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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對頭懷孕了,孩子是我的》第51章 把他交出來。 (1)
聽著那管家的話, 看著他如此狼狽的模樣, 沈墨心中一慌,連忙向著門外走去。

 在屋裡的賈老他們見狀, 也連忙跟了上去。

 “走這邊。”余岩出門來後跑到最前面帶路。

 那管家也顧不上其它,連忙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跟上。

 此時天色才微亮,但不知為何街道上卻是人來人往,十分的熱鬧。

 余岩帶著眾人穿過街道,向著整個青城最熱鬧的那條街道跑去。

 街道上那些行人目的地顯然也和他們一樣,大家都朝著同一個方向在走動。

 大概有半炷香的時間之後,幾人來到了街道的一頭, 他們到時街上已經站滿了人。

 四周的人都朝著街道中心的位置望去, 嘴上都在議論著戚雲舒的事情。

 沈墨他們一行人穿過街道,向著街心而去時,沈墨甚至還在人群當中聽到了一些不好的咒罵。

 不多時後,幾人來到了街道中心的位置。

 這邊早已經人滿為患,沈墨他們花了些時間, 才總算擠到了中心的位置。

 來看熱鬧的人圍成一個大圈, 在圈子當中的是王書也那一行人。

 之前去戚家鬧事的王書也那群人一個沒少,然而人群當中卻並沒有見到戚雲舒的身影。

 王書也正一臉憤怒的在數落戚雲舒的不是, 正說到激動處,見沈墨幾人出現,立刻便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沈墨身上。

 “這不是沈師傅嗎,你怎麽也到這裡來了?”王書也嘴上一口一句師傅師傅的叫著,但話語間卻不見絲毫的尊敬, 甚至滿含嘲諷。

 之前他在沈墨這邊吃的癟,他可都還清楚的記著呢!

 “戚雲舒在什麽地方?”沈墨環視四周一圈之後,看向明顯是主導著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王書也。

 “這就不勞你關心了,他在他該在的地方。”王書也冷笑道。

 就在兩人說話的這會兒,四周圍過來看熱鬧的人已經越來越多,王書也一行人像是還嫌不夠熱鬧似的,甚至是讓人敲鑼打鼓的到處在說。

 見著王書也明顯就是想把這件事情鬧大的模樣,沈墨眉頭深皺,眼神森冷如冰。

 “沈師傅,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王書也雙手攤開無辜地看向四周的那些人,無辜道:“怎麽,難道事到如今了,你還要護著他?”

 沈墨聞言還未來得及開口,人群外邊已經傳來一陣騷動聲。

 “戚家的人來了。”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然後那個方向立刻讓出一條路來,戚家作坊以及附近生意上的一些合作夥伴,都從那邊走了過來。

 來的人挺多,乍一眼看去少說二三十個。

 眾人顯然都已經聽到風聲,臉色都不怎麽好。

 特別是戚家大作坊的那幾個大師傅,原本眾人一直以能進入戚家大作坊做大師傅為榮,如今卻像是被人潑了一身的穢物,一臉的厭惡惡心。

 那群人走進人群,見到沈墨還有一旁的余岩、管家,皺了皺眉便裝作沒看見似地轉開臉。

 余岩本來還想說點什麽,但見眾人此刻如此態度,他也閉了嘴。

 如今這樣的狀況,說多只會錯得更多。

 見眾人如此,王書也瞬間便得意地笑了起來,他又看向一直護著戚雲舒的沈墨,臉上都帶了幾分解氣。

 他早就已經懷疑戚雲舒是雙兒,卻兩次都被沈墨趕了回去,甚至還被沈墨戲弄丟人現眼。

 如今事情被證明,證明他並沒錯,錯的是沈墨,他自然趾高氣揚。

 “諸位來得正好,我想事情你們都已經聽說了,既然諸位都來了,也都是受害者,那我就開門見山了,這件事情你們怎麽看?”

