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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的白月光和我HE了》第27章 戲子06
可是哪有男人娶男人的呢?

 小扣兒躺在軟綿綿的床上,困惑地翻了個身。

 他沒有應答男人的話。

 男人似乎也只是順口一提,並沒有要他給回應的意思。然後就放他上樓睡午覺了。

 睡午覺這個東西,小扣兒也從來沒有試過。

 多奢侈啊,哪有大中午懶洋洋躺在床上休息的道理?

 可是男人淡淡道:“多睡覺,長身體。”

 小扣兒摸了摸自己的頭頂,還會長高麽?

 小扣兒想著想著又翻了個身,可是睡不著啊。

 門在這時候“吱呀”一聲開了,小扣兒連忙坐起身,就見岑堯緩步走了進來。

 岑堯也沒想到小扣兒還醒著。他對上小扣兒的雙眼,絲毫不心虛,問:“睡不著?”

 “唔。”

 岑堯隨手拖了把椅子過去,在床邊坐下。

 小扣兒實在睡不著,又怕岑堯就這樣不出聲地盯著他,於是連忙找了問來問:“你為什麽會住在林公館呢?”

 岑堯垂下眼眸看他:“因為要養個人。”

 “養誰?”小扣兒怔忡道。

 “你。”

 小扣兒頓了下才回過神,喃喃道:“可是……我不用拿這麽大的宅子養啊,你看……床這麽大,光躺我一個,都還剩很多好多啊。”

 “大嗎?”岑堯淡淡反問。

 小扣兒一下被問住了,小心地問:“不大嗎?”

 還是他太沒見過世面了?

 “兩個人就不大了。”

 “?”

 “不對。”小扣兒連忙搖搖頭,“我問的不是這個。林公館原來是林祺大帥的啊,可你是岑家的人。”

 “他命都捏在我手裡,……當然只有拿他最寶貝的東西來換了。”

 岑堯早在抵達海城前,就穿過來了。他沒有急著去找王未初,而是先抓了在外面討伐程系軍閥的林祺,從他手裡弄到了這座宅子。

 岑堯根本就沒打算在岑家長住。

 小扣兒聽得滿面震驚。

 他只知道岑堯看上去氣勢壓人,但究竟有多厲害,他是全然沒有概念的。

 可林祺是海城最厲害的人物了!

 小扣兒咽了下口水,又有點緊張了。

 他一緊張,就不自覺地抬起了手去撓脖頸。

 岑堯扣住了他的手腕:“不許摸。”

 小扣兒被他掌心的溫度燙得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心跳都快了:“那、那……”

 “睡吧,我給你講睡前小故事。”岑堯按了按他的手腕內側,帶著一點安撫的味道。

 小扣兒弱弱問:“講戰場上的殺人小故事嗎?”

 岑堯:“……”

 岑堯不輕不重地捏了下他的臉頰,淡淡往下敘述道:“從前有個少年,剛十七歲。這天,他吃蘋果,吃到了一條蟲,傷心得蹲在路邊哭。”

 小扣兒:“?”

 感覺好像被罵到了。

 “這時候有個男人把他撿了回去,給他買了沒有蟲的蘋果。少年拿著蘋果害怕不敢下口。男人就把他收拾了一頓……”

 “收拾?”小扣兒怔怔問:“怎麽收拾的?”

 “你不能聽。”

 “為什麽?”

 “因為你未滿十八歲。”

 “???”

 小扣兒迷迷惑惑,稀裡糊塗,不明白這和十八歲有什麽關系。

 “好了,下面換一個故事。”岑堯不為所動地繼續往下講:“從前有個少年,剛滿十七歲,他在一家大戲班裡唱戲,唱貴妃醉酒。這天有個客人聽了他的戲,覺得很不滿意,就把他叫到了戲班子的後台……”

 “然後呢?”

 “然後收拾了他一頓。”

 小扣兒納悶。

 這個少年怎麽老挨收拾?

 小扣兒忍不住說:“我唱貴妃醉酒唱得很好的。”

 說完,他還覺得不夠,就又找補了一句:“我還有半個月就滿十八了。我和這個人不一樣。”

 岑堯眸光一動:“是嗎?”

 小扣兒連連點頭:“是啊是啊。”

 “嗯,那故事講完了。”岑堯說著,給他掖了下被子。

 小扣兒愣愣道:“後面就沒了嗎?……好短。”

 “不短。後面有兩三個時辰吧。”

 “?”

