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森憂心忡忡，論壇上無數的雲玩家正屬於狂熱的興奮當中。

　“看了內測玩家們吹了那麽久的真實遊戲，終於我自己也能玩了嗚嗚嗚。”

　“遊戲艙好貴啊，我省吃儉用了那麽久，還沒存夠錢呢，怎麽就開了。”

　“這還貴？你買個高配電腦還不止這個價格呢，這可是遊戲艙，據說到現在那些科技公司還沒能破解遊戲艙的技術呢。”

　“是不貴，你知道這東西在國外賣多少錢嗎？多少倍的價格呢！不過比克斯魔方的供貨方挺厲害的，這麽大量的訂單，居然都沒斷貨。”

　“今天有個快遞員開著大卡車來我們小區送貨笑死我了，他抱怨說僅僅他一個人一天就要配送好幾百個遊戲艙。”

　“第一款全息遊戲啊，不玩你就落後了！”

　“以前有賣腎買蘋果，現在有網貸買遊戲艙，我覺得還是要根據實際情況吧……”

　“對啊，上面那個沒攢夠錢的建議你等等再買，反正遊戲在這裡又不會跑。”

　“可是晚一天進遊戲，不是要比大家都落下等級嗎？”

　“你在想什麽，再怎樣都不可能所有人都公測就進入遊戲的……而且以後再進作為萌新抱大腿讓高等級大佬帶不好嗎？”

　“……”

　討論的話題多種多樣，大家都在急切地盼望著12月9號的到來。

　“好激動啊，明天上午十點開，我今晚都激動地睡不著覺了。”

　“因為遊戲艙要綁定帳號的，現在網吧還不能玩，我今天來網吧發現網吧都沒人了，這是熱度都被比克斯魔方吸走了嗎？”

　“遊戲時代的革新吧，到了全息遊戲時代，老模式的鍵盤遊戲會漸漸走向沒落的，這只是時間問題。”

　“樓上的別做夢了，我們距離全息遊戲時代還早得很，比克斯魔方是一款短時間內都無法複製的遊戲！我朋友就在遊戲公司上班，他們技術人員親口說的，別說是跟著學了，連低配版的這類全息遊戲，現階段的技術也沒法做到！”

　“和遊戲艙的特殊加密模式一樣，甚至有人懷疑不論是這款遊戲還是遊戲艙，根本就不是用科學的方法做出來的，而是用某種超自然力量造的。”

　“哈哈哈哈哈哈，樓上，要相信科學，這就是科學！”

　超自然力量？大家看看笑笑也就過了，咱們身處一個科學的無神論世界，就別搞這一套了吧。

　盡管海的那邊還有人吹噓比克斯魔方是上帝的造物，拜托，上帝那麽閑的嗎，專門做個遊戲給大家玩？

　別鬧了。

　然而比克斯魔方的出現已經三個月，世界上最尖端的團體，也根本無法破解它的技術秘密。

　那仿佛不是所謂的科學技術，而是一種他們從未接觸過的，令人無法理解的神秘力量。

　12月9日華國時間的清晨，到處都顯得有些躁動。

　這天恰好是周六，許多本該在夢想的人早早就起來了，有不少家長都詫異地看著自家一到休息日絕對會睡懶覺的孩子今天起得格外早，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而因為時差的緣故，某些國家已經是深夜時分，也不妨礙他們這會兒精神抖擻滿臉激動。

　大家都在等到十點的到來。

　裴森今天也醒得很早，事實上他昨晚幾乎沒怎麽能睡著，整個人都沉浸在某種緊張的情緒裡。

　“盡管自己沒有感覺，但是穿越到這個世界這麽長時間之後，我還是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啊。”裴森苦笑，如果純粹站在一個玩家的角度，他根本沒必要緊張，反而應該感到興奮才對。

　伊格爾放下叉子，看向明顯有些神思不定的裴森，“裴森。”

　“少爺？”

　“是發生什麽不好的事了嗎？”

