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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甲後我待字閨中》第六十三章
犀山距離京城足足五日的路程, 比坐忘山離京城還要遠。

 禦駕離京的第五天,傅硯同往日一樣早起,等他走上七樓,立刻便有人來向他稟報英王府的動靜。

 小到昨天夜裡叫了幾次水, 大到守衛松懈後有多少英王府的侍衛趁機混出府……只要和英王有關, 就沒秘閣探子說不出來的細節。

 傅硯聽完, 頓時沒了胃口, 可想起顧浮離京前的警告,他還是強迫自己喝了半碗粥。

 用完早飯, 和一花替換開始上日班的一葉跑上樓, 說是目前還在英王府的林月枝托秘閣探子送了張小紙條過來。

 傅硯伸手拿過紙條, 抬起手的動作讓袖口微微下滑,露出手腕上系戴的長命縷。

 長命縷用五色絲線編成,配在一身白的傅硯手上有些突兀, 就仿佛一副素雅的白梅畫卷, 被人不小心蹭上了五彩的色澤。

 這是今年端午節,顧浮給他系的那條長命縷, 端午那日回來他就把長命縷放進了盒子裡,顧浮離京後不知怎的, 又被他拿了出來戴上。

 展開林月枝托人送來的紙條,傅硯看完內容, 眼底浮現出些許錯愕。

 ……

 抵達犀山的第一天, 隨行的宮人與各家仆役開始布置營帳。

 王公大臣與女眷們各自聚集,或四處走動, 或叫人往地上鋪一塊大布,坐下休息。

 顧浮穿了一身男裝,和姑娘們湊一塊顯得有些奇怪, 索性騎馬四處溜達起來。

 犀山雖然被叫做山,但其實只是一個較高的山丘,山丘上有一座離宮,是過去一位不敢違背祖製,又不想住營帳的皇帝叫人建的,之後那位皇帝因好逸惡勞昏聵無能,使大庸陷入了風雨飄搖的境地,最後是那位皇帝的侄子奪取皇位,修複了山河。

 此後犀山離宮就成了擺設,哪一任皇帝要是敢在冬月圍獵的時候不住營帳住離宮,大臣們必將以死相諫。

 獵場就在犀山的山腳下,營帳則設在獵場與離宮之間。

 顧浮轉了一圈,在營地附近發現一條繞過犀山直入獵場的小溪。

 她蹲在小溪旁洗了洗手,站起身遙望獵場,有些蠢蠢欲動。

 冬月圍獵並不僅僅只有入獵場打獵這麽一項活動,同時還會在最後幾天進行軍演。

 往年軍演都是用來磨蹉禁軍的,今年有了赤堯軍,定會變成一場及其激烈的爭鬥。

 可惜她只能看著,別說參與軍演,連和其他人一塊入獵場打獵的機會都沒有。

 顧浮越想越不甘心,就跑去皇后那發牢騷。

 皇后正忙著,懶得應付顧浮,就派人去皇帝那,轉達了顧浮的期望。

 沒過一會兒,皇帝下達口諭,叫人在獵場外圍劃分了一小塊地方,命名小獵場,並清走毒蛇猛獸,隻留一些小動物,讓女眷們也能過一過打獵的癮。

 顧浮:“……”

 行吧,總好過沒有。

 顧浮興致缺缺,其他姑娘則興奮極了,她們有人跑去借男裝,有的去找自己兄弟借弓箭和馬,還有的更離譜,連上馬都不會,找顧浮現學。

 顧浮本想入獵場痛快一下,結果卻成了姑娘們的武師傅,每天都在教她們如何騎射,就這麽混了兩天,直到第三天,顧浮騎著馬,慢慢悠悠溜達到了小獵場邊緣。

 為了避免女眷誤闖到隔壁獵場,也為了避免男子誤闖小獵場,小獵場邊緣圍了一圈赤堯軍侍衛。

 那群侍衛看到顧浮過來,本能地攔了攔。

 顧浮揮揮手:“不過去不過去,我就看看。”

 說著,她停下馬,探頭往外看。

 大約是因為女眷都在這邊的緣故,附近時不時會出現男子,倒也不是心懷不軌,不過是天性使然,想在姑娘們面前秀一秀箭法和本事。

 也因此被趕來了不少野獸。

 顧浮看見一群少年在追趕一隻豺,然而接連幾箭都沒法將豺拿下。

 眼看著那隻豺就要衝到小獵場這邊,赤堯軍正要動手,避免其衝入小獵場嚇到女眷,突然一支箭從他們身後射出,將豺釘到了地上。

 少年們受了驚嚇一般紛紛勒馬,赤堯軍轉頭看向顧浮,就見顧浮笑著道:“我不好過去,可否勞煩你們幫我撿一下?”

