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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墳大隊》第45章 梟陽02
燒雞不是普通的燒雞, 是從飯館裡帶回來的招牌特色菜。

 廚師先在被掏洗乾淨的雞肚子裡塞入香料,然後在外面抹上醬油醃漬,待時間到了, 將整隻雞放入油鍋烹炸。

 停頓將近一分鍾,將雞拎起來, 再放入油鍋。

 反覆三次後, 整隻雞外表焦黃酥脆,內裡的肉軟嫩不柴, 容易脫骨。

 因為打包回來的菜多, 趙迅昌忍住嘴饞, 說是留著明天再吃,卻不想等消完食,饞蟲又被勾出來了。

 他清了清嗓子, 假裝閑逛進了廚房,可打開冰箱一看,裡面只剩下一個沾點雞皮碎屑的空盤子!

 這時候, 陳嶺才拎著燒雞走到半山腰。

 小院不是正對著昱和山陵園的,而是在它的後側方, 從山腳繞到陵園, 得走十二分鍾。

 吳偉偉揣著手,肩部的肌肉緊繃著, 他悄悄往後掃了一眼,江域正徐徐跟在後面。

 “陳哥, 江哥到底跟來幹嘛啊?”他指了指陳嶺手裡的袋子, “還有這隻燒雞……老爺子不是說留著明天吃嗎?”

 出門的時候,他一心以為是來給遺骸找安葬點的。如今越想越不對勁,看他陳哥這架勢, 怎麽有點像來上墳的。

 陳嶺直截了當,“來給你江哥上香。”

 吳偉偉掏了掏耳朵,“啊?”

 陳嶺:“按照規矩,我得一天來兩次,可最近太忙了,索性今天整一次大的,給供點好東西。”

 吳偉偉愣了好半晌才回過神,“我以為江哥那個墳立在那就不用管了,怎麽還要上香啊。”

 “怎麽不管。”陳嶺說,“既然要偽造他陽壽已盡,當然要做戲做全套,萬一哪天有陰差閑逛到這裡,發現異樣怎麽辦。”

 說得跟真的一樣,吳偉偉信了,深以為然的點頭:“那我跟你一起燒吧。”

 陳嶺一頓,心想人多力量大,多個人孝敬沒準老祖宗會更開心吧。

 得到陳哥的首肯,吳偉偉從他手裡把紙袋接了過來,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江域平視前方的目光,實際上暗藏玄機,分明是戳在他陳哥後腦上的。

 吳偉偉古怪道:“江哥跟著一起來,不會覺得奇怪嗎?”

 明明還活著,卻要看別人給自己上墳,心裡膈應嗎……

 陳嶺也弄不懂老祖宗到底在想什麽,搖了搖頭,“可能有特殊嗜好吧。”

 吳偉偉:“……”

 江域:“……”

 太陽早就落山了,昱和山上的施工暫停。

 楊包工頭正蹲在地上抽煙,瞧見陳嶺帶著人上來,掐滅了煙扯了扯衣服站起來,笑著迎上去。

 “陳先生,上來視察?”包工頭開著玩笑。

 陳嶺:“上來看看剛剛豎碑的那座墳。”

 包工頭哦了一聲,目光仰視著山頂方向,隨即想到小老板之前的吩咐,匯報道:“你之前讓我起的兩個碑座已經起好了,等到時候墓碑做好,直接立進去就行。”

 陳嶺朝著那兩座小孩兒的墳頭看去,墓坑比普通的小了一半,它們安靜的坐落在規劃區的邊緣,像是守望相助的兩棵小草。

 高家死嬰和小寶的墳跟老祖宗的墳不同,沒有掩埋在下面,而是外凸了三寸。

 “我知道了。”陳嶺說完,包工頭忽然疑惑了一下。

 楊包工頭揉了揉眼睛,然後又揉了揉眼睛,呆傻的指著吳偉偉掛在肩上的背包:“陳先生,我,我怎麽看見裡面有東西在動!”

