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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對頭懷孕了,孩子是我的》第46章 再也無法觸及 (1)
戚雲舒靜靜地看著沈墨一步步的向著台上龍椅跟前走去, 他看得出了神。

 若是平時, 直視皇上是極為失禮的事情,但此刻卻根本沒人顧得上他,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沈墨的身上,都在那黑塔上。

 沈墨來到龍椅跟前,一旁彎著腰拖著那黑塔的太監看他過來,向旁邊讓出一步,同時把那黑塔向前托了托,放在了皇上與沈墨之間。

 偌大的大殿之中,沈墨此刻所處的是屋中最高的位置, 放眼望去, 整個大殿便盡收他眼底。

 沈墨面前,身穿龍袍的皇上有著一張與晉王爺頗為相似的臉,不過他的年紀比晉王爺要稍大一些,鬢角已經有些發白。

 同樣的,他身上散發的氣質也遠比晉王爺有壓迫力。

 站在他的面前, 被他用視線打量, 便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凝聚而成。

 那壓力仿佛有實體,沈墨都能感覺到肩上的重量。

 在皇上面前站定, 沈墨微微彎腰以示禮數,然後便把視線放在了那黑塔上。

 “皇上請看。”沈墨把右手的袖口往後扯了扯,露出些許手臂,說話間,他把手伸向那黑塔。

 那黑塔本身並不大, 高度就算從底座算到頂端,也不過就是兩個巴掌長,寬度更加只有拳頭大小。

 塔身製作得非常精良,飛簷之上的瓦片,塔身牆壁之上的牆柱花紋,甚至就連窗戶之上的花紋都清晰可見。

 沈墨伸出手去,他輕輕地抵住了中間一層的一扇小窗,把那小窗打開來。

 塔身太小,塔身上面的窗戶就更小。

 不過兩個巴掌高的塔身,還被分作九層,其中的門扇窗戶都不過拇指甲蓋大小。

 沈墨的動作很輕,雖然那小窗都不過他拇指大小,但他的動作卻並不顯得笨拙,反而透著幾分優雅。

 小窗打開,沈墨收回手,對著皇上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皇上與身旁的太監兩人都疑惑地看向沈墨,不解其意。

 皇上向前傾了傾身體,他把眼睛湊到了那小窗前,之前他還覺得疑惑,看清楚那裡面的東西後,他立刻抬頭驚訝地看了一眼沈墨。

 “拿過來些,讓朕看得清楚些。”皇上伸手去接那太監手中拿著的托盤。

 太監連忙遞上去,並且退到一旁,同時讓殿中候著的下人把附近的窗打開,讓屋裡的光更亮。

 窗簾被撩起,窗戶大開,整個大殿中越發亮堂。

 趁著這亮堂,皇上把那黑塔上的小窗對著光,然後湊了上去。

 看清裡面的東西,他又更為驚訝地抬頭看了一眼沈墨。

 沈墨做出來的那塔不大,在分作九層之後每一層的空間就更小了,除去外面地走廊以及飛簷牆壁,在屋子中間的空間不過三指寬。

 但就是這不到三指寬隻小手指高的空間,卻應了那一句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桌椅、板凳、矮塌、書櫃、博古架,小屋裡應有盡有!

 那些東西受限於空間的大小,全都隻一個食指指蓋大小,但就是這樣,那些東西卻一點都不簡陋,反而是無比的精致。

 就拿那一套座椅來看,那桌子上面甚至還有著雕花圖紋,且圖形十分清晰複雜,並不是裝飾,而是實打實的雕花。

 桌椅之外,一旁的矮榻亦是如此,矮塌並不是床,而是供人暫作休息的地方。

 小屋裡的矮塌設計十分大方,雕花的圖形扶手,精致的藤行四腳,再加上上方放著的那茶幾,看得人都有幾分想要上去躺上一躺。

 那皇上單隻眼睛放在窗邊,看看屋中的東西,他便又會忍不住驚詫地抬頭看一眼沈墨,看到沈墨臉上淡然的笑容後,便又耐住驚訝繼續看下去。

 許久之後,就在下方大臣們都騷動起來時,他才總算是抬起頭來。

 他驚訝地看著沈墨,一時間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黑塔光看外形他就已經看出極其精致,但他卻未曾想過,這黑塔裡面竟然還有著這樣一番別有洞天。