 王書也這話一出口,來的那一群人,臉色頓時便更加難看起來。

 四周圍觀的那些人見狀,一個個的卻都安靜下來,想看看他們怎麽說。

 “這件事情是真的嗎?”眾人中有一個男人問道。

 聽他這麽一問,眾人瞬間騷動起來,紛紛詢問具體的情況。

 他們雖然聽說戚雲舒是雙兒,而且已經懷孕,但是卻並沒有見到人。

 王書也早有準備,他向旁邊招了招手,沒多久,兩個住在街道上的大夫便走了出來。

 兩人臉色也臭得不行,站到人群中後,兩人對四周的人抱了抱拳,做了自我介紹,然後便說出了,給戚雲舒看診的事情。

 “他如今已快六月身孕,這一點我可以拿我的藥店作保證,我絕不會弄錯。”其中一個大夫道。

 那人話音一落,旁邊那人便立刻接著說道:“自古以來只有雙兒才能受孕,我想大家應該都知道。至於戚雲舒是否是雙兒,我想大家應該也已經心裡有數。”

 兩人的話一說完,四周就吵鬧起來。

 在一旁的那些戚家的人,一個個的臉色則是更黑了幾分。

 原本還有人心存僥幸,現在眾人卻是臉黑如炭。

 “與他通奸的人是誰?”之前開口的男人問道。

 “這就不知道了,我們之前問他,他還死鴨子嘴硬,什麽都不願意說,看樣子是鐵了心要包庇那人。”與王書也一行的人說道。

 王書也聞言,立刻就迫不及待地接道:“我看他是根本就沒臉說,一個雙兒隱藏身份裝作男子與男人為伴就算了,居然還與人私下通奸有染,這種放_浪性子,怕不是早就已經人盡可夫。”

 “你是說他與多人有染?”戚家大師傅中有人開口。

 “不然以他一個雙兒的身份,怎麽可能把自己家操持得如此好?要我看,怕不是借著雙兒身子的便利,做著y-蕩的勾當。”說話間王書也還故意朝著沈墨這邊看了一眼。

 聞言,眾人面面相覷,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厭惡與震驚之色。

 要說起來,戚雲舒那張臉也當真是長得極為漂亮標致,就算是在雙兒當中,那也是極為少見的好看。

 就這樣的一張臉,再配上那雙兒的身子,若再加上一副放_浪的性子,怕不是要有不少人都沉淪其中,不可自拔。

 四周圍聚過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眾人的眼神也在王書也這話之下,逐漸變得曖昧。

 見情況朝著更加糟糕的方向發酵,沈墨忍不住上前打斷王書也的表演,他開了口,道:“戚雲舒現在在什麽地方?”

 “這件事情就不勞沈師傅擔心了,在事情結束之前,我們會看好他的。”王書也冷笑一聲。

 沈墨眉頭深皺,眼中盡是隱忍的怒氣,他道:“把他交出來。”

 “交出來?”王書也就等著沈墨為戚雲舒說話,見沈墨開口,他立刻陰陽怪氣地說道:“沈師傅,都事到如今了,難道你當真還要護著他?”

 王書也這話一說完,旁邊立刻就有人道:“之前的事情我們就既往不咎,隻當是你也被蒙蔽在其中,被他騙了,但如今你都已經知道戚雲舒的身份了,難道還要向著他?”

