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谷林突然展現出的醜陋嘴臉,著實把樂媛嚇到了。
她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為什麽一向憨厚善良的男人,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而張谷林卻誤會了樂媛臉上懷疑震驚的表情,他嘴上說著,既然你答應我了,那我等你,咱們先做點兒男女朋友之間的事,一邊伸手去拉樂媛。
潮熱的手掌抓上她的手臂,樂媛嚇壞了,踉蹌著往後躲,她看不見,慌亂之下被絆倒。
張谷林笑著把她往自己懷裡拉,樂媛掙扎尖叫,布丁衝過去把頭往兩人中間塞,努力想隔開主人和這個壞人。
它被訓練的太好了,導盲犬不能咬人,所以它只能用叫聲來嚇退壞人。
張谷林這樣的人,怎麽可能被一隻狗嚇到,它一腳踹在布丁身上,惡狠狠威脅:“再叫,就宰了你!”
布丁聽不懂他的話,但能感知到他話裡的惡意,可布丁沒有退縮,它堅定地擋在主人前面,吠叫連連。
樂媛此時也意識到了危險,抱著布丁開始大喊“救命”,一人一狗一起發聲,張谷林攔得住一個攔不住兩個。
外面已經有鄰居開門查看動靜,張谷林撂下一句狠話,跑了。
鄰居敲開樂媛的門,見她已經臉色蒼白頭髮散亂,嚇了一跳,給她阿姨打了電話。
阿姨很快過來,樂媛戰戰兢兢跟唯一稱得上長輩的人訴說了遭遇,她哭著說,布丁好像被打了,不知道嚴不嚴重。
她們送布丁去寵物醫院檢查了一番,幸好沒什麽事。
之後她們去報了警,不過因為張谷林沒有得逞,最後自己走了,甚至“連樂媛的衣服都沒脫”,“隻”牽了下手,構不成犯罪,頂多批評教育。
阿姨就說,這地方待不成了,正好,你收拾收拾,準備送你出國做手術,到時候等眼睛好了,一切就方便了。
可布丁得先安置好,如果要帶出國,那也得辦理相關手續。
這些都是阿姨在幫她安排,說好三天之後就走,而阿姨家的小妹妹對動物毛發過敏,所以樂媛依舊留在了自己家裡。
阿姨給她買好了三天的食物,讓她不要出門,到時候來接她。
可樂媛沒想到,張谷林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壞。
他早在找到機會進入樂媛家的時候,就仗著樂媛看不見,偷偷拿印泥印了她家的鑰匙模,配了樂媛家的鑰匙。
樂媛以為只要不開門,不再跟張谷林私下接觸就好,卻沒想到這個男人直接拿鑰匙打開了她家大門。
“然後呢?”阮北聽得心驚膽戰,這個發展走向,實在讓人沒辦法往好處想。
秦固歎氣,後面發生的事沒敢詳細講,大致說了一下:“那個混蛋綁了樂媛,堵住她的嘴,當著她的面殺了布丁,還、還燉了……”
樂媛雖然看不見,但能聽到,更何況還有張谷林那個王八蛋給她描述。
樂媛當場就瘋了。
阮北:“……”
阮北渾身發冷,胃裡一陣惡心,剛吃完的飯差點兒吐出來。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申林鵬:“為什麽不抓他?”
樂媛不可能不報警,就算她不報警,她阿姨也不會這麽算了。
如果報警了,這才過去不到兩年時間,這個渣就出來了?
