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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總裁竟暗戀我十年!》第55章 結局
眼瞧著就快年關了, 阮霸天這陣子很苦惱。

 雖然他照樣子釣魚爬山燒烤做飯,但還是時時刻刻都在掛心著自家孩子的終生問題——可能每個家長都是這樣的吧,既怕他沒對象, 又怕他有對象;但最怕的還是他多年沒有對象, 然後一朝帶回來一個不三不四熱愛搞事的對象,鬧得全家雞犬不寧,還對他死心塌地, 阮霸天隻想一想就覺得自己最近控制良好的血壓又要往上飆了。

 這段話沒有內涵遊霓的意思。但歸根究底還是這倒霉玩意兒給他的衝擊太大了, 阮霸天現在簡直就是驚弓之鳥, 生怕自家乖兒子被哪個不要臉皮的給哄騙了去,那他後半輩子就真真是安心不了了。

 但……阮霸天看了正打電話的阮湖一眼, 隔著陽台的玻璃門,都能瞧見這小子滿臉開花的笑容,他老臉頓時一垮。

 這症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夏天那會兒就有這端倪,他提心吊膽問了好多次是不是有對象了,到底是誰帶回來給爸媽相看相看,但阮湖始終只是點點頭,然後傻笑著不說話。

 他這顆老心啊, 吊著呢,阮湖一天不說,就一天放不下來。而且這都快半年了, 再怎麽說感情也夠穩定了吧?怎麽還藏著掖著呢?

 阮湖跟沈孟橋打完電話進來,沈總在電話裡冷著聲音撒嬌, 他一邊說不許撒嬌一邊被哄的心花怒放,到現在嘴角還翹著死活下不去,一進來就看見老爸坐在沙發上, 苦大仇深地盯著自己:“……怎麽了,爸?”

 “你到底啥時候準備把人帶回來?”阮霸天不想再被糊弄,乾脆就直接敞開天窗說亮話了:“都半年了,我是不懂你們小年輕到底得多久才覺得穩定了,想當年你爸我就是直接去嶽父那兒拍馬屁……”

 “好了。”阮媽媽端著果盤從廚房出來,溫和地笑道:“兒子怎麽想是他的事,你別老是替他著急。”

 阮霸天噎了一下,很不服氣,嘴唇翁動兩下,但還是啥也沒說,不敢回嘴。

 阮湖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他倒也不是覺得什麽不穩定,只是這麽多年下來阮霸天都把沈孟橋當做別人家的孩子,濾鏡足足八百米那麽厚,他猝不及防把人給帶回來,怕阮霸天一時半會接受不了,沒有心理準備。

 ……說到底,幸好此前遊霓的事兒,阮父母都已經對性別不設限了,以前是女的,活的,就行,現在已經進化到活的就行了……但是不能是遊霓。

 “好了,就這麽說。”阮霸天不容置疑道:“你這個年把他帶回來讓我倆看看。”

 阮湖心想,您之前每年過年本來就都能見著他……但是他沒說出口。

 “瞧你那個沒出息的勁兒,打個電話臉都笑裂了吧?”阮霸天冷哼一聲,還兀自喋喋不休:“要不是怕你被人騙……我要求也不高,不求什麽身家清白,至少人好就行了。還不是你這麽多年都沒個準信兒,害我和你媽成天提心吊膽的要給你把把關……老婆,你說是不?”

 阮媽媽端莊地笑著回答他:“少給我囉嗦。”

 阮霸天:“……”

 阮湖瞧他爸垮著個臉那副樣子,有點想笑,但還是忍住了,說:“那我回去跟他商量商量吧。”

 臨近春節,公司又肉眼可見的繁忙起來,沈孟橋加班的次數明顯增多,每天早晨都黑著個眼圈賴床,然後頂著雞窩頭百般不願意地起來,跟阮湖磨磨蹭蹭擠在衛生間裡刷牙洗臉刮胡子,再交換一個充滿香草牙膏味兒的親親,最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飛向停車場,驅車前往公司。

 他倆的生態很奇怪,雖然沒有同居,但時不時沈孟橋來他這裡睡,或者他跑到沈孟橋那兒睡覺,洗漱用品兩邊都擺著兩套,留宿很方便,胖達和鐵蛋都快習慣沈孟橋這麽個傻大個杵在那兒瞪眼了。

