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女人端著紅酒杯,倚坐在欄杆上,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水塘。
方才在竹林裡見到的omega,身上有股甜甜的信息素味兒,和後出來的那個人是一對麽。
女人想到這裡,驀地勾了勾唇。仿佛沒也什麽關系,一不一對兒,還得看她的。
下午雨勢漸大,林依然是被敲門聲吵醒的,打開門後見到的是手捧一束白玫瑰的服務生小姐。
“有一位女士讓我把花送來的,說是想跟……”服務生以為房間裡只有一個人,便道,“想跟您共進晚餐。”
“晚餐。”林依然垂眸看了一眼,接過她手裡的花,道了一聲“多謝”。
白玫瑰的中央是一張黑色卡片,卡片上用金色的墨水畫著一顆圓滾滾的草莓。
陌生的信息素進入鼻腔,林依然大概能猜出來送花的人原本想邀請的是誰。
她將玫瑰放在窗子上,沈樂正好醒過來。
這一覺睡的時間不短,沈樂已經很久沒睡這麽長時間了。
“這是情侶套間麽,怎麽又送來一束玫瑰?”沈樂揉著眼睛,問了一句。
“或許是吧。”林依然看著花,沒再說有關於玫瑰花的事,隻輕聲對她道,“用手揉眼睛不太好。”
沈樂立馬收回了手,乖乖起床疊被子。
林依然垂眸看著含苞待放的白玫瑰,目光沉了一沉。
共進晚餐,看來有必要趁著這個機會去會一會。
晚上,明月來叫兩個人一起去她們房間吃晚飯。
林依然讓沈樂先過去,自己去處理一些事馬上回來。
服務員等在一樓的樓道口,她看見人,親自將林依然帶到了走廊最深處的一間屋子。
這裡的竹子長的不太規矩,有些已經斜進來擋住了人的視線。
“就是這裡,祝您用餐愉快。”服務生說完轉身消失在了長廊中。
林依然看了一眼斜到眼前的綠竹,伸手握住了門把手。
房門被推開的時候,裡面漆黑一片。
故弄玄虛的把戲。
林依然走進去,打算將燈打開,驀地腰被人一摟,順勢落到了對方的腿上。
“你還是來了,是因為太寂寞麽。”
是白天的女人。
林依然沒有說話,隻靜靜聽著。
女人俯首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道:“白天后出來的那個,是你的女伴吧,看起來不是很會討人歡心的樣子。”
不討人歡心?林依然不這麽覺得。
女人垂手落在林依然肩頭的發絲上,輕輕撚了一撚。
言語動作輕浮的很,林依然對這樣的人沒什麽好感。
女人見她沒有反抗,手順著向下,一直到領口處。
驀地,林依然抬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關節處發出清脆響聲。
“美人力氣可不小。”女人低低笑了笑,道,“能與美人共度良宵,是一種榮幸,你仿佛到現在都還沒被標記吧。”
“沒有興趣。”林依然冷冷道了一句,將女人的手穩穩拿開。
女人愣了一愣,問她道:“你是什麽人?”
林依然沒有回應,隻起了身。
房間的燈被打開,燈光映照下,是一對比天街雨水還要涼的眸子。
“是你……”弄錯對象這種事,有些尷尬。
林依然看著她,道:“承蒙厚愛,她沒有來見您的意思。”
“你是她什麽人?”女人問了一句。
“無可奉告。”林依然的目光微垂,她和沈樂的事沒有必要告訴無關緊要的人。
女人聞言,冷哼一聲道:“看的很緊啊,一刻不離的守著,是怕她被人搶走麽。”
這兩個人應該是住在一起的,住在一起還沒標記對方,一定有問題。
林依然沒有說話,她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這女人媚眼如絲,手法老練,應該靠著類似的把戲拿下過不少小姑娘。
驀地,女人笑了笑,似乎是猜到了什麽,她低聲道:“你說青梅,抵不抵得過天降呢?”
這人的眼光還挺準,林依然看著她,眸光有些明滅:“你大可以試試。”
沒有人能從她手中搶走什麽,從前的十多年是如此,今後也是。
女人知道自己猜中了,臉上的笑意漸濃。
“榮幸之至。”
原本隻對下午見到的omega只有三分興趣,現在鬧成這樣倒是有七分了。她很好奇,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居然這麽搶手。
林依然很快離開了竹屋。
女人原本計劃的美好夜晚落空,也只能一個人在房內小酌。
回去之前林依然特意洗了幾遍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常和沈樂在一起的緣故,連帶著她都有點潔癖。
旅行、豔遇,她沒想到這種事真的會發生。
沈樂很有吸引力,分化之後就更引人注目。偏偏這隻小貓,還不知道保護自己。
發情期不能四處招搖,她遲早得給沈樂好好上一課。
推開門的時候明月正在倒果汁。
沈樂見林依然過來,忙又去搬了一個凳子。
林依然剛坐下來,就聽明月道:“你們有人知道,之前在山莊門口救人的是誰嗎?”
