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事,上將覺得你太黏人終於要和你分手了?”
——莉莉安剛說完,就被法安抄著抱枕一通爆錘。
“好了好了!你們情比金堅海枯石爛!”莉莉安投降,按住法安手裡的抱枕,“那是怎麽啦?”
法安松開抱枕,把終端光屏彈出來,安德烈剛剛發來的消息顯示在他們面前。
其實那也不是文字消息,而是海茵發給“榮譽校友”“校績傳說”來為新生進行封閉訓練的邀請函。
為期二十天,底下已經簽上了安德烈的大名。
“二十天!”法安崩潰道,“兩個周末!”
“安德烈好不容易才回來的!我東西都準備好了!”
“——什麽東西?”希維爾突然警覺。
“呃……”
法安猛地閉上了嘴,嘟囔道,“反正,哎呀,早知道我也去海茵了……”
“你可不要亂打上將的主意。”希維爾先是警告地敲了敲他的小腦袋,然後就笑了,“就算早知道了,你還真能去海茵不成?”
“哎。”法安憂愁地歎了口氣。
想到什麽,他重新打開終端,先是給上將發了個尖叫的表情包,然後把這張圖片轉發給了他在海茵的親愛的弟弟。
“高清&無碼**製服**全套照片……幫我拍[愛心][愛心]。”
歐爾乍一收到這條消息還以為是什麽垃圾郵件,差點把圖片文字消息連同法安的帳號整個一起刪掉。
怎麽回事,他這個哥哥終於被Omega的禮儀教育逼瘋了嗎?
歐爾一邊想著,一邊點開了法安發過來的那張圖片。
“我操?”他腳步猛地一頓,下意識低咒一聲,差點把手上的終端扔出去。
旁邊和他並肩走著的蕭蘭被他嚇了一跳,驚恐地看向他。
“怎麽了?”蕭蘭問。
那天歐爾把蕭蘭送到醫務室之後,雖然認定了對方是自己的真命天O,不過因為此前沒有經驗,並沒有留下自己的聯系方式,後來更是連自己沒留聯系方式這件事都沒有意識到。
沒有被真命天O聯系,歐爾也沒有刻意去找過對方,畢竟他們的訓練都非常繁重,休息時間有限。
不過畢竟同在一個學校,教官們一打招呼,幾次交叉訓練兩個連正好碰上。幾次這麽下來,兩個人就熟了起來。
歐爾覺得命運就是如此奇妙。
而蕭蘭呢,也對這個很“不同凡響”的A起了興趣,再說了和對方當朋友他又不虧,於是非常迅速地和歐爾打好了關系。
“收到了一個消息。”
歐爾穩住了心裡的翻江倒海,收斂了表情回答蕭蘭。
“什麽消息。”蕭蘭好奇,因為他這個Alpha朋友平常總是看著很冷淡,很少有情緒波動這麽大的時候。
他這麽一問,歐爾的表情管理險些又要維持不住,停頓了一會兒才點開那張圖為蕭蘭展開光幕。
“啊!”蕭蘭湊過去看了兩眼,吃驚地張了張嘴,“這是那個安德烈?”
“在海茵以全A成績畢業的那個歷史傳奇,整個帝國最年輕的那個上將?”
呵呵。
歐爾在心裡冷笑,冷酷地點頭。
“嗯。”
然而旁邊的蕭蘭根本沒注意到他的心緒起伏,八卦是全人類的天性。他一隻手扒上歐爾的胳膊,整個人和他挨近了,仔細去看那張簽了上將大名的邀請函。
“你認識他?喔,也是,你可是尼克蘭將軍的兒子!他真的要來嗎?安德烈上將是個什麽樣的人?……”
這一系列問題衝擊著歐爾的神經,他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但因為手臂被無知無覺的Omega緊緊貼著,兩個人過近的距離很大轉移了躁動的Alpha的注意力。
歐爾手指輕輕一點,把光屏收了起來。
“到時候不就知道了。”
“說的也是。”
蕭蘭想了想,認同地點點頭。他拉開了和歐爾的距離,重新和他並排走著,兩個人的身高差讓他仰頭才能看清歐爾的整張側臉。
“對啦。”蕭蘭想起什麽,突然開口。
歐爾側過頭,看見陽光透過他們頭頂上交錯的枝杈落在他的臉上。
“你也是。”
“嗯?”歐爾輕輕地發出一聲。
“你也會是海茵的歷史傳奇的,就像這位上將一樣。”蕭蘭說完,又很快改口,“不對。”
他抬著頭衝著歐爾笑起來,露出一點尖尖的虎牙。
“你會比他更好。”
歐爾猛地一怔。
他眼底驟然爆發出一團熱烈的火光,在明亮的陽光下,蕭蘭眯了眯眼睛,看不清他的眼神。歐爾停了腳步,和他面對面站著,無言站了許久,才克制住淌在心上湧動的熱流,伸手他腦袋上揉了揉。
“當然。”
他重新起步,臉上顯出一貫自傲的神情,語調裡透出鄭重的狂妄。
蕭蘭落後他小半步,略微揚了揚眉頭,知道自己的話說對了。
