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段白念飛上海， 去拍一個護膚品廣告。

　白天一直在忙拍攝，等到晚上拿了手機，才發現蘇淼斷斷續續發了30+條微信。

　段白念回復說自己忙完了， 在回酒店路上。

　不到半分鍾，蘇淼的視頻通話就彈過來了。

　視頻裡， 蘇淼穿著可愛的兔子睡衣，一臉憤憤， “你都一天沒理我了！”

　段白念笑道， “白天太忙了，手機一直讓關景給我拿著的。你今天都幹嘛了？”

　蘇淼， “我今天好無聊，看了一天動漫和電影，可是我一個人看覺得好沒意思，我想跟你一起看。上次我抱到你家的那個投影儀，還一次都沒用過呢！”

　段白念寵溺道， “那等我回家了，我們兩用投影儀看看好不好用。”

　兩人又說了些有的沒的， 一路說回了酒店。

　段白念開了門，“我要去洗澡了，視頻先掛了吧？”

　蘇淼不願意， “你放著就是了嘛，你洗澡回來，咱兩接著視頻。”

　段白念有些好笑， “你怎麽這麽粘人？”

　蘇淼理直氣壯的反駁，“誰讓你不在北京？我就要粘著你！”

　懶得跟這粘人精拗，段白念把手機放桌子上，徑直去換衣服，放水洗澡。

　洗完澡出來，拿起手機一看，視頻果然還沒掛。

　段白念擦了擦屏幕上的水漬，“都十點多了，你還不睡呢？”

　蘇淼一邊吃著零食，一遍說道，“可是我不困啊，我睡不著，你困嗎？”

　段白念笑道，“我也不困。”

　蘇淼便跟著笑了起來。

　她不困，是因為想跟段白念說話。段白念也說不困，所以段白念也想跟她說話對不對？

　蘇淼越想越高興，“你後天幾點的飛機回北京啊，我去接你。”

　“不延誤的話，下午四點20。”

　蘇淼喜笑顏開，“到時候接了你，正好去吃好吃的。”

　段白念正準備開口應下，看見蘇淼身後的房門開了，是何艾芝端了一小盤水果上來。

　下一秒，蘇淼慌慌張張的掛了視頻。

　本來心情愉悅的段白念，心裡瞬間覺得不是滋味。

　這種心情難以言喻。

　或許是不滿蘇淼的慫，跟她視頻，就這麽怕被何艾芝發現嗎？

　又或許是對未來的擔憂，以蘇淼此刻的反應，將來必然是不敢跟何艾芝出櫃的。

　其實段白念也明白，現在考慮這些太早，畢竟蘇淼還小，往後兩年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說不定要不了半年，蘇淼就覺得還是找個男朋友比較好呢？

　段白念也考慮過，假如蘇淼認真的提分手，她是會答應的。她是想跟蘇淼在一起，但是假如蘇淼在認真考慮過後，還是想走回結婚生子的easy模式，她自然沒有理由不放手。

　只是，道理再明白，一想到剛才蘇淼慌慌張張掛視頻的動作，段白念還是堵的厲害。

　第二天，機場，蘇淼準時等到了心心念念的段白念。

　蘇淼難以掩飾的興奮，“我還怕你真的晚點呢，沒想到準時到了！”

　段白念捏了捏蘇淼臉頰，“夜晚想吃什麽？”

　蘇淼，“去吃蟹吧，上次在敦煌都沒吃夠，我還想吃。”

　兩人先打了車，回公寓放了行李，又給二狗換了貓糧和水，然後重新出門，開車去了一家蟹店。

　蟹端上來，段白念套了手套，徑直給蘇淼剝了殼，將蟹肉放在了蘇淼碗裡。

　蘇淼連著吃了幾個，“你也吃啊，你幹嘛都不吃？”

　段白念揶揄道，“我剝的速度都趕不上你吃的，我哪有空吃？”

　蘇淼便有些不好意思了，“那……那你等一小會。我給你剝。”

　說著蘇淼動起手來，只是她沒段白念剝蟹那本事，段白念剝的肉是肉，殼是殼，特別乾淨。到了她這裡，就一片狼藉。

　蘇淼更不好意思了，她把摳出來的一丁丁蟹肉和蟹黃放進段白念碗裡，“你……你湊合吃吧。”

