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家保姆團留下兩個可以告狀的聯系方式,珊珊然走了。
柏苗苗憤怒地看向室友們:“你們要出賣我嗎?”
阮北微笑:“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
秦固幫腔:“我們當然可以不管,你要是真吃壞了肚子,那個大少,是你哥吧,會罰你嗎?”
“我哥才不會罰我。”柏苗苗下意識反駁,說完不甚開心的撇了撇嘴:“不吃就不吃。”
曾鵬最怕處理這種複雜的選項,告狀吧,對不起兄弟,不告吧,人家家裡人好聲好氣拜托了,幸好他自己想開了。
“冰激凌有啥好吃的,開黑嗎?”曾鵬熱情邀請。
“開什麽?”柏苗苗沒聽明白。
“開黑啊,你沒開過?”
柏苗苗懵裡懵懂地搖頭:“開黑是什麽?”
阮北繼續縫小枕頭,順口幫曾鵬解釋:“他喊你一起打遊戲。”
“打遊戲就打遊戲,為什麽要叫開黑。”柏苗苗嘟囔一句,已經開始開電腦了:“什麽遊戲?多少錢?”
曾鵬把電腦界面轉向他:“這個啊,你沒玩過嗎?這個不要錢,玩不要錢,買皮膚要錢,不買皮膚也能玩。”
他很奇怪:“你以前在高中,沒跟朋友一起玩過嗎?”
這遊戲多火啊!
柏苗苗湊過去看了一眼,搖頭:“我沒玩過這個,我家裡有個遊戲室,我有很多遊戲機。都是我哥給我買的,以後請你們去我家玩。”
“我以前跟朋友……也不算朋友,反正就跟人一起聯機打過遊戲,我會的。”柏苗苗撇嘴,那些討厭的家夥,背著他哥跟他講他哥壞話,沒安好心。
“好啊。”曾鵬一口應下,很有興致的樣子。
“你先下載,過來看我玩一把,我給你講講。”
柏苗苗就拖著凳子坐到曾鵬旁邊,一個講一個聽,倒是蠻和諧。
阮北搖頭笑笑,把縫好的小枕頭小心裝進盒子裡放好,繼續縫小被子。
秦固在看他師父整理的資料,當初阮北說他跟陸思白在同一處的時候,處處受壓製,秦固心覺不對,求助師父。
可他們知道的信息太少,又是前一世的事,命運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錯一點兒就差之千裡,秦固也不敢輕易下結論,隻拿資料先看著。
反正他師傅給的資料,大部分都是文言文,還有一部分半文半白,室友看見也不礙事,就說他興趣愛好研究這個,或者說古籍資料,隨便看看。
他們現在的專業,本來要學的范圍就廣,現成的借口。
他現在看到的這一塊兒內容,有點兒意思,秦固把那幾頁紙放到阮北面前,讓他看。
阮北放下手裡的東西,仔細研讀。
紙上寫的是借運的法子,師父整理的資料很齊全,羅列了很多種。
邪門一點兒,譬如養小鬼、蠱蟲、邪咒、抽運等等。
養小鬼借運,一般借的是小鬼的運勢,而小鬼一般是幼年夭折的孩童,福運尚未散盡,又經過某種殘酷手段抽魂練成小鬼。
這是一種極邪的陰術,師父隻簡單提了一下,怎麽練小鬼肯定不會講的,後果倒是寫了不少。
小鬼已經死了,運勢本來就會漸漸散去,如果能在運勢散完之前投胎,說不定能福澤來世。
可被人用來借運,小鬼的運就會越借越薄,到後來全是惡運,直接反噬宿主。
也就是說,養小鬼借運是死路一條,借的越多死的越快。
蠱蟲,現在已經十分少見了,最起碼秦固修行這麽些年,沒聽說過有蠱蟲出現,好像這個傳承已經斷了。
邪咒,這是一次性手段,說是借運,其實不如說找替身。
如果有個人運氣特別差,馬上要倒霉了,就下咒,然後被咒的那個人就會替他倒霉。
這種咒只能管一次,如果這個人繼續倒霉,要麽他自己受著,要麽再下一次咒。