申林鵬摸了摸鼻子,尷尬道:“關了……”
就是沒關多久。
年輕的女警也一臉憤怒羞愧。
張谷林雖然綁了樂媛,可那天不知道他怎麽想的,沒有對樂媛做其他事,最後甚至松開她,喊樂媛一起吃。
樂媛嗓子都哭劈了,一個勁兒乾嘔。
後來打了報警電話,張谷林私闖民宅,雖然他咬死了說鑰匙是樂媛給他的,但他拿不出證據,樂媛阿姨也說,樂媛是個盲人,不可能把鑰匙給一個外人。
然後張谷林又說樂媛是他女朋友,他很多同事都能證明。
樂媛這時候才知道,他偷偷拍了很多他們兩個的照片,給同事們看過。
樂媛百口莫辯,張谷林在警察局痛哭流涕跟樂媛懺悔,他說他就是一時之氣,因為布丁總是衝他叫,還想咬他,他才會殺了它。
更讓樂媛絕望的是,張谷林殺害布丁,竟然只能以故意損壞他人財物定罪。
她的布丁,她視作家人的布丁,最後只能算一份財物。
布丁是導盲犬,培養花費巨大,可申領導盲犬,是免費的,而且不允許以此謀取財物,不許轉賣。
最後,張谷林非法入侵未構成刑事處罰,隻拘留了十五天,賠償了樂媛一點兒錢。
樂媛的阿姨火速帶樂媛出國了,她因為哭狠了,眼睛狀態很差,差點兒錯過了手術機會。
而張谷林,被放出來之後,被飲用水公司辭退,他用自己的積蓄,加上跟朋友借的一點兒錢,開了這家烤肉店。
阮北氣得渾身發抖:“就這?”
這個人渣好好活著,樂媛和布丁卻都被毀了。
難怪樂媛拚了自己的命也要殺了他,要是擱他身上,他也咽不下這口氣。
秦固給他拍拍背,小聲安慰:“放心,我替你出氣,有辦法整治他。”
不過現在肯定不行,把人弄死了,樂媛就倒霉了。
辦公室裡幾個警察眼觀鼻鼻觀天,都當沒聽見秦固的危險發言。
阮北還是氣得不行,他突然想起來件事:“張谷林店裡的肉是不是有問題?”
“有!”女警察雖然今天沒能親眼見一見鬼,可她相信她師傅,這會兒正跟阮北同仇敵愾。
“那個王八蛋店裡的肉,除了正常的牛羊肉豬肉,狗肉貓肉鳥肉兔肉蛇肉龜肉,亂七八糟什麽都有。”
阮北:“?”
老警察輕咳一聲:“小林,注意措辭。”
小林警察憤憤咬牙:“我們在他出租屋裡找到一些東西。”
貓狗的爪子,鳥的羽毛,烏龜的殼等等。
在都市社會,沒有哪個烤肉店店主會閑得無聊買這麽多種類就為了烤著吃肉,光買就不是一次性能搞定的,事實上這裡面有的肉烤著並不好吃。
如果說為了節約成本,也不可能,裡面的肉種類雖然雜,但數量並不多,節約這一點兒,廢那個勁兒,何必呢。
“所以……”
“那些肉都是別人養的寵物。”小林警察氣得不行,一句人渣咬在牙縫裡沒罵出來。
她自己也養了隻貓,誰要是敢吃她的貓,她先吃了那個王八蛋。
阮北:“……”
他腦子嗡嗡響,直接被氣懵了。
“別急別急,我保證能整死、不,整得那個王八蛋生不如死。”秦固見他臉色煞白,怕他氣出個好歹,忙攬著他肩膀安慰。
“怎麽做?”阮北現在迫切需要一個發泄怒火的途徑,不然他怕自己也去捅那個王八蛋一刀。
張谷林就是個變態,他費盡心思把別人的寵物殺了賣肉,還不就是為了看主人難過崩潰的樣子。
該不會是當初樂媛的慘樣,激發了他內心變態的欲望,這鱉玩意兒直接就往變態的路上一去不回來。
秦固看了眼辦公室裡其他人,局長低頭看辦公桌上文件,老警察正拿了紙杯去飲水機接水,申林鵬大大方方看著他等他說話,小林警察也一臉期待。
“過來。”秦固勾著阮北脖子,跟他咬耳朵:“還記得那個……我們這樣……”
阮北擰成一團的眉心漸漸舒展,臉上的憤怒也褪去幾分:“就這麽辦!”
“我說,你這就不地道了,當著我們的面還說悄悄話。”申林鵬不滿道。
秦固倒是直言不諱:“我們打算乾壞事,能拿到還要跟你們匯報?”
