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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生遊戲裡撩宿敵》第169章
那張臉分明是之前因為攻擊玩偶雞被大兔子殺死的第一個男性玩家!

 紀無歡為什麽會突然想起來呢?因為眼前這隻玩偶狗的臉竟然變了!

 如果說先前它長得像是個標準的圓臉男人,那麽現在就成了一張鵝蛋形女人臉。

 而且這張長滿棕色皮毛的女人臉他們毫不陌生,那雙大得出奇的眼睛跟只剩一半的嘴唇竟然像極了楊靈!

 原來在這隻玩偶狗的棕色皮毛下面藏的居然是死去的玩家!

 “嗚嗚嗚……嗚嗚嗚……難受……痛苦……”玩偶狗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發出斷斷續續的不明聲音,像是呻吟又像是哀嚎,那雙佔據了臉部三分之一的人眼死死地盯著他們,詭異的雙目中布滿了紅血絲,眼神更是難以言喻。

 充滿了痛苦、絕望、怨恨,如果能夠化為實體,那麽這一定是紀無歡見過最具攻擊性的眼神。

 先前他們就覺得滲人得慌,現在知道來歷後更是不想與之對視。

 這一刻,紀無歡突然想起曾經聽說過的一個小故事,叫做《唱歌犬》。

 這個故事出自《子不語》,講的是古時候的長沙,有兩個人常常牽著一隻奇怪的狗來到市集上賣藝賺錢。

 這隻狗長得十分怪異,用原文的描述來說,它“較常犬稍大,前兩足趾,較犬趾爪長,後足如熊,尾巴短小,更令人驚懼的是耳鼻皆如人!”也就是說它長著一張酷似人的臉,而且不止如此。

 這狗還能說人話,唱各種小曲,引來不少人駐足圍觀,嘖嘖稱奇,一時間,唱歌犬的奇聞便四散傳開。

 某天有個縣令經過此地聽說了這件事,覺得不可思議,於是把狗帶進內衙審訊,縣令問它是人還是狗?它說它也不知道自己是人還是狗。又問那兩人的身份,它仍不清楚,只是說白天被帶出來賣藝,晚上就被塞進木桶裡關上。

 縣令聽後又驚又怒,明白此事必有貓膩,於是下令拘捕了那兩個賣藝人,嚴刑拷打後得知。

 這狗是用三歲小孩做成的,先用藥使其身上的皮潰爛,然後等他脫皮;然後將狗的毛燒灰,用藥敷上,服藥祛瘡,就會長出狗毛和尾巴。更可怕的是,使用這種辦法十個人裡都不見得能活下來一個,也不知道是殺了多少小孩,才製作出了這條狗。

 紀無歡清楚的記得,當初看到這個故事時候的感覺,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在30多度的炎熱夏天中出了一身冷汗。

 雖然《子不語》中記載的都是些怪力亂神的故事,大多數只是傳聞,很可能有誇大的成分,而且不知真假。

 但眼前這個卻是真的。

 ——它到底是人還是狗?

 在場的老玩家還能勉強保持鎮定,兩個新人卻已是面色蒼白,駭得說不話來,癱軟在了地上。

 現在他們都明白了,輸掉這場遊戲的代價就是成為新的玩偶狗!

 那首《生日祝福歌》是在慶祝新的玩偶狗誕生啊!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讓紀無歡很是在意,為什麽那個死去的男子會成為玩偶狗呢?

 先不說他的死跟玩偶狗本身是一點關系都沒有,之前明明親眼看到玩偶雞跟大兔子分食了他。

 難道說是大兔子又把他給吐出來了?它剛才消失的那十多分鍾裡除了去拿紙條之外還製作了這隻玩偶狗?

 可問題是在它體內的那個人只剩下了一半,但是剛才看到的玩偶狗卻是完整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紀無歡感到不解,不止是他,也有別的玩家想到了這個問題,與同伴小聲地討論起來。

 “小姑娘。”紀無歡有些不甘寂寞,轉而看向自己的隊友。

 他看著身邊一臉狀態之外的重度臉盲·聶淵,只能微微歎息,墊腳寵溺地揉揉他的頭:“算了,你在旁邊賣萌就好,畢竟你長得那麽可愛,帥哥哥會保護你的……唔!”

 賣萌?聶淵雖然毫無自知之明,但也充分的感覺到了一股深深的侮辱與歧視,反手一個捏臉,揉得紀無歡說不出騷話來。

 “嗚……菇涼,泥則樣不溫油了哇!會嫁不粗去的……”

 聶淵捏了兩下發現手感非常不錯,於是還多揉了幾下。

 旁邊的玩家:嗝兒~

 就在這時大兔子回來了,仍然是蹦蹦跳跳的,或許是才吃了東西的緣故,看上去心情很不錯,嘴裡哼著歡快的小曲兒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

 它把沾滿鮮血的大錘子放下,走到玩家們的面前,打了個充滿腥味的飽嗝兒問道:“輪到第二個啦!”