這種咒術損人利己,限制特別多,比如對被下咒的人有要求,不是隨便誰都能咒上的,最起碼一點,得跟借運的人有過接觸,關系越深越容易咒。
還有生辰八字得知道,得有那人的一點兒東西,血液頭髮之類的最好,再不濟用過的東西也行。
所以這種咒一般都被用來坑熟人了,越熟被坑的越慘。
之所以會被師父列在借運的行列,是因為被下咒的人替人擋載,本質上是在消耗自己的福運,相當於好運勢被人借跑了。
最後一種,抽運,用了個抽字,連點而遮羞布都不要了,雖然借運也沒還,這個就更赤裸裸。
這種一般是家族性的,工作量大,大都是不肖子孫,抽取祖輩福澤,只能抽自家的,別家不行。
師父給的資料裡就有個例子,百年積善之家,祖墳也是風水寶地,家族代代生活富裕安康,結果偏偏有一代出了個不孝子,染上賭癮。
輸光家產就算了,後來認識個邪道,聽說可以取祖先余澤替他轉運,他就讓邪道替他抽了自家祖輩福澤,換他逢賭必贏的賭運。
他倒是快活了幾年,贏錢無數,奢靡生活也回來了。
然而凡事借運,運氣總有乾涸的一天,尤其是這種毫無節製的做法。
於是一場泥石流直接衝毀了他家祖墳,明明當初選墳地的時候找風水大師看過,那塊如何也不可能有泥石流經過。
祖墳都沒了,祖宗能動,棺材板都能抄起來抽死這個不肖子孫。
後來這人下場肯定也是很慘的,家破人亡,被賭場追債剁掉了右手,殘病交加,橫死路邊,無人收屍。
除了這些,還有一些更為偏門少見的手段,限制都頗多。
這些都不像,唯一一個有點兒可能的是那個咒術,陸思白要倒霉了就搞他,讓他替他倒霉。
但仔細想想也不太像,他現在好歹也開始修行了,回想一番,陸思白這人雖然邪門,但怎麽也不像玄門中人。
要說有人幫他吧,那麽頻繁坑他,那人他肯定得見過才是。
可常見的人裡,並沒有這麽一個有嫌疑的。
除了這些邪術,倒是下面的信息引起阮北注意。
師父給的資料上說,借運也有比較正派的手段。
比如一個人有大氣運,那他天然就能庇護自己的家人,這個跟古代封妻蔭子的意思有點兒像。
延伸開來,一個家族若是氣運鼎盛,那就會庇護家族子弟,越是主脈,越是靠近權力中心收到的庇護越多。
這其實也是借運的一種,只不過是被動的,而且也不會有什麽不良後果。
不過這種一般是借運者和氣運者氣機相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大都有某種親緣關系。
下面還有一種,如果本身沒什麽聯系,但是後來建立了某種關系。
比如一個人特別特別倒霉,倒霉的要死了,他拜了個師父,師父不想讓徒弟死,一遇到危險就救他。
而這個師父是個氣運者,他的氣運足以抵消徒弟身上的霉運,他又一心想保徒弟的命,那相當於就是主動借運給徒弟,幫他擋災。
把師徒的身份換成戀人、朋友之類的都可以,這種新建立的關系,必須是以情為始,氣運者絕對是心甘情願,哪怕消耗己身也在所不惜的那種。
當然,警察醫生之類的受職業因素影響就不算了,病的要死被醫生救了,那只是命不該絕,不存在借運的問題。
阮北看到這,立刻拉著秦固跟他咬耳朵:“我覺得,那誰跟這個有點兒像,可也不太像。”
寢室空間小,還有個認識陸思白的柏苗苗在,雖然他們已經壓低了聲音,柏苗苗也正沉迷遊戲,阮北還是注意了一下。
“怎麽不像?”
“他一點兒不倒霉啊!”
阮北覺得,跟陸思白比起來,他才比較倒霉好吧。
單從手段上看,陸思白腳踏n條船,劈腿快劈成八爪魚了,阮北一直想不通他圖什麽,難道是享受那種被無數人追捧的快感?