 他正驚訝,沈墨又已上前,他又打開了黑塔上方一層的窗戶,“皇上,請。”

 皇上看了看沈墨,又看了看面前打開的小窗戶,他耐住心中的驚訝再次湊上前去。

 這一層依舊被擺得滿滿當當,但與之前那一層不同。

 若說之前那一層是書房的布置,那這一層看上去就更像是會客廳。

 同樣巧奪天工細致到極致的座椅,這屋裡更多了一些其它的家具,特別是放在一側的茶幾,那茶幾上下兩層每一層都做成了相應的款式。

 茶幾本身不過食指指尖大,再加上分層的做工,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工藝。

 看完,皇上抬起頭來,正一臉震懾驚訝地看著沈墨,沈墨卻已經又打開了上面兩層的窗戶。

 這一次不用沈墨開口,他便把頭湊了過去。

 上面兩層與下面又不同,上面兩層一層是側廳,一層則是飯廳,每一層都有著自己風格獨特的布置,每一層卻又環環相關。

 上方兩層後,沈墨又把下面的也打開。

 下面的幾層也都呼應了日常居所的所需,每一層都讓他眼中的驚訝越甚。

 特別是在看到臥房時,沈墨竟還不知從什麽地方掏出個牙簽,從門口的位置把那衣櫃的櫃子都打開來!

 看完裡面的東西,沈墨收了牙簽,把所有的窗戶又重新關上,然後把黑塔遞到了一旁太監的手中。

 “這到底……”皇上都已經驚訝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都不知是應該驚歎這世間竟有人能做出這等鬼斧神工的東西,還是應該驚歎這黑塔的構造本身。

 他不如先皇那般摯愛木藝甚至為此著迷瘋狂,但他受其影響,對這一行也是十分喜愛而且十分了解的。

 這種程度的手藝,無論是其中的微雕還是製作黑塔本身的手藝,都已經是登峰造極的神作。

 “皇上莫急,這黑塔的奧妙之處,這才展現其一。”沈墨把東西遞到一旁太監手中後,他把自己另外一隻手的衣袖也往後面拉了拉。

 “哦,還有?”皇上激動地站了起來。

 他已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與激動,他站到了沈墨的身旁。

 見他如此模樣,台下百官都紛紛向前靠近了些。

 他們隔得太遠,根本就看不清楚那黑塔裡面有什麽東西,更加不知道皇上為什麽會如此激動震驚。

 越是不知道越是好奇,若不是顧慮著皇上的身份,他們早就已經圍了過來。

 “皇上請看。”沈墨伸手,直接把黑塔拿了起來。

 在那皇上期待與緊張的注視之下,他伸手握住黑塔最頂端的屋簷,然後一用巧勁,便把那黑塔的屋頂哢嚓一聲扭了下來。

 黑塔頂上的屋簷不見,最上面一層的屋子便展露出來,一旁同樣被勾得心癢難耐的太監見到這一幕,臉上都露出不可思議且驚恐的神情來。

 “你這是!”見沈墨如此粗魯,皇上卻有些急了,這東西他甚是喜歡,沈墨怎麽能說弄壞就弄壞?

 “皇上莫急。”沈墨淡笑。

 他把那屋頂拿在手裡,然後在那太監和皇上的注視之下,從其中一角開始一點點的拆了起來。

 那屋頂與塔屋一樣卻又有些不同,柱子、懸梁、大門、窗戶,真正的塔的每個構建它都有。

 但它的每個構件卻又不同,因為它全部是用榫卯的結構製作而成!