　段白念好笑道，“行了，還是我剝吧，你負責吃就行。”

　蘇淼有些害羞的看著段白念。

　媽耶，段白念可真是太溫柔啦。

　－－

　吃飽了就犯困，吃完這頓飯，還不到夜裡八點鍾，蘇淼就直嚷嚷困了，要回家睡覺。

　隔天早起，兩人叫了外賣，吃了早點，打開投影儀，找了個最近比較火的一個電視劇看。

　中途蘇淼接了個何艾芝的電話，是提醒蘇淼去買禮物，周末姥姥生日。

　聽到是何艾芝的電話，段白念心底那股異樣情緒，又升騰了起來。

　猶豫片刻，段白念試探開口，“你說，你媽要是知道我們兩在談戀愛，她是什麽反應？”

　蘇淼受到了驚嚇，她蹭的一下子坐直了身體，連連擺手，“那可不能被我媽知道！咱兩得藏好了！”

　段白念，“所以，咱兩要這麽藏一輩子嗎？那萬一，你媽讓你結婚呢？到時候，你就要裝不認識我了嗎？”

　蘇淼奇怪的看了段白念一眼，“我才19啊，我媽怎麽可能喊我結婚。”

　猶如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段白念隻覺得深深地無力感。

　於是她換了種問法，“你沒考慮過，找個合適時機，跟你媽坦白嗎？”

　蘇淼有些不高興了，她覺得段白念又在為難她。

　蘇淼低頭看著地板，“也沒到非要坦白的時候啊……再說了，你不也沒向你爸媽坦白嗎？”

　段白念沉默片刻，笑道，“我爸媽都不在了，我怎麽坦白？難不成我燒個紙告訴他們？”

　蘇淼猛地抬頭，不敢相信，“你……你爸媽不在了嗎？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麽說的。”

　段白念笑了笑，臉上倒看不出有什麽難過的地方，“不怪你，我又沒跟你說過。”

　蘇淼因為心虛而改了口，“你等等嘛，等過段時間，要是有合適機會，我就跟我媽說。”

　其實這話也就是個場面話而已，就像是“有機會我請你吃飯”一樣。

　基本上永遠都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這道理，說的人明白，聽的人，也明白。

　於是兩人沉默起來，只聽見電視劇裡嘈雜的背景聲。

　其實人就是貪心。

　開始的時候，段白念想著，什麽時候這傻子能開竅就好了，畢竟暗戀真的好辛苦。

　後來知道蘇淼也喜歡她，段白念又想著，那兩人能確定關系就好了。都互相喜歡了，為什麽還不在一起？

　現在確定關系了，她又覺得能跟蘇淼過一輩子是最好了。可是…………顯然蘇淼並沒有這樣考慮過。

　蘇淼太小了，何艾芝又把她照顧的那樣好，她根本沒有去考慮未來的習慣。她隻覺得，當下開心就好了啊，走一步算一步，幹嘛要考慮那麽遠？

　段白念覺得心頭那股煩鬱揮之不去，再待下去只會更難受。

　於是她說道，“我今天約了一個形體課，待會兒我就去上課了，你自己在家玩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蘇淼呆呆的哦了一聲，“你開車注意安全。”

　段白念穿了衣服出門，開車去了上課的地方。

　這個老師很有名，很多想塑形的明星，都偷偷的找她上課。

　段白念之前都是月初過來，今天根本沒有預約，自然沒有排上課。

　段白念一時不知道該去哪兒。

　在接待區坐了會兒，段白念起身，開車去了郊區的一個公園，人煙稀少。

　中途蘇淼有來過一個電話，但是段白念不太想接，便把手機設置了飛行模式。

　車裡待了兩個多小時，覺得自己調整的差不多了，段白念關閉了飛行模式，準備給蘇淼打電話回去，問問她打電話有什麽事。

　打了好一會兒，蘇淼才接了電話，“喂？”

　段白念努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輕松，“才看到你給我打電話了，怎麽了？想讓我帶好吃的回家？”