如果是為了借運,那就說的通了,能被陸思白看中的,沒一個是普通人。
所謂氣運者,並不是單指某一個人,而是指運勢比較強的某一類人,他們一般都是行業裡的佼佼者,人中俊傑。
當然,不是說所有行業領袖都是氣運者,總有人能力比運氣強,哪怕運氣一般般,也能憑自身努力走上行業頂端。
可氣運者必然不凡。
陸思白那些愛慕者就不凡的,陸思遠不用說了,他真不是個草包,有能力有家世有長相,除了眼瞎腦殘,別的可以說是傑出青年。
跟陸思白偷情那個方若閑,家裡雖然沒有陸家有錢,可也拿的出手,而且還是個鼎鼎有名的大明星,在娛樂圈紅透半邊天。
還有陸思遠某個朋友,這會兒好像還沒出國,能跟陸思遠一個圈子的,家裡窮不了,而且必定是繼承人。
其他還有一些,阮北懶得細數,這些人怎麽的,氣運也該比一般人強。
但是這種被動借運,不是說一個人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然後氣運者覺得我運氣多可以分你一點兒,然後就分了。
必須得是,借運的人先倒霉,他有危險了,氣運者想救他想幫他,有這個心理且付出了行動。
陸思白他不倒霉啊!
哪怕他們兩個抱錯的事被揭穿的時候,阮北也覺得陸思白穩得很。
秦固撐著下巴想了想,說:“你有沒有想過,或許……”
他抿了抿唇,隨便接了句話,然後把要說的話打在手機上給阮北看:“或許在陸家人堅定站在陸思白一邊的時候,陸家,包括你的運勢已經被借走了?”
陸家,或者說陸明海是有運道的,否則海明集團也發展不到現在的地步,固然有他本身能力,可也有運氣使然。
別的不說,海明集團發展壯大的時候,最大的對手、攔路虎,柏氏的老總死了,後來柏森查證,跟陸明海沒關系,他就是撞著這個機會了。
陸明海的氣運牽連妻兒,阮北怎麽說也是陸家親生,如果他們都選擇了陸思白,認定陸思白是陸家子,無形中借運了也不一定。
“還是不太對。”阮北原樣給他發消息:“就算我和陸思白被互換回來,他也不算倒霉吧,我爸媽姐姐,那麽好。”
“可是……前世那個情況,對陸思白而言算倒霉吧。”秦固回。
阮北受打擊垂下頭,是哦,他不會覺得變成植物人的媽媽是累贅,可對陸思白而言不是。
從陸家小少爺到父死母病,連房子都沒有,租房住的平民家兒子,對他而言,是倒霉了。
這麽一想,邏輯暫時圓上了,可很快阮北又有了新的疑問。
“他怎麽知道他會被換回去?不然他幹嘛提前接觸那些人。”別的人阮北不知道,陸思遠那個好哥們,在阮北被接回去之前就已經對陸思白有意思了。
然而那會兒陸思白手段還比較稚嫩,他跟秦深,雖然關系沒挑明,但大家心理都清楚。
踩第二條船的時候不慎被第一條撞上,陸思白明哲保身,嚶嚶嚶跟秦深一通哭訴。
然後大家都以為,是那個倒霉蛋欺負逼迫了陸思白,畢竟那會兒陸思白還沒成年,而那個男人,是他哥哥的朋友,比他大幾歲,平時性格也比較吊兒郎當不著調。
秦深大怒,陸思遠跟那人也鬧翻了,然後那家不敢同時得罪秦陸兩家,就把自家孩子送出國了。
阮北在陸家幾年,盡聽豪門八卦去了,一有宴會他就往角落鑽,聽了不少有意思的消息。
不過這是他推測的,陸思白那邊堅持的說法當然是他是受害者,可阮北見過他劈n,覺得那哥們兒可能是冤枉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秦固發:“有沒有可能,陸思白早就知道你們兩個報錯了?”
阮北想了想,點頭:“說不定。”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阮北戳手機打字:“陸思白怎麽知道這樣可以借運?”
秦固:“……”
好問題。
他們討論了半天,都是建立在陸思白知道玄學手段的情況下,萬一他不知道呢?
可看著吧,又著實不像。
但判斷是不是,又不能光靠猜。
“最好能親眼看一眼。”秦固說。
阮北來了興趣:“你能看氣運?”
