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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後我待字閨中》第六十八章
顧家的二夫人李氏至今都還是懵的。

 她怎麽都沒想到, 自家侄女不過就是和往常一樣入了趟宮,出來竟就成了陛下任命的北境軍統帥,還立馬就要離開京城,前往北境。

 是她還沒睡醒嗎?

 那她這夢也未免太過離奇, 話本子都不敢這麽寫。

 李氏腦子空白, 僅憑本能趕去顧浮的飛雀閣, 詢問有沒有什麽需要她幫忙準備的。

 顧浮不在院裡, 綠竹替顧浮謝過李氏,坦言沒什麽需要, 就將李氏送走了。畢竟是出門打仗, 不是出門遊玩, 不用帶衣裙首飾點心茶葉之類的東西,顧浮也早早就吩咐過,把她的男裝打包好就行, 剩下的她自己來收拾。

 另一邊, 顧浮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同老夫人告別。

 不同於上次的不辭而別, 這次顧浮好好和老夫人說了自己要去哪,去做什麽, 老夫人用顫抖的雙手環抱顧浮,哽咽著說不出話。

 顧浮耐心地安撫她, 向她承諾自己會好好的, 讓她不用太過憂慮,安心在家等自己, 別總去佛龕前跪著,對膝蓋不好,也別叫趙嬤嬤幫著偷吃點心, 大夫說了她得忌口……

 祖孫倆嘮了好長一段時間,顧浮才從老夫人的院子裡出來。

 趙嬤嬤送顧浮到院子門口,顧浮遠遠就瞧見了顧啟錚的身影。

 趙嬤嬤悄聲對顧浮道:“姑娘您剛過來,老爺就來了,奴婢們請他進院坐坐,他說自己在外頭站一會就走,結果站到了現在,想來應該是在等姑娘。”

 顧浮微愣,隨即道:“謝嬤嬤提醒,嬤嬤不用送了,回去照看好祖母。”

 趙嬤嬤應下,顧浮轉身離去,走向那假裝路過的顧啟錚。

 顧浮笑道:“顧大人,等我呢?”

 顧啟錚看著她,眉頭微蹙:“高興了?”

 顧浮笑顏燦爛:“可高興了。”

 顧啟錚邁開步子:“別高興太早,這事還沒傳開,要是傳開了,定有人罵你。”

 顧浮連忙跟上:“到時候我都不在京城了,怕什麽,倒是父親你,別被氣著了。”

 顧啟錚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顧浮本想像叮囑老夫人一樣叮囑顧啟錚幾句,可實在想不出叮囑的話來,只能說些別的:“青瑤如今還在大理寺,我托望昔打點過,不會讓她受委屈,安王府那邊有皇后娘娘替我看著,安王世子也答應我了,絕不會退婚。她若要成親,我定趕不回來,勞煩父親替我多看著些,莫叫安王府欺辱了青瑤。”

 顧啟錚:“那是你從小一塊長大的妹妹,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侄女,她的婚事何須你一個同輩來操心,我自會看著,若穆家當真……就讓穆丫頭從我們顧家出嫁,隻管把我們顧家當她娘家就是。”

 顧浮:“那我就放心了。”

 顧啟錚又是一聲冷哼。

 父女倆走到飛雀閣門口,顧浮突然來了句:“大哥不在家,我又要去北境,父親若是覺得家裡清冷,不妨與同僚出門喝喝茶吃吃酒,看看歌舞聽聽小曲,或者聽祖母的,給我找個小娘也行啊。”

 顧啟錚聽得額頭青筋直暴:“滾!”

 “這就滾,這就滾。”顧浮麻溜滾蛋,跑進自己的院子。

 顧啟錚在院門外站了一會兒,心中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他知道顧浮說那話是故意的,想緩解一下離愁,可一想到顧浮走後,一兒兩女都不在身邊,顧啟錚心中難免孤寂。

 冷風拂過,才剛入冬,顧啟錚就感受到了徹骨的寒。

 就在這時,顧浮又在門口探出頭,說:“跟父親推薦一下明善街的聆音閣,那的姑娘唱曲兒好聽,父親不妨一去。”

 顧浮的話讓顧啟錚那點春傷秋悲瞬間煙消雲散,他怒發衝冠,指著顧浮道:“你、你還敢去明善街你……”

 顧啟錚氣得左右看了看,沒找到趁手的東西,索性脫下鞋子,朝顧浮扔了過去。

 顧浮躲回門後,這下是真的滾了。

 ……

 忠順侯還活著的消息在皇帝下旨當天就傳遍了京城,讓整個京城為之轟動。

 這時眾人還不知道忠順侯是顧家的二姑娘,一個個都打聽忠順侯何時出京,想要一睹這位北境軍前統帥的真容。

 因邊關告急,皇帝下旨後的第二天,一應兵馬以及隨行的官員就已經準備就緒,顧浮也換上了久違的輕甲,騎著高馬在最前頭,走過京城的街道,領著隊伍朝城門走去。

 京城不少人都在道路邊圍觀,其中還有許多姑娘,穿著男裝擠在酒樓二層高高的窗台邊往下看。

 棠五扯了扯身邊的衛姑娘,低聲問她:“你覺不覺得這位忠順侯,有點眼熟?”