 “現在能睡著了嗎?”岑堯問。

 小扣兒忍不住說:“我還不累,睡不著。”他低聲問:“我能回戲班嗎?我回去唱一個時辰就累了。我們還要練功的。”

 “今天不行。”岑堯無情地否決了。

 “為什麽啊?”小扣兒小聲問。

 因為岑青元會去戲班找你。

 岑堯在心底說。

 沒等到岑堯回答,小扣兒也不敢再問了,他還是有些怕男人的。

 小扣兒閉上眼裝睡。

 但閉了好一會兒,他實在忍不住睜開了眼,說:“……四爺是要帶兵打仗的嗎?”

 “嗯。”

 小扣兒緩緩松了口氣說:“幸好您不是說書先生,不然早就餓死了。”

 岑堯:……

 另一頭,岑青元派出去的人,也的確找到了錢家班去了。

 班主是認得岑青元身邊小廝的,雖說現在攀上別的高枝了,但班主也依舊不願意得罪岑青元,於是連忙就迎了上去。

 那小廝抬著下巴,斜睨了一眼班主,開口就問:“小扣兒回來了嗎?”

 “還沒呢。是大少爺找他有什麽事嗎?我等他回來了再轉告他。”班主說完,也忍不住在心裡納悶。

 這小扣兒不是老早就說要去岑府嗎?怎麽還沒見上面嗎?

 小廝卻是冷笑一聲,說:“倒也沒必要藏著,人是肯定回來了。你要不把人叫出來,一會兒可就是咱們上手去綁了。”

 班主心裡一驚。

 哪裡出了錯?

 小扣兒把岑青元給得罪了?

 不至於啊!以小扣兒綿軟的性子,怎麽會得罪岑青元呢?那位四爺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岑青元不至於這麽快知道有別的人看上小扣兒了吧?

 班主苦著臉說:“人真的不在,他說要去岑府找你們大少爺,走了後就沒回來……”

 小廝認定了班主是在撒謊,當下也不客氣了,帶著兩三個人將班主一推,就疾步跨進了後台。

 底下的客人掃了一眼,就別開了目光。

 “給我搜!”小廝高聲說。

 後台裡的其他人立刻就被驚得抱成了一團。

 班主連忙往裡走:“您這是幹什麽啊?咱們這兒真沒人。”

 “放屁!我們還能不了解你們那個小扣兒嗎?平時他除了戲班子和岑府,還去過哪兒?還有哪兒讓他去?我告訴你,今天他說了不該說的話,不找著人,誰也別想善了!”

 小廝說著,把台上的首飾盒都撂翻了。

 “啊!”

 其他人和班主都不由驚叫出了聲。

 只不過其他人是怕的,班主則是心疼的。

 都是錢哪!

 這時候中間有個青年滿面火氣地站了出來,說:“人不在就是不在!你們把這兒掀翻了也沒用!誰說小扣兒就沒別的地方去了?現在沒準兒在四爺那裡呢!”

 “四爺?”小廝和帶來的幾個打手對視了一眼,冷笑道:“這海城裡哪裡還有個四爺?”

 “我們也不知他的真實身份,但確實有這麽個人,前幾天已經開車帶著小扣兒出去過一回了。大少爺神通廣大,肯定能找著這麽個人的。”青年努力壓著尖酸刻薄的口吻說。

 這時候底下的打手衝小廝搖了搖頭,示意確實沒在這裡找著人。

 小廝臉色大變,立馬轉身走了。

 而這廂,岑堯在臥室裡接了個內線電話。

 “少帥,剛消息傳過來,說岑青元的人真找過去了,動靜還鬧得不小,跟要抄人家似的。”那頭傳來聲音,問:“咱們是幫還是不幫啊?”

 “盯著。不用動。”

 “……是。”

 岑堯放下聽筒,眼底微冷。

 少年跟了岑青元,沒得到半點好處。但錢家班的班主卻是得了好處的。他既然把少年送到了岑青元跟前,那就不能光享好處,連這點苦頭都吃不了。

 何況錢班主此人,總想著誰也不得罪,四面討好。

 哪有這麽好的事?