 “又或者說沈師傅也是他入幕之賓之一?”王書也目帶輕視。

 王書也顯然是早就已經料想過沈墨會依舊護著戚雲舒,所以他說出口的話,都帶著明顯的引導意義。

 他這話一出口。旁邊那些人便紛紛看向了沈墨。

 沈墨是沈家的人,沈家和戚家原本可是血海深仇,但是沈墨卻在戚家謀事,而且還深受戚雲舒重視。

 以前眾人覺得奇怪,如今這麽一想倒是說得通了。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沈墨深知王書也打的主意,他道:“就算戚雲舒是雙兒又如何,就算他懷孕又如何,他又未謀財害命,你們沒有資格扣押他。”

 沈墨森冷的視線在四周眾人身上掃過,迫人的氣勢自他身上散發,不少與沈墨認識的人都在他的注視之下垂下頭去,避開視線,不敢與他直視。

 見那些人不說話,沈墨越發火大,語氣也越發不客氣,他質問道:“我記得律例上並沒有雙兒未婚,就不可以懷孕這一條,還是說你們覺得你們比律例還大?”

 雙兒未婚懷孕的事情確實招人唾棄,但律例上也並未清楚的寫著雙兒若是未婚懷孕,就必須處以極刑。

 就沈墨所知,這世界這國家法文條例上,就沒有什麽關於雙兒的條例。

 雖說這是因為這世界眾人不重視雙兒,但此刻對沈墨來說,倒是有利。

 聽聞沈墨的話,王書也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下一刻,他怒不可遏地說道:“就算律例沒有又如何,這種不要臉的雙兒,難道不應該打死以正綱常嗎?”

 王書也話音落下,不等沈墨在說些什麽,他便又大聲的扇動四周的那些人。

 他道:“如果要是不給予嚴懲,放任這些下賤的雙兒不顧禮儀廉恥四處與人通奸為所欲為,那還得了?”

 “沒錯,這種事情絕不能姑息。”一旁有人應和。

 應和的人是和王書也一道的,一群人顯然早就已經被王書也挑動情緒,此刻一個個的早已經怒不可遏。

 見沈墨一直護著戚雲舒,他們看著沈墨的雙眼都氣得猩紅。

 四周的人都在那幾人的吆喝之下,逐漸應和起來。

 沈墨眉頭深皺,正準備再說點什麽,一旁跟著過來的賈老卻突然伸手拉住了他,製止他再繼續說下去。

 混亂之中賈老衝著他搖了搖頭,如今這樣的情況,顯然不是沈墨幾句話就能平息的。

 沈墨這時候摻合進去,到時候恐怕連自己都難以脫身,更別說把戚雲舒撈出來。

 沈墨回頭看向王書也還有戚家那些人,他冷著臉,但到底還是沒再說話。

 如今這樣的情況,最重要的是把戚雲舒找到,而不是在這裡陪一群根本聽不進人話的瘋子講道理。

 沈墨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後,他看向一旁的古明安他們,壓低了聲音問道:“有看到戚雲舒嗎?”

 四周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也讓四周被堵得水泄不通,但從他們剛剛到這裡開始,卻始終沒有見到戚雲舒。

 “我們剛剛去找你的時候,當家的就還在這裡。”余岩顯然也有些疑惑。

 “我到附近去看看。”古明安說著便往旁邊走去。

 “我也去。”熊雷與賈老都道。

 余岩見狀也正準備跟著去附近找人,旁邊有人擠了過來,來到了他們的身旁。

 來的人沈墨認識,是跟著余岩做事的人之一。

 那人擠到余岩身旁後,見到沈墨,臉色變得有些怪異。

 “什麽事情?”余岩問道。

 那人無視沈墨,對余岩說道:“掌櫃的,你快去作坊那邊看看,有好多人都來找咱們退單。”

 “什麽?”余岩低呼一聲。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是我我也肯定會退單……”前來報信的那人道。

 看那下人的意思,若不是因為要生活,他都想和戚家撇清關系了。

 說話間他還看了一眼沈墨與那管家,顯然他也是站在王書也那邊的,覺得戚雲舒一個雙兒居然做出如此下賤放_浪之事,讓人無法原諒。

 至於沈墨和管家,兩個人事到如今了居然還護著戚雲舒,還和王書也他們對著乾,他自然也是不喜的。

 見狀聞言,余岩眉頭深皺,他此刻心中也亂成一團。

 身為一個男人,他從小到大聽到地看到的便是王書也說的那般的道理。

 雖說戚雲舒的為人他也了解,他知道戚雲舒不會如同王書也說的那般與多人有染以色侍人,可是這件事情本身便已超出了他的認知理解。

 余岩頭痛地捏了捏鼻梁,他想了想之後看向了沈墨,道:“我先回作坊那邊一趟。”