申林鵬義正言辭:“就是知道你要使壞,我才得盯著。”
秦固冷哼一聲:“怎麽不見你去盯著張谷林那個王八蛋,要是你之前有這麽積極,樂媛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申林鵬被他懟得無話可說。
事情說清楚,阮北又去見了一面樂媛,再看這個可憐的小姐姐,真是心疼她。
樂媛情緒倒還好,今天見到了布丁,哪怕只是鬼魂,對於樂媛而言也是很大的安慰。
其實她一直被沉甸甸的負罪感壓得喘不過氣,總想著,要不是因為她識人不清引狼入室,布丁也不會被人害死。
今天那一刀捅出去,雖然張谷林沒死,但她好歹讓她出了口氣,減輕了一點兒負罪感。
“我知道,我違反了法律,要受到懲罰。”樂媛平靜道:“麻煩你們幫我照看一下布丁,拜托了。”
“不麻煩不麻煩。”阮北忙道:“其實我也很喜歡布丁,而且之前沒來得及跟你說,妞妞,就是跟布丁一起的那個小姑娘,我現在養著她,她跟布丁是好朋友,我平時沒時間照顧她,讓她跟布丁做伴,正好。”
樂媛淺淺地笑了一下:“她好像能聽懂布丁的叫聲。”
“對啊,困困說,她們兩個才是同一物種。”
樂媛被他這個說法逗笑了:“那也挺好,布丁不會孤單了。”
臨走前,阮北想了想,最終沒跟樂媛提他們的打算,這裡畢竟不好說,等事情辦成了再講吧。
辦完這邊的事他們該回學校了,申林鵬主動提出開車送他們,被阮北拒絕了。
坐警車離開就算了,被警車送到學校,那他們可就出大名了,比當上校草還有名。
“不坐警車。”申林鵬找同事借了輛私車,堅持要送他們,實際上是想提一提之前秦固答應的事。
阮北疑惑不解:“什麽事?”
“就我們之前說好的,我幫你們跟進樂媛的案子,你們幫我個忙。”申林鵬警惕道:“你該不會說話不算話吧。”
他看的是秦固。
“是我,不是我們。”秦固冷淡道:“是我答應的,不關小北的事。”
申林鵬不在意道:“你們兩個關系這麽好,你的事不就是他的事?”
秦固:“……”說的也是。
阮北附和道:“對,困困的事就是我的事。”
秦固心情又好了,主動問:“要我幫什麽忙?”
申林鵬先說明情況:“這是個保密案件,是我私人請你們幫忙,但是案情不能告訴任何人,你們明白嗎?”
阮北:“明白。”
秦固:“說。”
“我們警局最近抓了個尋釁滋事的小混混,結果意外得到一個消息,他有個表姑媽,是個人販子團夥的小頭目,最近他姑媽路過錦城,手裡有批未出手的貨。”
“貨?”
“被拐的婦女兒童。”
阮北:“……然後呢?需要我們做什麽?”
他今天生的氣太多,有點兒受不住。
“人販子團夥當然不止那個表姑媽一人,我們抓人的時候,打草驚蛇了,她的同夥有人跑了,那些被拐的孩子還沒找到。”
秦固擰眉問:“會不會人已經不在這個城市了?”
“不可能,我們花費大量警力搜查所有交通站口,確定那些被拐的孩子還在錦城。”
“所以你是想讓我們幫忙找人?”秦固說:“也不是不行,不過我不擅長這個,你去拿小孩的生辰八字還有貼身衣物,我找人幫你算。”
這是相師的活,他賣個人情找個相師來就行了。
申林鵬一臉尷尬:“那些人不是在錦城被拐的。”
錦城有繁華的水陸交通,他們把人帶到這,其實是為了中轉去別處,現在還沒確定被拐人員的具體身份,連數量都確定不了。
秦固:“……”
“而且時間很緊,我們不能一直花費那麽多警力在交通上,還有其他任務……”
阮北很想幫忙,他試著提議:“問鬼呢?”
