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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失憶之後》第129章 報仇
明德真君恍然大悟,合掌道:“抱歉, 你繼續說。”

 閑燈道:“不用說了, 我不乾。為什麽要跟你們約法三章?我不答應又能怎麽樣, 今天這裡的人就能不死嗎?”

 話音一落,眾人心裡一驚,駭然道:他什麽意思,出爾反爾嗎!不是說好交人就合作的嗎?

 閑燈往下一看, 便看明白他們的意思, 笑吟吟道:“我有說過這種話嗎?人我是一定要殺的,合作嘛,那倒不一定了。你們要是交了人,興許我會考慮考慮,不交人,就是死路一條。我現在說得夠明白了嗎,還有人不懂嗎?”

 閑燈恢復記憶之後, 身體中曾經失憶時用不熟悉的靈力也跟著翻滾, 威壓十足,一番話說出來, 竟然沒有人敢吱聲。

 畢竟閑燈這話說的也沒錯, 現在是仙門各派的求他, 上趕著把自己門派中的人交出去給閑燈宰割, 自然是沒有談條件的能力。況且憑借閑燈的能力, 要他們這裡所有的人死似乎也不是一件做不到的事情, 無妄山腳下本就是他的地盤, 就算有天機變和明德真君……也只能勉強打個平手。

 仙門中如今最富有盛名的蘭雪懷——眾人是不指望了。

 要說正事傳的不快,那種風流趣事在仙門中卻是插翅膀飛的,那日蘭雪懷跟閑燈在河裡不清不楚的一幕經過一兩日的發酵,已經被傳的極不堪入目,明德真君的兒子不幸被魔頭染指,正是近來眾人扼腕哀痛的一件大事。

 蘭雪懷必然是不會為了他們跟閑燈鬧翻的,此人已經被魔頭蠱惑,那天看著他們挨揍都不幫忙,更別說今日他還默許了閑燈“濫殺無辜”,索性眼不見為淨,連人都不來了。

 因此,唐棋樂這話說出來就被拒絕,也是在眾人的理所當然之內。

 眾人有些是臉皮薄,有些氣紅了。

 也有些事不關己不痛不癢的,覺得跟自己站在一起的同門有些丟人,認為他們當年敢殺葉雨,現在卻不敢以命償命,實屬懦夫。

 不過——唐棋樂是誰,自己上趕著求人還提要求的,古往今來第一人。

 他不但沒覺得羞恥,甚至厚顏無恥,大言不慚道:“我就知道你會拒絕,你真的不考慮考慮嗎?”

 唐棋樂壓低聲音,道:“你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你也替蘭雪懷考慮一下嘛。你今天搞這一出,要這麽多人的命,你是魔頭你自暴自棄無所謂了,那蘭雪懷呢?他怎麽辦?”

 “你替葉雨報仇是可以,但是他呢?”

 閑燈原本沒什麽感觸的心動搖了。

 事關蘭雪懷,閑燈不得不慎重考慮。

 唐棋樂拿捏住他的軟肋了,閑燈沉默了片刻,問道:“你要如何約法三章?”

 唐棋樂道:“好說。今日各位仙門名士願意站出來,便是願意隨你處置。但同時,你也要答應,你的條件達成了之後,你要遂我去驪山取定海昆侖扇之魂,鎮南海,平陰山。”

 閑燈道:“這有何難。”

 唐棋樂微微一笑:“我就喜歡你爽快的性格。”

 閑燈忽然道:“唐棋樂,你是裝瘋賣傻呢,還是胸有成竹?到現在為止還能笑得出聲,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他們?”

 唐棋樂道:“雖然話本上總是寫魔頭到最後都能找到良知,洗心革面,或者忽然善心大發,收手了。不過換成你,我是不會相信你有善心大發的這一天。”

 閑燈問道:“我以前不夠善良嗎?你怎麽知道度星河的性子不會在我體內作怪?”

 唐棋樂:“足夠。但人心總是在變,就算你的心頭血回來又如何,下一秒的你永遠不可能是上一秒的你。”

 他頓了一下,換了一副悲憫天人的臉,漫不經心地撫摸著座椅:“況且,人總會死的。一個人死和一百個人死比起來,那一個人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閑燈反問他:“一個人的命不是命?”

