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基地內一片混亂， 碧娜帶領一隊士兵來到市中心鎮壓，只是這幫□□的份子，身穿動力服， 已經有一部分人攻入指揮部。

　“我去找boss，你們遇到反抗者一律格殺， 記得爆頭， 別讓這些人屍化。”碧娜交代完，便往指揮部去。

　她的身影消失，混入□□的人群當中，當中見到samy時，她楞了楞， 意識到謝飛羽終究還是敗給了心中的妒忌， 她遲疑片刻，依舊往指揮部走去。

　“砰砰……”彈藥到處都是。

　指揮部千穿百孔，或許是謝飛羽有顧慮，這幫人倒是沒有使用大型殺傷力的武器，她越過這些人，來到謝芷柔身邊，身形露出，卻迎來謝芷柔一聲呵斥。

　“你快去找程孜玉，這裡不需要你。”謝芷柔冷眼， 似乎對碧娜趕過來的判斷極為不滿。

　碧娜隱下心中的苦澀，身影再次消失， 隻留下一句恭恭敬敬的話：“是， boss。”她永遠只能是她的boss。

　戰火紛飛，謝芷柔被一群人圍著，護著， 她蹙眉，似乎有點不耐煩。

　“boss，我們要啟動緊急清除計劃嗎？”其中一名士兵問。

　“清什麽清。”謝芷柔踩著高跟鞋來回走動，踩出踏踏聲更令她煩躁，她脫下鞋，隨意丟在一旁，穿上跑鞋後走到窗戶邊，“你們留在這裡。”

　底下被包圍，一顆子彈向窗口邊射來，堪堪停在玻璃前，幾名士兵頓時圍上：“boss……”

　話沒說完，謝芷柔腳踏窗戶：“別礙手礙腳跟著我。”她縱身一躍，身形俊逸。

　落地後，□□者原本槍對準她，卻忽然瞄準隊友的腦袋，瞪大眼睛，扳機扣下，“砰砰……”一群人腦袋開了花。

　謝芷柔奔跑在街道上，她抬頭看著烈陽，漸漸停下步伐，好像似在眷戀向往著什麽，即使周圍紛亂，依舊沒能影響到她，她的目光就像孩童一般，出神的樣子好似沒見過什麽世面、被關押許久了樣子，眷戀此刻的自由奔跑。

　“砰”一旁的地面被炸出了個坑，令她回神，望著前方一輛車，抬腿再次奔跑，上車拆蓋，打火啟動。

　汽車一路疾馳，一個漂移，人群紛紛避讓，這時，她的腕表亮起。

　“boss，研究院遭受攻擊，大批量研究員被抓，請求指示。”

　謝芷柔捏緊方向盤，她沉默不語地看著前方混亂，眼眶微微紅起，最終手刹一拉，方向盤一打，車頓時往另一處方向開去：“清除計劃啟動，務必保證艾薇的安全。”

　“是，boss。”

　“對不起。”謝芷柔喃喃自語，空洞的眼眸望著後視鏡，想回頭卻又不得不冷硬前進。

　她又聯系了劉宇飛，“你在哪？”

　“去小姐住處的路上。”

　“恩！”她掛斷。

　空中，閃耀著許多信號彈。

　越來越多的直升機盤旋空中，從中下落一隊機械戰甲的士兵，戰甲依舊全黑，只有頭部上鏡頭閃現著紅光，子彈打在他們身上，就像是撓癢癢。

　還有許多地方，有些軍部的人正帶著人往方舟之地撤離，卻被突如其來的戰甲兵擋住了去路，一個榴/彈，將這些人炸飛，只有少部分異能者，快速逃離。

　“boss，鎮壓很順利，我們正在前往研究院。”

　謝芷柔率先到達研究院，原本的高樓被毀得扭曲，大門已經被炸沒，地上躺著許多的屍體，聽不見戰鬥聲：“研究院不需要你們，現在給我把外牆封鎖，凡事想過去的人，一律格殺，注意搜尋艾薇。”

　“是，boss。”

　她剛剛熄滅的腕表又忽然亮起。

　“boss，小姐不在房間，大門沒鎖，房間不亂，但地面有很多鞋印，床單上也有明顯掙扎拖拽的痕跡。”碧娜拍攝著房間。

　謝芷柔抿了抿唇角，似乎有點掙扎，她輕歎一聲：“你將我們的情況轉告給顧清漓。”

　“那……”

　“她會找到她的。”謝芷柔眼眸看著著一方天地，目光有著疲憊，好似被捆鎖，“我們去營救艾薇，藥劑的研究，不能沒有她。”

　“是，boss。”

　******

　程孜玉騎著疾風，一路向北市方向奔跑，雖然疾風是食屍者，可以驅趕大部分喪屍，但她的尾骨處，一直流淌著鮮血，所過之處，必定吸引著喪屍。

　她本該處理一下傷口的，可她怕耽誤哪怕一秒，她就無法離開那裡去尋找顧清漓了。

　她抱著疾風，雖然有烈陽照射，她卻已經感覺冷，她甚至能想象得到，她此刻的臉是有多蒼白，有多虛弱，更糟糕的是，她好像對植物的感應減弱了很多，現在的她，必須好好休息，否則隨隨便便一個喪屍就能殺了她。

　“吼！”

