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世間不如意之事十之**,希望工程也沒這麽容易成功。
司綿到底是修道之人,就算掉落了山谷,也只是摔斷了一條腿,外加臉被樹枝劃了好幾道,破了相了。
不過還好,藥王谷什麽沒有,療傷的藥最多,這些都是小毛病,能治好的,問題不是很大。
就是這段時間,司綿只能躺著療傷,沒機會出來亂逛了。
謝小意抱著落井下石的心態,還專門抽出空來去探望司綿。
謝小意一走進去,就看見一個臉上蒙著紗布的人躺在踏上,他默默地注視了片刻,才確定了這是司綿。
不得不說,被蒙上了臉的司綿看起來順眼多了!
司綿聽到腳步聲,透過紗布一看,發現是謝小意來了。他當然不會以為謝小意是來探病的,還以為是來秋後算帳。當即緊張地坐了起來:“你要幹什麽?!”
謝小意攤了攤手:“來看看你啊。”
司綿驚慌道:“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他費勁地扒拉到窗口,大喊,“救命,有人要害我——”
謝小意:“……”
這人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掉下去傷的是腿不是腦袋吧?
大概是因為得知了未來,知道自己會攀上凌霄君這棵大樹,故而司綿一向眼高於頂,看不起同門,和其他弟子的關系也不怎麽好。
現在他受了傷,也沒有個人來探望。喊了半天,也沒見有個人影過來的。
司綿隻好自救:“你別過來啊。我告訴你,你敢動我一下,日後凌霄君必會為我報仇的!”
謝小意挑了挑眉:“凌霄君?”
司綿還以為威懾住了這個面具人,大著膽子說:“你別以為現在霸佔住了凌霄君就後枕無憂了,只要讓我凌霄君相處一段時間,凌霄君定會愛慕上我的!”
謝小意:“啥?”
完了。
這人腦殘發作了。
能說出這種話,真不知道他的底氣從哪裡來的。
謝小意憐憫地看著發病的司綿。
司綿卻理解錯了,得意洋洋地說:“你害怕了吧?”
謝小意:“嗯嗯,我害怕了。”
害怕被傳染了。
他默默地退到了門口,準備離司綿遠一點。
等走出了門口,謝小意抬頭一看,看見半空中飛過來一隻傳音紙鶴。紙鶴撲騰著翅膀,在謝小意的面前。
他伸手一點,紙鶴遇到靈氣後就自然解體,出現了顧雪來的聲音。
“我找到醫治的方子了。”
這數日來,顧雪來翻閱典籍,終於找到了相似的案例,找到了醫治的藥方。
只是藥方所需要的藥材十分稀少,就連藥王谷都湊不齊。若是想要治病,就必須自己準備好剩下來的幾味藥材。
謝小意拿著藥方的手微微顫抖。
這上面寫著的藥材簡直就是把他賣了都買不起。
顧雪來說:“這一味化龍石,曾經在三川水旁出現過。還有其他兩味,你們得自己想辦法。”
謝小意覺得這山芋越來越燙手了。
但沒辦法,自己拿著的山芋,不管怎麽樣都得給他治好了。
謝小意本來準備孤身一人出去尋找藥材,可轉念一想,凌霄君現在可是一個失憶了的大殺器,鬧出什麽事就不好了。
再說,藥王谷裡面還有個奇奇怪怪的司綿,萬一清白被個腦殘給玷汙了,他豈不是對不起早逝的夫君?還是綁在身邊比較安全。
於是謝小意就把這山芋哦不,衛凌霄給帶上了。
藥王谷發生的一切,都沒有逃過暗處的眼睛。
留著兩撇小胡子的書店老板,如今換了一套行頭,陰沉沉的,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修士。
他看著水鏡中出現的司綿與衛凌霄,低聲道:“主人,如今凌霄君記憶全失,為何不早早下手,而是放任他去醫治?萬一他治好了,豈不是……”
黑暗中,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響:“愚蠢,你當凌霄君是什麽人了?如果這般好除去,我又何苦謀劃這麽多年!”
書店老板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惑:“……可是,主人這般謀劃,到底是為何?”
“自然是破了凌霄君的道心。”
“凌霄君發下的大道宏誓是‘遵一’,遵守本心,始終如一。”
“只要他對其他人動心了,哪怕只有一瞬,哪怕是虛假的替身,也違背了他的本心。只要他的道心出現了裂痕,這正道第一人,就再無可畏懼了。”
書店老板拱手敬佩道:“主人之謀,實在極遠極深,讓屬下佩服。”他頓了頓,“不過,這帶著面具之人,會不會是一個變數?”
隱藏在暗處的主人被這個問題問到了,沉默片刻:“他帶的面具有蒙蔽天機之效,我看不透他的身份。”
“但……應當無傷大雅。”
“實在不行,你再度托夢給司綿,讓他想辦法除去這人就是了。”
書店老板垂下了頭:“是。”
謝小意對於暗處的謀劃一無所知。他拿著藥方,和衛凌霄一起離開了藥王谷。
“除了化龍石,還有一味千年金魄和雲夢花……”謝小意在掰著手指頭算這些東西要多少錢。
算來算去,發覺就算把整個神霞宗的靈石全部拿出來,都買不起。
衛凌霄貼心地說:“若是為難,不治便是了。”
謝小意扭頭看了過去。
衛凌霄倒是不慌不忙:“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但我這幾日溫書,對考科舉之時更有把握了。考上了之後,謀上份差事,也能生活了……”
謝小意:“不行!”