 陳嶺帶著包工頭繞到吳偉偉身後,將背包拉開一點,讓黃鼠狼伸出一隻小爪子。

 淡橘黃色的小爪子伸著指甲,下面是幾個肉墊。感覺到有根手指在碰自己,黃鼠狼的小爪子勾了勾。

 包工頭驚訝的瞪大眼睛:“貓?可貓的爪子應該能縮回去才對啊。”

 “是黃鼠狼。”陳嶺淡定的給出答案。

 “黃黃黃黃……”包工頭舌頭打結,抬手往自己嘴巴拍了一下,這下總算能說利索了,“黃鼠狼?陳先生,你這是從哪兒弄來的,我聽說它們愛偷雞,偷走了又不吃,只會把獵物咬死,然後吸血。”

 陳嶺安撫道:“放心吧,它平時被喂得飽飽的,不會偷雞的。”

 昱和山上,自從掌廚的師父到了以後,為了讓工人們的體力能跟上,特意買了一群價格便宜的半大的雞圈養在工棚附近。

 包工頭心裡愁啊,不怎麽相信的重複道:“真不偷雞?”

 “楊哥,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不給點實質性的保證,對方應該很難相信,於是陳嶺說,“它偷一隻,我陪你十隻下蛋的老母雞,怎麽樣。”

 楊包工頭這下信了,“好。”

 “我跟你說,萬一哪天它頑皮跑到了山上,你跟工人朋友們別害怕,也別打它,它就是出來遛一圈,等玩兒累了就回家了。”

 這到底是在說黃鼠狼,還是在教育小孩兒啊,包工頭滿腹疑惑,但他識趣的沒有多問,直說讓陳嶺放心,他會把這事兒交代下去。

 “那就先這樣,我去看看那兩個小朋友。”

 跟包工頭說了再見,陳嶺帶著吳偉偉繼續往前,停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

 上前撣了撣墓蓋上的灰塵,他把要給老祖宗的燒雞分出兩隻雞腿,在兩座小小的墳頭前一邊放了一個。

 然後對吳偉偉說:“走吧,去上面。”

 越往上走,腳下的路綠意就越重,那些枯草已經無法掩蓋下方新長出的生命,嫩綠的草芽如同汲取了高含量的營養劑,瘋狂的生長。

 “咱們昱和山真是一天一個樣。”吳偉偉滿心感歎。

 陳嶺心裡有點小驕傲,又往前走了幾步,就瞧見那尊顯眼的漢白玉石碑,以及石碑附近那片比其他地方更加茂盛的淺草。

 吳偉偉憋了兩下沒憋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江哥,頭上一片綠啊。”

 陳嶺:“……”

 江域表情不變,唯有眼神寒涼晦暗。

 周遭忽然刮起一陣風。

 吳偉偉按住自己被風吹亂的頭髮,脖子上那塊兒涼嗖嗖的。他鼓起勇氣跟江域對視了一眼,閉上嘴不敢再多說了。

 陳嶺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上翹,花了好大力氣才忍住笑,故作嚴肅的拍著男人的肩頭安慰:“人家國外有很多都是這種墳的,頭頂一片青草寓意是蓬勃的生命和即將來臨的新生,你可別想歪了。”

 “我沒有。”江域聲音冷沉,眼神卻宛如實質,在青年臉上刮過,“我倒是覺得你們想歪了。”

 “我沒有,絕對沒有。”陳嶺舉手發誓。

 吳偉偉閉著嘴,同樣舉手保證。

 江域冷哼一聲,臉上冷厲的情緒不減。

 陳嶺頭疼,這事兒鬧的,本來是想上來感謝老祖宗的,結果把人給得罪了。

 狠狠瞪了吳偉偉一眼,衝他齜牙。

 吳偉偉知道錯了,他就開個玩笑嘛,哪知道江哥會當真,他走到江域面前,頂著無形的威壓道歉,“江哥,我這張嘴沒把門,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沒有。”江域的情緒和語氣都很淡,聽不出異樣。

 吳偉偉越發忐忑,試圖挽救,“那要不我現在就下山去多取點紙錢上來,跟陳哥一起幫你燒?”

 “我只要他。”江域揉了揉眉心,“我不喜歡類似的玩笑,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是是是,保證沒有下次。”吳偉偉忙不迭道,心裡覺得怪異。

 什麽叫我只要他?

 難道八字不能六合,就不能給江哥燒紙上香?可這不是在做戲給鬼差看嘛!