 據沈孟橋解釋,等到有空了再找搬家公司,他們最近太忙了,懶得動彈。

 難得可以松口氣的周末時間,沈孟橋又不請自來,窩在阮湖家的沙發裡,抓著阮湖的手,垂著眼專心致志給他剪指甲。

 阮湖的手指細長白皙,甲蓋透著微微的粉,他修剪完指甲,又嚴肅地拿著工具磨了一陣子,反覆看了好幾眼,才滿意地放下來,說:“你有八個小月牙。”

 “?”阮湖一開始沒懂什麽意思,被他指了指,才知道說的是指甲蓋上的半月痕,然後也捧著沈孟橋的手看了看,發現他只有六個。

 兩個人抓著對方的手膩膩歪歪看了半天,直到胖達叫起來才分開。他突然想起來之前阮霸天說的話,於是道:“沈總,過年的時候去我家?”

 “嗯。”沈孟橋冷著臉道:“本來就每年都會去。”

 “不是這個意思,”阮湖咳了咳,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害羞:“我爸媽讓我把對象帶回去給他們看看……”

 沈孟橋:“……”

 他沉默了三秒,緩緩地坐直了身子,慢慢地抿緊了嘴巴。

 阮湖:“沈總?”

 “阮湖。”沈孟橋嚴肅道:“我明天去剪個新髮型。”

 阮湖不太明白:“你現在已經很好看了。”

 “不。”沈孟橋開始絮絮叨叨了:“我得買營養品……按摩工具、裝飾、釣魚竿、24K黃金燒烤架……”

 阮湖:“?不必了!”

 他說著說著,甚至站起身來,面色凝重:“我要去鍛煉。”

 阮湖:“……”

 他把自己緊張到手足無措的上司兼男朋友按下來,有些忍俊不禁地安撫他:“沒事,我爸媽很喜歡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之前沈建國來看了他們倆一次,阮湖也是這麽緊張,但沈建國面色如常(雖然看上去都是沒什麽表情),仿佛絲毫不覺得自己兒子鐵樹上開了朵雄花這事有什麽稀奇,還冷冷地塞給他一萬塊的紅包,阮湖當時拿著那比磚頭還厚的現金紅包都覺得燙手。

 “是嗎。”沈孟橋深深呼吸了一兩次,繃住自己的表情,又騰的站起了身:“我還是去鍛煉……”

 “坐下。”阮湖抱住了他的腰,兩個人團團摔在軟沙發上:“現在都晚上十一點了,鍛煉什麽呀!”

 沈孟橋這下不動彈了,也順勢抱住了阮湖,把大腦袋繼續往人家脖子裡蹭。阮湖被他蹭的有些發癢,剛想挪開,就聽見他悶悶的聲音:“……我很開心。”

 阮湖怔了怔,低下頭笑了,指尖溫柔地碰觸到沈孟橋光潔的額頭,道:“都說啦,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他自己的男朋友,他自己清楚:沈孟橋一向都沒什麽安全感,這從方方面面都可以看得出來;不論是熱愛撒嬌還是扭扭捏捏,對自己如此不加掩飾地相處,本質上還是不安。時時刻刻都在渴求著證明自己是喜歡他的、他這麽多年的努力得到了圓滿的結果、自己不會不理他不會拋棄他……也永遠不會是從前那樣在記憶中蜻蜓點水的陌生人。

 但阮湖並不對他的渴求感到厭煩。隻覺得自己給的還不夠多,還不能讓沈孟橋安心,還不夠補全那帶著微弱希冀的、苦澀的十年。

 多愛他一點才對。阮湖這麽想著,輕輕揉了揉沈孟橋埋得更低的大腦袋,低聲道:“怎麽了。又哭啦?”

 沈孟橋把腦袋塞在他脖子裡不起來,吸了吸鼻子,悶悶地凶道:“才沒有。”

 “……”

 兩人安安靜靜抱了片刻,感受著對方的心跳。

 “喜歡你。”阮湖軟軟地笑了笑,突然道:“想起來了,今天的份忘記說了。”

 沈孟橋:“……嗯。”

 阮湖:“你的呢?”

 聞言,沈孟橋抬起頭,皺著眉看著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微微瞪著,似乎有些生氣,和阮湖的視線相對了片刻,泄氣似的撲了過來,用力吻上了他的嘴唇。

 被親到喘不過氣的間隙,阮湖的耳畔溜過一句微不可聞的“喜歡你”,他忍不住彎起唇角,又被沈孟橋按住了,紅著臉警告性地咬了咬他的舌尖。

 ……也真是的,每天都要害羞,回回都說這麽小聲。

 忙碌的時間過得很快,沈孟橋作為老總,十分敬業地奮鬥到了除夕早晨,才把堆積如山的事情處理完,然後又馬不停蹄地奔向各大商場采購慰問品。阮湖費了老牛鼻子勁兒阻止他買純金燒烤架,但最後結局沒什麽變化,還是幫忙拎著大包小包站在門外,蕭瑟地如同一個陪老婆逛街的智能儲物櫃。

 “沈總。”阮湖問:“這麽多東西……怎麽辦?”