 不只是大樣的黑塔,甚至就連塔內的那些小樣的家具,也全部都是榫卯的結構!

 皇上一開始看沈墨開始拆東西,還忍不住有些皺眉。

 此刻見沈墨拆出來的東西,全部都是一樣樣的零件且有據可循,他瞬間便明白過來,這黑塔竟本就是可拆卸的結構!

 皇上雙眸瞪大,面容震驚。

 “構成這黑塔的所有結構方式,都來自於一種用於木藝,叫做榫卯的獨特結構。”沈墨放下手中剛剛拆下的桌腳,輕聲道。

 沈墨隻拆卸了黑塔屋頂以及最上面一層家具,小得只有半個指甲蓋大小的零件各式各樣,在托盤中一一擺開,無一不是榫卯的結構。

 在沈墨的世界裡,榫卯的結構方式有很多種。

 除去早期流傳下來的,也還有著現代榫卯一說。

 現代榫卯與早期的榫卯微有不同,現代榫卯早已經跳出早期榫卯結構契合的位置,大多都為‘角’的固定模式。

 轉而出現了很多奇特的形狀,例如葫蘆形狀的和圓形的,在結構上是繼承也是創新。

 雖說現在榫卯也還受爭議,但在沈墨看來,傳承就必然需要新的東西。

 因為時代已經不同,需求已經不同,有創新才能更好的傳承延續下去。

 沈墨製作的這黑塔,用上了所有他知道的絕大部分榫卯,可以說是把榫卯全部集合為了一體!

 並不是為了用上而用上,而是榫卯本身就存在於建築與家具之中,他只是把它們全部歸納在了一起。

 “榫卯?”皇上伸手拿了一片桌腿看了看,看清楚其結構方式,他越發震撼。

 看整套的桌椅時,他就已經被其深深震撼,此刻看到那些被拆下來後依舊不減精致的零件,他一時間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黑塔本就小,裡面還能做出那些小件且精致的家具本就已經叫人震撼,但未曾想,那些精致小巧的家具,卻是由更加精致小巧的東西組成!

 “這整個黑塔所有的地方都可拆卸,沒有使用任何膠水或者其它固定方式,但即使如此,它也依然牢固無比。”沈墨神情自豪。

 皇上眉頭緊皺,並非不喜,而是因為沈墨那話深深的動搖了他對木匠的認知。

 他自己也做過木藝,自然明白其中的操作,若沈墨說的是真的,這整個黑塔的構造就與他認識所會的操作全然不同。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訝,“你剛剛說,這是一種木藝的連接結構方式?”

 “沒錯,它叫榫卯。”沈墨點頭,又道:“這種方式也可以用於日常家具建築,即使用於建築正常比例的黑塔,也一樣可以百年不倒。”

 皇上看了看沈墨,又看了看一旁放著的黑塔,“可以做成真的塔?”

 沈墨拆開那黑塔時他一直在一旁看著,說實話,他實在有些難以相信沈墨的話,畢竟這與他知道的常識頗有不同。

 但此刻,他卻不得不信,因為沈墨的眼神中滿是自豪與認真,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皇上整個人都還處於驚訝之中,臉上的神情一直在變化,時而深思時而又詫異至極。

 聽著沈墨與皇上的對話,見著皇上臉上那不斷變化的神情,下方的百官再也按耐不住。

 “皇上,晉王爺獻上的到底是何東西,能否讓我們也見識一番?”有人提議。

 他話音一落,下方立刻有一堆人應和起來。

 “皇上,還請讓我們也一並長長眼。”

 “想畢晉王爺奉上的,必然是世間少有的稀奇之物,還請皇上讓吾等開開眼。”