 因為喜歡女人,所以認起女人來從沒看走過眼的衛姑娘:“……我得緩緩,你先別說話。”

 棠五:“……?”

 前去北境的隊伍出了城門,顧浮似有所感,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高高的城門上,站著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

 “等我回來。”顧浮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音量,輕輕說道。

 城門之上,傅硯像是聽見了一般,同樣輕聲地回了句:“等你回來。”

 ……

 因是國事,而非秘聞,顧浮離京後,宮裡發生的一切終於傳到了宮外。

 一時間眾人都有些無法確定:接踵而來的邊境異變、忠順侯沒死、顧家二姑娘就是忠順侯,這三件事到底哪個更嚇人。

 反正京城又炸了鍋,有人說顧家二姑娘本就是男子,也有人說顧家二姑娘女扮男裝,就連顧浮曾離京五年的事也被人翻了出來,成為她就是忠順侯的佐證。

 京城一家茶樓裡,一群讀書人正在議論近來發生的各種國家大事,從雙王謀逆,說到磊國尹國對大庸邊境的侵擾。

 也不知道是誰提起了北境,立刻就有讀書人擺出一副不畏強權的模樣,譴責顧浮舉止荒唐,並認為朝廷無能,竟讓女子出征,滿朝的武將難道都是死的不成。

 眾人正義憤填膺,突然有人笑出了聲。

 那笑聲出現的時間非常恰好,正卡在沒人說話的間隙,因而顯得清晰異常,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掉。

 笑聲的來源很快就被眾人鎖定,是一名身穿青衣的年輕男子。

 明明是在茶樓,男子手中卻拿著一小壇子酒,眾人問他,是否也覺得朝廷讓女子帶兵出征可笑。

 青衣男子喝了口酒,隨即像是被酒液辣到了口,“哈”了一聲,然後才對眾人搖頭道:“我是覺得,你們可笑些。”

 眾人大怒,隨即你一言我一語,引經據典,似乎把青衣男子看成了顧浮本人,勢要將其說得抬不起頭來。

 然而他們說完後,青衣男子依然面不改色,還反過來問他們:“當初左迦部要與我大庸議和,求娶瑞陽長公主,當今聖上執意不肯,諸位都說長公主身為皇女,應當為國效力,全無一人提及滿朝的武將,那會你們可都把邊境安危押在長公主一人身上,仿佛我朝無人能敵左迦部一般,怎麽換了女子帶兵打仗,要將左迦部趕出我大庸國土,諸位反倒想起我大庸武將來了?”

 有人駁斥道:“這如何能相提並論!既然要打仗,自然是讓男人去打,女人就該在家相夫教子,混在都是男人的軍營裡算怎麽回事?”

 青衣男子又給自己灌了一口酒:“有道理,要不你去?”

 那人:“什、什麽?”

 青衣男子打著酒嗝道:“你不是男人嗎?”

 “我等文人,自然……”

 青衣男子猛地將酒壇子摜到了地上,用酒壇炸裂的聲音打斷了那人的話音:“文人!文人難道就不能舍身為國嗎?!武惠帝時期,賀、連、遂、嘉四國來犯我大庸東境,承恩侯魏契隨軍出征,將所見所聞寫成《東境十六歌》,傳揚天下。

 “本朝輔國公,三朝元老,亦是不懂武的文人,年輕時曾隨景帝禦駕親征,獻計獻策,助景帝擊退敵軍,他們哪個不是文人!哪個不是吾輩讀書人的典范!

 “你們這些人,就是在敗壞文人的名聲!”青衣男子似乎是喝醉了,起身後站都有些站不穩,但說出的話卻是振聾發聵——

 “西北被蠻夷連奪三城!其中一城慘遭左迦部屠戮,死民上萬!此等舉國激憤之際,爾等沒有能耐,也沒有膽量上戰場為國效力,卻偏要坐在戰火所不能及的都城,對邊境之事指手畫腳!辱罵前方為我大庸浴血奮戰的將領,當真是、當真是令我——敬佩!”

 “敬佩!!”

 喝醉的青衣男子連說兩聲敬佩,說完也不看那些人漲紅的臉,腳步不穩地朝茶樓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笑。

 笑得人心裡發虛。

 青衣男子走後,茶樓陷入一片死寂,之後再有人提及北境,眾人也仿佛沒聽見一般,不再議論北境之事。

 只是誰都沒發現,青衣男子離開茶樓後,慢慢褪去醉態,腳步也逐漸變的沉穩,方才的模樣竟都是裝的。

 與此同時,茶樓裡的情況被人匯報到了興樂街的一座大宅子裡。

 這座大宅子就是傅硯曾經送給顧浮的生辰賀禮,前幾天終於掛上匾額,上書“忠順侯府”四個大字。

 因祁天塔被燒,帶著一花一葉入住侯府的傅硯聽探子匯報完茶樓的情況,便讓其退下。

 ——這只是一個開頭,再花上些時間,他定能將京城內的輿論徹底扭轉。

 想到這,傅硯不由得歎息:若非京城還有一堆事情走不開,他真想學學承恩侯與輔國公,跟著顧浮一塊去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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