　裴森一怔，隨即搖搖頭，“不是的。”事情還沒有發生，但很有可能會發生。

　“不管要發生什麽，不用那麽擔憂。”伊格爾笑起來，“你看，我以前被關在金玫瑰莊園裡，幾乎什麽都不能做，不還是遇上你了嗎？”

　再不好的事，也有可能在一夜之間峰回路轉的。

　伊格爾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遇見了裴森。

　裴森聽到了伊格爾的安慰，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少爺，比克斯族他們……”

　“是他們要發生什麽問題了？”伊格爾示意女仆將自己的餐盤撤下去，然後讓所有人都離開了餐廳。

　裴森點點頭，“是的，將會有大問題。”

　伊格爾挑起眉，“他們還能有什麽大問題？”

　以他們的行為，還能怎麽再驚世駭俗法？伊格爾無法想象。

　“不是說現在在這裡的比克斯族會發生問題，少爺，我以前跟你說過，還會有很多比克斯族出現。”

　“是，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就在於很多……”裴森強調說，“多到你難以想象，足以破壞整個大陸的那種多。”

　伊格爾沉默片刻，忽然開口，“裴森，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裴森嚇得差點跳起來，少爺這話是什麽意思，他發現自己不對勁了，覺得自己是穿越來的？

　“你們難道是教會說的那個深淵世界的人嗎？據說那些惡魔死後就會化為飛灰，而且那個深淵世界，還生活著很多不死族。”伊格爾試探著問。

　裴森松了口氣，原來少爺是這個意思，他覺得自己和比克斯族，都是異世界的人？

　對於亞力大陸來說，異世界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東西，畢竟他們很多人都見過被牧師淨化的惡魔。

　據說亞力大陸和深淵世界之間出現了一道縫隙，偶爾會有逃出來的惡魔，以及巫妖們也挺喜歡利用各種召喚術從深淵世界召喚不死族。

　不過，深淵世界的生物在亞力大陸一向是人人喊打的，伊格爾問得很小心，畢竟比克斯族看起來是正常人類的模樣，不像其余深淵世界的生物那樣看起來就很邪惡。

　裴森歎了口氣，搖搖頭說，“不是的少爺，我們比克斯族並不是來自深淵世界。不是說深淵世界和這片大陸的縫隙是很小的嗎？只有少部分實力不強的深淵生物能夠通過縫隙，我們比克斯族已經來了這麽多人了，不可能是從縫隙出來的，你也知道，我剛進莊園的時候，阿特維爾就對我施展過淨化術，我如果是深淵世界的人，身上一定會留有深淵氣息，那時候就會被阿特維爾發現了。”

　伊格爾想了想，“也是。”那是怎麽回事，比克斯族的特性，真的有點像不死族。

　“少爺，你可以這麽理解，我們確實來自一個異世界，但不是深淵世界。”他思索了一下用詞，“或者你可以想成我們的世界和亞力大陸產生了交疊，所以我們比克斯族可以湧入亞力大陸，你們亞力大陸的人卻不像比克斯族那樣可以發現交疊空間的存在。”

　不知道為什麽裴森在說出這段話的時候，感到自己的身邊有什麽震動了一下，似乎是遊戲面板的問題，但又好像只是他的錯覺。

　他拉開遊戲面板看了一眼，卻什麽都沒發現。

　“搞什麽……”

　伊格爾沒有在意裴森的嘀咕，他想了一會兒，“也就是說，很快你那個世界的人，也就是比克斯族，將可以自由進入亞力大陸？”他笑起來，“也沒關系啊，只要不是邪惡的種族，我們亞力大陸本來就有很多異族的。”

　“不，少爺，我們的世界人數遠比你想象中更多——更多，即便是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跑到亞力大陸來，也將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伊格爾好奇地說，“你們的世界，一共有多少人？”

　裴森回憶了一下，“將近70億。”

　“多少？”

　“70億。”

　伊格爾：“…………………………”