 身居高位的他們,稀奇古怪的東西也算是見過不少,特別是在先後兩朝皇帝都頗愛木藝的情況下,他們自然也耳濡目染。

 但此刻他們卻完全猜不透,到底是什麽,才讓皇上露出如今的表情。

 面色正連連變化的皇上受其擾,看了看下方那群人,又看了看一旁沈墨正在重新組裝上去的黑塔,有些遲疑。

 “臣也想看看,還請皇上能給這機會。”素來和晉王爺不對付的首輔大臣,見朝中眾人都開始好奇,一張臉上早已經沒有了笑容。

 首輔大臣開口,下方應和的人頓時變更多。

 “行吧,那就拿給他們看看。”皇上看沈墨重新把東西組裝完,皺著眉頭破有些不願地說道。

 太監見狀,托著東西又下台去。

 他一下去,原本還分站兩側的朝中大臣,瞬間便蜂擁過來,把他團團圍住。

 眾人你推我嚷,爭先恐後,就想看看那東西到底有何精妙之處。

 首輔大臣也湊了過去,他擠開旁人,把眼睛湊到黑塔打開的一扇窗戶前,看清楚其中東西的瞬間,他臉上亦露出幾分不可思議之色。

 驚訝之後他正待再看,旁邊已經有人開始推他。

 四周人多,擠擠嚷嚷,就算他身居首輔重職,此刻也根本無人管他。

 被推開,被推得一個踉蹌,黑著一張臉的首輔大臣正準備說點什麽,上位的皇上卻已經開口。

 他頗為擔心地說道:“行了,隨便看看就行了,別給朕弄壞了。”

 見眾人都圍過去,把那太監堵在中間,甚至還有人伸手去拿黑塔,龍椅之上的皇上一顆心立刻就高高懸了起來。

 就算是他也看得出來這東西的製作極其不易,若是真給弄壞了,想要再製作一個恐怕沒那麽容易。

 聽見皇上那心疼的話語,還沒看到東西的人越發好奇揪心起來,也越努力的往前擠。

 前方的人沒站穩,被擠得踉蹌,瞬間都靠到了那太監的身上。

 眾人擠擠嚷嚷,站在一旁的晉王爺與戚雲舒兩人則是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懊惱與後悔,隱約間還有幾分不甘心。

 這東西雖然是他們帶來的,可他們都並未看過。

 沈墨之前故作神秘,戚雲舒也就隨他去了,晉王爺則是被談起沈墨便面帶紅光的戚雲舒說服,所以也未曾得以一見。

 兩人原本都以為能在殿上得以一見,卻不想居然是這種狀況。

 如今東西都已經送出去,兩人不可能再拿回來細看,更不好去與那些人搶,所以兩人即使心中已經癢得難受,卻只能繃著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兩人心癢難耐,好奇萬分。

 戚雲舒見那東西被眾人簇擁,他甚至連邊角都看不到,他又回頭去看台上的沈墨。

 沈墨做完演示,此刻正從台上下來,見識戚雲舒看向自己,他亦看了過去。

 兩人視線在一片嘈雜聲中相交,沈墨無聲地衝著戚雲舒眨了眨眼,他微勾起的薄唇有自豪的笑意浮現。

 那笑容中滿是自豪與自信,也有幾分調皮,他仿佛是在問之前一直被保密不知道情況的戚雲舒驚訝不驚訝。

 正揪心沒能看到那黑塔的戚雲舒看著沈墨那一眨眼,本就一直狂跳不止的心臟,猛的重重地跳了兩下。

 那種感覺很是奇妙,讓他嘴角勾起,也讓他一陣口乾舌燥。

 戚雲舒勾起嘴角回應,他眼神中皆是讚賞與肯定,他就知道沈墨絕不會毫無準備。

 沈墨從來就沒讓他失望過,別說是失望,沈墨甚至還在不斷的刷新他對他的認識。

 戚雲舒聽著自己心跳的聲音,感覺到心中不斷湧出的那份自豪,他嘴角的笑容更甚。

 正是因此,他才會喜歡上沈墨,那麽喜歡!

 沈墨下台來,台上皇上也心疼得忍不住再次發話,他站起身來,道:“行了行了,給朕拿回來!”