　一小隊喪屍，瘋狂追趕。

　疾風速度夠快，輕易甩開。

　程孜玉抬起沉重的頭，看著離北市遠遠的路，猶似看見謝飛羽那不可思議的眼神，或許，誰都無法預料她這個實驗品會輕易放棄眾人追求的種子。

　真是可笑，為什麽非得為了種子弄得你死我活，就好像他們都成了種子的傀儡。

　“疾風，停一停。”她好累。

　疾風放慢腳步，公路上沒有可以休息的地方，想了想，它還是往林子裡躥，走到枯樹底下趴著，程孜玉這才挪動身體，躺在了疾風身邊。

　她伸手，摸了摸枯樹，最後沉沉閉上眼睛，陷入了睡夢，正逐漸恢復體力。

　天空之中，飄落著灰燼，伸手觸碰，化作了一堆墨水，灰燼無窮無盡，看不見盡頭，當灰燼落地之時，形成的枯枝，落土之時，形成了乾裂的土地，灰燼正在描繪著這個世界，程孜玉看得清清楚楚。

　就連人，也是灰燼形成的。

　這些灰燼形成的物體，是灰色的，程孜玉低頭看著自己細嫩的雙手，只有她，是五顏六色的。

　這……到底是什麽？

　“汪汪……”疾風狂吠著。

　程孜玉被吵醒，睜開眼睛，天空布滿淡淡的墨色，灰燼清晰地灑落，似乎因為失去了種子，她反而看得更清晰。

　她側目，只見不遠處站著兩名衣衫襤褸的男子，滿臉胡子渣，全身髒兮兮，甚至還能聞到一股酸臭味。

　“這狗看著能吃吧？”

　“怕什麽，我們都是異能者，又毒不死，喪屍我們都照樣吃。”男子眼睛一看見她時，雙眼便冒出了紅光，“那個女孩看著更嫩，我要上半身。”

　“嘻嘻，也行，那我要下半段。”

　程孜玉冷著眼，撐起身，她蹙眉，發現自己的體力恢復得很快，力氣也逐漸回籠，逐漸增強，她有點疑惑，失去了種子，她的異能該大打折扣才對。

　男子因為她的目光，忽然一抖：“這眼神，我喜歡，讓我感受到了高/潮。”

　“先殺狗子。”

　話落，二人一左一右夾擊。

　疾風的獠牙滴落毒液，轉瞬消失，在程孜玉眼裡，根本看不清，但她發現，二人神情悠哉，疾風出現之時，男子一笑，一個轉身避開了攻擊，疾風再一撲，男子又一躲，好似軟滑的泥鰍。

　疾風轉身又撲向另一人，那人肉眼可見，身軀化作了灰色鋼鐵，它一口咬上，毒/液“滋滋”響。

　鋼鐵男子原本還漫不經心，他見液體正融化著鋼，頓時焦急甩動著身軀，抓著它的毛發不斷撤，它卻用上鋒利的爪子，連同鋼鐵都劃出一道口子。

　“臥槽，快來幫忙。”

　“了解！”泥鰍男握著刀劈向它，不躲不避，刀尖砍在它身上，只是掉了一小撮毛，“這家夥好硬，有點難對付。”

　鋼鐵男反手抱著它，將它壓在地上，一拳拳重重落下，反而激怒它，令它甩頭撕咬。

　“啊——”鋼鐵男的手臂凹陷，他疼叫，另一手，化作尖刺，不斷往它眼睛處扎，它很聰明，一直拖拽晃動腦避開。

　泥鰍忽然走到她身邊，將刀尖架在她的脖子上：“喂，你在亂動，信不信我砍了你主子腦袋？”

　疾風見狀，這才松口。

　鋼鐵男氣得騎在它身上，不斷狂揍，疾風發出嗚咽聲，令程孜玉心中升騰出殺意。

　她輕輕握著他的手，反手一掰，刀落在了她的手裡，疾風見狀，一個後抬腿，鋼鐵男被踹飛落地，又被疾風死死咬住。

　泥鰍男一愣：“身手可以。”

　程孜玉忍著疼觀察著泥鰍男，二人相視，都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你他媽倒是快動手啊！”鋼鐵男發現他的整個手臂，都快被撕咬掉落，頓時急了起來。

　“我也想，但我赤手空拳。”

　程孜玉率先發起攻擊，左右橫劈，泥鰍男輕松避過，反身向她抓來，她後退幾步，牽動尾骨之處的傷口，疼得她差點跪地。

　泥鰍男再次抓來。

　程孜玉邊退邊冷靜思索著，這個泥鰍男不是靠力氣、速度就能製服的。

　忽然，她想起剛剛的夢境，灰燼形成了這個世界，包括眼前的人，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好像有著規律，就像木偶一樣，既定的人生被規劃，所以才形成了他。

　程孜玉抬起頭，果然，他們都是灰色的，好像被人書寫著這一生，她又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這個世界唯一染不一樣的色彩的雙手。

　泥鰍男見她走神，臉上揚起喜悅，伸手向她手裡的刀抓去，卻在半道上一動不動，他低頭一看，腳腕被一束藤條絆住，緊接著，眼前寒芒一閃，他瞪著雙眼，捂著脖子倒地。

　程孜玉垂下眼簾，陰影籠罩著她無悲無喜的眼眸，她看著血泊中的人，露出同情地笑容。

　鋼鐵男見狀，瘋狂甩著疾風。

　程孜玉一步步走向他，男子目露恐懼，他甩開疾風，單手凝成鋼刺，狠狠朝她面部刺去。

　程孜玉單手握著，她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她疑惑，動了動手指，竟輕易將鋼鐵男的手臂給掰斷！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