 沈孟橋也沉默了半晌,道:“雇輛卡車吧。”

 阮湖:“……最好還是不要吧!”

 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成功以“你買那麽多東西回去我爸媽可能以為你是敗家媳婦”的絕妙理由製止了沈孟橋雇卡車的行為,兩個人選了必要的東西裝好,終於坐上回家的車了。

 照例,沈孟橋開車,阮湖睡大覺,但阮湖坐在那兒,突然想起來很久不見的沈小萌,頓時有些想念,點進去之後發現這個APP暫停運行了:“……”

 “沈總,”阮湖問:“你把我沈小萌弄哪兒去了?”

 “嗯?”沈孟橋蹙著濃眉,似乎不太明白他在問什麽:“不是在這嗎。”

 阮湖:“?”

 “我不是說你……”阮湖蒼白地解釋道。

 雞同鴨講了一陣子後,阮湖接過了沈孟橋的手機。他這個開發者的手機上沈小萌還活躍著,正在穿著小恐龍裝吃薯片,阮湖自娛自樂了一陣子,截了半打圖,正準備到相冊裡編輯一下,戳進去,就看到視頻分類有個“必學教程”,封面是黑色的,上頭有串英文。

 什麽必學教程……阮湖皺著眉點進去,印入眼簾的就是一串馬賽克,半秒後自動定位到了之前觀看過的位置,屏幕上是一個清晰的床頭櫃,上頭胡亂擺著幾個用品,十分齊全,阮湖一眼看過去,就看到了兩個草莓味OO。

 阮湖:“……”

 他大膽的推測一下,沈孟橋不僅暫停下來看品牌,可能還截圖了,甚至還十分學術精神地在O寶上照著牌子買了,一模一樣那種。

 阮湖的臉蹭的紅了起來,連忙把“必學教程”給關了,把手機還給沈孟橋,倒頭裝睡。

 他倆在一起半年,談戀愛像是小學生,做這檔子事更像是高中生,除了親親嘴之外再沒有乾別的了。很多時候兩個人都激動了,但沈孟橋從來都不說什麽,只是默默動手解決就完。

 他倆這輩子目前也就和對方這麽親密過了。因為沒有經驗,所以敬小慎微,生怕做了什麽不好的事讓對方不高興了;其實說實話阮湖有時候也會看一些相關的網站,但他這麽久都沒有下定決心的唯一一個原因就是——

 沈鐵柱實在是太雄偉了。

 他一想到這玩意要和他做事,就覺得臀部一疼,想都不敢再想。

 車輛平穩地行進著,阮湖偷偷抬起眼看沈孟橋,他沉著臉專心開車,這個角度看上去極有冷峻的魄力。男朋友長的真好,阮湖第一百八十次在心裡說,然後再慢吞吞地對自己的屁股提前允悲。

 小屁股啊,這一次一回家,你可能要痛一陣子了。

 除夕近夜,另一邊的阮家。

 沈建國這回早就來了,從容不迫地冷著臉坐在沙發上,看著阮家父母倆坐立不安,平直的嘴角緩緩上揚。

 從今往後,小湖就是他的兒子了。紅包都收了!想必以後他還得叫阮父母親家?欸這,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如此這般的想著,敏銳地聽見了門口傳來汽車停下的動靜。阮父母頓時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就要迎接出去,沈建國慢吞吞跟出去,就聽見阮霸天的大嗓門:“兒砸!!小沈!!回來啦?欸,後座怎麽沒人呢?你不是說對象今天回來嗎?人呢?”

 阮媽媽雖然很克制,但還是忍不住追問:“怎麽了?兒子,是他突然不想來了嗎?”