他學會了望氣,但從來沒看見過人身上有什麽氣,都是模糊一片。
秦固:“……不能。”
氣運與人命運息息相關,他們那點兒粗淺的望氣術,根本不可能看出人的氣運。
“那……”
‘“但我能看出他是不是……”
發消息:“是不是玄門中人。”
修沒修行過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阮北不太放心,前世吃虧太多,說實話他覺得自己有點兒應激反應,困困說去見一面,他就很怕困困會被陸思白坑。
“先說著吧,馬上要軍訓了,也沒時間出去。”
而且陸思白行程,他們不一定堵得到。
聊了半天,隻得出一個似是而非的結論,秦固有些不滿意,阮北卻覺得還行,好歹有個頭緒了。
他拍拍秦固肩膀,小聲道:“你們都在,我就一點兒不怕了,他愛怎麽樣怎麽樣,這次我不會再吃他的虧。”
“吃啥虧啊?”曾鵬大嗓門突然響起。
阮北嚇了一跳,扭頭一看,曾鵬電腦都關了。
“你不玩了?”阮北問。
曾鵬瘋狂搖頭:“不玩了不玩了,累了。”
阮北不敢相信,曾鵬可能是高中的時候憋壞了,這兩天都在瘋狂打遊戲,能一坐坐一天,今天這才多久,累了?
柏苗苗電腦還開著,戀戀不舍道:“再玩一把吧,我這次肯定不坑。”
阮北:“……”懂了懂了。
今天剛認識的室友,曾鵬不好意思張口就噴,他真的帶不起來,柏林太菜了!
“不玩了,我餓了,去弄點兒吃的。”
曾鵬找出自己飯卡,問其他人:“你們要帶東西不?”
有一個手藝好的爸爸,阮北從來不虧自己的嘴,他站起來伸展了下身體,說:“不了,我和困困出去吃,你們要一起嗎?”
等軍訓的時候,大概就要天天吃食堂了。
曾鵬一聽:“那一起吧,正好今天柏林來報道,咱們寢室算是正式湊齊了。”
柏苗苗看了眼自己電腦屏幕,最終還是選擇了新認識的朋友:“那就一起出去吃,我請你們。”
他翻出錢包揣上,突然高興:“剛才你喊他困困,這是什麽名字啊,你為什麽這麽叫他?”
困困這種名字,跟苗苗也不相上下了,有個困困分擔火力,等阮北他們知道他叫柏苗苗,應該就不會笑話他了吧。
“唔……是他小名。”阮北看著柏苗苗臉上的笑,隱約get到他開心的原因。
秦固立刻補充道:“家人和最重要的人才能叫。”
柏苗苗失望不已,他是大名,人人都能喊的。
“那阮北怎麽就能叫?”
這個問題曾鵬同學主動作答:“我知道,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鐵子,竹馬!”
秦固默默將視線轉向他,期待的等他下一句。
曾鵬衝他憨笑:“是吧秦固。”
秦固:“……”童養媳呢?
“竹馬就是最重要的人嗎?那不就是朋友?”柏苗苗不太理解,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也有幾個,他覺得沒秦固說的那麽重要。
“最重要的人單指小北。”曾鵬靠不住,秦固自己上。
柏苗苗:“……懂了。”
曾鵬左右看看,莫名覺得哪裡有點兒不對勁,又想不出來原因。
不過秦固對阮北特殊,他還挺理解的,畢竟人家關系本來就好,他的朋友之間,還有個遠近親疏呢,正常。
“我也懂了。”曾鵬沒懂,他就是想合群。
阮北:“……”不是很明白你們懂了個啥。
“走走,吃飯去。”阮北招呼他們出去。
四人就一起出去約飯,剛鎖好門,阮北電話響了,是阮西打來的。
阮西說,她在樓下,送了點兒東西過來,讓阮北去拿。
本來就要下樓,就一起下去了,阮北覺得姐姐來的太巧了,正好讓柏苗苗看看他們姐弟情深。
阮西實習,今天回家,阮爸爸讓她給阮北帶點吃的過來。
夏天食物放不住,阮爸爸做的是小零食,麻辣牛肉干、泡椒鳳爪之類的,一大包,讓他分給同學吃。
阮北給阮西和柏苗苗互相介紹了一下,柏苗苗是一點兒懷疑都沒有了,阮北跟他姐長得也有點兒像!
