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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墳大隊》第43章 過寄11
繁育室內突然響起“啊”的一聲, 雄性鸚鵡的毛一下子就被雌性啄掉了好幾根,背上禿出小小的一團,在鮮亮的紫藍色中很是扎眼。

 陳嶺收回落在江域臉上的視線, 有點慶幸被打斷,這樣一來老祖宗就沒有機會再來一發直球了!

 他緊張地朝聲源方向看。

 雄性鸚鵡懂得趨利避害, 見哄不好伴侶, 索性朝著主人的方向飛去,一腦袋扎進對方懷中, 有力的爪子死死勾住下面的衣服。

 雌性鸚鵡對陳嶺沒有懼怕之意, 與上次一樣, 它收起翅膀落到青年肩上,居高臨下的盯著那隻瑟瑟發抖的雄性鸚鵡。

 陳嶺成了木頭樁子,四肢僵硬的定在原地, “錢姐,它們不會又打起來吧。”

 照眼下這種情況,戰事一旦觸發, 首先被禍害的就是他啊。

 錢箐也拿不準,“我之前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她清了下嗓子, 用溫柔的聲音哄雌性鸚鵡, “乖,過來讓我抱抱好嗎。”

 雌性鸚鵡不搭理她, 腦袋往下埋,嘴喙距離雄性的腦袋只有厘米之遙。

 陳嶺怕小藍頭頂的毛保不住, 用手護住。

 錢箐尷尬的笑了下, 解釋道:“這是在發脾氣。金剛鸚鵡結伴兒後,小鸚鵡被孵化出來前,雌性負責產卵和孵化, 雄性負責保家和覓食。”

 陳嶺:“你的意思是,雌性這在責怪雄性不負責任?”

 自然界中,動物之間也存在有責任感,大鳥對小鳥的撫育,母熊對幼崽的看護,母狼對幼崽的教導,都體現了這一點。

 像鸚鵡這樣願意一生只和同一隻鳥糾纏的,並不算多見。它們的感情一旦固定,就是一輩子的事,比某些人類還要長情。

 也難怪雌性鸚鵡會這麽生氣,恐怕是以為自己遇到金剛鸚鵡中的渣男了。

 陳嶺擔心看了眼懷裡的雄性鸚鵡,問錢箐,“它們的感情不會破裂吧?”

 “不會。”錢箐說,“你先把鸚鵡放到地上,讓它們自己溝通一下。”

 陳嶺松手,鸚鵡的爪子死死勾住下面的衣服不放。

 “你是窩裡橫吧,平時在家不是挺鬧騰的嗎。”何止是鬧騰,簡直是個小霸王。

 江域忽然出聲:“下去。”

 金剛鸚鵡瑟縮得更厲害了,可憐巴巴的抬起頭,黑色的小眼珠內光亮晃動,不情願的松開爪子,順著青年的衣擺滑到褲腿,又從褲腿動作緩慢地落到他的鞋子上。

 陳嶺嘴角一抽,怎麽還會故意拖時間呢,誰教的,師父?

 見到雄性回到地面,雌性鸚鵡立刻也飛到了地上,它收起翅膀衝著雄性叫了兩聲。小藍歪了歪頭,遲疑著,略帶討好的慢慢靠近,用腦袋去頂雌性脖子上的羽毛。

 陳嶺:“小慫貨。”

 錢箐:“真乖啊,好有靈性。”她仔細回想,道:“我記得它剛被趙老先生帶回北城的時候,沒有這麽聰明。陳先生,你們平時都是怎麽教養的,有什麽特別的訓練方法嗎?”

 “沒有吧……”陳嶺回想師父以及自己和鸚鵡之間的相處,“就沒事跟它多說話,多買點好吃的。”

 錢箐苦著臉:“哪有這麽簡單……你一定有其他方法。”

 “真的沒有。”陳嶺哭笑不得,“可能是它本身就聰明吧,跟人類待久了,智商被影響,不知不覺間就又提高了?”

 錢箐:“……”

 她擺了擺手,想想還是不問了,看青年的表情也知道他並不是藏著掖著不肯說,而是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小藍對著雌性鸚鵡蹭了蹭,把伴侶安撫好了,它得意的翹著尾巴,衝著陳嶺叫了一聲,喊道:“回去,回去,我們回去。”

 陳嶺蹲下,刮了刮它的嘴喙,“小媳婦不要了?”

 鸚鵡聽不明白,但它展開一側翅膀,把雌性護在懷裡,又衝著陳嶺說:“回去,回去。”

 錢箐臉都綠了,這是要把基地的大寶貝給拐走的架勢啊!土匪嗎!