 二人擁在阮湖和沈孟橋身邊,一大串兒進了門,鬧哄哄坐到沙發上。

 阮湖等老爸老媽坐定了,抿了抿唇,道:“爸媽,介紹一下……”

 他的指頭指向了沈孟橋,阮父母的眼睛也跟著移了過去,就看見沈孟橋深吸一口氣,冷著臉挺直了胸膛,坐的像標槍那樣直,蓄勢待發。

 阮湖緩緩道:“這就是我對象。”

 沈孟橋很有魄力地一點頭:“是我。”

 阮霸天:“…………”

 阮媽媽:“…………”

 世界仿佛在此刻安靜了下來,隻余下喜氣洋洋的春節廣告不斷回響。

 安靜的時間越久,沈孟橋的眉毛皺的越緊,眼看著他可能馬上就要哭了,阮湖連忙道:“爸媽,這、這很好啊,你看互相都是知根知底的,沈總多好啊……是不是?”

 阮媽媽有些恍惚地應:“是、是啊。”

 阮霸天仍在癡呆狀態中,眼珠子都不轉了,一旁吃瓜的沈建國緩緩給老朋友遞上了一杯蜜水,心田裡充滿了不合時宜的喜悅之情。

 “對不起。”沈孟橋倏地站起,緊鎖眉頭,似乎下一秒就要砰砰磕頭:“我——”

 “其實仔細想想。”阮霸天乾掉了一杯蜜水,腦子不生鏽了,緩緩地轉動起來,咽了口口水,道:“比起遊霓來,那簡直好到不能再好了。”

 反正孫子輩他是不指望了。你看小沈,人長得玉樹臨風英俊瀟灑,成績優異年少有為,踏實靠譜做事認真,成熟冷靜聰慧勇敢,孝敬長輩關愛小輩,多年相處知根知底,從不亂搞衷心如一,有這條件的打著燈籠都找不著啊!簡直就是無可挑剔!!

 阮霸天八百米厚的濾鏡在此刻十分關鍵地生效了,他越看沈孟橋越順眼,越想越覺得這事好啊,好到不能再好,雙喜臨門,竹馬竹馬,喜結良緣,豈不美哉!

 沈孟橋緩緩松了口氣,對著阮霸天投去感激的目光。

 阮媽媽雖然沒有那麽厚的濾鏡,但從小到大把沈孟橋看在眼裡,也是知道這孩子是不可多得的優秀的;只是沒想到真就內部消化了,她剛開始有點震驚,但還是很快恢復了情緒,笑吟吟地和沈孟橋聊起天來。

 論無形拍馬屁的功夫沈孟橋可稱一絕,從阮霸天對他的濾鏡就看得出來;短短半小時,阮家父母就給他哄得心花怒放,滿面開花,笑的和阮湖接他電話時候那表情是一模一樣的。

 阮湖坐在一旁,和沈建國緩緩對上了目光,有些艱澀道:“沈、沈叔叔……”

 沈叔叔帶著迷之慈愛的眼神可勁摸了摸他的小卷毛。

 一頓年夜飯吃的熱熱鬧鬧紅紅火火,大家都很高興;阮家父母提心吊膽了整整半年,在此刻終於放下了心來。沈孟橋也非常快樂,甚至還十足豪爽地喝了五杯啤酒,然後就醉成一坨便便,紅著臉癱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仿佛在等著酒精自然揮發。

 標志著新年到來的鍾聲響起了,遠遠的煙花聲炸響,大家慶祝了一晚上,準備洗漱一下就去睡覺了。

 眼看著沈孟橋醉成一灘,新晉嶽父阮霸天自告奮勇,去車上幫他倆的行李拿進來。阮湖把沈孟橋扶進自己的房間裡,灌了醒酒湯,拿了毛巾給他擦擦臉;沈孟橋的臉紅撲撲的,倒是沒吐,看起來休息了一會兒,醒了不少了。

 他坐在馬桶蓋上,冷著張大紅臉叫:“阮湖。”

 阮湖把他的手抬起來,繼續擦手手,應道:“怎麽啦?”

 “阮湖阮湖。”沈孟橋繼續冷著紅臉大聲嚷嚷:“喜歡你喜歡你——”

 阮湖:“……”

 差點被他這一大嗓門給送走。

 也就喝醉的時候這麽大膽了,阮湖忍不住笑了,解開他的衣扣,聽見外頭傳來阮霸天提東西的聲音,朝外面說:“爸,幫忙把沈總的行李箱打開,裡面的睡衣拿給我一下,謝謝啦。”

 阮霸天應了聲,在外頭翻了半天,納悶道:“這不是你的睡衣嗎?你倆買一樣的?”