 吳偉偉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太夠用,撓了撓後腦杓。

 安靜地在一旁蹲了會兒,心裡的疑問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大。

 咽了口唾沫,他小心翼翼地湊到江域身邊,“江哥,你是不是……有對象了?”否則為什麽會這麽介意一句玩笑話。

 “為什麽這麽問,”江域斜他一眼,“我像嗎?”

 吳偉偉老實搖頭,“不像。”見對方沒有釋放冷氣,他繼續道,“有對象的人會經常抱著手機跟對象聊天,如果對象在跟前,肯定要忍不住過去膩膩歪歪撒狗糧。這些事情,沒有一件跟你沾邊的。”

 江域難得跟他多說兩句,“因為還沒到時候。”

 稍微停頓了下,他微眯起眼睛,視線從陽光和微風中穿過,停留在陳嶺臉上,“不過,遲早會有。”

 吳偉偉觀察到江域的眼神起了變化,再一結合剛剛的話,心頭一跳,難不成江哥心裡真的有人了?

 他脫口而出:“誰啊?我們認識嗎?”

 江域的性格冷硬,慢熱,不像會對人一見鍾情的人,除非是早在來昱和山當經理之前,就已經遇到了那個人。

 江域沒有否認反駁,斂眸,目光從青年的側臉,滑落到墓碑上。

 這是不想再回答的意思,吳偉偉急得在心裡抓耳撓腮。

 早知道就不問了,現在倒好,好奇心被吊得不上不下,太難受了!

 察覺到被不遠處的兩人同時關注著,陳嶺莫名的有點緊張,下意識挺直腰杆。

 他定了定心神,先替老祖宗擦了擦墓碑上的灰塵,然後將燒雞連同帶來的盤子一起從袋子裡拿出來,放到地上,擺在墓碑正前的中線位置。

 陳嶺吸了口氣,取出三炷香點燃。

 他兩手拇指相對,其余四指交疊,將香夾在拇指與食指中間,豎於眉心位置。

 正要低頭拜拜,就聽見男人苛刻的提醒,“頭部微垂,平心靜氣。”

 陳嶺虛著眼睛,悄悄橫他一眼,難怪要跟上來,原來是專程來更正他上香姿勢的。

 腹誹的同時,身體不自覺的按照江域的提醒發生了變化。

 他抿著嘴,閉上眼睛,對著墓碑拜了三拜,沒聽見男人的挑剔聲,陳嶺這才把香插在土裡。

 檀香繚繚,像一縷又一縷絲線一般散開,除了陳嶺,吳偉偉並沒有發現那些煙霧並沒有消失在空氣中,而是盡數繞在江域周圍。

 等到香燒到了尾,陳嶺把香柄從土裡拔出來,捏在手裡。

 趁吳偉偉轉頭去收拾燒雞的功夫,他快速的小聲問江域:“我給你買個小香爐吧,直接插在土裡不太好。”影響環境不說,還夠不上老祖宗的逼格。

 江域反應不大,只是輕輕嗯了一聲,陳嶺卻眼尖的發現,他的唇角起了變化。

 他也跟著笑了笑,又問:“那隻燒雞怎麽處理,還能吃嗎?師父還念著呢。”

 “能。”江域平日裡胃口不大,陽間的食物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並不會帶來飽腹感,吃了不會有壞處,但也沒有好處。

 那些為人類帶來生命能量的東西,進了他肚子,無非就是一點稀薄的靈氣。

 陳嶺松了口氣,那還好,免得師父找不到燒雞鬧脾氣。

 他還不知道,趙迅昌的脾氣已經鬧上了,正氣呼呼的坐在院子裡石凳上,抱著胳膊守住大門,等著逮兔子。

 不一會兒,吳偉偉把燒雞收進袋子裡提了過來。

 陳嶺看了眼他掛在肩上的背包,說:“把它放出來透透氣吧。”

 不等吳偉偉動作,小黃鼠狼已經用鼻尖頂開拉鏈,從裡面躥了出來。知道誰才是這群人中的領頭人,它興奮地往陳嶺身上撲,想蹭一蹭對方,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黃鼠狼的行動速度快如閃電,依舊逃不過夭折的命運,在半路被一隻手給擋住了。