 唐棋樂笑道:“有時候是,有時候不是。人命啊,天下太平的時候是多麽尊貴,亂世的時候又是多麽卑賤。如果一天要有三十萬個人消失,我又如何顧暇一人的性命。”

 閑燈不解道:“為何人人都說我是魔頭,我看你這個披著人皮的天道比我更無情,更殘忍。”

 唐棋樂淡淡地看著他:“世人痛恨七情六欲,只因它是軟弱無能的,因此有殺妻證道,滅子成仙一說。人有欲望才是人,仙沒有欲望才是仙,眾人此去求仙,便是要滅人欲存天理。大道孤獨,大道無情,閑燈,有一天你也會懂的。”

 閑燈道:“少磨磨蹭蹭,我已經答應你了,你們的人呢。”

 約法三章之後,下面的人自動散開,露出了閑燈要的修士。距離無妄山圍剿的事情過去兩年,這些人到沒什麽變化,一共二十一人,年紀都在三十歲左右,也有小一些的,看上去才二十出頭。

 就是這些人,斷送了葉雨的前程。

 洗劍門的門主沈雲當年雖參加了無妄山圍剿,但是沒有傷過葉雨,他難以相信眼前這二十一人曾經斬殺魔頭的英雄好漢,今日就被修真界這麽交出去任魔頭殘殺,如果修真界不能保護他們,那他們當年奮勇殺敵到底是為了什麽?

 “且慢!”沈雲道,他對明德真君以及天機變說道:“仙尊,此事是否還要考慮一下。這二十一位仙門名士當年是為了黎民蒼生才誤殺了葉雨,再者,是那葉雨先跟魔頭為伍,若不是他執意護著魔頭,又怎麽會誤殺?”

 “誤殺?”閑燈笑了一聲:“你也說得出口?難道你們的劍還能自己飛出去殺人?”

 沈雲道:“就算不是誤殺又如何,葉雨先叛變正道,他既然要幫助魔頭,被殺也是活該!”

 “笑話。一口一個魔頭,一口一個叛變,沈雲,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魔頭了?你又有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人了?這魔頭的名聲不是你們給我的嗎,要圍剿不也是你們先打上來的嗎?敢問我何錯之有?”

 沈雲正色道:“陰山法術為禍人間,這還不是魔頭嗎?”

 “正道殺人殺的少嗎?不比我這個魔頭少吧。為何我是魔,你就是仙。”

 沈雲道:“兩年前你糾結陰修想要攻打修真界是真!”

 閑燈陰森地笑了:“你又是哪裡來的證據說我攻打修真界是真?從別人哪裡聽來的?是了,我知道你們這地的傳統,真相不是事實說了算,而是說得人多了就是真相。我說的對嗎?”

 沈雲道:“你詭辯,強詞奪理。”

 閑燈瞥了一眼唐棋樂,開口道:“我兩年前在做什麽,有人比我更清楚。”

 唐棋樂摸了摸鼻尖,看了一眼明德真君。

 正因為清楚,所以更說不出什麽理所當然的話拒絕閑燈。唐棋樂就不說了,此人奇奇怪怪,所做的一切都沒有規律,一會兒幫正道,一會兒又給他這個“魔頭”放水,誰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明德真君與唐棋樂一起,恐怕也知道事情的始末,他歎了口氣,終究沒有阻止閑燈。

 妖刀雲鵲在他的腰側嗡嗡震動,仿佛得知了自己要見血,興奮地發出了爭鳴之聲。

 閑燈冷冷瞥了一眼沈雲,冷道:“你要是想跟他們一起死,我不介意多殺一個人。或者你看不慣我的做法,要用自己換人,展現自己大公無私大義凌然的氣度,我也允許你來換。”

 二十一名修士的目光落在沈雲的身上。

 沈雲只是看不過去閑燈,與他發生了一些口舌之爭,彰顯一下自己的不滿,要真讓他去以命換命,他是不願意的。他堂堂洗劍門的門主,身份不知道比這些修士高到哪裡去,何必做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於是側開臉,沈雲哼了一聲,拂袖鑽進了人群。

 妖刀出鞘,站在閑燈面前的第一個修士梗著脖子,雙眼通紅,死死盯著他。

 “怕了?”