 “不是,爸你翻錯了。”阮湖繼續給沈孟橋擦擦身子,道:“粉色那個才是沈總的。”

 阮霸天:“……”

 他丁零當啷翻了半天,有些不可思議地把那套粉色睡衣撈出來,剛想放床上,裡頭被他卷出來什麽東西,灑了一地板。

 阮霸天下意識想去撿,目光似乎看到了什麽,緩緩凝固了。

 “爸!”阮湖在裡頭喊:“找到了嗎?能不能把睡衣給我一下?”

 “……來了。”阮霸天沉默地把那堆不可描述的東西放回去,進了衛生間,把睡衣遞給忙活著的阮湖,臨走之前,特意加了一句:“我們家隔音雖然不差,但是太大聲還是能聽得見的。”

 阮湖:“?”

 突然說這個幹什麽?

 他剛想問,阮霸天乾咳著走了,還貼心地把房門帶上了。

 沈孟橋低著頭,乖乖坐著,垂著腦袋不聲不響,看上去挺想睡的樣子;阮湖把他抖擻起來擦了一遍,費了大力氣換上成套睡衣,送進被窩裡面,大冬天的自己都出了一身汗,有些無奈地進浴室裡洗澡了。

 帶著一身清爽的水汽出來的時候,出乎阮湖的意料,沈孟橋竟然還沒有睡,紅著臉坐在被窩裡,頭上的睡帽被拿掉了,可能暖氣開著有點熱。

 “……怎麽了?”阮湖擦著頭髮,問:“還不困嗎?”

 沈孟橋沒說話,沉默地伸出了手,要抱抱。阮湖笑了笑,坐過去抱住了他,輕聲道:“不開心嗎?”

 “開心。”沈孟橋說:“很開心。”

 阮湖揉了揉他紅紅的臉頰:“那就好了呀。”

 “嗯。”沈孟橋繼續說:“喜歡你。”

 阮湖怔了一下,笑起來了:“我也喜歡你。”

 沈孟橋拱拱他,很認真地對他說:“特別、特別喜歡你……”

 阮湖不厭其煩地回答他:“我知道。我也特別、特別喜歡你。”

 他還想說些什麽,阮湖抿了抿嘴,捧著沈孟橋紅彤彤的臉頰,親了上去。原本只打算輕輕碰一下,但沈孟橋卻迅速咬住了他的下唇,反客為主,用力地吻了回來。

 些微的酒精似乎在大腦裡發酵,阮湖暈乎乎的,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被抵到了牆上,後腦杓靠著,已經退無可退了。

 一吻結束,沈孟橋微微喘著氣,沉默地移開了身子,繼續很認真地重複:“世界上我最喜歡你了。”

 阮湖:“……我也是。”

 他低著頭,熱度在臉上迸發,薄薄的睡衣根本擋不住。但這次沈孟橋沒有下床去衛生間,他似乎借著那點膽量,再次拉近了距離,將阮湖牢牢壓住,咬住了他的耳朵。

 又被咬住了,阮湖有些無奈。

 沈孟橋特別喜歡咬人,咬哪兒都是……

 “阮湖。”沈孟橋帶著點委屈的冷冷聲音響起來了,就在耳邊,他拱了拱阮湖,像條可愛的小狗:“可以嗎?”

 阮湖沉默了半晌,還是認命似的點了點頭,緊閉雙眼,不再動彈了。

 ……

 鍾表上顯示著凌晨三點。

 阮湖微微抬起身子,沈孟橋像小蜜蜂似的圍著他轉來轉去,非常歡樂的樣子。

 他歎了口氣,沈孟橋專注地擦拭他的手指,臉依舊是紅彤彤的,眼角眉梢全是掩飾不了的喜意。

 “……沈總。”阮湖有些虛弱地道:“我看你運動量比我大多了,你不累嗎?”

 沈孟橋頓時很警覺,回答道:“不累,我有鍛煉。”

 緊接著,他還嫌不夠,又加上一句:“每天都可以。”

 阮湖:“……”

 可是他不可以!

 午夜時分,窗外仍零星有煙火閃起,阮湖趴在床上,看著沈孟橋穿著條大褲衩忙前忙後,趕緊叫停了:“沈總,你找什麽呢?”

 沈孟橋不發一言,繼續在自己的箱子裡東翻西找,最後抓出來一條醜到慘絕人寰的土黃嫩綠配色圍巾,舉起來給阮湖看:“送給你。”

 阮湖:“……這是?”

 沈孟橋:“我自己織的。”

 阮湖連忙把話吞回去了,讚美道:“太好看了,肯定特別暖和。”

 沈孟橋:“嗯。”

 他又撅著屁股找找,拎出來一個玻璃盒子,裡頭裝著貓毛氈和狗毛氈,都是鐵蛋和胖達蓐下來的毛做的,雖然很小,但依舊栩栩如生。

 沈孟橋遞到阮湖眼前:“送給你。”

 阮湖問:“你做這個弄了多久啊?”