 沈墨並未阻攔,他看著余岩離去。

 直到余岩走遠,沈墨才收回視線,他靜靜地站在吵鬧的人群當中。

 看著四周氣得不輕吵鬧不休的眾人,有那麽瞬間,沈墨都有了幾分恍惚的不真實的感覺。

 在這個世界呆了這麽長的時間,沈墨原本還以為自己對這個世界多少已經有了些了解,他還以為他已經習慣這世界看待雙兒的眼神以及輕視,卻不想,一切都是他想當然。

 這些人是真的想要讓戚雲舒去死,哪怕他曾經是戚家當家,是一方龍頭。

 就算戚雲舒戚家曾經對這些人都有恩,甚至是讓他們發家賺到了不少錢,一旦事情發生,這些人立刻就會翻臉不認人,甚至以此為恥。

 沈墨在人群中靜靜站著,他朝著戚家大作坊那幾個大師傅看了過去。

 那幾個人原本對戚雲舒都十分的尊敬,沈墨和他們接觸的雖然不多,但畢竟住在同一個院子裡,低頭不見抬頭見,對他們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

 以往眾人談起戚雲舒,言語中眼神中都帶著幾分敬畏甚至感激,當初馮家設計讓他們參加比賽時,幾人都是同仇敵愾。

 但是如今站在人群中的眾人,除了少數兩個還有些無法接受,其余的早就已經加入了王書也的隊伍,此刻正在商討著要怎麽對付戚雲舒。

 甚至一個出的主意比一個還要陰損,什麽浸豬籠,什麽打斷手腳,什麽扒光了衣服遊街示眾都出來了。

 爭先恐後的,生怕別人誤以為他們跟戚雲舒有什麽關系似的。

 所有人都在責罵,所有人都在出主意,但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戚雲舒說一句話,哪怕一個字。

 看到這一幕,沈墨不禁想到之前聽說過的,關於戚雲舒的那些事情。

 戚雲舒少年便成孤兒,走投無路之下這才隱瞞了身份開始學做生意,就為了能活下去就為了討一口飯吃。

 這麽多年下來他一直隱瞞著身份,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委屈不提,他甚至都已經能面不改色的帶著別人去逛青樓。

 沈墨隱約記得,當初戚雲舒帶他一起逛的時候,他甚至覺得整件事情都非常的荒誕,也覺得十分的搞笑。

 戚雲舒一個雙兒,居然帶他一個大男人去逛青樓,這件事情怎麽能不好笑?

 但現在看看四周的這些人,再想想當初的那件事情,沈墨卻再也笑不出來。

 青樓那種地方從來都不是什麽好地方,在裡面的雙兒,自然也不可能有什麽好結果好待遇,能討口飯吃不挨打就不錯。

 戚雲舒自己便也是為了不淪落到更糟的境地,為了討一口飯吃,所以才隱瞞了身份去學做生意。

 若他當初不如此,恐怕現在還不如青樓那些雙兒。

 若論處境,他與那些雙兒又有何不同?