 “不回去。”她蹲到陳嶺旁邊,“你一起留在這裡好嗎?再等二十來天,你的小寶寶就出生了,這段時間內你要和你的伴侶待在一起。”

 鸚鵡好像突然就不會說其他話了,只是重複回去回去。

 錢箐焦頭爛額,本來以為能收獲一隻雄性和兩枚鸚鵡蛋的,現在倒好,弄回來一個小禍害。

 站在兩人身後的江域,視線如同把精細的尺子,測量著陳嶺和錢箐肩膀間的距離。

 他眼睛微微一眯,伸手握住陳嶺的肩膀,把人從地上拉起來。

 陳嶺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只是小腿微微麻痹,低頭在原地跺了兩下腳。

 等再抬頭,心裡的想法已經成形,厚著臉皮對錢箐說:“錢姐,你看這樣行不行……”

 “不行。”錢箐知道他要說什麽,率先打斷話頭。

 陳嶺不肯放棄:“讓那隻雌性鸚鵡跟我們一起回去怎麽樣?我保證把它照顧得很好,等它產卵,你們再把鸚鵡蛋拿回基地孵化。”

 “不行不行不行。”錢箐說,“這絕不可能,陳先生,這是我們北城唯一一隻雌性的紫藍金剛鸚鵡,真讓你帶走了,我沒法跟上面交代。”

 “如果另外再引進兩隻呢?” 江域不開口時如同一道影子,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的存在,但只要一開口,他的存在感就變得強勢。

 錢箐愣愣地看著他,傻了 。

 好一會兒,她回過身來,心臟跳得有點快,不自覺的拘謹起來:“這位先生,你知道紫藍金剛的價格嗎,一隻雄性現在的起步價已經漲到了三十萬,能產卵的雌性只會更貴,我們基地窮的要死,哪有那麽多經費再引進。”

 陳嶺也覺得老祖宗說的話太大了,悄悄暗示道:“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江域沉默的看了他一瞬,無所謂的點了下頭,“嗯。”

 錢箐松了口氣,對陳嶺說:“我們先出去聊吧。”

 陳嶺回頭衝著小藍打了個手勢,示意它乖點。結果也不知道小家夥是不是會錯了意,在三人走出繁育室,錢箐即將關上門的時候,兩隻鸚鵡以驚人的速度,側著身體從僅剩半人寬的門縫中飛了出去。

 兩隻鸚鵡很聰明,知道會被抓,一直貼合天花板盤旋不肯下來。

 錢箐先是呆愣兩秒,反應過來後立刻通知了基地的其他工作人員,讓他們帶著工具來抓鳥。

 幫忙的人來得很快,有的拿網兜,有的拿喂危險鳥類伸縮性的喂食器,有的則直接扛來了麻醉槍。

 麻醉槍是最終選擇,再確定其他方式都無法抓到鸚鵡後才會使用。陳嶺被麻醉槍上,泛著寒光的針尖搞得心頭一顫,張開手朝著鸚鵡喊道:“小藍,下來。”

 鸚鵡的聲音比之前尖銳,“回家,回家,師父,師父。”

 陳嶺犯了難,知道它是打定主意要把新媳婦從基地拐走。

 錢箐朝拿網兜的工作人員示意。

 工作人員貓著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悄悄舉起長杆,想從後方偷襲,誰知還沒開始動作,兩隻鸚鵡突然來了個三百六十度旋轉俯衝,不偏不倚,嘴喙正好撞擊到工作人員的頭髮。

 “你的頭髮……”錢箐半捂著嘴,驚訝得忘了反應。

 要知道,這位同事平時最愛誇的就是自己發亮大、黑又順。而眼下,濃密的黑發能被兩隻鸚鵡合力叼走了,只剩下一片稀松的地中海。

 工作人員長久掩蓋的秘密被暴露了,氣得把網兜往地上一摔,走人。

 等大家從震驚中回過神的時候,兩隻鸚鵡已經沿著走廊飛遠了。

 陳嶺敢打包票,這次逃脫行動一定是小藍主導的,因為只有它先後兩次從外面進到內部,所以才會對路線這麽熟悉,遇到岔路口也不遲疑,每次都能選到正確的出口。

 “我懷疑它早就計劃好了。”陳嶺說。

 江域跟在他身旁,輕輕嗯了一聲,腳下步伐微微偏移,手臂距離青年只有大概一個拳頭。

 錢箐等人快速的從兩人身邊跑過,經過時還不忘拽上陳嶺,希望他跟去想想辦法。

 陳嶺能有什麽辦法,他們家的小家夥現在是脫韁的野馬,一去不回頭,喊破嗓子也沒用。

 兩隻鸚鵡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離開基地,瞅見一扇窗戶沒關,兩只動作一致的鑽進了窗戶縫。

