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在以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速度飛速發展,從歷史課本我們可以知道,在非常久遠的古星際,人們並沒有分化成ABO三類六種性別,僅僅有“男女”之分。而他們所居住的,也並非現在這顆星球。歷史學家已經探求不到最初孕育他們的母星,只能根據遺留的資料投影出一個蔚藍的星球,漂亮得像是水晶。
新紀元開始前人們稱那段歷史為“古時代”,彼時母星剛剛遭遇不知名的打擊生存環境急劇惡劣,各國政府聯合輸送人民登上星艦來到他們現今居住的第二母星,歐母星。從慘烈的劫難中幸存下來登上新星球的人類本就不多,人們面對全新的動植物、食物、水土和病菌挑戰的同時,絕望地發現這顆星球毗鄰的其他星上還存在曾經只在電影中出現的生物——蟲族。
它們就和人類想象中的一樣長相惡心、食人和好戰。蟲族的居住星環境十分惡劣,被蟲星包圍著的,生態還算良好的歐母星大約是它們用於產卵、飲水等蟲族後花園一樣的存在。
而人類在登上這顆星球後才發現這一點。
重壓之下人類很快就沒了什麽國界之分,各國元首組成議會,國與國結成邦聯統稱聯合帝國。除了政策上的變化人類的生理也不得不開始適應全新的環境,他們著手建造防禦蟲族的壁壘,在這過程中受傷和染病死亡的人數幾乎佔了這群幸存者的一半,等到堡壘初步建成,議會統計人數時悲哀的發展他們剩余人數僅為處始人員的三分之一。
議員們在不停地開會,在他們束手無策時是人類適應了殘酷的大自然自己拯救的自己。許多人開始高熱,一開始醫學家以為這是什麽新型的傳染病,後來發現這陣不可思議的高熱在連續燒了人幾日之後自然退去,ABO性別就次分化。
毫無疑問的,新誕生的alpha是天生的戰士,所有的alpha全投身軍隊一律充兵;而omega天然的繁殖力瞬間解決了迫在眉睫的人口問題,他們像蟻後一樣被供養在全星球最安全的地方,要務就是多生孩子。
bata成為這場進化中的遺留者,即“平凡的人類”。由於進化才是少數,所以話語權仍掌握在bata手中,甚至因為種族危機,就算是現議員前某國國家元首進化成了alpha也要退出政壇從軍。
在這樣的滅種高壓下,人類空前團結。無數剛剛覺醒的alpha戰死沙場,而omega為繁育孩子一度自願拋棄道德,為beta的多數人日以繼夜的鑄建堡壘、維持帝國生產運作,重壓之下科技成就了歷史上最快的發展速度。
情況因為人類的努力開始好轉,誕生的新生兒自然劃分成了ABO性別。人口堪堪穩定帝國不要求omega們再犧牲自己,只是在不穩定的大環境下必須進行一A一O的標準夫妻分配。這時候的alpha對自己的omega視如珍寶,omega作為國家英雄享受著整個帝國最好的資源也毫無怨言。只是隨著科技劃時代的發展,蟲族大軍進攻的步伐止於歐母星堅實的壁壘,帝國成員數量逐步穩定,alpha和omega的數量增多……
外患勉強平定,內部掌握著天賦力量的alpha自然奪權。議會中beta勢力被逐步分割,omega成為某種“alpha用品”,當在戰場中走出來的alpha將軍成為第一屆帝國皇帝,邦聯變革成聯邦……
“新紀元”就開始了。
接著是人類除防守外對蟲族的反擊,距離歐母星最近的兩顆星球被帝國收入囊中派軍隊駐守。危機平定經濟文化逐漸繁榮,文豪和大藝術家如雨後春筍頻現,接著是beta的平權宣言和淪為珍稀玩物的omega人權革命。
盡管在言論的衝擊和革命浪潮中alpha仍牢牢佔據著權利主線,但長達一個世紀的內部動蕩讓膨脹了的alpha們認清了現實。帝國勢力重新洗牌,軍部力量由alpha掌控,而beta和omega多為政客,議會人員由軍部和政治家各佔一半,帝國皇帝擁有一票否決權。
omega從生育工具的身份中走出來,他們有的是明星,有的當了普通的教師,還有的因為憂鬱的天性成為藝術家。貴族家庭出生接受了高等教育的omega被議會和國政廳等權利機構接納,自啟蒙教育開始增加了訓練omega精神力的科目也同時滿足了某些omega上戰場的心願。盡管由於身體素質原因他們生來無法直面敵軍,但也可以在後勤和指揮上發光發熱。
