛苦與一片血肉模糊,讓他體無完膚。

 戚雲舒抬手放在眼上,他閉上眼,長歎一聲,似乎要把胸腔中的痛苦呼出。

 但他很快就發現這樣的做法毫無意義,因為並沒有用,他胸口依舊痛的讓他快要窒息。

 戚雲舒努力不去想,可是嘴角卻不受控制地勾起,露出一抹自嘲的冷笑。

 當初他決定把孩子打掉的時候甚至覺得松了口氣,因為他作出了正確的決定,這樣一來讓兩人都不用再為難。

 如今孩子保不住他本該松一口氣,可為什麽知道那孩子恐怕已經胎死腹中,他卻會如此難受?

 難受得像是整個人都變得血肉模糊似的,難受得他都已經分辨不出那到底是腹痛還是其它,他腦海中都已經只剩下一個痛字。

 “少爺……”管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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