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總覺得自己最近龍體欠安。
大致情況,那什麽,不太好說出口。
但他覺得,肯定就是最近自己殫精竭慮,為了好兄弟的家事公司事奔忙,還只能吃泡麵睡地板,一不小心就傷了男人的精元。
他捏著衣角把自己的狀況和江源說了說,江源皺著一張臉聽完,果斷地下定論告訴他這就是腎虛絕對沒跑了。潘維一開始還不相信來著,跑到百度上輸入關鍵詞一查,發現裡邊兒說什麽的都有,說來說去全是要命的絕症。
捏著手機忐忑地對著牆壁坐了大半個小時,潘維決定自己還是要去找個專業的下個定論。
不然萬一真的什麽□□癌艾滋病的,自己這活力飛揚聲色犬馬金碧輝煌【啊呸,的大好年華可不能折這上頭了。
和顧老師和另外一位老師嚴肅地吃了頓飯,潘總開上自己騷包的小瑪莎拉蒂就奔向了賓館,打算修生養息一晚上。要是第二天起來神清氣爽了那他就叫個小妹妹陪自己好好玩玩兒b市,要是還是身子不爽利,那他可能真的就真得去醫院掛個號了。
不然男人老是腳步虛浮頭暈眼花的,不像樣。
這麽想著,他停好他雖然屁股被蹭花了但仍舊可愛的小車,甩著鑰匙走向電梯間。
“臥槽這什麽味兒啊。”他剛走近就聞見了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皺著眉頭捂著鼻子往前邊兒繼續走去,他發現自己可能正在接近那個不可描述的根源地。
一個人正趴在酒店停車場的大垃圾桶旁邊,吐得那真叫一個昏天黑地,嘔毆感覺全是吐的已經只剩膽汁了。
潘維皺著鼻子扁著臉,嘖嘖嘖搖了搖頭,捏著他的車鑰匙直往旁邊避。還好袖口還殘留著一點兒香水味,他跟個古代大姑娘似的舉著袖子加快了步伐往前走,想趕緊避開。
剛走到電梯附近,他松了口氣想著終於脫離了苦海。誒喲喂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太不節製了,喝這麽大也不想想自己的身體,老來了到時候落一身毛病有的他苦頭吃的,一點都不學學自己這種休養生息的生活態度,真是不好。
電梯正從二十幾層下來,潘維站在原地抖抖腿等著,等了會兒卻發現後邊兒的聲響不見了。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沒事兒乾,他扒著門框,往垃圾桶那兒看了看。
多年後,他真的很後悔這麽一看。
那喝大了的年輕人倒是已經停止生產嘔吐物了,倒在垃圾桶外五米遠的地方,一點兒動靜都沒剩下,潘維探著腦袋看了估摸有兩分鍾,都沒見那人的手腳稍稍挪個位置。
潘總覺得這事兒大發了。
啪得一下拍響了酒店的緊急鈴,潘維跑上去從背後直接繞道了這人的正面,雙手穿過他的腋下先拖著把他拖到了柱子旁邊讓他半靠在柱子上,自己蹲著用膝蓋盯著他,拍了拍他的臉:“嘿,醒醒。”
我去,這小樣兒倒挺標致的。
白得跟個吸血鬼似的,閉著眼睛一趟完全看不出剛還吐得跟個傻逼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睡美人呢,任潘維怎麽搖怎麽晃人就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保安聽到聲響兒很快跑來,來就看見潘維長死命掐著地上人的人種,按得指甲蓋兒都快翻了也沒見地上的人出點聲音。
“嘿你們快來啊,我叫救護車了,快幫我抬上去!”潘維看見保安,連忙揮了揮手,滿臉的嫌棄。
三個人駕著人艱難地往上走,地上這哥們兒看起來瘦,抬起來分量卻不輕。潘維把人送上救護車的時候,扶著腰緩了好一會兒都沒緩過來。
“家屬,有家屬麽?”一個小姑娘落下口罩環顧了四周,最後把目光鎖定在了潘維身上。“不,我沒空,我…”潘維還沒能辯解完呢,就被小姑娘拉上了車。
坐在極速前進的救護車裡,潘維心情複雜。
得,剛想去醫院呢,今天就被救護車給拉去了,還省得開車交停車費了。轉頭看著躺在中間那人,潘維抿著嘴唇搖搖頭:“大哥,我謝謝您餒。”
到了醫院下了救護車,潘維剛跳下來就發現人被侯著的幾個醫生飛快拉走了,來拉的醫生看見躺著的人似乎還挺驚訝,互相念叨著什麽跑的飛快。
潘維跟在後頭,快跑了幾步拉住旁邊的醫生,指著那哥們兒剛進去的隔間劈頭就問手續什麽在哪兒辦,那個醫生戴了帽子戴著口罩,透過眼鏡狐疑地瞟了他一眼,格外嫌棄地甩開了他的手進了搶救間,話都沒能給他留一句。
嘿,是你們不要錢的。
潘維憤憤地把錢包揣回了口袋裡。他從小到大都沒進過幾次醫院,對醫院的所有常識基本都來自於電視劇,也不清楚這急救到底是個什麽流程。萬一要是沒交個錢,醫院就把他扔走廊裡不給治了,那這事兒就不大好看了。
男人嘛,做好事還是做到底算了。
在走廊裡找到了個椅子,他去售貨機買了包紙巾擦了擦灰,抱著大衣縮在角落裡想著打個瞌睡,要是有什麽事兒那醫生出來也就能看見。
沒想著,這麽一眯過去,醒來的時候,卻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潘維懵懵懂懂地做起來,打了個哈欠,探著腦袋往搶救處看。那裡依舊熱鬧,但他看了老半天,也沒看清楚自己昨兒送進來的哥們兒到底還躺沒躺在裡面。
“不會直接給推太平間去了吧。”他砸吧砸吧嘴,坐起身,卻發現自己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件外套。棕色的男士外套,看著還挺好看,也不知道是誰的。
他眯著眼睛看了眼,腦子裡還是一團漿糊。起身把外套搭在肩上,他晃蕩著腳步走去昨兒去過的售貨機買了聽咖啡,撕開易拉罐環一口灌了下去。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他乾脆跟著表示走到了醫院前台,拿了病歷本填了信息,到掛號處前遞進去:“全身體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