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向我求婚嗎？”程錦之轉過了頭，睜大了眼睛。她沒想到容姒會說起這個。

　“嗯。”容姒說道， 又是平時比較鎮定的模樣。“雖然我現在還沒有畢業， 經濟方面也不是很寬裕……”

　“少來。”程錦之面對著容姒， 把手一攤。“戒指呢。”

　程錦之可沒那麽多矜持。“戒指都沒有，你就向我求婚？”

　容姒耳朵一紅， 從桌邊摸出了一串鑰匙， 取下了鑰匙環。還真讓容姒碰上了， 小的鑰匙環，正好戴上程錦之的大拇指。“明天買，明天贖這個。”

　“有誰戴大拇指的。”指環王啊？程錦之就這麽抱怨， 看上去還是挺開心的。她張開了手， 看了看自己閃亮的大拇指。

　“實現夢想的人，畢竟是少數。”容姒捏著程錦之的大拇指，認真地說道：“不管怎麽樣， 我都會陪著你。”

　容姒的夢想很簡單， 和程錦之在一起， 讓母親過上好日子。

　“真正經。”程錦之蹭了一下容姒的耳朵。“我還是喜歡你昨天的樣子。”

　程錦之也是這麽一說， 正經的姒兒， 壞壞的姒兒， 她都喜歡。這麽一想也是，什麽樣的姒兒她都喜歡， 那姒兒也能接受什麽樣的她。“有你喜歡我，我就能做一條安安靜靜的鹹魚了。”

　容姒笑了笑，也把程錦之摟在了懷裡。程錦之拍了大拇指的鑰匙環， 發了微博。“[白眼]答應了。”

　“咦？奶喵晉身人妻了？”

　“[哈哈笑]獒總怎麽這樣啊，這是剛從身上解下來的新鮮鑰匙環吧？”

　“哈哈哈好嘞，獒粉眾籌買戒指，傳送門@美味的柿子。”

　美味的柿子，柿子，容姒和程錦之的CP博。這個博成立挺久了，差不多是程錦之剛上大學的時候。那時候這個微博還更得不是很勤，現在不知道怎麽的，活躍度非常高。貌似是成立了什麽後援會，程錦之之前說過一次，希望粉絲們不要破費弄什麽。她們嘴裡答應著，但時不時還是會眾籌，給程錦之和容姒一個驚喜什麽的。程錦之點開“美味的柿子”，果不其然，柿子置頂了一個眾籌鏈接。鏈接來自於“柿子官網”，眾籌的數額是非常透明公開的。程錦之也算活躍了好幾年，之前粉她的不少人，從學生變成工作黨，有些工作不錯的，甚至當了什麽高管。而這個官網，便是粉絲們自發創建的。現在已經不流行網頁論壇了，所以這個論壇是需要邀請碼的。

　容姒第二天買了戒指，程錦之也讓容姒曬了一下，生怕粉絲那邊破費。容姒買了一個普通的戒指，但已經夠了，畢竟她倆現在都是學生，沒必要買什麽特別貴的。首先程錦之還想容姒去飾品店買兩隻。結果容姒拿了獎學金，去了專門的珠寶店。

　“贖回來了。”容姒曬了一張鑰匙環的照片。在評論裡面po了她給程錦之戴戒指的動圖。

　“可惜我錦喵這一雙好手，居然不是攻。”

　“姒兒好手[流口水]。”

　容姒的母親到現在也沒有松口，程錦之只能住校了。到了大四，她們班上上課的人就更少了。不是去跑通告的，就是去跑片場的。南璿手裡有不少戲，就回來上過兩次課，更別說在寢室住了。沈秋如這段時間，沒怎麽忙她的綜藝了。說是要休息幾天，看看簽約的事情。“錦之，你要不要跟老師說一下？”

　像她們表演課的老師，很多本身就是演員。或者有一定的表演經歷。程錦之到現在都沒有簽公司，沈秋如建議她找老師問問。

　“嗯好。我準備跟組了，到時候問一下。”程錦之說道。

　“錦之，這一屆裡面，我覺得你是最可惜的。當年你可是專業課第二。”沈秋如說道：“還沒入學，門戶網站便把你和尚蔚蔚放在一起。”

　尚蔚蔚現在是新生代裡面最被看好的青年演員。也不怪網友群嘲，她現在確實只是一個小網紅。大網紅都不是。網友們說她在校不專心，四年便和當年的尚蔚蔚出現了分水嶺。人人都說努力就好，但人人都只看結果。事實上，她和尚蔚蔚的差距，並不是這大學四年，而是從一開始，尚蔚蔚就有還不錯的資源。要說的話，她還是沾了一點尚蔚蔚的光。當年要不是正好站在尚蔚蔚的身後，她連網紅的契機都沒有。