 眾人一直沒完沒了的圍著,萬一誰要是不小心給撞到地上,那該如何是好?

 眾人聞言,收斂了一些,但還是不少人伸長了脖子。

 太監可管不了眾人,他連忙擠出人群,托著東西又回到了皇上的身邊。

 東西一被拿上去,皇上立刻就湊過去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磕到,碰到他才松了口氣。

 這一切眾人都看在眼中,眾人也自然看出來,他對這黑塔是極其喜歡的!

 而今日這壽辰賀禮誰是贏家,自然不言而喻。

 思及至此,眾人又都忍不住看向晉王爺。

 沈墨下台來,重新站到了戚雲舒的身旁。

 台上,皇上看向晉王爺,道:“這東西朕極其喜歡,不知道皇弟是從何得來?”

 因為心中興奮的未散,他說話時,嗓音中都還帶著幾分顫音。

 晉王爺早就等著這一刻,他上前一步,神情動容,“這是臣弟特意讓人為皇兄準備的。”

 皇上極其喜歡那黑塔,晉王爺這話自然也就極其好聽,兩人兄弟情深,自然少不了一番讚賞。

 殿中兄弟兩人你來我往,一旁那首輔大臣卻是雙目冒著紅光,一副恨得牙癢癢的模樣。

 若不是晉王爺,這次賀禮頭籌本該是他的。

 馮燕平拿出的那屏風可是大受讚賞,此外皇上雖也讚賞了幾個使團送來的賀禮,但眾人都心知肚明,那不過就是官方誇獎客套話。

 首輔大臣一口牙恨不得咬碎,一旁覺得勝券在握的馮燕平,此刻卻是已經咬得牙齦都出血。

 他憤恨地瞪著沈墨,這已經不是沈墨第一次壞他好事!

 他眼神冰冷而陰狠,若說之前像一條冰冷的蛇,如今這卻已經變成厲鬼。

 兄弟之間話說完,皇上頗有些好奇地問道:“不知道這製作的工匠是何人?以往朕也未曾聽過有這等能人巧匠。”

 晉王爺目的達成,心情大好,他面帶紅光笑道:“不瞞皇兄您,製作這黑塔的便是戚家。”

 “戚家?”皇上隱約有幾分印象,“是那個四大家的戚家?”

 四大家雖說在行內是龍頭,但他們歸根到底也不過就是木匠,出了圈甚至都未必還有幾個人認識,還不至於讓一國之主都知曉其名諱。

 “沒錯,就是四大家的戚家。戚家雖然是四大家當中最年輕的,但是手藝卻極其了得。”晉王爺心情好,自然也就替戚家多說了幾句。

 皇上點頭,記下戚家的名字,他原本對這些不甚在意,如今卻上心。

 “我記得之前朝中納用料子的官碟,就是給四大家其中一家,是戚家?”皇上又問。

 “回皇上,官碟之前是給了馮家。”晉王爺看了一眼旁邊的首輔大臣,馮家河首輔大臣走得近,這其中的道理稍作思考便能明了。

 皇上點了點頭,事情既定他也沒再說什麽,而是又問道:“若是有機會,你把戚家的人帶來讓朕見見,朕到有些想見見,到底是什麽人做出了這等寶物。”

 “其實戚家的當家就在這裡。”晉王爺看向一旁的戚雲舒,“這位便是戚家的當家,因戚家說想親自為皇上盛上賀禮以示心意,所以臣弟便帶著他一起來了。”

 眾人都朝著戚雲舒看去,聽說他就是戚家當家,眾人紛紛打量起來。

 “草民參見皇上。”戚雲舒站了出來。

 這是一次大好的機會,讓戚家在皇上面前露臉,讓皇上記住戚家,對他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倒是年輕。”皇上看了過去。