 “……”

 “第二個在哪呢?”

 大兔子問到第二遍的時候,人群裡才走出了一個身材矮胖的男人。

 他叫陳富龍,三十歲出頭,穿著身不起眼的深色運動服,一副老實巴交的普通路人長相,在紙條搶奪戰中受了傷,大腿上挨了一刀,好在刺得不深,已經包扎過了,但也嚴重影響了行動能力,走起來一瘸一拐的。

 他看向大兔子的時候,臉上是難以掩飾的恐懼。

 在看到剛才的場景後,每一個人都是背心發涼,誰都不想成為屏幕那頭的玩偶狗,那感覺肯定是生不如死。

 但他知道沒辦法,再怕也得上,唯有通關才能離開這裡,結束這場噩夢。

 陳富龍努力壓製住內心的恐懼,緩緩走到電腦前坐下,同楊靈一樣,只是在玩偶狗的臉上掃了一眼,就再也不想看它第二眼了。

 它緊緊地盯著屏幕前的玩家,一動不動,那目光就像是尖錐。

 他只能盡可能地無視掉它,集中注意力盯著桌面上的三個灰色塑料杯,努力地想要從中間找到些區別。

 想要在那麽快的移動速度下找到裝著小球的杯子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認為破解的辦法很可能是在杯子本身,上面是否有什麽細微的區別?

 比如某個杯子會高一點矮一點?材質不一樣?上面有特別的記號?又或者是移動時候發出的聲音不一樣?

 大兔子沒有給他更多的觀察時間,三分鍾後,再它不耐煩地催促之下,陳富龍不得不按下了鼠標。

 第二輪遊戲開始了。

 紀無歡來到粉筆圈邊緣,拿出了貓咪項圈準備戴上。

 眾所周知,貓的動態視力遠超人類,甚至有傳聞說它們能看看清楚子彈飛行的軌跡。

 上次在末世喪屍副本裡的時候,紀無歡的確感覺自己的反應力似乎是變快了不少,或許跟動態視力地提升也有關系。

 說實話,其實他是不太想再次使用貓咪項圈的,這個稀有道具的功能的確牛逼,但是副作用也非常大。

 比如羞恥感爆棚的語癖、變得異常敏感膽小且極易緊張的神經以及表現出來的極度依賴與缺乏安全感,這讓紀無歡覺得自己就像是徹底變了個人一樣,他明明知道有哪裡不對,但卻無法修正,而且越到後面越無法控制。

 這種仿佛失控的感覺並不好受,換做任何人都不會覺得舒服。

 他甚至有些擔心如果長期使用,以後就算取掉貓咪項圈也會留下後遺症,比如精神分裂之類的毛病。

 所以在那次遊戲後,紀無歡決定除非必要,否則就不會再使用它了。

 而現在,他不得不依靠貓咪的特殊能力來試著看清楚杯子移動的速度。

 於是站在他身邊的聶淵親眼看到紀無歡的腦袋頂上突然冒出了一對雪白色的貓耳朵,然後裙擺底下鑽出一條毛絨絨的貓尾巴,熟練地纏到了他的手臂上,尾巴尖兒打著轉的求擼。

 “你……”盡管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是聶淵仍然有些驚訝。

 “小姑娘,哥哥是不是很帥喵?”紀無歡企圖撐好自己的“不良大叔調戲小姑娘”人設,然而一張嘴就崩到了千米之外,簡直是無法控制的賣萌啊!

 男人打量著眼前的青年,腦子裡不受控制的冒出幾個微妙的關鍵詞。

 女仆裝,貓耳,貓尾巴,情趣……呸!

 這得怪紀無歡平時盡教他些騷東西。

 又開始被貓咪神經影響的青年盡可能不去理會那股蹭蹭湧出來的羞恥感,摸摸自己微燙的臉。

 跟瘋狂求揉的尾巴截然相反,他努力假裝無事發生,也去看電腦屏幕上的東西。

 剛才過去了兩輪,現在是第三輪,也就是從這一輪開始,玩偶狗又加入了兩個杯子,並且移動交換的速度變快了!