這個城市不知道藏了多少鬼魂,他們穿牆入室,如果有心要查,肯定能找到那些被拐的孩子。
“可以試試。”秦固之前沒想到,是因為所有鬼見了他就跑,壓根沒把鬼魂當成可利用的勞力。
“困困你可以召鬼嗎?一隻一只找得很久吧。”
秦固搖頭:“我不行。”
他還沒達到能強製召喚一個城市鬼魂的地步,雖然能通知到,讓鬼魂知道有人召喚它們,但它們肯定是不敢來的。
“啊?那怎麽辦?”阮北努力開動腦筋想辦法:“那我去跟我認識的鬼說說,讓他們幫我問問其他鬼。”
申林鵬旁觀他們對話,感歎不已,他沒看錯人,阮北果然比秦固心軟,看看人家這正義感,不當警察虧了,還是得想辦法把人忽悠過來。
“不用。”秦固可不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要是知道了,八成得跟他翻臉。
“我不行,你可以。”他笑著說。
“我?”阮北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
“對,我叫你召鬼的口訣,你來,它們不會怕你。”
“它們要是不來呢?”阮北問,他覺得這個很有可能,要是他是鬼魂,也不能不認識的人一喊他就過去。
“用陰氣符。”秦固太知道那些鬼魂饞什麽了:“你用靈氣激發陰氣符,再念召鬼咒,它們會過來。”
就算有經得住誘惑的,他們也用不上那麽多鬼,半個城的就夠他們用了。
“好,什麽時候開始?”阮北躍躍欲試,他還沒搞過這種大動作。
“明天晚上吧,你得先練習咒語,而且咱們得找個合適的地方。”那麽多鬼聚集,就不能找人多的地方了,會衝撞到普通人。
“我來。”申林鵬主動認領了找合適地點的任務,讓秦固告知他要求。
“我能跟著看看嗎?”記完秦固的要求,他忍不住問。
“你去幹嘛。”秦固說:“你又看不見。”
“不是有那個符……”
“沒了。”秦固冷漠不已:“你今天用了我三張。”
申林鵬:“……”也不是我一個人用的。
阮北幫自家困困說話:“申警官,困困他是為你好,你雖然是警察,一般鬼怕你不敢接近你,但是召喚那麽多鬼,趕得上百鬼夜行了,你離太近了不好。”
申林鵬不是不識好歹的人,接受了他這個說法,琢磨了一下,又有了新的問題:“你們準備怎麽弄張谷林?跟我說說。”
阮北看了眼秦固,沒說話。
秦固似笑非笑道:“申隊你可別冤枉人,我和小北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我們怎麽可能打擊報復。”
申林鵬輕嗤一聲,都是千年的狐狸,跟他這兒演什麽聊齋。
秦固這小子年紀不大,滑頭的很,軟硬不吃,脾氣還臭,跟他計較能氣死個人。
“你放心吧,我保證,我絕對不插手張谷林的事,也不告訴任何人你們的計劃。”
他之所以敢這麽說,是因為知道阮北絕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之前看他勸樂媛的話,就知道他是個什麽想法了。
他們兩個這麽有本事,想報復張谷林那個人渣,有的是不觸犯法律的辦法。
法無明文規定不為罪,法無明文規定不處罰,法律都不判他們,他才不會多管閑事,他就是好奇。
秦固不為所動,他不張口,阮北也閉緊嘴巴不說話。
申林鵬暗自歎氣,不見兔子不撒鷹,沒好處就說不動他。
“我欠你一回,以後有什麽事,只要不違反法律違反原則,我幫你一次。”
秦固挑眉:“值嗎?就問個消息,還跟你沒關系。”
申林鵬搖頭苦笑:“我這人,好奇心起來了,非得被滿足了才行,不然覺都睡不著。”