　蘇淼聽起來有些慌張，“不是……我媽進醫院了，我現在在醫院。”

　段白念吃驚道，“怎麽了？”

　蘇淼聲音帶了哭腔，“我家阿姨買了一些野菌子，裡面混了有毒的，中午就這樣吃了，然後她和我媽就上吐下瀉的，打120給送醫院了。”

　段白念啟動車子，“在哪個醫院？我就過來。”

　送醫院送的及時，何艾芝倒沒什麽生命危險，住幾天院也就差不多。

　段白念忙前忙後的給補辦了住院手續，見何艾芝精神還可以，便問她餓不餓？要不要喝點粥。

　何艾芝，“給帶點蔬菜粥吧，清淡一點的。淼淼是個不懂事兒的，什麽也指望不上，這忙前忙後的，倒是麻煩你了，白念。”

　段白念笑道，“這有什麽麻煩的，阿姨你稍等，我和蘇淼出去給你買粥去。”

　被這事情打了岔，蘇淼完全忘了自己下午才跟段白念鬧過不愉快。

　等出了醫院，只剩下她和段白念兩人，她又突然想起來下午不愉快那茬了。

　她偷偷的瞄了一眼段白念，對方沒什麽表情。

　那段白念還在生氣嗎？

　蘇淼心虛的湊上前，挽住段白念胳膊，“你想吃什麽？你也喝粥嗎？想不想吃別的好吃的？”

　段白念只是在想附近哪裡有粥店而已，並沒有故意去冷落蘇淼，沒想到被蘇淼誤會了。

　看著蘇淼一臉討好的神情，真是跟從前家裡養的那隻狗狗拆家後的神情，一模一樣。

　膽怯，試探，討好，殷勤。

　段白念心情突然就好了很多。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吃蘇淼這一套。她就喜歡看這傻子來討好自己的樣子。

　而她，還要故意的讓這傻子再緊張上幾分。

　段白念依舊沒什麽神情，“不用了，我隨便吃吃就好。”

　蘇淼果然緊張了，她像個推銷員一樣，力薦各種美食，“真的不想吃別的嗎？附近有家日料評價很高的！拐過兩條街就到了！再往後一條街，還有一家川菜館，聽說也可好吃！然後旁邊還有一家粵……”

　話說一半被段白念打斷，“你怎麽這麽清楚？你之前經常在這邊吃飯？”

　蘇淼當然沒來過，她只是想討好段白念而已，剛剛偷偷拿手機搜的。

　她可憐兮兮的看著段白念，“我沒有在這邊吃過，我只是看網上評價很高…………我以為你想吃的。”

　段白念終於忍不住笑了，“你媽還在裡邊等著吃飯呢，你還問我想不想吃好吃的，怎麽著，等我們兩吃完了再給你媽帶吃的回去？你媽知道你這麽孝順，怕不是感動死了。”

　聽著段白念的嘲諷，蘇淼卻一點也不難過，因為段白念終於笑了。

　蘇淼也跟著傻笑起來，“那給我媽買完粥了，我們兩再去吃好吃的嘛。走啊，去買粥，然後我們兩去吃粵菜吧！”

　華燈初上，參差不齊的霓虹燈牌，閃著五顏六色的光。

　段白念查了查附近賣粥的地方，牽著蘇淼七拐八拐的，進了一個弄道。

　弄道裡熙熙攘攘，正值飯點，來來往往的人流，都是人世間的煙火氣。

　買了粥，提回醫院，給何艾芝和保姆一人一份，看著吃的差不多了，段白念把吃剩的收了回來，扔到了門口垃圾桶，又扶著何艾芝躺下去休息。

　一切都弄完了，段白念才帶著蘇淼重新出去吃飯。

　幾近入冬，窄路上的落葉到處都是，伴隨著寒風吹過，蘇淼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蘇淼有時候很遲鈍，有時又很敏感。譬如此刻，雖然段白念還是少話，但是她感覺的到，段白念心情應該還不錯。

　她幾乎像個八爪魚一樣，將段白念的胳膊緊緊的抱在懷裡，笑嘻嘻開口，“今天可真是累死我了。”