 那名修士吐了口唾沫:“魔頭!你不得好死!”

 閑燈微微一笑:“眼下看來,你必然是比我先不得好死。”

 他頓了一下,緩緩道:“天音閣外門修士林翰煙,你是左手使劍。”

 話音一落,不等林翰煙說一聲“是”,忽然,一道血柱飆升了三米多遠,一聲慘叫打破了現場的寧靜,林翰煙的整一隻左手被齊齊斬斷,血舞彌漫,眾人側目,大驚失色。

 雲鵲斬斷了他的左手之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刀扎進了他的心肺,林翰煙睜大眼睛在地上沒掙扎多久,便瞪大著眼睛斷了氣。

 閑燈冷著臉望向下一名修士,那名修士尚且年輕,二十出頭,見到這一幕早就嚇得腿發軟,跌坐在地上:“不要殺我!我、我還小,我那時候不懂事!”

 閑燈道:“是啊,你還小,不懂事。可是葉雨也不過及冠的年紀,就要被你們萬箭穿心,說來,他死的那一日,還是他的生辰。你們怎麽沒有人對他心軟呢?”

 他等了片刻,看著這名修士,笑道:“你,當日刺穿了他的喉嚨。”

 ——閑燈都記得!

 此話一出,不是唐棋樂驚訝了,就連周圍的修士都面露詫異。

 若是閑燈念出第一個修士的名字,眾人還覺得是巧合的話,那麽等他表示在自己記得第二個修士的時候,眾人已經打消了巧合的念頭。

 絕不可能是巧合,他甚至連這個小修士當日的那把劍刺穿的哪裡都記得!

 果不其然,下一秒,雲鵲的刀身就穿過了那修士的喉嚨,正如同當日葉雨所受之苦。

 閑燈眼中隱隱有血絲迸現,道:“你最該死。”

 那一日,葉雨分明有話和他說,卻因為喉間這一個傷口,說的斷斷續續,費力萬分,每說一句話,脖頸的傷口便裂開一寸,口中便吐出一口濃血。

 要有多痛,多苦,多難熬,多絕望!

 二十一人,每一個人的劍當日是什麽刺穿葉雨的身體,他都記得,每一張臉他都認識。越殺越恨,是他當年太自信,太狂妄,才會覺得被圍剿是一件小事。

 是他一意孤行,也害了無妄山上將將踏上陰修之路的年輕修士。

 害了他們對未來的憧憬,害了他們妻兒父母。

 唐棋樂曾經問過他,你這一生,有沒有後悔的時候。

 閑燈做什麽事都不後悔,這件事情他這樣做了,他就要承受此事給他帶來的後果。沒有誰的人生是一樣的,也沒有人可以決定你走的人生是對是錯。只要你這一腳下去,你的選擇如此,這就是人生。

 後悔?

 他走的路就是他的修行,他的人生就是他的道,何來後悔一說?

 但他想起唐棋樂的話,卻是捏緊了手中的刀。

 後悔……他有。

 第二十一修士在他的手下生氣斷絕的時候,閑燈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

 他有悔,悔不該在圍剿無妄山的那一天跟葉雨大吵一架,悔不該見最後一面之前,他依舊口出惡言,悔不該在他及冠生辰這一日,害死了他。

 他抬頭,發覺天上的雪越下越大,與圍剿無妄山那一天的雪一樣大。

 那一日,葉雨頭一次對他發火,要他立刻離開無妄山:“你若不離開,又要怎麽脫身?就算你和他們說勢必要清算一次,那也等來日方長,你現在根本不可能與他們抗衡!”

 他舉起刀,橫在二人之間,一字一句地開口:“我從不爭來日方長,隻爭朝夕。”

 閑燈冷眼待他:“你要是想死,我現在就送你上路,不想死就給我滾。這句話奉還給你,去當你的浣花宗少宗主,你也來日方長。”

 葉雨頓了一下,咬牙問道:“若我也隻爭朝夕呢!”