 赤堯軍真就過去,幫顧浮把她射中的獵物拿了過來。

 之後顧浮就在小獵場周邊徘徊,也不越界,可但凡有把獵物趕過來,想當著小獵場內女眷的面射殺獵物一秀英姿的,都會被顧浮搶走獵物。

 姑娘們也放棄了去抓小兔子,跟在顧浮身後看她欺負人,為她喝彩叫好。

 顧浮本以為她這麽做之後,特地把獵物趕來小獵場的人會變少,誰知道第二天趕獵物過來的人更多了,一個個都不信邪,非要當著顧浮的面贏她一次,可結果都一樣,只要被顧浮看見,獵物就沒有逃脫的可能。

 於是兩天下來,顧浮狩得的獵物竟也能在男子那邊排得上號。

 第五天,皇后下令在小獵場外面圍起了兩人高的布牆,赤堯軍守在布牆外,徹底將小獵場與獵場隔絕開來。

 這麽做的理由很簡單,被趕來的獵物太多,誰也沒辦法保證顧浮和赤堯軍能把所有野獸都獵下,為了小獵場其他女眷的安全,只能如此行事。

 顧浮能理解,所以並沒有埋怨什麽,反而十分滿足那兩天的狩獵,重新開始教姑娘們騎射。

 這天晚上,顧浮因為沒洗頭被穆青瑤嫌棄,只能偷偷跑到小溪邊把頭洗了。

 洗完正要回去,就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順著小溪一路走來。

 一個是翼王,一個是穆邵卿。

 顧浮擦著頭髮和他們打了聲招呼,因為顧浮穿著男裝,穆邵卿恍惚間又把顧浮當成了曾經的北境統帥,嚇得渾身一顫。

 顧浮疑惑地看向穆邵卿。

 穆邵卿:“顧、顧二姑娘。”

 顧浮:“表哥不用這麽見外,叫我顧二就行。”

 “嗯、好,我、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穆邵卿同翼王告退,隨即轉身就走,看著竟有些像是落荒而逃。

 顧浮一頭霧水,轉頭看向翼王,正想告退離開,就聽見翼王說了句:“聽聞顧二姑娘箭法超絕,可惜小獵場圍了布牆,此後恐怕再也沒辦法去獵獵場那邊的野獸了。”

 顧浮可有可無地“哦”了一聲。

 顧浮和翼王也就見過兩次面,加上這次是第三次,不太熟,也沒話聊。

 但翼王似乎很想和她聊聊,又接著道:“原先不曾獵過野獸也就罷了,如今知道自己的能力不在男子之下,卻不得不回到小獵場,顧二姑娘不會覺得不甘心嗎?”

 營地的火光打在翼王身側,一半明亮,一般卻深陷黑暗。

 還沒擦乾的水珠順著發絲緩緩滑落,打濕顧浮的肩頭。

 顧浮隨口道:“還行吧,總不能因為我一個,叫其他人身陷危險。”

 翼王輕歎:“這世上本就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你有這個能力,為何要委屈自己?”

 顧浮笑出聲:“不過是打獵,有什麽好委屈的。”

 翼王語帶惋惜:“姑娘應該能聽出來,本王說的並非是指打獵這件事。”

 顧浮緩緩收斂臉上的笑意。

 她與翼王隔著一丈多的距離,靜靜對望片刻後,顧浮開口,問:“翼王殿下是從我表哥那兒聽說了什麽?”

 翼王搖頭:“本王曾意外救下過一名神志不清的北境軍醫,從他口中聽說過將軍你的事情。”

 顧浮再次揚起一抹笑,然而笑意未及眼底:“翼王殿下是說,你在京城,救下了北境的軍醫?”

 顧浮在“京城”和“北境”兩個詞上咬了重音。

 翼王:“是啊,也不知那位軍醫是如何從北境來到京城的,我知他所言甚是機密,便將他留在了府上,將軍可要見一見?”

 顧浮笑容越漸燦爛:“殿下都說了那軍醫神志不清,他的話怎麽能信,這麽說來,他是不是北境的軍醫也不一定,殿下也該謹慎些,莫要輕信來歷不明的人。”

 翼王沒有堅持,而是順著顧浮的話,點頭道:“姑娘說的是。”

 顧浮向翼王告退,然而沒走幾步,身後又一次傳來翼王的聲音:“姑娘覺得……”

 顧浮停下腳步。

 翼王問她:“若那瘋子所言為真,一個京城的姑娘跑去北境,從軍殺敵,最後成為一軍統帥,姑娘覺得,這位女將軍最後的結局會是什麽?”

 顧浮側身看他,反問:“難道不是戰死沙場,為國捐軀?”

 翼王朝顧浮所在的方向走了一步,追問道:“如此功績,為何不能是加官進爵,名留青史?”

 顧浮沒有回答,而是極其諷刺地笑出了聲。

 回到營帳,穆青瑤還在等顧浮,見顧浮一頭濕發,連忙放下手中的書,去拿了條乾淨的棉巾給她擦頭髮。

 一邊擦還一邊說道:“我就隨口一嫌棄,你也不必大晚上跑出去洗頭。”

 顧浮:“還是洗洗吧,我自己也覺得難受。”

 擦好頭髮,顧浮沒有換衣服睡下,而是把頭髮束好,準備去找皇帝。

 然而才出營帳,她便聽見疾馳的馬蹄聲,直奔皇帝所在的禦帳。

 顧浮走快幾步,在皇帝的禦帳外見到了綠竹。

 綠竹跌跌撞撞地跑向顧浮,臉色蒼白地對顧浮說道:“姑娘,京城那邊來信,英王率府兵攻入皇城控制百官,不僅炸毀宮門,還派兵將國師大人圍困在祁天塔,放火、放火將國師大人燒死在了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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