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陪程錦之現場報名，容姒專門請了兩天的假。溫起雲和程淮南也過來了。報了名， 程家父母又帶著兩孩子吃了頓飯。這幾天是現場報名， 報名完就是考試了。報名的人非常多， 還有好些學生是自帶媒體和流量的。上次那個京影“最美報考生”尚蔚蔚也來了，她現在儼然成了一個小名人。排隊就被采訪了一路。程錦之是不具備任何優勢的， 不是童星出身， 家裡也沒有娛樂圈這方面的關系， 和大部分藝考生一樣。如果要說，她現在只能算個小圈子的“網紅”。要說網紅，她的粉絲數量也不是特別多， 更別說什麽死忠粉。這些粉絲都是上次尚蔚蔚給她帶的流量。

　“錦之， 你怎麽一直在玩手機啊？”程淮南說道。

　“這次好多童星都來了，我在看直播。”程錦之說道：“等會吃完飯，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想去要兩個簽名。”

　“你想考申大， 不會是想看明星吧？”

　“誰不想看明星啊。”程錦之說道：“爸， 你也看到了。這次排隊的， 個個長的。我覺得排在我前面的男生， 開了雙眼皮。看上去不是很自然。”

　程淮南睜著眼睛。“錦之， 你不會也想整容吧？”

　“別啊， 爸媽覺得你挺好看的。整容風險太大了，上次就聽說哪個閨女， 開雙眼皮死在手術台上的。”

　“那是媒體為了吸引人，故意取這種標題。”程錦之說道：“那個女人不是開雙眼皮，是隆胸那裡出問題了。”

　程錦之說到隆胸， 容姒也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她不是故意瞄的，只是下意識。晚上她們睡在一起，程錦之總是貼著她。程錦之那裡發育得很好，爸媽不在家的時候，她也不穿內衣。那裡有些翹挺，即便不穿文胸也有形狀。

　“反正啊，爸媽覺得你不需要整容。”程淮南一直以來都是帶著親情濾鏡的，他覺得他的女兒，從小到大都非常漂亮。

　“爸，看你說到哪裡去了。我沒說要整容啊。”程錦之摸了摸自己高挺的鼻梁。“我覺得我這樣挺好的。”

　等程父程母回去，程錦之又拉著容姒去蹲明星了。“我聽說尚蔚蔚也來了，不知道能不能碰到她。”

　“這次我漲粉，還是因為她。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像蹭熱度。”程錦之說道。尚蔚蔚工作室剛發布消息，程錦之便看到她了。尚蔚蔚戴著口罩和墨鏡，在家人的護送下上了車。程錦之還沒擠進去，尚蔚蔚的車便飛揚而去了。

　“後生可畏啊。年紀這麽小，就找到了自己的路線。”

　“是啊。人家都是簽約經紀公司，她直接開工作室。”

　“這不能比啊。經紀人都是自己的媽。全家都在給她鋪路。”

　采訪的記者邊收東西邊說道，似乎非常看好尚蔚蔚。說不出五年，這個尚蔚蔚一定能擠進四小花旦。程錦之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容姒拉了拉程錦之的手。“你還準備要簽名嗎？”

　“當然要。難得碰上這麽多明星。”雖然沒近距離接觸尚蔚蔚，但好賴程錦之的心態好。她眉眼又飛舞了起來，拉著容姒朝門口跑去。

　大大小小的簽名，容姒陪著程錦之要了一些。回了家，程錦之趴在床上，撐著下巴單手翻著這些簽名。看得出程錦之是羨慕的。容姒也估摸得出程錦之的想法，對方大概也想有一天，被別人要簽名吧。

　“啊？”

　“這兩天請假，我都沒上課。”容姒把自己的練習本放在了程錦之的手邊。“陪你這麽久，我能問你要個簽名嗎？”

　“當然可以。”程錦之的眼角揚了起來，拿起中性筆，在容姒的本子上飛舞起來。“我之前無聊的時候，有練過自己的簽名。”

　程錦之不但給容姒簽上了，還畫了一個愛心。“是不是很有特色？”

　“有。”容姒笑了笑。“你比大明星都簽得好看。”

　“那不能比，他們那麽出名，要簽很多份的。一板一眼地簽，估計手都要酸了。”程錦之仰躺著，又拿起了一張簽名。“我就不一樣了，比較閑。一天下來，可以把自己的簽名琢磨個一百遍。”

　“你想當明星嗎？”容姒也躺了下來，挨著程錦之。

　程錦之靠在容姒的肩頭。“我啊，我不知道，我喜歡別人都關注我。”