　“要是戚思曼沒搞鬼，你現在的資源指不定和南璿一樣。”沈秋如說道。

　“你就別捧著我了。南璿的演技比我好多了。”這一點自知之明，程錦之還是有的。雖然有些大明星，演技和她差不多。但是也不能隻跟人家比這一項，覺得差不多，就抱怨時運不濟。雖然運氣確實不好。最根本的還是她的演技。要是比慘的話，還有很多演技好就是上不去的小演員。程錦之還是挺會安慰自己的，至少她現在是個小網紅。不缺吃喝。

　“其實我看著，你的演技也還好啊。難道是你比南璿長得太好看了？”

　程錦之笑了起來。“老沈，你不能看著南璿不在，就老損她。”

　“沒有。你不在的時候，南璿也跟我說。在微博上看你的自拍，都要被你掰彎了。”沈秋如說道。

　“還好有她的楊樹小哥哥，要是沒小哥哥，估計南璿要對你下手了。”

　“真的，錦之。”沈秋如說道：“什麽時候我國編劇不再傾向清純甜美的選角，那一定是你的春天。”

　“你的意思是，我長了一張惡毒女配臉？”

　“你漂亮得太張揚了，不符合普通觀眾的審美。”沈秋如說道：“你家姒兒有進娛樂圈的打算嗎？我覺得她即便是現在進，也能反超一大幫子的明星。”

　“別攛掇我家姒兒。我才不想她被這麽多人惦記著。”

　“對，還有一點。你出櫃太早了。好一點的娛樂公司，都被你嚇跑了。”沈秋如說道：“現在政策這麽不穩定，公司好不容易捧火了你，後腳被人舉報，你的影視作品全都保不住。娛樂公司是不會考慮沒有產出的明星的。”

　社會影響不好，這屬於國情。

　程錦之跟組的時候，沈秋如也進拍攝基地打了醬油。沈秋如現在小有名氣，她在一邊休息的時候，還被好幾個小姑娘認了出來。爭相找她要簽名。現在綜藝咖的辨識度也挺高的。像程錦之，拋開小圈子的人，能認出她的，基本上是認錯的。不火的時候，你像那個明星，又像這個明星，到後面，程錦之的脾氣也好了。別人說她是誰，問她要簽名。她便給對方簽什麽名。看著對方尖叫而去，也當享受一下當明星的快感？放下手機，她是小透明，拿起手機，她就是十八線。程錦之上次微博粉破一百萬的時候，還有不少人給她留言。“苟富貴，勿相忘。”

　“終於把我家小奶喵養成了大明星。”

　一次被人認錯後，程錦之專門發了一個微博。“都是假象。每次看自己的評論，都能破個千啊萬啊，還以為自己要火。現在想通了，你們大概都不出門吧。”

　“喵，別想多了。我們在街上見過你，只是不想打招呼。”網友們回復道。

　看看，都是損她的。偶爾來個誇她的，她都是非常珍惜的。她知道，誇她的都是粉她沒多久的。粉了一段時間後，就跟著大家一起“黑”她了。

　在表演了一次完美自殺後，程錦之又殺青了。她在這部戲裡只有幾場戲，重頭戲還是自殺。不知道會不會播出來，上次發揮得太好，上面說太血腥暴力了，生生把她唯一的戲份給剪了。被剪這種事，一次兩次還會有點鬱悶，剪得多了也無所謂。小明星，不可能一場戲兩場戲就能讓你爆紅。擺正了這個心態，只要劇組給她按時發片酬，那就聽導演安排吧。

　“演得很好。”容姒非常捧場，給她又是遞毛巾又是遞水。

　仿佛程錦之上去投了個三分球。跟組的這一路，也就容姒捧場了。昨天，連攝影老師都睡著了，只有容姒坐在一邊看她演戲。演到凌晨三四點，攝影老師的哈喇子都要出來了。從鏡頭上下來，副導演都走了，只有容姒一個看的。

　“你明天要回學校了嗎？”這兩天，容姒沒課，便來陪她了。兩人擠在劇組安排的旅社套間。這部戲沒有什麽大牌，在住宿方面也取的是就近原則。

　容姒點了點頭。“等我上完課，就過來陪你。”

　“你一來一回，要兩三個小時，還不如在學校休息。看看書什麽的。”

　“路上也可以看。”容姒笑了笑，幫程錦之擦了擦汗。“等會你還要去一個劇組，拍完我帶你去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