 雌性鸚鵡雖然年長一些,可平時的它總是被關著,心情不是很好,對吃的也就興趣缺缺。

 可小藍不是啊,它吃得多,平時生活又安逸,偶爾趙迅昌陳嶺還會帶它出去放風飛一飛……心一寬體就胖了,明明應該輕松通過的地方,它卻被卡在了半中央,拚了命地撲騰翅膀。

 陳嶺老遠就看見它留在窗戶內的屁股和亂蹬的兩條腿,正著急呢,雌性鸚鵡突然倒了回來,硬是用頭把窗戶給頂開了。

 錢箐一群人剛到窗口,兩隻鸚鵡就飛走了,挑釁似的,在窗外盤旋。

 小藍的嘴裡不厭其煩的喊:“師父,師父。”

 鸚鵡一旦飛離基地,想要再找回來並不容易,錢箐直接從同事手裡搶下麻|醉槍,瞄準了雌性鸚鵡。

 “別!”陳嶺著急跑過來,擋住瞄準鏡,“我來。”

 他把窗戶徹底推開,對錢箐說:“你先往後退。”

 錢箐看了看青年堅定的臉,又看了看窗外的兩隻鸚鵡,糾結再三,妥協了,帶著其他人一起往後退。

 陳嶺把手伸出窗外:“過來。”

 小藍不肯,戒備的盯著錢箐等人,如臨大敵的模樣。

 錢箐看向其他工作人員,“再往後退一點。”

 等到人類退離到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雌性鸚鵡在雄性的帶領下回到窗台上。它們緊緊依靠在一起,像兩棵長在一起的大樹,誰都不能分開它們。

 看著兩隻鸚鵡烏溜溜的眼睛,陳嶺歎了口氣,“錢姐,真的不行嗎?或許可以在昱和山建一個臨時的繁育室,錢……”

 話突然頓住了。

 江家向昱和山注入的資金,不能隨意動,想來想去,只能自己以後想辦法多接點單子了,陳嶺咬牙說:“錢我來出,基地如果不放心,也可以派工作人員過來。”

 錢箐猶豫了下,搖了搖頭說,“這件事太大了,我做不了主。”

 “那就由我來和能做主的人談談。”江域看向她,“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現在就聯系基地的總負責人。”

 錢箐被男人的氣勢威懾住,腦子停止轉動,機械式的點點頭。

 直到電話接通,聽見聽筒對面的聲音,她才茫然地醒過神來,訥訥地開口講述事情的經過。

 負責人是個長相富態的中年男人,剛從林業局開會回來,他從樓上下來,見到堵在走廊裡的工作人員,眉頭微微一皺,可當他看見那兩隻一左一右依偎在人類肩頭的鸚鵡時,脾氣發不出來了,只剩下害怕,怕它們一下子都給飛走了。

 江域朝負責人伸出一隻手,一握即分。

 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他直接道:“橫江集團近期有個公益的生態項目,不知先生聽說過沒有。”

 陳嶺驚訝,已經隱隱猜到了老祖宗想做什麽。

 聽到“橫江集團”四個字,負責人的眼睛亮了,“當然聽說過。”他臉上的笑容真實了幾分,“集團這個項目的運營部,前不久剛跟我接觸過,說是有意向我們基地捐資,好引進一批新的設備。”

 興許是嫌棄兩個人婆婆媽媽,小藍又開始吵著要回家。

 陳嶺捏著它的嘴喙,不讓它說,另一隻雌性卻張開了嘴,發出奇怪的聲音,不像是普通叫聲,倒像是在跟著小藍模仿發音。

 江域不帶情緒地看過去,兩隻鸚鵡頓時全都安靜了。

 見男人氣勢威懾,衣著不凡,負責人建議道:“不如我們借一步說話。”

 江域:“勞煩帶路。”

 負責人背過身往電梯走,打算去樓上辦公室聊。在外面的時候還好,一進電梯,他就開始感覺渾身不舒服,冷,刺骨的冷拚命地鑽進身體裡,沿著血管蔓延,攻擊著他的五髒六腑。

 他打了個哆嗦,尷尬地抱住胳膊:“電梯的冷氣有點強哈。”

 江域:“還好。”沒有向往常那樣徹底收斂自己,“仇先生,你站位正對著空調風口。”

 負責人仰頭,果然頭頂的冷氣正對著自己吹呢。他往旁邊挪了挪,說實話,效果不大,但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再嘰嘰歪歪地喊冷,免得被人誤會自己體虛。

 辦公室四樓,兩人進門後沒有再寒暄,負責人開門見山道:“不知道江先生忽然講到橫江集團是什麽意思,莫非你也是橫江集團的人?”