 那樣的情況下,也不知道當時戚雲舒看著那些努力擺首弄姿的雙兒時,到底是什麽樣的心情。

 沈墨不知道,但他覺得,無論如何總歸不會像他當時一樣覺得好笑。

 沈墨原本滿腔怒氣,但此刻看著四周那些人,他卻隻覺得悲哀,他甚至都無法生氣。

 這些人只不過父母生的好,所以便如此理所當然的把雙兒不當人看,甚至迫不及待的去迫害……

 沈墨再次環視四周一圈,他長歎一聲,正準備也去尋找戚雲舒所在的地方,動作間,便看見正在人群外對面客棧二樓衝著他招手的馮燕平。

 眾人聚集在街心附近,這附近最是熱鬧,附近都是商鋪,對面更是兩家比鄰的客棧。

 馮燕平所在的位置並不高,正好是沈墨一抬頭就能看見的位置。

 他顯然是早就已經注意到了沈墨,因此見沈墨看見他,他立刻露出一道燦爛的笑容,並且衝著沈墨揮了揮手。

 馮燕平臉上的笑容不如以往的那般陰沉,此刻的他笑得極為燦爛。

 看著馮燕平那燦爛的笑容,沈墨腦海中卻是嗡的一聲巨響,血液都湧進大腦。

 沈墨早就已經猜到這件事情跟馮燕平肯定脫不了關系,但此刻,他腦海中卻依舊湧現出無法壓製出的怒氣。

 沈墨臉色鐵青,馮燕平卻是笑的越發的燦爛。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又傳來一陣騷動,王書也他們已經想到了對付戚雲舒的辦法,不少人都在應和。

 沈墨注意聽著,沒多久便弄明白王書也他們最後想到的辦法。

 他們要拉戚雲舒去遊街,遊完了街,再到菜市場那邊扒光了當眾剖腹把那孩子取出來,借以懲戒戚雲舒以及警示其他雙兒。

 對於這殘忍至極的做法,一群正在怒頭上的人顯然覺得十分的解氣,恨不能立刻就把人拉來執行。

 聽著那些人的話,沈墨咬緊牙關。

 客棧二樓,馮燕平卻是拍起了巴掌。

 兩人離得有些遠,但沈墨卻清楚的從馮燕平的眼中讀懂他的意思。

 這出戲對於馮燕平來說,當真是精彩至極!

 馮燕平一直注意著沈墨這邊,兩人視線再次對上,馮燕平立刻又笑了起來。

 沈墨兩眼放射出灼灼寒光,他那原本銳利漆黑的雙眸,此刻變得森冷與充滿殺意。

 兩人隔空對視,就在此時,旁邊有人擠過人群,來到了沈墨的身邊。

 來的人是熊家的人,他是熊雷派來找沈墨的。

 那人壓低了聲音,隻用沈墨能聽見的聲音說道:“熊當家的讓我過來告訴您,人找到了。”

 聽說找到了戚雲舒,沈墨又看了一眼馮燕平,沒有猶豫,轉身跟著那人向著人群外擠去。

 沈墨離開擁擠的人群後,那下人大概說了一下情況。

 剛剛他們分開找人之後,熊雷立刻就讓熊家的人都行動起來。

 熊家在青城已經多年,也有些人脈眼線,因此很快便找到了戚雲舒所在的地方。

 戚雲舒並不在街道上,而是早在被驗明懷孕之後,就被王書也安排的人,偷偷送到了附近一處偏遠的老舊祠堂當中關著。

 那祠堂原本是那一片附近的人一起籌錢建造的,但因為已經有些年頭,屋子早就已經老舊沒法用,祠堂裡都已經被撤空。

 如今已經沒有人會去那邊,倒也是個藏人關人的好地方。

 沈墨跟著說明情況的那下人,在巷道當中走了許久,才總算是見到了早已經等候在巷道盡頭的熊雷,還有古明安他們。

 熊雷早就已經把其他的人也都叫到了這邊,因為眾人之前就分散開來找人的原因,他們倒是比沈墨還早到。

 “人呢?”沈墨一道就看向熊雷。

 他們如今所在的地方,是在一處巷道盡頭不算寬的街道上。

 街道上冷冷清清,除了他們幾個還有幾個熊家的下人之外,並無他人。

 街道兩邊都是老舊的圍牆,其中一處院子當中還有一棵巨大的老樹,老樹樹枝蜿蜒,大部分樹蔭都遮擋在了他們所處之地上方。

 此刻朝陽升起,晨曦還未散去,在那樹蔭的籠罩之下,他們所在的這一片有幾分冰涼。

 熊雷抬手指了指樹在的那個院子,道:“這就是那個祠堂。”