　段白念，“……你累什麽？你什麽都沒乾。”補辦住院手續的是她，伺候何艾芝的也是她。

　蘇淼仍舊笑嘻嘻的，她才不管段白念說什麽呢，只要段白念是高興的，她就跟著高興。

　蘇淼又說，“你好像要生日了哎。”

　段白念側頭，“怎麽了？要送禮物給我嗎？”

　蘇淼嘚瑟道，“那肯定得送生日禮物啊！而且，還得是有驚喜的生日禮物！”

　段白念好笑道，“可是你都提前告訴我有禮物了，沒有驚喜了。”

　蘇淼搖頭晃腦的，“不不不，還是會有驚喜的！你就等著好了！”

　段白念撓了撓蘇淼手心，“行吧，那我就期待一下。”

　蘇淼笑彎了眼，她張嘴想說什麽，又沒繼續下去。

　段白念好奇道，“你想說什麽？”

　不知怎的，蘇淼卻扭捏起來。

　過了片刻，她心一橫，說道，“段白念！”

　段白念微微揚眉，“怎麽了？”

　蘇淼緊緊的盯著青石地面，根本不敢去看段白念的眼睛，“我知道你下午的時候生氣了，其實我不想你生氣的，你不高興，我也不高興。但是我真的很害怕我媽知道，上次回家，我試探過我媽的態度，她……她覺得同性戀是不正常的，所以我不敢跟她說，說了她會傷心的。”

　“但是，我……我真的好喜歡跟你待一起，這個世界上，我最想待一起的人，就是你了。就算每一分鍾我都跟你待一起，我也不嫌膩。反正……反正我肯定不會結婚的，你也不準結婚，我們兩都不結婚，我們兩就像現在這樣，一起過一輩子啊！”

　蘇淼像是機關槍一般說完，她不敢停，因為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停下來，就沒有說的勇氣了。

　說罷，蘇淼抬頭去瞄段白念，沒想到對方並沒什麽反應。

　蘇淼急了，她下意識的往段白念身前湊了湊，“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說的啊？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不想你不開心！”

　說到這裡，蘇淼突然想到了什麽，“是不是送你禮物你就會開心了？那咱兩吃了飯去商場吧？你想要什麽，都給你買，行不行？”

　段白念其實已經很想笑了，沒想到這小傻子，還有深情表白的一天。心裡那最後一絲不快，也煙消雲散。

　但是她忍住了笑，她就想多看一會兒，小傻子怎麽花式來討好她。

　她淡淡開口，“去商場幹嘛？不想去。”

　蘇淼以為段白念看不上商場的那些東西，她急的眉頭都皺在了一起，“你不喜歡商場那些東西嗎？可是我除了有一點零花錢，沒別的東西能送給你了。啊…………你不是一直想當大製作的女一嗎？我晚上跟我媽說說，讓她給你公司最好的資源！這樣行不行？”

　段白念沉默不語。

　蘇淼沮喪壞了，“對不起啊段白念，我沒什麽用，除了這些，別的我也沒本事給你。我……我只是想你開心一點而已。”

　段白念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傻不傻？”

　蘇淼呆呆的，“啊？”

　段白念忍笑道，“沒什麽，走吧，吃飯去。”

　－－－

　沒兩天何艾芝就出院了。照顧何艾芝從醫院出來，段白念又馬不停蹄的飛去了武漢趕通告。

　因著新綜藝帶來的熱度，以及何艾芝也有心幫她營銷，段白念人氣也在一點點回暖。當然是比不上選秀冠軍那一年，但是也比前兩年強了很多。

　至少上飛機下飛機的時候，也開始有一堆小姑娘舉著燈牌，嚎叫著姐姐，拿著手機拍個不停。

　時間久了，有些追著行程跑的粉絲，段白念都眼熟了。

　譬如此刻，那個扎馬尾的小姑娘又來了。

　小姑娘一邊拿手機拍她，一遍問道，“姐姐！你今天怎麽是一個人啊？”

　段白念笑的溫婉，“不是一個人啊。我助理不是跟我一起的嗎？”

　小姑娘哎呀一聲，“不是！我是說，蘇淼怎麽沒跟你一起啊？這次她怎麽沒來武漢？”