 紀無歡瞪大眼睛集中注意力,死死地盯著它,然而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怎麽也會被陳富龍的身體擋住一部分,所以看不完整。

 很快,第四輪再次加速,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紀無歡覺得使用了貓咪項圈後,在他的眼裡,杯子移動的速度似乎真的變慢了一些。

 但由於不是正面對著電腦,無法驗證對錯。

 然而從第五輪開始,紀無歡就感到有些吃力了,第六輪第七輪,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到最後直接成了兩道虛影。

 當最後一輪停下來的時候,陳富龍已是出了一身冷汗,握著鼠標的手都在發抖,看著屏幕上方的倒計時,也只能咬牙按下了其中一個杯子。

 很遺憾,他蒙錯了。

 伴隨著音響裡傳出的遊戲失敗的音樂,在大兔子過來之前,他直接站起了來,一瘸一拐地衝了出去。

 ——180秒追殺倒計時開始。

 畢竟是個老玩家,雖然腿受傷了,但保命道具還是有的,大兔子沒能抓到他,但看起來卻是毫不生氣,仍舊是哼著小曲蹦蹦跳跳地回來,高聲宣布輪到第三個玩家了。

 第三個是剛才手臂受傷的新人,叫做嚴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在遊戲開始前他就有些崩潰了,鬧著要自殺。

 與其像他們那樣痛不欲生的死去,不如一刀乾脆地解決自己,反正他本來就是已死之人了,也沒什麽好掛念的了。

 然而卻被大兔子阻止了,給強行摁到椅子上要求他必須玩下去。

 沒辦法,只能繼續遊戲,結果當然也是失敗了,不過比較幸運的是,他躲過了那180秒的追殺時間。

 第四個玩家是那個指著大兔子罵的暴躁老姐的隊友,個子偏矮的男人,年紀看起來也不大,他想出一個主意,用手機錄下視頻來放慢。

 第四輪的時候還能用這個辦法,第五輪就不行了,10秒的選擇時間完全不夠他看完一個慢放視頻,結果當然也是遊戲失敗,用道具逃過了大兔子的追殺時間。

 第五個是諸雪的隊友,名叫秦子傑,不同於前面的幾個人,他們像是已經提前商量好了對策。

 秦子傑是來探路的。

 他坐下後將整個遊戲界面都仔細觀察了一遍,一邊進行遊戲,一邊盡可能將看到的東西詳細描述地出來。

 諸雪聽完後詢問道:“秦子傑,你仔細看看那隻狗,它的視線有沒有移動?”

 “沒有,它一直是盯著我的。”秦子傑搖頭,那雙眼睛從遊戲開始到現在未曾眨過一下,一直用一種哀怨惡毒的眼神看著他,讓人心裡非常不舒服,本能地產生一種抵製感。

 “你再確認一下能否點擊它。”

 “……不能。”秦子傑試過後回答:“楊靈說得沒錯,根本不能選中它,鼠標在靠近它周圍的時候就會直接消失,只能在桌面跟外圍移動。”

 當他說到楊靈這個名字的時候,屏幕裡的玩偶狗像是有些激動,一直張合的嘴裡發出幾聲類似於人聲的恐怖嘶吼,聽得人心裡發毛。

 諸雪面不改色,繼續問道:“秦子傑,你能不能聽清楚它在說什麽的?”

 秦子傑側過臉,湊近了音響,此時屏幕上的遊戲已經進行到第五輪了,快得看不清楚了,於是他乾脆放棄了鼠標,爬在桌子上,歪著頭將耳朵貼了上去。

 “嗚嗚嗚嗚……好痛苦……好痛苦……不如……去死……求求……你們……放過我……殺了我吧……”

 斷斷續續不明所以,聲音也聽不出來到底是誰的,秦子傑搖頭道:“沒有重要信息。”

 怎麽會這樣?

 諸雪微微皺眉,她本以為過關的關鍵是線索會在玩偶狗的嘴裡。

 既然速度快到看不清,杯子也一摸一樣,那麽唯一可能的就是玩偶狗自己說出來答案了,所以難道是什麽特殊的暗語,需要破解嗎?

 旁邊的紀無歡趁著秦子傑趴下貼近音響的時候看清楚了電腦屏幕上的畫面。

 實際上他之前也認為重要信息很可能是在玩偶狗的嘴裡,直到秦子傑說出的一句話。

 他說“玩偶狗的眼睛一直注視著他”,這說明了一個問題,很可能“玩偶狗”自己也不知道球在哪裡。

 這個“玩偶狗”指的是玩偶皮下的遊戲失敗玩家。

 他們能控制自己嗎?結合音響裡傳出的聲音,紀無歡認為是不能的。

 所以他們是被迫擺出這樣的姿勢,無法控制自己,目不能視,身體也自動地移動杯子與玩家們進行遊戲,直到出現新的失敗者。

 既然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球在哪裡,那麽是不可能主動提供出有用信息了,更何況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玩偶狗肯定是希望有玩家遊戲失敗來替換它的。

 所以肯定不是諸雪所想的暗語,這個過關的點應該是一個被動條件,需要玩家自己去發現的細節。

 那麽他們忽視了什麽東西呢?

 就在目光與屏幕中玩偶狗的大眼睛對上的那一刻,紀無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他們好像忽視了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圓圓:貓耳女仆?新情趣get,以後通關了來魔方裡打一炮。

 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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