 聽了他的話,幾人都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熊雷卻並未帶他們立刻過去,而是又說道:“事情有些麻煩,我之前派去打探的人說,裡面有人在看守,而且看守的人不少。”

 頓了頓,熊雷又皺著眉道:“而且看守的人,都是青城裡年邁的聲望頗高的老者。”

 聽著熊雷的話,幾個人都皺起眉頭來。

 王書也那些人難對付,這些人卻也未必容易對付。

 要算起來這些人甚至比王書也還要難以對付,王書也那種人倒不足為懼,可這些人是這一方說話頗具分量的老者。

 他們雖然咬不死人,但若是真的要為難起人來,也能讓人頭痛無比。

 “先過去看看。”沈墨順著圍牆看了一圈,找到大門的方向向著那邊走去,其余幾人見狀也連忙跟了過去。

 到了地方,沈墨伸手敲門。

 門才一響,屋內就傳來詢問的聲音,對方很是戒備,“什麽人?”

 “我是戚家大作坊的大師傅沈墨。”沈墨直接報上名諱。

 聽了沈墨的話,屋裡安靜了片刻,片刻之後大門被打開,但是那些人並沒有請他們進去的意思,而是戒備地堵在了門口。

 為首的是兩個年紀頗大身形瘦小的老者,後面站著五六個年輕人。

 幾人開門後紛紛打量著沈墨,一群人認出沈墨之後,眾人都疑惑地看向了沈墨。

 “戚家的人來這裡做什麽?”老者之一開口問道。

 那人一開口,沈墨立刻就分辨出來,他是一個雙兒。

 “我想見一見戚雲舒,我知道他被關在了這裡。”沈墨冷冷看了一眼眾人身後的院子。

 這院子顯然已經有些年頭沒有人來,院子裡長滿了雜草,屋子裡牆壁上也都是灰塵。

 屋子裡有不少人,並不是官府的人,應該也不是王書也的人,一群人年紀有大有小,看樣子應該是青城中自發組織的人。

 這樣的環境之下,這麽多人守在這,自然不可能是因為臨時興起。

 “那不行,他現在是罪人之身,不能見人。”老者想都不想就拒絕。

 “罪人之身?”沈墨眉頭緊皺,沒有想到能從同樣身為雙兒的人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他寡廉無恥與人暗地裡通奸,甚至還大了肚子,早就已經罪孽深重,自然是罪人。”那老雙兒道。

 那老雙兒這話一出口,旁邊站著的一群人紛紛露出幾分厭惡之色,顯然對戚雲舒十分的不喜。

 “他已經不乾淨,是肮髒賤貨,你還是不要近身髒了自己的眼比較好。”旁邊的那老者也勸說道。

 與之前那老者一樣,這人說出口的話,聲音也頗為清脆。

 聽著那人的聲音,沈墨又看了一眼屋子當中站著的其他那些人。

 也是這時候,他才發現在屋子裡的人居然全部都是雙兒。

 眾人身形都不算健碩,個頭也偏矮小,特征頗為明顯。

 若是平時,沈墨定然一眼就會看出來,但如今他心思不在這上面,所以之前並未注意到。

 聽著兩個老者,一口一個罪人之身一口一個肮髒賤人,沈墨臉上努力維持的笑容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王書也他們不喜歡戚雲舒雙兒的身份,想要對付他,沈墨倒是能夠想明白緣由,可這些人的做法沈墨卻一點都想不明白。

 他們明明同樣都是雙兒,並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為什麽卻還能把這種話說得如此理所當然?