他說話一半一半,半真半假,好奇心重是真的,伴隨他好奇心的是超乎常人的直覺,很多時候這兩者是有利於他破案的。
不過拿人情換消息,他覺得不虧。
他還想挖人呢,這次事了,兩邊要是沒了交集,那才叫頭疼。
主動欠個人情,以後有來有往,才能越來越熟,到時候就不叫人情了,叫朋友之間互相幫忙。
秦固聰明是聰明,哪想得到這些肮髒的大人手段,他也覺得一個消息換申林鵬一個人情不虧,就說了。
“我能想辦法讓張谷林走魂,然後我打算把他的魂魄塞到貓狗動物的身體裡待幾天。”
不是直接抽魂,直接抽魂是邪術,不能隨便用的。
他之前給王不凡父母用的那個聚陰符就很好,讓鬼去鬧他,鬧多了他體內陽火虛弱,再找個鬼勾他,很大概率他自己就走魂了。
他“學藝不精”,看不出走魂和鬼魂的區別,見到惡鬼懲治戲弄一番,誰也挑不出他錯。
“塞到普通動物體內有什麽意思,塞到屠宰場的牲畜體內啊。”申林鵬脫口而出。
阮北:“……”
秦固:“……”
阮北:“您說的真對,困困我覺得這個主意特別好。”
“我也覺得。”秦固上下打量申林鵬一番,一臉沒想到你濃眉大眼心眼竟然比我還壞。
申林鵬尷尬捂額:“別說是我出的主意。”
“好的,不說。”阮北覺得這個主意非常解氣,很領他的情。
阮北都答應了,秦固當然不可能跟他唱反調,這事就這麽定了。
他們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不早了,乾脆請申林鵬在校外吃頓便飯。
因為今天那事,阮北看見外面這些肉有點兒吃不下,乾脆點了碗素面,秦固陪他。
申林鵬還好,他心態好,當警察的,更惡心血腥的場景都親眼見過,剛看完現場都能大口吃飯。
吃完兩人回寢室,申林鵬回警局。
忙了一天,聽到那麽多讓人生氣的消息,阮北滿心疲憊。
秦固陪著他,兩人慢悠悠往寢室走,也沒人說話,可走著走著,好像心裡的負擔,就沒那麽重了。
推開宿舍門,柏苗苗和曾鵬正嘰嘰喳喳打著遊戲,隻他們兩個,就沒戴耳機。
聽見開門聲,柏苗苗一個分神,按錯了鍵,又怒送一個人頭。
曾鵬正打的上頭,隊友閃現送頭,他緊接著被對面活生生捶死在隊友屍體旁,要不是知道這是自己室友,差點兒口吐芬芳。
“小北,秦固,好久不見,假期愉快嗎?”余光瞥見人高馬大的室友黑著臉攥著拳,柏苗苗心虛不已,大聲招呼剛進來的兩人,試圖讓曾鵬轉移一下注意力。
“又坑大鵬。”寢室裡歡快的氣氛讓阮北不由露出笑容。
“誰坑了誰坑了。”柏苗苗大聲抗議:“朋友之間,能叫坑嗎?我還是新手,再練練技術就起來了,以後我帶飛!”
曾鵬幽幽道:“你新手期真長。”
他大概是被坑慘了,吐槽欲旺盛:“回家也沒少練吧,別反駁,你戰績沒關。我就納悶了,你是怎麽升到現在段位的,你不是找代練了吧?”
要不是柏苗苗突然升段了,他也不會以為他技術真的提升了,答應跟他一起排位。
“我才沒有,我是那種虛榮的人嗎?我才不會花錢找代練!”柏苗苗氣鼓鼓道。
“那你這個段位怎麽回事,別跟我說你自己打的,我不信!”
柏苗苗抬頭望天,哼唧道:“我哥幫我打的。”
曾鵬:“……”
阮北:“……”
秦固:“……你哥真閑。”
曾鵬大聲道:“對啊,你哥不是大企業的老總嗎?”
“什麽老總不老總的,太老氣了,難聽。”柏苗苗吐槽了一句,嘟囔道:“那他們罵我嘛,說我菜,然後我哥就幫我打了一兩、反正就幾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