 江域的手卡住它的身上,眼眸半闔,居高臨下的看著它:“別往他身上撲。”

 黃鼠狼使盡渾身解數,始終沒能憋出半點聲音。沒辦法,它只能睜大圓溜溜的眼睛,想靠撒嬌殺出一條路來,結果下一秒就被男人釋放出的氣息嚇得瑟瑟發抖,尾巴蜷縮起來護住柔軟的肚皮,顫抖個不停。

 怪可憐的。

 陳嶺看不下去了,伸手把黃鼠狼搶下來,怕老祖宗發瘋,他沒把小家夥按進懷裡,而是輕輕放到地上。

 手在黃鼠狼的屁股上輕拍一下,“去玩兒吧,等下自己回家。”

 普通的黃鼠狼可能不認識路,黃大仙可不會,陳嶺從打定主意帶它回昱和山起,就沒想著拘束它,自由自在才能茁壯成長。

 吳偉偉眺望著一溜煙跑遠的毛絨背影,問道,“陳哥,大仙的窩安在哪兒啊?”

 陳嶺:“就院子裡吧。”

 黃鼠狼喜歡築窩的地方很多,柴草堆中、河堤岸邊的洞穴、少有人煙的墓地,以及亂石堆和樹洞等。遺憾的是,如今的昱和山上,沒有一處能滿足黃大仙的喜好。

 陳嶺:“我們去隔壁山頭撿些柴草回去,先給它搭一個臨時的。”

 吳偉偉:“好。”

 吳偉偉跟小黃鼠狼同為菜雞,對它十分憐惜寵愛,得到上級命令後,他迅速執行,不過半個多小時就從隔壁山頭撿了滿懷的乾柴回去。

 陳嶺跟他一起把柴草抱回家,見到黑著臉的趙迅昌,他一個激靈,忙把柴草放下,把沒了兩條大腿的燒雞拎到師父面前,討好道:“我把腿拿去分給那兩個小孩兒了,師父你不會生氣吧。”

 他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哪能跟小孩子計較,趙迅昌哼了一聲,拿著燒雞進廚房去了。

 陳嶺松了口氣,轉身撿起地上的柴草,跟吳偉偉一起蹲在地上搭窩,江域就坐在不遠的石桌上品茶。

 趙迅昌吃完燒雞出來,坐到老祖宗對面,默默給自己倒了杯茶,說起昱和山的新項目。

 “江先生,吃飯的時候聽陳嶺說,橫江集團和珍惜鳥類繁育基地要在我們昱和山合作建一個繁育試點?”

 “嗯。”江域放下茶杯,正色道,“橫江集團近幾年一直在參與國家公益項目,成效顯著,從去年二月份起,他們就已經在策劃參與國家的動保計劃。”

 橫江集團是一家不肯上市,隻做實業的大型私人企業,涉及的行業頗為廣泛,大到航空航天,小到生活中電子產品的細小元件,都有它的影子。

 趙迅昌:“橫江參與的綠化公益項目,我也有所耳聞,但這次的在昱和山搞繁育試點的事,多少跟小藍有關,這錢不能隻讓江家掏,我也得出。”

 江域的注意力全在陳嶺身上,他指尖在桌上輕輕一點,眼簾垂下遮住了其中情緒:“不用,就算是聘禮吧。”

 趙迅昌:“……”這麽直接的嗎。

 想起自己和小徒弟乾癟的荷包,以及昱和山上那一大攤子工程,趙迅昌沉默的時間有點久,“他知道嗎?”

 江域正要開口,眉頭忽地擰起,起身直直往陳嶺的方向走去。

 趙迅昌以為出了什麽事,也跟著站起來,焦急的伸著脖子往牆角看。

 不看還好,一看就恨不得眼瞎。

 陳嶺什麽事也沒有,只是蹲下後身體往前傾,衣服自然而然的往上爬了一截,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膚。

 江域替他把衣服拉下去,堅硬的像城牆般立在後面不走了。

 陳嶺耳根子通紅,硬是騰出一隻手背到後面,自己把衣服給拽住。

 吳偉偉不明狀況,不停地催促:“陳哥,把那根棍子遞給我。對,左邊那根……”