 不只是說出這種話,這群人還明顯就是在幫著王書也。

 難道他們也如同王書也那般,要把戚雲舒拉去‘正法’。

 “要不咱們直接硬搶得了?”熊雷火了,道:“雖然事後肯定少不了麻煩,但如今的情況也沒有其它的選擇。”

 聽熊雷說要搶人,站在門口與沈墨他們說話的那一群人,立刻就更加戒備起來。

 特別是站在門邊的兩人,手立刻就放在了門上,似乎準備熊雷一有動作他們就把門反鎖。

 “我想見見他,還請兩位通融通融。”沈墨雙手抱拳,微微低頭,視線卻一直看著那兩個老雙兒,“至於是不是會髒了眼,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沈墨的身份眾人顯然是知道的,見沈墨對他們一群雙兒抱拳低頭,兩人眼中都流露出幾分驚訝之色。

 一陣沉默之後,那兩個老者對視一眼,顯然是有些動搖。

 沈墨見狀又把頭低得低了些,“麻煩兩位了。”

 如今的情況下,當務之急是要確認戚雲舒的身體狀況。

 之前沈墨離開的時候,戚雲舒就還處於昏迷當中,絲毫沒有清醒過來的意思。

 如今被這麽一折騰,也不知道到底醒了沒有,也不知道那孩子到底是個什麽狀況。

 那藥效也不知道過了沒有,若是藥效未過,那現在再這麽一折騰……

 思及至此,沈墨眼神越發堅定。

 見沈墨如此,那兩人再次對視一眼,這次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幾分動容。

 沈墨身為男人,又正當是如此風頭正盛的時候,卻對他們兩個雙兒低頭,這讓兩人不得不動容。

 “沈師傅你若是有什麽事情,我們也可以代為傳達。若是戚家的事情,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出來主持公道。”其中一人軟了語氣。

 “不用,我自己與他說便好。”沈墨堅持。

 見沈墨堅持,兩人再次沉默。

 片刻後,其中一個雙兒開了口,道:“讓你見一面也可以,不過不能說太久。”

 “謝謝兩位。”

 那兩人向旁邊退了一步,讓出中間的路來。

 沈墨向著屋裡走去,一旁熊雷他們立刻也想跟上,卻被其他人攔住。

 “隻你一個人可以進去。”其中一個老者對沈墨說道:“這種情況,按規矩,我們是不能讓人進去的。”

 本來就有些火大的熊雷見狀,額頭上的青筋都抽了抽,一副要爆發的模樣。

 沈墨看了他一眼,熊雷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抑製住心中的怒氣,乖乖地站在門外等著。

 聽說不能進去,跟著一同來的那管家立刻急了,他想說些什麽,可一旁的那兩個雙兒,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比起對沈墨的寬容態度,那兩個雙兒顯然非常不喜歡跟在戚雲舒身邊的那管家。

 似乎是覺得他應該知情,卻幫著戚雲舒隱瞞這麽久,丟了他們雙兒的臉。

 見那管家不在說話,幾人這才又看向沈墨,“請吧!”

 沈墨此刻無暇顧及其它,立刻向著屋裡走去。

 進了屋,這院子破舊的氣息便越發濃鬱,院子一角甚至都還堆放著一堆破舊的座椅,應該是以前這祠堂還在使用時留下的。

 這院子當中站著不少人,就如同沈墨之前看到的那般,全都是一群雙兒。

 兩個老者帶著沈墨進了院子之後,把他帶到了一旁的一間房門前。

 門前有兩個雙兒守著,一左一右的,倒頗像一回事。

 “他就在裡面,你可以進去見他,但必須盡快出來。”老者再次叮囑,“這與規矩不符,也請沈公子別為難我們。”

 沈墨點了點頭,然後推門向著屋裡走去。

 屋裡並未點燈,一片昏暗,隻窗口的位置有幾分淡淡的光暈。

 這屋子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未被使用,因此屋裡的霉味非常的重,重到讓人有些窒息。