 岑堯轉過身。

 小扣兒已經睡著了。

 岑堯在旁邊翻了半小時書,然後才把人叫醒,帶出門去吃飯了。

 這回還是去的一品香。

 岑堯帶著小扣兒嘗了些別的菜色,吃得分外滿足。

 等走出飯店,外頭已經亮起了燈。

 整個海城在霓虹色下,顯得格外美麗。

 小扣兒從來沒有認真地打量過海城的夜晚……因為每日裡光是為了生存就已經很累了,哪有功夫再去瞧別的呢?

 岑堯問:“開心嗎?”

 小扣兒猶豫著點了下頭。

 “所以要嫁給我嗎?”

 小扣兒瞪圓了眼。

 原來男人不只是隨口一說嗎?

 他轉頭看向岑堯,囁喏道:“可是……男人怎麽能和男人結婚呢?”

 他跟著岑青元的時候,都從來沒想過這些。

 他隻想,岑青元喜歡他的時候,身邊就只有他就好了。

 再說,就算娶女孩子為妻的,也不會去娶一個戲子。

 不過倒是有給人當姨太太的。他們班裡的穗兒就是。

 “男人為何不能結婚?”岑堯反問他。

 “因為……因為海城從來沒有過啊!”不,不止海城,……反正小扣兒所知道的那些地方,都沒有!

 “那我來做第一個。”岑堯不疾不徐道。

 小扣兒怔住了。

 他不是在說玩笑話嗎?

 小扣兒舔了舔唇,……和人結婚是什麽樣的滋味兒呢?

 他父母早早就死了,就這麽在戲班裡磕磕絆絆混大的,以他沒讀過幾本書的腦瓜,實在想不出來那應該是什麽樣的。

 可是他又有一點點的心動。

 “我要想想。”他說著,悄悄去打量岑堯的神色。

 岑堯應聲:“好。”

 小扣兒嘴角的弧度這才軟了軟。

 “上車。”

 “還是要去林公館嗎?”小扣兒忙問。

 “不去。”

 小扣兒心道那就是要送他回戲班了。

 因為我沒有答應他,他就要送我回去了?

 不過很快,小扣兒就發現自己想錯了。

 車繞著整個海城緩緩開動起來,岑堯說:“過來”

 “嗯?”小扣兒挪了挪屁股。

 岑堯掏出了那個小鐵皮盒子,掀開蓋兒,一手扶住他的後頸,一手又慢慢給他擦起了藥。

 小扣兒脖頸一陣發軟,耳根也有點燙,心跳咚咚咚,像是敲鼓一樣。

 車外的或紅或黃的燈光灑落在了男人俊美的面龐上。

 車往前行駛。

 光影跟著交錯而過。

 小扣兒覺得自己仿佛經歷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岑堯收住手:“好了。再擦幾天。”

 小扣兒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兩塊大洋呢,得擦到鐵皮才不浪費!

 小扣兒悄悄轉頭朝外面看去,路上行人很多,他們正好奇地打量著這輛鮮少在海城中出現的車。

 小扣兒扒著車窗,冬風拂面,卻不覺得有多冷了。

 身上的長襖多暖和呀。

 路邊有人賣煙,賣風車,賣花兒,賣糖水,還有賣餛飩的……

 可惜他吃飽了。

 小扣兒咂咂嘴,看得入迷。

 岑堯讓人停住車,問:“要嗎?”

 小扣兒受寵若驚地指了指小風車:“可以要嗎?”

 “可以。”

 岑堯衝副官點了下頭,副官就立刻下車去買了。

 但這時候岑堯也跟著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小扣兒疑惑地扒住了車門。

 一個風車,要兩個人拿嗎?

 副官很快去攤子上買好了風車,岑堯卻是拐向了另一邊,遞給了賣花小姑娘四塊大洋,將她所有的花都買了下來。

 賣花小姑娘驚喜地牢牢攥住了大洋,就要連籃子一塊兒遞給岑堯。

 岑堯說:“不用。”

 然後彎腰,將籃子裡所有的花都抱到了懷中。

 身形高大挺拔,身著黑色軍裝的男人,懷裡抱了那麽多的花,刹那間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岑堯卻不管周圍驚異的目光,他從副官手中接過了風車,說:“找個人送她回家。”