他一個從小孤身長大的O,副業又是個拍視頻的小網紅,左右逢源察言觀色的能力早早就練出來了,很習慣於在日常的聊天中多加一句對方喜歡聽的好聽話。
這樣既提高了自己在別人心裡的印象分,又能讓別人高興,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嘛。
此刻的蕭蘭顯然還不知道這兩句話的分量,在以後為他幫了多少忙。
在歐爾收到法安消息的第二天,海茵也對今天的新生們公開了這個消息。
這批剛剛苦熬過四十天封閉訓練的海茵新生裡不乏有對這位傳說中的上將滿懷憧憬之心的,安德烈要來擔任他們剩下這二十天訓練的總教官的安排相當於給他們注射了一記興奮劑,新生們的狀態以肉眼可見的振奮起來。
於此同時,安德烈也坐上了海茵直派的軍用運輸艦。
“我沒想到你能答應,孩子。”
光屏那頭是一位滿頭銀絲但精神矍鑠的老爺子,這位老爺子是當年開國元勳的直系後代,幾十年前退役將軍之位,拒絕了軍部的挽留來海茵擔任校長。
安德烈從他手下畢業,那封邀請函也是從由這位老爺子發出。
“海茵培養了我。”安德烈兩手松松交握置於辦公桌上,身姿挺拔,身上的軍裝穿得一絲不苟,“這是我應該做的。”
“放松點,我們可以聊點別的。”
老爺子看著自己十年如一日的學生,笑容和藹,“我想除了海茵的面子,你也有為了別的吧?比如……我聽說這屆有個非常優秀的Alpha新生,姓尼克蘭。”
“哦?”
安德烈的神情放松了些,聲音裡帶上了一絲笑。
“他很優秀?”
“根據目前的記錄,身體素質和服從性和你當年相差無幾。”老爺子抖了抖手邊的一疊資料,開玩笑說,“不是你給未來的小舅子做過什麽特訓吧?”
“我和他關系並不太好。”
安德烈這麽說著,面上卻沒有顯出類似失望的情緒,淡然道,“他現在的成績是自己努力的結果。”
老爺子聽完,也沒有把這當一回事兒。
“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嘛……”他隨口說:“叛逆都很正常。”
“不過對他成績的判斷還不能下得太早。”
老爺子笑著,“有關他們隊伍團結性和執行力的測試還沒開始,你的方案我看了,你不會在訓練裡給他放水吧?”
“當然。”安德烈揚了揚眉頭。
“他的哥哥,法安那孩子我也好久沒見了。”老爺子道,“也要記得帶未婚妻來老頭子這裡吃頓飯啊!”
“當然。”
安德烈再次應下,這回臉上真切地露出一抹笑來。
海茵軍事學院。
通體純藍散發著金屬光澤的巨大軍事運輸艦出現在停泊區上空,海茵空中安全防護網張開,艦艇緩緩落下,帶起的氣流吹得前來迎接的學院管理層和教官身上的製服獵獵作響。
運輸艦的艙門打開,安德烈修長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空軍第一梯隊,陸良!”
“前駐外派遣員,特種部隊直屬,海恩斯!”
“陸軍安防第三大隊,齊鳴!”
“……”
六名輪休前來給海茵新生做封閉訓練的教官齊齊立正,對著安德烈行了個帝國標準的軍禮。
“上將!”
他們個別有在安德烈手下服役過的,有些此前連安德烈的面也沒見過,但這並不妨礙什麽,他們是對安德烈肩上的勳章敬禮。
上將頷首,挺直脊背還了一個軍禮,對他們略略點頭。
學校的管理層這才上前和安德烈握手,簡單的寒暄過後就引著安德烈前往海茵最大的室內訓練場。
作為讓安德烈擔任總教官和今年這群新生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所,海茵沒有把地點選擇成什麽禮堂之類的地方。訓練場內新生穿著海茵的製服,整齊地列隊站在了訓練場的空地上。
教官不在,每列隊伍前都站著一名海茵的老師,偌大的訓練場沒有人交頭接耳,一絲聲音也無。
但盡管勉強抑製住了心裡好奇興奮等等翻湧的情緒,直直往大門口望的眼神卻出賣了新生們維持在臉上的嚴肅表情,還有不少站在後排的年輕Alpha高高昂起了脖子。
終於,在這種無聲而緊張的氛圍裡,訓練場的大門被推開。
由推門的兩名教官開路,這位在海茵校史上刻下大名的上將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中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