 沈墨進了門,門外的人立刻就把門關上。

 沈墨回過頭去,借著窗口微弱的光暈,開始打量屋裡的情況。

 看樣子這屋子應該是一個偏廳,正進門的方向擺著一張桌子,桌子兩側的凳子都已經被撤走,應該就是扔在院子裡的那些。

 桌子之後,是一個看著像是什麽佛台的東西。

 那東西頗為高大,身上都是灰塵,再加上光線不亮,看著頗有些陰沉下人。

 沈墨沒看到人,就又向著裡面走了幾步。

 來到了那佛像前,沈墨才發現屋子裡面還有一個不大的小空間。

 發現那不大的空間的同時,沈墨也看到了,在一旁的戚雲舒。

 戚雲舒被關在了一個大木籠子裡面,那籠子足有人高,料子都已經老舊,但依舊結實。

 籠子裡面地上有一些乾草,戚雲舒便整個人趴在了那乾草上,不知生死。

 看到戚雲舒的那瞬間,沈墨一顆心咯噔一聲,仿佛從高處一下子狠狠摔了下去,被砸在地上之後,不斷傳來沉悶的痛處。

 屋裡光線很暗,沈墨看不清戚雲舒臉上的表情,只能看見他正側躺著背對著自己躺在地上。

 “你沒事吧?”沈墨大步上前。

 聽到沈墨的聲音,躺在地上的戚雲舒身體明顯顫動了一下,但他並未有所動作,依舊側躺著一動不動。

 “那些人動你了?”沈墨聲音中是無法掩藏的怒氣。

 沈墨靠近之後,才發現戚雲舒的情況,遠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得多。

 戚雲舒原本情況就不好,滿頭大汗,臉色蒼白,頗為狼狽。此刻的他不但一身衣服凌亂不堪,衣服上甚至還帶著斑斑血跡。

 看到那些血跡,嗅到空氣中夾雜在霉味中的血腥味,沈墨一顆高高懸起的心都擰痛。

 他本以為是孩子出了事,再看之下,他才發現那些血並不是在戚雲舒腿間,而是在他手上背上腿上。

 知道孩子可能沒事,沈墨並未松口氣,他眼中的憤怒反而更甚!

 那些人明明知道戚雲舒已經懷有身孕,卻還是動手打了他!甚至打得不輕,他身上好幾處地方,沈墨都看見了破皮的傷口!

 特別是他的雙手手臂上,那裡幾乎是血肉模糊,衣服都已經被染紅。

 看見傷口,沈墨也立即發現那些傷口都集中在遠離肚子的地方。

 那些人甚至連孕婦都敢打,自然不可能是特意避開戚雲舒的肚子。

 唯一的可能便是戚雲舒一直蜷曲成一團,在護著自己的肚子,才沒讓那些人打到,也只有這樣,才會造成他雙手都是傷口血肉模糊的情況。

 察覺到這一點,沈墨張了張嘴,心中一陣沉悶,半晌沒能發出一個音來。

 籠子靠著牆,戚雲舒面對著牆躺著,一直一動不動。

 沈墨試著去解鎖,但那鐵鎖裡外纏了三層,根本不是他能解得開的。

 籠子本身雖然是用木頭做的,也已經有些老化,但那些木頭都很粗,沈墨踹了兩腳,全都紋絲不動。

 嘗試打開籠子無果,沈墨又開了口,他問道:“你感覺怎麽樣?”

 戚雲舒卻依舊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是當真準備裝昏迷裝到底。

 見戚雲舒那副模樣,沈墨再次開了口,“我知道你還醒著。”

 沈墨這話顯然比之前的話都有用得多,他這話一出口,一直一動不動的戚雲舒便忍不住動了一下,他本能地縮了縮身體,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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