要是凌霄君去考科舉了,那欠著的靈石還怎麽還呐?
就算謝小意肉疼,也不可能放棄治療的!
謝小意:或許這就是沉沒成本吧。
當然,他不會將心中所想全盤托出,而是抓住了衛凌霄的手說:“沒事,就算砸鍋賣鐵,我也要幫你治好了!”
衛凌霄被一雙溫熱的小手抓住,心中百感交集:“……嗯。”他低聲道,“你對我真好,不過……”
不過還是保持些距離比較好。
說起來兩人的輩分相差甚遠,可看起來年齡卻相差無幾,衛凌霄又失憶了,對身份輩分更沒感覺。
人非草木,這連日相處下來,衛凌霄不免對謝小意產生了一些微妙的情愫。
但他到底是有夫人,謝小意也是喪夫守寡中,這種心思是不該有的。他斟酌一二,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害!”謝小意收回了手,“這那能說你對你好呢?我這叫——孝順您呐!”
衛凌霄那點小心思頓時被擊碎得七零八落。
謝小意:“你剛剛想說什麽來著?”
衛凌霄將手背在身後,淡淡地說:“沒什麽。”
謝小意也沒去糾結這個,拿出了顧雪來給的地圖:“化龍石上一次出現就是在這個秘境中,我們先過去……”
這個秘境在三川水和藥王谷的中間地帶,距離不遠。兩人跋涉了三日,就到達了目的地。
根據顧雪來給的消息,秘境名為“升龍池”,中型大小,其中四分之一的區域是被探索過的安全區域,其余的地方都存在危險。
而升龍池的傳送通道是不定的,從門口進去,指不定掉到哪裡去了。
謝小意嘀咕了一聲:“我總沒這麽倒霉的吧?”
抱著這個想法,他觸碰了一下升龍池秘境的傳送門。
一片白光閃過。
謝小意光芒刺得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謝小意已經出現在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宮殿。
宮殿白玉為磚,金粉塗牆,夜明珠為燈,閃得人眼花。
但大殿中卻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一件擺設,隻放著一個棋盤與兩個蒲團。
蒲團上正坐著兩人在對弈。
其中一個是看不清樣貌的修士,另一個是衛凌霄。
謝小意揉了揉眼睛,將注意力從這些金碧輝煌的地方上挪開,落到了棋盤上。
宮殿主人手執黑子,衛凌霄執著白子,棋子已經落了半個棋盤。每下一字,便是風雲變化、龍嚎虎吼,看起來戰局十分膠著。
謝小意看了半天,表示:看不懂。
但就算他不懂棋局,也能看出宮殿主人技高一籌,衛凌霄的白子被步步吞噬,已經所剩無幾。
最終衛凌霄放下了白子,道:“我輸了。”
宮殿主人爽朗笑道:“雖沒能破解棋局,但這是我百年來下得最爽快的一局棋了。”
衛凌霄拱了拱手,從蒲團上站了起來。
謝小意湊了過去:“怎回事?”
衛凌霄垂眸,細細道來。
他醒得比謝小意早,一醒過來,他便到周圍看了一下情況,就遇到了這個人。
這個人自稱是棋癡老人,說是,若想要離開這個宮殿,就必須在下棋這方面贏過他。
謝小意聽得是滿頭問號:“那下不過呢?”
衛凌霄:“下不過的話……”
一陣穿堂風吹來。
牆壁上的金粉簌簌落下,在下面出現了一具具枯瘦的屍體,整整齊齊地靠在了牆壁上。
下不過,就一直下,下到死為止。
謝小意用手肘戳了戳衛凌霄,“你下得過嗎?”
衛凌霄老實道:“我不如他。”
謝小意:“……”
要讓他打架使劍還行,要下棋,不如投胎下輩子再學更快一點。
棋癡老人發現又多了一位客人,朝著謝小意揮了揮手:“輪到你了,快來陪我下棋。”
也不知道棋癡老人做了什麽,謝小意眼前一花,就已經坐到了蒲團上,右手邊放著滿滿的一罐棋子。
棋癡老人看起來十分和藹:“你想要下什麽棋?”
謝小意遲疑了一下:“有什麽棋?”
棋癡老人豪爽道:“只要能贏我,象棋、圍棋、雜棋什麽棋都行!”
謝小意決定搶救一下:“那……五子棋?”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
求個預收好叭!
《白月光他人設崩塌了》
為了保住豪門太太的位置,謝小數兢兢業業扮演著溫柔善良、感秋傷春的病弱人設。
直到有一天,他發現他是一本豪門寵文中主角攻早逝的白月光。主角受因為長得像他,與主角攻互相誤會,虐身虐心。
謝小數看了一眼日歷,發現他還有三個月就要暴斃了。再看一眼坐在旁邊矜貴優雅的男人,發現他的豪門老公就是書中的霸道總裁主角攻。
謝小數:呵呵。
裝nm的白月光,起來浪!
*白月光放飛自我以後*
謝小數:……都三個月了,我怎麽還活著啊?
嚴秋晟一直覺得自家太太是個木頭美人,美則美矣、毫無靈魂。兩人不過是商業聯姻,平日裡相敬如冰,睡一起不超過三次。
直到有一天他在酒吧應酬,發現有個喝醉了的美人在舞池上跳脫衣舞。
皮帶一抽、襯衫紐扣落下,那一截小蠻腰白得發光。
定睛一看,正是家中那位木頭美人。
他穿過人群,脫下西裝蓋在美人身上,沉聲解釋道:“這是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