 他可以給那小姑娘更多的錢。

 但這個時代到底太亂了,給得多了,反而會給她招禍。就四塊大洋,都得讓人送她回家才安全。

 副官應了聲。

 岑堯則頭也不回地徑直走到了車旁。

 他沒有立即上車,而是先敲了敲車窗。

 小扣兒立馬扒著門探出了頭,他疑惑地望著岑堯,眼底都盛著光。

 岑堯先將風車遞給了他。

 小扣兒牢牢攥在了指間,正要說“謝謝”,岑堯就將所有的花,全都堆到了他的懷裡。

 “這也給你。”岑堯說。

 小扣兒手足無措地抱著花,緩緩眨了下眼。

 岑青元從來沒有給他送過花,當然花也太貴了,不送也沒關系。他也就看見別的女人緩緩走過時,手裡捏著一枝男伴送的玫瑰。女人這時候往往都會眉開眼笑,十分開心的樣子。

 小扣兒原先不知道那是個什麽滋味兒,特別好奇。

 但現在他知道了。

 好像胸中的那顆心一下子就被淹沒了。

 岑堯將花給了他,這才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繼續往前開。”

 小扣兒抱著花,車一開,風吹起來,就帶動他手中的風車骨碌碌轉了起來,伴隨著玫瑰花香……

 他們就這麽繞城開了一圈兒,竟是帶著他仔仔細細看完了海城的夜景,最後才回到了林公館。

 一點世面也沒見過的小戲子,覺得自己好像喝了酒,醉在了花香裡。

 有些說不出的快樂。

 就好像……好像突然間,有人將他從地上撿起來,撣了撣灰,放在手裡捧住了。

 ……

 岑青元見到了他派去錢家班的人。

 “人呢?”岑青元問。

 小廝面色難看,有點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說話。”岑青元面色微沉。

 岑青元雖然在岑堯跟前矮了一頭,但好歹掌管岑家商行也有幾年了,在岑家下人面前的威嚴是不容小覷的。

 小廝面色白了白,這才低聲道:“人沒回去,戲班子裡的人說,前幾天有個四爺……”

 “四爺?”

 一聽見“四爺”,岑青元就條件反射地想到了岑堯。

 他出生比岑堯早,是岑老爺的第一個兒子,下頭人都恭恭敬敬稱呼他一聲“大少爺”。而大太太在世的時候,對此十分不滿,認為正房的兒子就該壓他們所有人一頭,於是嚴令底下人得稱呼岑堯為“四爺”,與他這個姨太太生的區分開地位高低。

 小廝點頭:“是,就是那個四爺把小扣兒帶出去過一回。今天小扣兒應該也去那個四爺那裡了。”

 岑青元頓時面色發青,他咬緊了牙:“好啊,難怪今天說狠話說得那樣痛快。原來是早就尋著新的金主了!”

 他因為出身,哪怕後來得岑老爺看重,也始終擺脫不掉姨太太所生帶來的自卑。

 他本來以為自己已非往昔了。

 結果今天……先是佟小姐明裡暗裡表示,只是為了家裡的生意才和他談戀愛。再是岑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眉眼冷漠,沒有一絲溫情……

 最後是小扣兒。

 “他好大的膽子!往我頭上戴綠帽子……”還轉頭找個借口,輕飄飄地就把他給甩了。

 他岑青元什麽時候受過這麽大的屈辱?

 岑青元越想越覺得心頭髮梗,氣得面孔都微微扭曲了。

 小廝低聲道:“這個四爺,會不會是……是咱們府上的四爺?”

 “……不可能!”岑青元想也不想就冷聲否定了。

 這個“四爺”不會是岑堯!

 岑堯什麽身份地位?

 “他一個小戲子,也配?”

 岑青元從喉中艱難地擠出聲音:“你們明天帶著人去逼問錢家班的人,再派幾個在錢家班附近的巷子口蹲守,肯定能蹲到人。等蹲到了人,你就一塊兒給我帶過來……”

 帶給岑堯看。

 好讓岑堯知道,這小戲子是有情人的。

 和他沒有半分錢關系。

 能借此徹底撇清和小戲子的關系,這大概是岑青元此時唯一能感覺到開心點的事了。

 不多時又有人來報說:“老爺回來了,正發火兒呢。”

 岑青元這才壓下了心頭的綠意,轉身先去見岑老爺了。

 等進了門,岑老爺果然正在發火,大聲怒斥岑堯進了門就走,留都不留,絲毫不尊父親兄長。

 管家就在一邊勸,隱晦地說:“今天四爺回來的時候,瞧著像是變化很大。”

 岑老爺冷笑道:“變化是大,變成個沒良心的白眼狼了!連父親都不拜見了!”