　小姑娘話音剛落，一旁的幾個粉絲不約而同的哄笑起來。

　但是很快，她們又把笑聲憋了回去。

　粉圈都有不成文的規定，嗑真人cp都是圈地自萌，因為不知道正主會不會厭惡，所以一般不讓在正主面前亂舞。

　粉絲並不知道這個年俗cp就是正主授權炒出來的，若是知道這個，她們恐怕得瘋。

　小姑娘憋了憋曖昧的笑聲，然後一本正經的解釋道，“網傳，你和蘇淼關系特別好，而且之前，總見你們兩一起上節目，我才這麽問的。”

　段白念笑道，“就算關系再好，也不可能一直一起上節目呀。她最近在家休息呢。”

　小姑娘驚呼一聲，“哇，那你和蘇淼，關系真的很好，是嗎？”

　段白念抿嘴笑了笑，沒回答。

　就這麽一個意味不明的笑，自然被粉絲自動解讀為【關系很好！而且說不定都這樣那樣了！】

　cp粉表示，啊啊啊啊啊啊，過年了！！

　當天晚上，年俗cp的同人文，迎來了新一輪的更新。

　通告結束，段白念回了酒店，收拾一番，她連了跟蘇淼的視頻。

　蘇淼穿著兔子睡衣，跟段白念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廢話。

　聊著聊著，就沒了蘇淼的的聲音。

　段白念有些奇怪，蘇淼在她面前可是個實打實的話癆，怎麽沒聲音了？她護膚結束，拿起手機一看，蘇淼正瞪著屏幕一眨不眨，應該是在看什麽東西。

　段白念好奇道，“你看什麽呢？這麽入迷？”

　好一會兒，蘇淼才慢悠悠開口，語氣古怪，“我刷微博呢，沒事搜了搜我名字，居然看見了主角是你和我的小說。看著感覺好奇怪啊。”

　段白念笑道，“同人文嗎？這挺好啊，說明咱兩火了不是？”

　蘇淼半天沒吭聲。

　她沒跟段白念說這同人文的具體內容。

　她只是常識匱乏了些，但是並不是真的傻，那些同人文裡，用詞火熱而直接，她就算反應再遲鈍，這也看明白了。

　人家在寫她和段白念那啥的內容呢。

　蘇淼好奇忍不住去看，但是真看了，又覺得怪怪的，說不出來什麽感覺。像毛茸茸的貓尾巴在她心頭掃過，想喊停，又想繼續。

　心不在焉的掛了段白念的視頻，蘇淼起身去洗漱。

　夜裡蘇淼又做夢了。

　同人文裡什麽樣，夢裡就什麽樣。

　醒來的蘇淼一陣悵然，她總覺得好像有點什麽，但是又抓不住。

　不上不下的。

　難受。

　——

　隔了幾天，段白念從武漢回來了。

　因為有幾天休息時間，想著蘇淼一直心心念念的迪士尼，段白念又帶著蘇淼去了上海。

　隔了這麽幾天，蘇淼早就忘了曾經的那個夢，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馬上要去迪士尼了。

　看到冰雪奇緣的表演，蘇淼興奮的不得了。

　“啊啊啊啊！段白念！她們好美啊！”

　蘇淼各種手舞足蹈，段白念倒沒什麽感覺，她覺得這是個童話，哄小孩子的，幼稚的很。

　別人家都是爸爸媽媽帶著孩子過來。段白念看了看興奮到不能自己的蘇淼…………

　行吧，她也是帶了個孩子過來。

　她推了推旁邊的幼稚小孩，“把你口罩往上拉拉，待會兒別人該認出你了。”

　蘇淼不好意思的拉了拉口罩，“那可不能認出來，我剛才動靜那麽大，被認出來，也太丟人了。”

　看過表演，蘇淼美滋滋的發了朋友圈，【Anna和Elsa是不可以分開的！】

　配圖是她和段白念帶著公主頭飾的自拍，以及其他的冰雪奇緣表演照片。

　段白念故意問道，“你配我們兩的合照幹嘛？”

　蘇淼回答的理所當然，“因為，我們兩也不可以分開啊。”

　得到想要的的答案，段白念忍不住彎了嘴角，“我們當然不會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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