 戚雲舒本就年輕,作為一方龍頭當家,他就更顯年輕了。

 “皇兄不知,戚當家也是年少有為,如今的戚家都是他自己拚搏創立而來,不像其他三家已是幾代傳承。”晉王爺神色恭敬,說話間卻撇了一眼旁邊的首輔大臣,以及馮燕平。

 兩人聞言,又見他這眼神,隻覺得氣得腦袋中都在嗡嗡作響。

 晉王爺這話看似是在誇戚雲舒,實際上卻是拉踩了馮家,也讓首輔大臣臉上無光。

 晉王爺與馮家本無仇,但在經歷了剛剛黑塔的事情後,再想想馮燕平之前動沈墨的事,晉王爺再看向馮燕平時眼神都變得冰冷。

 更讓晉王爺看不爽馮家的還有一點,那就是馮家和首輔大臣的關系。

 馮家對他來說不足為懼也無足輕重,不過就是隻討厭的螞蟻,但是首輔大臣卻不同。

 兩人素來不對付,結下的梁子也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得清的事,這樣的深仇,兩人恐怕致死都無法和解。

 兩人有仇,朝中兩派的勢力自然也互相看不順眼,此刻見晉王爺佔了上風,他這一邊的人紛紛笑了起來。

 那首輔大臣血氣上湧,一張臉漲得通紅,額頭輕輕更是暴跳。

 兩人不對付皇上早就已經知道,今日他生辰,兩人不敢過分,他也就懶得理會。

 皇上拿了托盤放在腿上,細細的打量著那黑塔,越看越是喜歡。

 “朕倒是不曾知道戚家的手藝竟然能做到如此程度,著實叫人驚歎。”皇上看向戚雲舒,看樣子是愛屋及烏,現在對戚家頗有好感。

 戚雲舒微低頭,他抱拳,出口的話已是在心尖上仔細斟酌過的,他道:“回皇上,製作黑塔的是戚家大作坊中的一位年輕的大師傅。”

 “哦?”皇上聞言頓時來了興趣。

 “整個黑塔從構思到構圖再到製作,都是他親自動手。要說手藝精湛,這倒是一點不假,甚至恐怕整個戚家都未必能找出第二個來。”

 “那人是誰?”

 戚雲舒抬頭,他側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沈墨,笑道:“皇上,他就是。”

 戚雲舒看著沈墨,他眼中含笑,那笑容中有幾分自豪亦有幾分掩藏在深處的心酸。

 “他?”滿朝文武百官連同皇上在內,都看向沈墨。

 剛剛沈墨上前演示,眾人雖然注意他也看出他氣度不凡,但他一身下人服飾,眾人倒真未深想。

 此刻聽戚雲舒說那黑塔就是他製作的,再聯系之前沈墨身上不卑不亢的淡然氣度,眾人視線頓時灼熱起來。

 眾人紛紛打量著沈墨,眼中有驚歎,也有好奇。

 台上,皇上驚訝地看著沈墨,他上下打量沈墨一圈後,臉上越發是忍不住的驚訝。

 木匠這一行的情況,皇上還是基本知道的。

 這一行需要閱歷和經驗來沉澱,好的木匠師傅大多不會太年輕,但沈墨顯然超脫了這一常識,他很年輕。

 “你再上前來,讓朕好好看看。”皇上坐直身體,他把手中的黑塔遞給一旁的太監,讓他拿著,

 此刻,比起那黑塔他倒是對沈墨更加好奇。

 一個年紀輕輕就能製作出那種黑塔的師傅,他怎麽能不好奇?

 沈墨上前兩步站到了台階下方,他抬起頭來,神色淡然,任由皇上打量,不卑不亢。

 見沈墨如此,台上的皇上點了點頭,心中讚賞。

 能做出那種鬼斧神工般的東西的人,又怎麽可能會是點頭哈腰討好之輩?