阮北的嘴巴真的跟阮西有點像,不十分削薄,也不過厚,唇形優美漂亮。
最重要的是,姐弟倆都是含珠唇,有一顆小小的唇珠,可愛又俏皮。
不過這個純粹就是巧合了,阮北確定他姐跟陸家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柏苗苗跟著阮北,客氣地喊了聲姐姐。
阮北問阮西要不要跟他們一起去吃飯,阮西拒絕了,說要回學校。
告別之後,阮北跑樓上把姐姐送的東西放下,一寢室四人去外頭小飯店搓了一頓。
柏苗苗雖然是個嬌養的小少爺,但沒有那些很嬌慣的脾氣,學校外面普通的小館子,人多且擠,也沒包廂。
看得出他不習慣,但沒有說什麽難聽的話,等菜上了,吃到喜歡的也會真誠誇獎,說味道好吃,要是環境再好點兒就好了。
吃飽喝足,四個大男生一起遛彎回去,這一片年輕學生尤其多,路上遇見的女孩子不少都在看他們。
阮北和秦固從小在人群中就突出,早習慣了,柏苗苗更不用提,只有曾鵬略有些不自在。
阮北找了個話題跟曾鵬聊天,緩解他情緒,聊了一會兒,發現柏苗苗盯著路旁商店的冰櫃不動。
阮北頓時心生警惕:“你可不能買冰激凌。”
柏苗苗大聲道:“我什麽時候說要買冰激凌了!我才不買。”
“那你看什麽?”
“我看那個冰櫃。”柏苗苗說:“你說我買個冰箱放寢室怎麽樣?”
阮北三人:“……”
“雖然但是,我也很想,可寢室樓大概率限電。”阮北說。
“限電什麽意思?電不讓隨便用嗎?我可以自己掏電費錢。”
“不是。”秦固說:“是限制電壓,超過一定電壓會斷電,冰箱大功率,帶不起來。”
柏苗苗垂頭喪氣:“寢室好熱,也沒有空調……”
他生一雙偏圓的小鹿眼,這般無精打采的樣子,看著怪可憐的。
阮北想,他都這麽覺得,難怪柏森把弟弟寵上天了。
“其實也不是沒辦法。”
阮北話頭一開,柏苗苗頓時驚喜抬頭:“什麽辦法?”
阮北輕咳一聲:“改電路。”
他上一世,一個寢室都是文科生,他們寢室沒改過電路,可別的寢有男生改了,然後什麽亂七八糟電器都用上了,聽說還買了個小型洗衣機在寢室裡。
柏苗苗興致勃勃:“怎麽改?”
阮北只是說說,可沒打算真動手,因為當年在寢室放洗衣機的那個寢室,把整個宿舍樓電路都燒了,然後直接通報批評。
本質上,這件事是十分危險的,就算有技術,也不建議嘗試。
阮北勸他:“你先別急,改電路很麻煩的,要準備的東西很多,咱們馬上要軍訓了,等軍訓完了再說。”
等軍訓完了,柏苗苗不一定還記得這件事,就算記得也不怕,阮北相信,柏森現在是不在,要是在,肯定不會讓柏苗苗這麽熱的天連個空調都沒有。
“行,你改的時候叫上我。”柏苗苗實在好打發。
阮北笑道:“先買個小電扇對付一下,可以夾在床邊護欄上,晚上也能吹。”
於是幾人先帶柏苗苗去買電扇,晚上回去,剛吃過飯的一群大男生沒放過阮爸爸做的小零食。
柏苗苗以前竟然沒啃過泡椒鳳爪,第一次吃,最開始不能接受,覺得雞腳有什麽好吃的,然後一吃就停不下來,辣得直吸氣還要吃。
而阮北也沒猜錯,他們軍訓剛開始,學校就安排人來六棟重新改電路,緊接著一台台新空調運進來安裝上。
原來柏家保姆回去就跟柏森報告了柏苗苗寢室情況,柏森心疼弟弟,乾脆給整棟寢室樓都安上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