　“不想這麽多了，還是好好想想申大的考試。”程錦之說道。

　程錦之去考試的時候，容姒已經返校了。程父程母陪著她，她的狀態也很不錯，出考場就給容姒打了電話。晚上便飛其他地方了。藝術生這段時間還是比較辛苦的，排隊候場四處跑。大多數時候，都要自己去弄，父母也沒有這麽多的時間。寒假的時候，容姒才見到程錦之。程錦之長高了一些，更加靚麗了。她過來的時候，容姒還沒認得出來。

　“呆子，發什麽愣啊？”等程錦之咯咯地笑，容姒才反應過來。聽到熟悉的笑聲，容姒有點不好意思了。回家的路上，程錦之一直在打電話。是她訓練營的老師。程錦之有點怕冷，另外一隻手插在衣兜裡，容姒又看了看。或許是程錦之精致的妝容，讓她有點不敢牽程錦之的手。這些天，程錦之太忙了，她們只是偶有通話。在學校，學生又不允許帶手機。

　等程錦之掛上電話，她的衣兜裡塞進了一隻軟綿綿的手。軟綿綿的手一向涼，這次卻出奇的溫熱，手心還有點濕。程錦之看了看容姒，容姒微微低下眼瞼，眼睫毛還有點緊張的顫動。程錦之便在衣兜裡和容姒的手十指相扣了。

　“是不是覺得我冷落你了？”程錦之的聲音有些清亮。

　“我只是想牽你的手。”

　“呆子。”走到巷子裡，程錦之才輕輕把頭擱在容姒的肩膀上。

　春寒料峭，現在呼出的氣體還有些白霧。馬路上還有點喧鬧，巷子裡就比較安靜了。容姒揉著程錦之的耳朵，吻著程錦之的嘴唇。非常輕柔的吻，就像兩根柔軟羽毛之間的交纏和顫動。

　“你把我的口紅都吃了。”程錦之抵著容姒的額頭，細喘了幾口氣。她從衣兜裡拿出紙巾，幫容姒擦了擦嘴唇。容姒的嘴唇上還沾著口紅印。

　“姐姐，你好漂亮。”容姒終於說出了這幾個小時憋著的話。

　“油嘴滑舌。”摟著容姒的後頸，程錦之在容姒的耳邊笑了一聲。

　新學期開始，程錦之也要開始衝刺文化課了。相比較藝考，讓更多藝術生頭疼的就是文化成績。很多藝術生，就是因為文化成績不理想，現在曠課了，文化成績就更加斷層了。程錦之咬著筆，算了好一陣子的數學題。算不出來。容姒買了兩瓶水，給程錦之開了一瓶，挨著她在操場上坐了下來。她拿過程錦之手中的筆，看了一下題目，又在草稿紙上寫了公式。

　程錦之忙不連跌地喝了一口水。“啊就是這個。你這樣一寫，我就有印象了。”

　“你把考點給我，我給你整理一下筆記。”容姒說道：“有些公式，還是要背的，又帶不進考場。”

　“我記不住。”

　“要不然我跟你講幾道，理解了就容易記了。”

　“好啊。”雖然家裡給程錦之請了家教，但程錦之仍然是半懂半不懂，暈暈乎乎就差幾十層窗戶紙的狀態。

　等容姒給程錦之補習了，程錦之就更加耍賴了。做了一道題目，要容姒親親，背了一條概念，要容姒親親。剛背了幾個熱乎的公式，便湊到容姒面前。“我背好了，你考考我吧。”

　程錦之亮晶晶地看著容姒，容姒有點後悔前幾天，看著程錦之題目做對了，親了她一口。“光背是沒用的，還是要運用到題目裡面。不能解決問題的公式，背了反而麻痹自己。”

　“嗯我知道的。”程錦之的眼睛仍然是亮晶晶的。

　容姒隻好低頭，啄了一下程錦之的嘴唇。“我給你出幾道題吧？”

　程錦之咂吧咂吧嘴，似乎有點意猶未盡。“我做對了，你會怎麽獎勵我？”

　“親親？”

　程錦之挨在容姒的耳朵邊。“嗯……你會伸舌頭嗎？”

　不伸舌頭不叫親親。

　“嗯……只要你做對。”做對一道題，就要一下親親，那要學到什麽時候去。可現在的程錦之，就像個小妖精，使勁渾身解數來引誘容姒。容姒本來對程錦之就挪不開步子，現在更是拿程錦之沒有辦法。

　“容姒，這麽晚了你還看書啊？”室友起來喝水，見容姒還在下面整理筆記。

　“嗯。等會就睡。”等會，又到了早晨。程錦之衝刺的這段時間，容姒也加班加點，給她整理筆記和劃記重點難點。到了五月份，程錦之的成績總算有起色了。程家父母都說量變到質變的時候，程錦之在臥室裡頭，碰了碰容姒的臉頰。程錦之剛做完試卷，容姒便趴在一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