 “這東西都是你自己想出來的?”皇上問道,他越發喜歡起沈墨以及他做的那黑塔來。

 “是。”沈墨點頭回答。

 “好,很好!”皇上目光讚賞。

 “皇上,沈墨他為了製作這黑塔,全神貫注足不出戶閉門足有一月。”戚雲舒適時說道。

 聽沈墨隻一月就做出這東西,皇上心中愈發驚訝,看著沈墨的眼神都帶著幾分喜歡,他原本還以為這東西最少也要幾年才能做出來。

 “既是如此奇人,朕自然重重有賞,你說說看有什麽想要的,朕定會滿足。”皇上笑道。

 戚雲舒不再插話,他靜靜地看著站在前方的沈墨的背影。

 看著沈墨一步步走遠,看著沈墨被賞識,戚雲舒嘴角帶著淡笑,他知道沈墨能走得更遠,所以他便再推他一把。

 沈墨名氣越來越大,沈墨走得越遠越遠,沈墨離他的目的越來越近……

 這本該是開心的事情,可不知為何,戚雲舒心中卻越發酸痛得厲害。

 終有一天,沈墨會達成他的目的。

 然後那時候,沈墨必定會展翅飛離他身邊,飛離他這個仇人的身邊。

 他會飛到更遠更高的地方去,說不定,就是他再也無法觸及的地方。

 戚雲舒深吸一口氣,面上的淡笑依舊,可是看著沈墨背影的視線卻變得有些模糊。

 那酸痛的感覺不斷膨脹,沒多久就佔據他的全身,血液骨肉甚至是連同呼吸都變得酸澀無比。

 他雙手緊攥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疼痛不及他心中萬分之一,但卻讓他維持住面上的笑容。

 四周的人注意力都在沈墨身上,就算少有注意到他的也不會多想,隻當他是緊張,畢竟這可是面聖,誰會不緊張?

 前方,沈墨被問起有什麽想要的東西之後,他沉默片刻,道:“回皇上,草民想要一套齊全的雕刻工具。”

 沈墨手上雖然有著做木匠的工具,但雕刻的工具卻並不足,這也是為什麽他一直不怎麽做雕刻的原因。

 今日呈上的這黑塔上面雖然有雕刻,但用的工具卻都是熊雷和古明安的。

 本來他應該在此之前就備好一套工具的,但是之前一段時間他一直忙著比賽和作坊的訂單,所以就耽誤到如今。

 “好,立刻讓人去打造一套最好的雕刻工具。”皇上對沈墨開口要工具這件事很是讚賞,於沈墨也越發期待了幾分。

 在他看來,沈墨這樣的人早已經不是什麽普通木匠,他能做到普通人花上幾年都無法做到的事情,他若開口要什麽金銀財寶那就俗了。

 頓了頓,他又道:“如此手藝,簡直鬼斧神工,朕賜字,一並刻在工具上,以示嘉獎肯定!”

 “謝謝皇上。”沈墨道。

 沈墨也曾想過要回木場,這無疑是他離木場最近的一次,只要皇上開口,就算是戚雲舒也不得不照辦。

 但他並未這麽做,他才以戚家木匠的身份被眾人認識,此刻說這些不合適。

 這是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便是沈墨也看出戚雲舒似乎是故意推他一把,讓他成了這次賀禮的主要功臣!

 他是戚家的大師傅,是為戚家做事,雖說戚家對他們這些大師傅很是尊敬,但這樣的事情就算戚家獨佔風頭,他們也無話可說。

 戚雲舒卻並未如此,他非但沒有如此,反而是一直在幫他。

 思及至此,沈墨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戚雲舒。

 戚雲舒衝著他溫柔地笑了笑。

 兩人視線一觸即分,那瞬間,兩人卻都讀懂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對了,稍晚些時候你們倆也留下來一起參加壽宴。”皇上又看向一旁剛剛得到的寶貝黑塔,他還有好多問題想要問沈墨,特別是關於那榫卯的。

 此前他從未聽說過這東西,如今初見,無比好奇。

 聽說皇上讓兩人參加夜裡的壽宴,首輔大臣當即跳了出來,道:“皇上,這是否不太合適,他們兩人畢竟只是草民……”

 “這有什麽不合適?還是說你依舊覺得沈墨會想要對皇上不利?”晉王爺自然是護著沈墨。

 “就算他們身份並無問題,但他們到底身份低微,這事情萬一要是傳了出去,豈不叫人笑話?”