 沈孟橋:“空著的時候偷偷戳。”

 阮湖由衷讚歎道:“沈總真厲害!”

 沈孟橋:“嗯。”

 他被誇的喜上眉梢,還不罷休,仍在小萌的神奇行李箱裡挑挑揀揀,阮湖有些困了,掀開被子,讓他趕緊過來:“沈總,冷不冷呀?小心感冒了。別找了,趕緊睡吧……”

 阮湖伏在枕上,上下眼皮都開始打架的時候,沈孟橋終於慢吞吞走過來了,但沒有上來,只是沉默地蹲在了床沿邊,停頓了一下,輕輕捧起了阮湖的左手。

 阮湖迷迷糊糊地問:“怎麽了?”

 沈孟橋抿著唇,拿出了個什麽東西,片刻後,阮湖左手的尾指上微微一涼。

 他緩緩低下頭,那兒有一個小小的銀戒,上頭嵌著薄薄的藍鑽。阮湖怔住了。

 “……沒有別的意思。”沈孟橋有些急促地補充道:“只是一個尾戒,覺得你戴著很好看。”

 阮湖蜷了蜷手指,藍鑽的色澤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耀,尺寸契合,系在他纖細的小指上,似乎代表了什麽,又似乎沒有,曖昧不清的界限。

 “沈總,你也有嗎?”他問。

 沈孟橋冷著臉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這樣啊。”阮湖觸了觸銀戒,軟呵呵笑著問:“那沈總希望我一直帶著它嗎?”

 沈孟橋半晌沒有應答,有些糾結似的,最後還是遵從本心,再次點了頭。

 “好。”阮湖說:“只要沈總陪我一起,那我就一直帶著它。”

 “……”

 沈孟橋的呼吸又亂了,他有些驚喜,但又有些不可置信似的,直起身子,鑽進阮湖的懷裡。他老是喜歡這樣,即使體型不大配套,大部分身子都得委委屈屈地露在外面。

 半晌,阮湖聽見他不確信的聲音:“你爸媽喜歡我的,對不對?”

 阮湖說“是”,溫柔地揉了揉他的耳朵。

 “我感覺我在做夢。”沈孟橋悶悶的說,“你掐我一下,不要太重了,我怕疼。”

 阮湖笑了,又掐了掐他燙燙的臉蛋。這回沈孟橋信了。

 “我……”沈孟橋說,“我沒法生孩子。你喜歡小孩子的,我知道。我之前看過領養的要求,我們現在年齡還不夠……等到我們四十歲了,去領養一個女孩子,好不好?我會把她當做真正的公主……不會給她留下任何遺憾。”

 阮湖聽著他微顫的聲音,一時有些恍惚。

 明明自己才二十五歲,就已經約定好四十歲的事情了……但好奇怪,至少在此刻,他與沈孟橋的心情是相同的。

 他們都相信著十五年後兩人仍然能在一起。不、甚至是能夠共度余生。

 窗外煙火仍在不留情地不斷閃爍,光線刺進阮湖的眼瞳中,印出他如往常一般的軟和笑容,他應了:

 “好哦。”

 年夜飯的時候,阮霸天說他們很有緣分,但其實不然。

 自己和沈孟橋之間那微小的緣分,不是上天給的,是沈孟橋用了整整十年,拚盡全力緊緊攥著才沒有消散的;從少年到青年,再從青年到成熟的男人,他不論遭遇什麽、受到了怎樣大的挫折都從沒有放手,所以一年半前才能夠惴惴不安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將他的一片赤誠真心遞出來;所以才用盡勇氣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身邊……

 所以在此刻,才能如此親密相擁。

 十年的時間,他缺席了太久,所以現在,他心甘情願將自己的後十五年獻出去,用這個小小的尾戒,將二人緊緊綁在一起。

 沉默著,沈孟橋緩緩抱緊了自己,阮湖低下頭,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個溫柔的吻。

 再愛他一點吧……

 沈孟橋永遠值得。

 END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快樂!

 謝謝兩個月的陪伴。

 and作者專欄有55章說明,大家記得看。

 以及俺的預收文【穿成女裝大佬後我紅了】見專欄,雖然文案看上去很爽文但實際上它還是個沙雕文啊!!打滾求收藏!!!!【震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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