寧音音搖了搖頭。
沈樂道:“好像是咱們學校的老師。”
明月誒了一聲,道:“也不知道是教哪個學院的,感覺很颯誒。”
寧音音看了她一眼:“怎麽,你喜歡人家?”
明月挑眉道:“又A有美的老師誰不喜歡,你說是不是。”
她用胳膊肘碰了碰沈樂,沈樂順著她點了點頭。
林依然看著沈樂,目光微沉。她知道沈樂不會喜歡這樣的人,不過沈樂被人惦記的感覺不太好。
耳畔是零零碎碎聊天的聲音。
在明月的眼中,吃飯的時間就等同於聊天的時間,食不言寢不語這個老話,只能成為一句活在歷史車轍裡的話。
幾人一下午都被悶在屋裡實在有些無聊。
吃過飯,明月問她們要不要玩遊戲解悶兒。
“玩什麽?”沈樂有些好奇,眼下就這麽小的地方仿佛也活動不開。
明月想了想,道:“多米諾骨牌。”
沈樂:“……”
她不明白這種遊戲怎麽能互動的起來,四個人愣擺有什麽意思。
明月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大盒骨牌,道:“咱們一個一個的擺,到誰那裡要是倒了,就問她一個問題,或者讓她做一件事。”
合著是在這兒等著,這不是披皮的真心話大冒險麽。
沈樂看了她一眼,提醒道:“咱們一屋子都是單身狗,沒什麽好玩的。”
“那不一定。”八卦要靠人發掘,光用一雙眼去看是沒用的。
沈樂挑眉看著她。
明月故意問她道:“不好意思?”
“誰不好意思,玩就玩兒。”骨牌而已,小意思,像她這種天才,隨便放都不會讓它倒下來。
林依然和寧音音沒什麽意見。
遊戲就這麽無聊的開始了,明月拿的這盒,裡頭的骨牌細細長長,應該是“蓋高樓”式的非平面骨牌。
沈樂沒玩過這種,但所有的骨牌大同小異,應該沒什麽困難。
原以為會很輕松的遊戲,結果回回到了自己,回回都是倒下的。
寧音音沒對她提什麽太難的要求,隻讓她喝了一點點酒。
沈樂咬著玻璃杯,心道這遊戲也不能騙氪吧?充錢都沒地方。
她把手裡的骨牌仔細看了看,穩穩地搭在了上頭。
這回總算沒倒,沈樂松了一口氣,轉身拿了一根百奇。
她不太喜歡酒精的味道,即便剛才喝下去的酒度數不高,可殘留在嘴裡的味道不太好受。百奇這種甜甜的東西,正好可以驅散酒精的味道。
明月笑了笑,接著沈樂的骨牌往上搭。從高樓延伸至回廊部分,一個一個的往上拚湊。半個人那麽高的小樓,和蜿蜒細密的走廊,四個人搭了快一個小時。
林依然看著面前的“高樓”,正要往回廊的地方再搭一根,驀地門外響起劇烈的敲門聲。落下的骨牌一歪,從回廊的部分開始一直倒向了高樓。圓柱形的樓,瀑布似的塌下去,頃刻間變成一堆“廢墟”,場面十分壯觀。
寧音音起身開門看了看,沒一會兒又重新坐回來:“敲錯門了,是個大叔,很不好意思地走了。”
“倒了……”沈樂道了一聲,剛才的酒精開始起作用,讓她的腦子裡的消息變得有些延遲。
明月看著滿地倒下的骨牌,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問林依然問題了。”
雖然是個意外,但是林依然並沒有說什麽,她看著地上的骨牌點了點頭。
沈樂有點為林依然抱不平,明明是意外才倒下去的。
明月眨了眨眼睛道:“大冒險可以麽。”
沈樂聽見這個,心裡笑了笑,這女人總算承認自己玩的是真心話大冒險了。
“可以。”女孩子之間往往不會開太過的玩笑,林依然便答應下來。
明月想了想,對她道:“你可以親沈樂小甜心一下嗎?”
沈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