 管家僵著表情,連忙說:“今天我瞧四爺身後帶了些兵……”

 岑老爺不以為意道:“他要回海城,想必是從他義父那裡借了幾個兵。”說到這裡,岑老爺反倒更來氣了:“這是回家,搞得像是要見什麽敵人一樣,用帶兵嗎?”

 管家心說,今天瞧著,那幾個兵可不像是借的。

 岑老爺好生發了一通火,讓人明天出去找岑堯的下落,找到了,就把人立刻給帶回來,他要好好問問這個兒子,搞什麽名堂。

 岑青元也惦記著抓小扣兒和那個“奸夫”的事,隻嘴上隨意應和了幾句。

 岑堯和小扣兒回到林公館。

 岑堯讓人將花都用花瓶插起來,再擺到小扣兒的房間裡去。

 等小扣兒洗完澡出來,就見到了床頭擺滿的花。

 他東摸摸西摸摸,然後一頭扎進了被窩裡。

 這時候岑堯進了門,問:“睡了嗎?”

 “我給你講個睡前小故事。”

 小扣兒連忙被子一拉:“睡著了睡著了。”

 岑堯:“……”

 轉眼就到了第二天。

 還沒等岑老也和岑青元把人派出去,管家就一路跑著進了花廳,喘著氣,滿面驚恐道:“大消息!……四爺,四爺他……”

 岑青元噌地站了起來,問:“他出什麽事了?”

 管家咽了下口水,這才艱難地說完了剩下的話:“四爺幾天前就進城了,帶了老大一支軍隊進的城。一進城就接管了林大帥的地盤。如今……如今林大帥的大半隊伍都已經被收編了,人也被擠出海城了。說是半個月前,他讓四爺抓了個活的……海城外頭都已經傳遍了。”

 岑老爺目瞪口呆地聽完了這段話。

 管家又說:“海城這邊的ZF已經準備去拜會四爺了……”

 岑老爺頭暈目眩,胸口咚咚。

 被這段突如其來的喜訊弄得幾乎站不穩。

 他一改昨天發脾氣的模樣,哈哈大笑道:“好!不愧是我的兒子!”

 岑老爺滿面喜色,心思已經活躍了起來。

 林祺是誰?

 海城沒人不怕他。

 威名足以讓其余省的人都畏懼不已。

 可岑堯居然把林祺給打了!

 那今後,那些上趕著討好岑堯的人還會少嗎?岑家的生意還能不興旺嗎?

 岑青元在旁邊目光一閃,一時間說不清心底是個什麽滋味兒。

 岑堯竟然比他……厲害了太多。

 他就是再肖想五輩子,也不會有結果。

 而這時候岑青元的小廝也進門來了,衝岑青元一陣擠眉弄眼,而後附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那個四爺到錢家班去了,開了輛車,車就停在門口,不知道為什麽,這會兒還沒下車呢……”

 岑青元面色一冷,說:“走。”

 他親自去抓人。

 岑老爺的笑聲還在耳邊充斥著,岑青元怕再多呆一秒,就被更多地提醒,和岑堯比起來,他還是那個姨太太養的廢物。

 此時錢家班的門口。

 小扣兒是要下車的,岑堯卻緊緊扣住了他的肩,打開鐵皮盒子慢條斯理地給他擦藥。

 小扣兒的過敏其實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因此岑堯的手指輕輕按揉上去,他就會格外清晰地感覺到,男人指腹之下傳遞出的溫度。

 揉得好像……好像還有點發軟。

 “好……好了嗎?”小扣兒細聲問。

 岑堯:“嗯。”

 他頓住了動作,但卻輕輕掐了下少年的下巴。

 小扣兒舔舔嘴,說:“呸呸,藥弄嘴上了。”

 岑堯依舊牢牢扣著他的肩,然後無比自然地俯身低頭,親上了少年的唇,輕輕舔吻。

 “……現在沒了。”

 小扣兒呆坐在那裡,心跳怦怦,像是要炸了。

 這時候有人用力敲了敲窗戶:“車裡的奸夫,滾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岑堯:耿耿於懷,只能嘴上開開車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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