 趙迅昌抹了把臉,不想再看下去,拿上茶杯進屋了。

 新家搭建好不到五分鍾,小黃鼠狼從牆頭翻進來,嘴裡叼著幾根乾枯的樹枝。

 面前的巢穴被一根根乾淨的樹枝裝點得異常漂亮,它驚訝地微微張嘴,樹枝掉到了地上,發出啪嗒的脆響。

 小黃鼠狼扭頭看向後面,陳嶺跟吳偉偉彎腰站在那裡,低頭看它。

 而那隻紫藍色的大鸚鵡,不知何時也從架子上飛了過來,繞著小小的巢穴飛行,“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趙迅昌站在屋子裡,看著外面那一片暖絨的景象,心頭一動,把小徒弟給自己買來冬天用的坐墊找了出來,塞進黃鼠狼的小窩裡。

 小黃鼠狼烏黑的眼睛像是被清泉洗過,瑩潤透亮,它衝著大家鞠了個躬,鑽進心愛的巢穴,撒歡的在裡面翻滾。

 趙迅昌忍不住笑了笑,忽然摟住小徒弟的肩說,“我們昱和山會越來越好的。”

 小藍盤旋一周又落回到架子上,情緒激昂,“越來越好,越來越好!”

 小院子裡熱熱鬧鬧鬧的,惹得院門外的人十分好奇,忍不住探頭進來。

 陳嶺知道這是住得不遠的李桂芳,招呼道:“桂芳姨。”

 偷看被抓包,李桂芳索性走進院子,她好奇地打量一圈在場的人,笑著說:“小陳啊,我來是找你師父有點事情。”

 陳嶺衝著房門喊了一聲師父,趙迅昌背著手走出來。

 李桂芳主動上前,局促地搓著手說:“趙老先生,我知道上頭那正在建的陵園是你們家的,我有個親戚病重了,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就想著尋一塊兒地方,到時候好安葬。”

 趙迅昌點頭,表示自己正聽著呢。

 李桂芳抿了下嘴角,繼續道:“咱們住得這麽近,也算是鄰居,都說遠親不如近鄰……”

 聽她拉了一通近乎,趙迅昌有些不耐道:“你想讓我們便宜些?”

 李桂芳這才止住嘴,眼神飄忽道:“我確實是這麽想的,主要是我那親戚條件不好,能力有限,就想找個便宜的的。”

 趙迅昌側身讓開,指著陳嶺說:“我徒弟才是昱和山陵園的老板,有事你跟他談。”

 陳嶺走過來:“桂芳姨,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昱和陵園還沒修好,恐怕幫不上你的忙。”

 “能幫,能幫。”李桂芳放低了語氣,“你不是幫張曉霞跟高家葬過孩子嘛,我都知道。小陳啊,你幫阿姨一個忙,賣我家親戚一個墓。當然,價錢嘛,我們給不了那麽多。”

 若是真的經濟困難,價錢也好商量,可陳嶺知道,這個女人沒說實話。

 她的臉上始終帶著拘謹,尤其是在面對師父的時候,眼神時而飄然,不敢正視。

 對於這樣的人,陳嶺向來冷淡道:“桂芳姨,高家和張姐的孩子是特殊情況,想必之前你們夜裡也聽見過嬰兒的啼哭聲……”

 青年平日裡見到大家總是笑著打招呼,李桂芳覺得他脾氣好,沒成想這人會突然講起鬼故事。

 其實啊,是不是真的鬼故事真不好說,至今想起那日嬰兒尖利到刺耳的啼哭,李桂芳身上就止不住的起雞皮疙瘩,心臟害怕得噗通直跳。

 “不想賣就不想賣唄,嚇唬誰呢。”她扯著嗓子大喊一句,轉身走了。

 吳偉偉跑到門口,瞅見人走遠後才縮回腦袋。

 關上門,插上門栓,他問陳嶺:“陳哥,有生意你幹嘛不做啊?”

 “她有事情故意瞞著我們。”陳嶺說,“既然她不誠心,我也不想賺這個錢。”

 吳偉偉放在石桌上的手機忽然震動,發出嗡的一聲。

 拿起來一看,是信息分享群有了關於“四方山骸骨”事件的消息。

 吳偉偉:“陳哥,四方綠化的老板,真的找人去驅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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