而在文化過於繁榮和帝國相對和平的現在,什麽“omega隱姓埋名假裝beta進入軍校實力不輸alpha”“父母被殺omega摘除腺體立志絞殺蟲族立下赫赫戰功”等等等等逆襲絡上悄然興起,風靡星際……其過程酸爽和狗血齊飛,邏輯和科學齊齊喂狗。
因仿效之風盛行,帝國不得不把“手術摘除腺體”列為犯罪,其司法解釋援引一則權威醫學鑒定——摘除腺體手術風險極高,伴有多種高危並發症,手術後成活率不足15%。且腺體摘除後身體將永久性虛弱,其程度可列為殘疾。
也就是說,摘了腺體的omega除了不會發情之外什麽都不會改變,身體素質還要比原來更差得多。盡管近年來abo群體數量穩定,但畢竟omega還是少數,帝國絕對杜絕不必要的人員傷亡。而實際上受過高等教育的omega大多對其也隻一笑而過,頂多空閑時間翻翻此類爽文娛樂身心。
倒是平民之中許多omega對此甚為狂熱,加上某些拎不清的人權組織的煽風點火推波助瀾,這種網絡小說引起的omega從軍潮流竟紅火了很長一段時間。
……只是法安沒想到自家的弟弟也好這一口。
我,歐爾·安瑟海威·尼克蘭,現年十八歲,海茵軍校第二百五十屆準校生,屬性alpha。
我的目標非常明確,考入全星際第一的軍校,畢業後直接進入帝國直屬軍事基地申請調上前線,在那裡立下軍功,光複父親與母親的榮耀。然後——我會遇見一個和我志同道合的omega(在後勤,或者什麽別的地方),我們會在戰火中互定終生。在任期結束後,我們將齊齊退役,回到被我們守護的家園安居樂業,廝守一生。
就目前來看,我的人生完美地按照了我的計劃前進,考入星際第一軍校的前期目標已經實現,下一步就是為進入軍事基地上戰場做準備。
假期結束我就會進入“海茵”,我對現狀十分滿意。要說我一絲不苟的人生中到底有什麽是出乎預計的……
“嘿,親愛的弟弟。你該結束午間鍛煉了,過度的鍛煉反而會損傷肌肉的啦!”
……沒錯,那一定就是我的哥哥。這個該死的仿佛是從古代omega模板中倒出來的,法安·安瑟海威·尼克蘭!
他的兄長,那個最偉大的帝國時代的親王長子,法安,正軟乎乎地窩在軟塌塌的沙發椅上,招呼他過來享用面前茶幾上的一盤雞肉蔬菜沙拉。那不規則的,雞肉條的切口明顯是人工親手加工的結果,蔬菜的顏色也非常漂亮,碧綠的葉子混上飽滿的嫩黃色的玉米粒,上面再擠上濃稠的沙拉……
歐爾撐著機械杠杆的小臂肌肉鼓起,他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在聽到兄長的話的時候一邊嘴角微微下撇,透出一種隱而不露輕蔑。他看起來下一刻就要拒絕這份邀請了,但眼角的余光掃到茶幾上端正擺著的雞肉沙拉,動作停頓幾秒,最後還是重重地把機械杠杆往上一推。
靈活智能的機械並沒有被這粗暴的動作弄出什麽刺耳的響聲,下壓的杠杆順著力道自如地回收進了上方的機械板中,壓重機械自行鎖定,從頭到尾弄出的動靜還沒有它主人大步邁到茶幾邊把自己砸進沙發椅來得響。
折疊好的乾淨的濕毛巾適時地遞過來,歐爾本來想把法安的手推回去,但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浸濕大半。更多的汗布在臉上,可能沒一會兒就要順著下巴滴到沙發上——這個沙發是法安最喜歡的椅子之一,因為沙發墊完全是手工製的,上面繡著極其精細的漂亮的花——於是他把毛巾接過,隨意抹了把腦袋和臉,然後就把毛巾搭在脖子上。
倒不是他珍惜什麽親愛的哥哥喜愛的物品什麽的,而是他上次從訓練室出來累得要死隨便選了個長椅躺上去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就發現法安坐在不遠處定定地看著自己。沒等他開口對方就拖著那張長長的,汗濕的貴妃椅三步一喘地跑掉了。後來聽說椅上絲面的清洗非常麻煩,他脆弱的哥哥被迫舍棄了那張椅子,然後窩在房間裡哭哭啼啼了整整三天。
那三天從小照顧他們長大老管家沒給他一點肉吃。
……回頭一想,那張他隨便選的長椅躺著確實是該死的軟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