 “他們兩人雖說並無官職在身,但一個是戚家家主,一個又是能做出那等神作的師傅,就算傳出去外人也只會道皇上愛才,怎會叫人笑話?”

 “可是……”

 首輔大臣正欲再說什麽,一旁皇上已經有些不耐煩地看向他,他道:“行了,別吵了,朕說讓他們留下,那他們就可以留下,還是說朕說的話都不作數了?”

 見皇上有生氣的意思,兩人不再說話。

 首輔大臣恨得咬牙,晉王爺臉上卻滿是笑容。

 事情定下,沈墨與戚雲舒一齊道謝。

 兩人退至一旁,早朝結束後,兩人跟著晉王爺一起回去。

 臨走過大殿門口時,兩人與同樣出門去的馮燕平碰上,幾人視線相交,馮燕平氣的立刻甩袖而去。

 三人重新回到晉王爺在京中的別院,還未落座,晉王爺就已經大力誇讚起沈墨來。

 沈墨今天拿出的東西可是讓他無比長臉,更讓他高興的是,還順道重創了首輔大臣那一派人,可謂是無比解氣。

 “想想那群老家夥臉上的表情,本王就覺得整個人都暢快了。”晉王爺哈哈大笑。

 沈墨與戚雲舒不關注朝政,兩人只是跟著笑了笑。

 “只可惜那東西本王都沒看清。”晉王爺頗有些遺憾,隨後又帶著幾分期待地看著沈墨。

 沈墨讀懂晉王爺的意思,但他卻並未滿足晉王爺也想要一個的想法,而是道:“那東西其實要說起來也並不是多稀奇,但天下僅此一個,所以才獨特。”

 說起那黑塔,沈墨一雙眸神色逐漸深邃,眼中有自豪浮現也有幾分酸澀與無可奈何。

 再做一個倒也不是什麽難事,只是沈墨並不會去做。

 因為他的目的從來就不僅僅是討好皇帝,或者混出名氣,他更希望的是榫卯能被這世界的眾人認識並且傳承下去。

 想要榫卯被傳承被認識,就需要名氣,這也是他為什麽會選擇做這黑塔用榫卯來作為賀禮的原因!

 若想要讓這個世界的人認識榫卯知曉它,最好最快的辦法就是讓當政者讓皇上喜歡上它,如此一來名聲大噪,必然無人不知!

 僅憑他自己要做到讓榫卯無人不知倒也不是不可能,但那樣實在太慢,人一生匆匆百年,他實在沒有太多時間去浪費。

 思及至此,沈墨深吸一口氣,看向晉王爺與戚雲舒兩人。

 對賀禮之事沈墨十分感激,感激晉王爺更感激戚雲舒,因為是兩人給了他這機會。

 被沈墨注視,戚雲舒眼中有疑惑閃過,隨即回以溫柔與肯定的笑意。

 “本王知道了。”晉王爺瞬間明白過來,他有些失望,但也點頭讚同沈墨的話。

 如果這時候沈墨再做一個給他,那皇上那邊的驚喜與獨特怕是就要打折了。

 聽聞兩人的話,一旁本也有些期待的戚雲舒也不流露出失望的神情,他甚至都沒看清。

 “不說這個了,本王讓人去給你們兩個準備一套行頭。”興高采烈的晉王爺叫來下人。

 “謝謝王爺。”沈墨與戚雲舒兩個人來這裡時並未想過能夠入席,所以都沒帶什麽衣服。

 況且他們的衣服本來也不太適合這種情況。特別是沈墨,戚雲舒好歹還有兩身好衣服,沈墨卻是因為要做工的原因,大部分衣服都是簡便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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