　這個數字，略嚇人。

　整個亞力大陸的人口加起來，大概都不會超過兩億人，怪不得裴森會有些擔憂的模樣。

　別說是十分之一了，他那個世界過來二十分之一的人，都會對亞力大陸造成相當可怕的衝擊。

　“不過少爺放心，他們不會一下子全部過來的，在我們自己的世界，很多人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不是所有人都會對亞力大陸產生興趣的，這次過來的，也只是一小部分人。”

　“大概會有多少？”

　“……幾百萬到幾千萬之間吧。”然後在短時間內，這個數字會破億，但是剛開服的時候不至於。

　伊格爾：“……”

　裴森，你的擔憂真的很有道理。

　“聽起來你們的世界應該也挺有趣的，”伊格爾並沒有被裴森的話嚇到，“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也想到你的世界去看看。”

　裴森一怔，隨即勉強一笑，“希望能有機會吧。”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回去了呢。

　伊格爾聽出了裴森話裡的某些情緒，當作無事發生一樣繼續說，“也不用太擔心的裴森，事情即便是發生了，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裴森點點頭，對伊格爾交了底之後，他是感到輕松多了，不然全由他一個人背負著，確實太過焦慮。

　他看了一眼懷表，“快了，少爺。”

　伊格爾一下子站起來，“你說的他們會來……是今天？”

　“是的，就是今天。”

　伊格爾：“……”

　事實上，距離開服的時間，已經不到一個小時了。

　論壇上的雲玩家們都在摩拳擦掌，一個個全都在倒計時，就等著開服了。

　在距離開服還剩下半個小時的時候，比克斯魔方出了一條新公告。

　“親愛的玩家：

　為了防止公測開啟後過度擁擠，公測共開放了一千個降生地點可供玩家選擇。當被選擇的降生地點人數達到上限之後，玩家將無法選擇該降生地點。

　出於對玩家進入遊戲後遊戲難度和樂趣程度的考慮，建議玩家進入以下幾個降生地點，蘭諾領——凱西城、阿爾齊鎮、亞德裡安城、霜楓領——紅楓城、冰岩城、霜月城、黑石城、暮月城、暴雨城、寒雪城、灰土村、寒冬村……

　遊戲其余降生地點也可選擇，但遊戲內容需由玩家自行探索，將沒有引導NPC進行服務。

　玩家們可根據自己的需求選擇降生地點，注意，在自由區域的降生地點難度也許會不符合等級，請玩家們謹慎選擇。

　……”

　公告的內容很長，但本質上就說了一個降生地點的問題。

　因為比克斯魔方是真實全息遊戲，不會出現穿模情況，真的全降生在某座城市的話，很可能會造成人擠人完全動不了的畫面。

　比克斯魔方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一下子開啟了上千個降生地點，就是為了要分散玩家人數過多的壓力。

　“這什麽意思，如果不選擇蘭諾領和霜楓領的話，很可能剛出生就在高等級區域？”

　“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完全自由，自行探索，沒有指引NPC，四周說不定全是100級的紅名，哈哈哈哈哈哈為什麽我覺得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然後呢，永遠用一個技能走天下嗎？現在蘭諾領和霜楓領那邊已經有副本和可以學技能的NPC了吧。”

　當然，所謂的學技能的NPC當然就是裴森了，只是這個“學”，需要一點概率運氣。

　“自由區域有意思是有意思，但是萬一真的很危險，說不定人家全都好幾十級了，你等級還升不上去啊。”

　“我玩遊戲可不想被NPC虐，我要選擇蘭諾領，先去搬磚升級再說。什麽自由探索，連等級都升不了菜逼一個，談什麽自由。”

　“說不定是危險和機遇並存呢？在那些地方也許也能獲得奇遇啊。”

　一般的遊戲，確實是有這種可能。

　“別想了，你問問那些內測玩家，進遊戲這麽久了，他們自由探索出了什麽了嗎？如果不是加入了陣營，他們連主線任務都沒探索出來，真以為這遊戲自由探索那麽簡單麽。”

