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然道了一聲謝，擰開瓶蓋後把水遞給了沈樂。

　明月下巴快掉地上了，這樣甜甜的戀愛她也想擁有。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沈小貓打算禮尚往來，給林依然也開一瓶水，可擰了半天愣是沒擰開。

　沈樂：“……”

　她難以想象已經分化的自己會變得這麽弱，有夠丟人。

　明月挑眉看著她，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戀愛中被寵著的一方就相當於三級殘廢。

　她拍了拍沈樂的肩膀，歎了一口氣：“再接再厲，甜心。”

　沈樂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瓶子，發現蓋子的部分是和瓶身粘連在一起的，怪不得打不開。

　“殘次品。”沈樂低低道了一聲，把水放進包裡繼續往前走。

　山頂的地方很開闊，娛樂項目不少，從複古到新潮，每一項都在引誘著遊客消費。

　“信息素森林”，木製的招牌寫著這麽幾個字。

　“是香水嗎？”沈樂停下腳步，問了一句。

　寧音音看了看，道：“人工信息素，也就是模仿信息素味道的香水，價格高一些的甚至可以以假亂真。”

　“以假亂真？”沈樂重複了最後四個字。

　“味道沒有什麽差別，功能會有一些。諸如遇到結合熱的時候，omega可以靠alpha的信息素來緩解，但如果是人工信息素，作用微乎其微。”

　寧音音說罷，帶著幾個人進了這家店。在她眼中，沈樂同學這方面的知識幾乎為零，也辛虧是個alpha，自製力尚且強一些，要是個omega，遇到發情期，該怎麽辦呢？

　內裡的裝修和外面一樣古樸，像是開了很多年的店。每一個展櫃，都散發著冷色調的光，裡面放著精致的玻璃瓶。

　“歡迎光臨。”穿著製服的店員走上前來，胸牌上寫著“雲松”兩個字，應該是導購員的代號。

　人工信息素算是一種輕奢產品，越仿真的信息素價格越高。信息素森林除了可以售賣自己研發的信息素，還可以根據要求來定製顧客喜歡的信息素。

　明月看著展櫃裡小小的玻璃瓶，指著其中一種問道：“這個要多少錢。”

　雪松垂眸看了一眼，面帶微笑道：“標價是三千元。”

　“三千塊。”沈樂一個月都不用這麽多錢。

　雪松看這個幾個人打扮，便知是出手闊綽的。只是這樣的東西，對於學生來說，買回不過一時新鮮而已，有些不值得。

　“這邊有試用裝，可以隨意試用。”雪松將幾個人領到了一旁的木製展櫃，許多小一號的玻璃瓶被放在展櫃裡。

　沈樂拿了一個奶味兒的信息素瓶子，用滴管滴在了手腕上。

　一股甜膩的氣息撲鼻而來，好像不是很好聞的樣子，沈樂蹙了蹙眉。

　明月看著她，道：“這個感覺像是omega的信息素，怎麽，你想偽裝小甜O？”

　沈樂放下手裡的東西，搖了搖頭。

　omega自身的信息素進入自己的鼻腔之後，會淡化很多。

　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別人聞起來是什麽樣子的，難道也是這麽膩歪人麽。

　林依然仿佛知道沈樂的心思，她掃了一眼展櫃上的東西，將另一個玻璃瓶拿了起來。

　“伸手。”

　“誒？”沈樂乖乖伸出手。

　涼涼的東西落在手上，兩種信息素混合在一起，後滴上的這一滴中和了原本膩人的味道，很清晰，也很好吃的感覺。

　林依然看著她的手腕，道：“已經是最像了，可還是不及十分之一。”

　沈樂的手腕滯了一滯，旋即有些臉紅。林依然的意思，是她的信息素很好聞麽。

　明月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什麽，不過這兩種信息素混合起來的味道真的很誘人。她的目光落在展櫃上，問道：“這裡有玫瑰味兒的嗎？”

　“您稍等。”雪松的目光落在最上面的格子，然後取下了一小瓶。

　蓋子是琉璃做的玫瑰花朵，很精致的東西。

　雪松將蓋子打開，味道一點點滲入鼻腔。

　明月看一會兒，道：“我想買這個。”

　“你買這個做什麽？”沈樂問了一句，這東西又貴，又沒有實用價值。

　明月道：“當香水用吧，真的很好聞，渾身散發著花香的人難道不像小仙女嗎？”

　沈樂聽到這個，不由得笑了笑。

　少女心誰都有，她不應該阻止的。

　身為沒有信息素的beta，明月十分羨慕那些身上有好聞信息素的omega。她們嬌貴可愛，乾淨整潔，身上散發著好聞的氣味，像是一束花，美麗芬芳。

　雪松從展櫃中取出了新的玫瑰花信息素。

　beta對信息素的味道不太敏感，但是人工合成的仿製品誰都可以清楚的聞到。

　“好聞嗎？”明月問了沈樂一句。

　沈樂點點頭：“還可以。”

　這種淡淡的玫瑰味，像是在雨後的玫瑰花園，很舒服的感覺。

　終端打開又關上，被扣除好大一筆錢。明月並不心疼，她想買的東西，是她一直很想要的。

　“這種店開在山頂，不會太冷清麽？”出門的時候，沈樂問了一句。

　這樣的店，坐落在鬧市或許更對得起店鋪的租金。

　林依然看了看身後的信息素森林，道：“有需要的人，不遠千裡也會來的。況且，只是這一家開在山頂而已。”

　寧音音道：“這裡客流量很大的，和景區聯動出品的個別商品，有些人會當做紀念品帶回去。”

　“這樣啊。”

　仿佛也算是一種經商之道，人們對於紀念品，往往不太計較價格。

　四下裡的遊客不少，仿佛登山的旅途只是到達山頂的鋪墊。

　寧音音看著周遭的遊人，道：“離山莊不遠了，也是栗山的特色，聽說是許多小情侶的度假勝地。眼看著快到中午，要不要去看一看。”

　“小情侶，來山頂上度假……”沈樂低聲道了一句。

　明月看著她道：“這你就不懂了，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燈火寂靜，竹林幽微之時，恰是約會的好時機。”

　“是麽。”沈樂體會不出來這種浪漫，按著明月所描述的，黑燈瞎火的能做什麽呢，人都看不見。

　寧音音聽著兩人的話，不由的笑了一笑，沈樂這個人笑起來亂人心，可偏偏自己沒什麽心。她很難想象林依然看上她是圖什麽。圖她招蜂引蝶，還是圖她像個木頭。

　幾個人往山莊去。

　一路上不少人，不少的景點。周末正是客流量大的時候，學生，已經工作的人，不少都會出來放風。

　山莊很大，門前種著鬱鬱蔥蔥的竹子。比竹子更多的，是圍在一起的人。

　空出來的地方一位婦人躺在地上，一旁跪著的女人正在給她做心肺複蘇。

　心肺複蘇是個體力活，就是男性alpha用不了多久，也會體力不支。可那個女人似乎已經做了有一段時間了，連氣息都很平穩。

　“有人昏倒了。”明月道了一句。

　“嗯。”沈樂的目光落在那女人身上，如果女人顯露出一絲疲態，她會去幫忙。

　可是並沒有，一直到躺著的婦人已經醒過來，女人的神情都未曾有過太大的變化。

　婦人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很快被家人摻了起來。

　剛才做心肺複蘇的女人這才起身。她很漂亮，眼眸深邃，上挑的眼尾帶著些說不清的媚態。

　是軍部的人麽，普通人應該不會有這麽好的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