 閑燈隻覺得他莫名其妙:“你爭便是,與我何乾?”

 往昔歷歷在目,閑燈閉上眼,感受晉州的雪落在臉上,將他的臉打濕。朦朧間,他忽然聽到有人從很遠的地方吼道:“陰山子,你去死吧!”

 閑燈睜開眼,往前看起去。以他的反應,迎面刺來這一劍,立刻就能躲開。但是在看到刺他的人是何人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這一劍,便要從他的右肩穿過去。

 不過,在這把劍將將挑破了閑燈的皮肉時,一股十分強悍的靈力直接將這把名劍斬斷成了兩截。閑燈身體一空,往後退了一步,落入了一個十分熟悉的懷抱。

 他一愣,連忙回頭看,正看到蘭雪懷,對方的臉色十分陰寒,盯著送劍之人,冷道:“王掌門,你是什麽意思?”

 對閑燈忽然發動攻擊的正是浣花宗的王掌門,也是葉雨的小叔叔。

 當年在無妄山上抱著葉雨的屍身,一個三十多歲的仙門名士,哭得肝腸寸斷。現如今,他看到閑燈,依舊是雙目通紅,布滿血絲,劍雖然斷了,但依然指著閑燈。

 “陰山子,你害我侄兒命喪黃泉,你以為你這麽做我就會原諒你了嗎!”

 閑燈冷眼盯著他:“我不要任何人的原諒。我替他報仇,是我欠他的。如今殺他的人已經全部死在我手,我和他便兩不相欠。”

 王掌門目眥盡裂:“你以為你欠他的還的了嗎!若不是你,我侄兒怎麽會與魔道為伍,他為你死了兩次,我侄兒元神散盡,隻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你憑什麽活著!”

 唐棋樂插嘴溫聲道:“王掌門,那你想要如何呢?當年殺了你侄兒的人現在已經全都死了,閑燈如今要為黎民蒼生取定海昆侖扇,你若是執意讓他陪葬,豈不是拿百姓的姓名開玩笑?再者,你侄兒自散元神也不過是要護閑燈一程,你又何必在葉雨死後還要與他作對。”

 “閑燈方才沒躲你那一劍,如果不是蘭雪懷趕到,他恐怕就要被你殺了。你可知道他要是死了,這天下又有多少人要死?王掌門,大局當前,孰輕孰重,你應該拿捏清楚。”

 好一個大局當前,好一個孰輕孰重。

 唐棋樂每一句話都砸在他的身上,砸的王掌門步伐沉重,渾身顫抖。是,他們修仙之人,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蒼生永遠擺在私人感情面前,以至於人命都不像人命,人命成了最不值錢,最下賤的東西。

 王掌門死死盯著閑燈,像是要吃了他的肉,要他償命,最後卻猛地扔了自己的劍,哐當一聲落在地上,他仰天長嘯一聲,跌跌撞撞地跑了。

 唐棋樂歎息一聲,回頭看著閑燈:“你要殺的人都殺了,事不宜遲,現在就與我回驪山。”

 閑燈開口:“稍等我片刻。”

 唐棋樂看了一眼蘭雪懷,點點頭:“你若是有話對他說,盡快長話短說。”

 他走後,閑燈看著蘭雪懷,問道:“你沒有想問我的話嗎?”

 蘭雪懷道:“沒有。”

 閑燈道:“你說謊。我為葉雨報仇,你不高興,我說的對嗎?”

 蘭雪懷被拆穿了心思,臉上有些發白。

 閑燈忽然靠在他懷中,無比疲憊道:“我這輩子沒欠過別人什麽,只欠了你和葉雨兩條命,欠他的我都還清了。”

 蘭雪懷抿著唇,虛虛地抱著他。

 閑燈道:“欠你的我不願意還,我要永遠欠著你,永遠不要兩清,要你心裡永遠都記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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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燈燈隻喜歡小蘭!從以前到現在都沒變過!但是有沒有人喜歡他那就難說了哈,畢竟長得這麽好看,有人單相思也很正常[推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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