　“說的也是，內測玩家們進比克斯魔方三個月了吧，感覺沒有指引NPC的話真的不行，他們也有很多人去過星垂平原、月樹森林，還跑到過周邊那些貴族的領地裡過，基本都掛了，別說自由探索了，全部都是被完虐。”

　“臥槽，也就是說今天開公測大家都要搶蘭諾領和霜楓領的降生地點啊，畢竟人滿為止！”

　是的，比克斯魔方的公告，似乎重點就是這一點。

　和其他遊戲不一樣，其他遊戲或許自由模式自由探索會是一件很有樂趣的事，畢竟玩遊戲嘛，未知本身就代表了樂趣的一種。

　然而比克斯魔方……還是算了吧，尤其是準備在公測這天進遊戲的很多本身就是雲玩家，已經在論壇觀察了很久了，他們知道這個遊戲所謂的“自由探索”有多坑爹。

　反正內測玩家們“自由探索”了那麽久，啥都沒探索出來，技能多半還是靠的在裴森那裡買魔石，然後副本勉強掉落一些。

　全息遊戲，遊戲模式是全新的，難度也是達到了許多玩家無法適應的最高峰。

　對於什麽剛進遊戲四周全是高等級紅名怪這種事，絕大部分玩家都沒什麽興趣，自由探索？或許還是有一些人會選擇，但是第一次玩遊戲的玩家們為了穩妥起見，還是不會那麽冒險的。

　這時候，蘭諾領和霜楓領就成了最佳選擇。然而人滿為止，在這些降生地點人數到達上限之後，其余玩家將不能再選擇這些降生地點，直到這些地方的玩家人數得到緩解。

　過個幾天玩家們不會全都始終在線，應該還是可以選擇降生在這些城市的，但今天公測時，要選擇這些地方作為降生地點，還真的是要靠搶的。

　十點，許許多多世界各地的玩家準時躺在了遊戲艙內。

　剛剛進入遊戲，就感到自己在一片漆黑的空間裡，漸漸似乎有什麽亮光在前方朝著自己靠近，一排明亮的白色文字在眼前漸漸浮現。

　“請選擇降生地點。”

　往下一排的選擇現在都顯示著可選擇，在蘭諾領和霜楓領的那些城市和村莊下面所有的選擇項都被標了紅色，後面還有個括號，括號裡面備注是“此選擇危險，請謹慎選擇”，最下方甚至有十來個選擇項備注裡是“此選擇極度危險，如非必要請勿選擇”。

　這個玩家姓馬，給自己取了個遊戲ID叫以夢為馬，其實他還挺喜歡刺激的，但看著那刺眼的紅色字，到底還是沒那麽膽大。

　“既然極度危險，幹嘛還可以讓人選。”他嘀咕著，又往上看，然後忍不住臥槽了一聲，“尼瑪這一瞬間，蘭諾領的已經全滿了？”不僅如此，他就眨了一下眼睛，霜楓領那一大排的城市村莊刹那間就灰了一半變成了不可選狀態。

　他趕緊隨便挑了霜楓領的一個地點，自己都來不及看自己選擇了什麽，心臟跳得飛快，幸好遊戲提示他“登入成功”。

　眼前又是一黑，等他恢復視線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身邊都是吵吵嚷嚷的玩家。

　不遠處是一座大約只有一米多高的矮牆，腳下是因為太冷被凍得堅硬的黃色土地。

　視線穿過矮牆，他能看到這是一座不大的村莊，這村莊看起來挺落後，但還是透著明顯的西式風格，村裡有幾棟相對看起來還好的建築，其余都是低矮的小房子，但不論是矮牆還是房子，很多都是用石頭建造的。

　以夢為馬震撼地看著，這時候，聽到耳邊的其他玩家大聲歡呼起來。

　“下雪了！”

　“我去，真的下雪了，快看！”

　“第一天進入遊戲就下雪，好兆頭哈哈哈！”

　“這雪也太真實了吧，這地也太真實了吧，這牆也太真實了吧，這村莊也太真實了吧！”

　“哈哈哈說得對！”

　“不過，這冷得也很真實啊。”一個玩家看著自己呼出的白氣說。

　作為冬季進入遊戲的玩家，他們身上仍然只有一套灰撲撲的新手裝，看起來襤褸單薄，正常情況下他們穿這麽少絕對會被凍死。

　不過比克斯魔方還是很貼心的，他們的遊戲背包裡自帶“十瓶麥酒”，喝一口可以抵禦一小時寒冷，這十瓶麥酒可供他們在這種寒冷的情況下度過十天安全期，但十天后他們如果還是找不到禦寒的方法，絕對會被凍死。

　以夢為馬伸出手來，看著雪白晶瑩的雪花落在自己的掌心，他眯著眼仔細看著漸漸化開的冰晶，心中的震撼難以言喻。

　他是一名南方人，只有在一次去北方旅遊的時候見過下雪，當時的雪給他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而這時候在遊戲裡見到的雪和他之前那次見到的幾乎毫無分別。

　真實的、冰冷的、美麗的雪。

　玩家們漸漸從降生地點處走開了，他們開始四散探索這個遊戲。

　以夢為馬也從人群中努力擠了出來，他一邊激動著，一邊用最快的速度跑進了村莊。

　大家都是玩過遊戲的，被真實度震撼了一陣子之後，開始想要正常玩遊戲了。

　於是，差不多都和以夢為馬一樣衝進了村莊裡，看到一個NPC就開始上前搭訕。

　“你好——”

　只見那名男性NPC飛快地跑進了旁邊的屋子裡，“啪”地一聲緊緊關上了房門。

　以夢為馬：“……”

　他看了看四周，發現大家的遭遇幾乎都和他一樣，這些NPC非但沒有和正常遊戲一樣給予他們任務，反而大多面露恐懼，立刻逃跑，甚至還有人尖叫著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以夢為馬換了個人嘗試，抓住了一個NPC不讓走，然而下一刻這個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滿臉雀斑的少年被嚇得嚎啕大哭，以夢為馬也被嚇了一跳，立刻送開了手，少年在下一秒就跑得無影無蹤，一邊跑一邊還在哭。

　這……一瞬間以夢為馬差點都以為自己做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

　他就是想問問，有沒有任務啊！

　別說是任務了，幾乎要將整個村莊塞滿的玩家們站在雪中面面相覷，那些NPC們躲在屋子裡，似乎正在悄悄地看著他們，但所有的NPC無一例外，全部看起來對他們排斥又恐懼。

　“遊戲還可以這麽做嗎？”以夢為馬有些驚異，“搞得我們好像是入侵者一樣，但我們明明什麽都沒乾！”

　“這還是在遊戲推薦選擇的霜楓領上呢，”另一個玩家幸災樂禍，“那些選擇了其他地方的玩家，估計情況更糟。”

　怪不得大家都覺得比克斯魔方的“自由探索”是個巨坑，看到現在這情況了嗎？還以為和正常遊戲一樣走到哪裡都能接到任務？

　別做夢了！

　“現在怎麽辦……”玩家們站在雪中沉思。

　忽然以夢為馬看到旁邊有個玩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其他玩家哄然大笑，“這個沙雕沒有喝酒，直接被凍死了！”

　不止這一個，陸陸續續又有幾十個玩家被凍死了，他們之前上遊戲太激動了，忘記了遊戲給予的極寒提醒，於是直接硬生生被凍死了。

　這種沙雕的事頓時遭到了所有玩家的嘲笑和奚落，他們快樂地笑著這些被凍死的傻瓜，還不忘自己掏出酒來喝一口。

　……藏在屋內的人們看著外面那群突然出現的詭異家夥，見他們中有人因為衣衫襤褸而被凍死，還沒來得及同情，就聽到了爆發出的大笑聲，頓時連看都不敢看了。

　有人被凍死了，他們的同伴，和他們一樣衣衫襤褸的人被凍死了……

　為什麽要笑？

　為什麽要笑？

　為什麽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