 “算是。”江域說:“萬物皆有靈,相信之前錢副主任已經在電話向你詳細說明過了,如果硬要把兩隻鸚鵡分開,或者強行留下另一隻,恐怕對誰都不好。”

 當初把小藍的繁育資質從另一個基地接手過來的時候,對方就已經向他說明了,小藍的智商很高,對趙迅昌有很強的依賴性,希望他們能酌情處理,不要貿然將它關到基地來。

 紫藍金剛鸚鵡是瀕危品種,私人不得飼養,而且趙迅昌一個年近花甲的老頭子,哪裡懂得照顧這麽嬌貴的品種

 所以在交接完成的第二天,他們找上門去,把小藍帶走了。

 也正是因為這次貿然的決定,差點把鸚鵡害死。

 小藍那時候的性格不如現在活潑愛鬧騰,被關在由玻璃搭建的生態室後,它開始絕食、自殘,身體虛弱,抵抗力下降,讓病毒有了可乘之機,差點沒救回來。

 “江先生,你說得對,可是……”往事讓負責人動搖了,他為難道,“把那隻雄性鸚鵡寄養在趙老先生那兒已經是開先例了,現在要是再來一隻,我是真的沒法交差。”

 “橫江之前打算給基地的資助翻倍。其次,我額外派人去幫你聯系國外的繁育基地,再引進兩隻。”江域手搭在交疊的膝蓋上,身體往後傾靠,“仇先生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負責人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傻了!

 看透他眼裡的剩余的些許糾結,江域再次開口,“按照陳嶺之前說的,昱和山算作一個繁育試點,我們會保證鸚鵡的健康和安全。產卵後,你們可以派人把蛋取走人工孵化。當然,也可以讓雛鳥留在親鳥身邊,等到了合適的時間再接走。”

 條件太誘惑了。

 負責人吞咽幾下口水,說:“你稍等,我需要去打個電話。”

 也不知他到底在和誰溝通,總之掛了電話從辦公室內的休息間出來,負責人態度變了。

 他笑著跟江域說:“你之前說的事情我們答應,但必須給雌性鸚鵡帶上監測器,基地必須隨時確定鸚鵡的位置、安全,以及身體狀況。”

 江域:“可以。”

 負責人心安了,可還是有些犯嘀咕。

 覷了江域一眼,他緊張地搓著手,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江先生,冒昧的問一句,你在橫江集團到底擔任什麽職務?你剛剛說的事,萬一橫江那邊負責這個項目的人不答應……”

 “你放心,我說到做到。”江域從沙發上站起來,“相信我們能合作愉快。”

 “一定會。”摸摸自己被涼意激起起雞皮疙瘩的手臂,負責人疑惑的看了眼空調,帶著江域離開了辦公室。

 因為鎖門的緣故,他落後一步,抬眼就看見男人挺廓的肩背,那身衣服看似簡單,但剛剛他無意瞅見袖扣內側的邊緣有一個繁複的歐式雙面繡,說明這是某奢侈品牌的特殊定製款。

 江家現今的掌權人是江盛行,一個五十出頭的中年男人,儼然不可能跟走在自己前面的男人是同一個人。

 兒子也不太可能,他有幸見過一次江盛行的大公子,輪廓不如江域的深,瞳孔顏色也不太相同。最重要的是,大公子的氣質較為溫和,絕對沒有江域帶給他的威懾力大。

 非要比較的話,大公子是溫潤的玉石,那麽江域就像冰川中掩埋的寒刀,看似波瀾不驚的皮囊之下,藏著無盡的危險。

 “仇先生。”

 男人低啞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負責人猛地回過神來,打住腦子裡不合時宜的各種猜測,快步進了已經雙門敞開的電梯。

 電梯一層層的往下落,他感覺周遭的氣溫似乎有所回升,而江域的臉上雖然仍舊沒有表情,但眼底神色柔和了下來。

 事情算是完滿解決了,但礙於繁育試點還沒有正式落成,雌性鸚鵡也還沒有戴上監測器,暫時不能跟著一起回去。

 陳嶺抓著小藍一陣好說歹說,它勉強答應,然後跟雌性鸚鵡躲進小木屋中搗鼓一番,暫時和自己的新媳婦揮手再見。

 離開繁育基地後,他站在野生動物園門口,拿出手機想給吳偉偉打電話,發現上面已經有五個未接提示。

 其中四條是吳偉偉的,另一條是個陌生號碼,應該是李鴻羽打來的。

 把肩頭的鸚鵡塞給江域,陳嶺走到安靜一點的地方回撥,嘟聲隻響了一下,左手方向有兩個人朝著他走過來。

 吳偉偉嫌棄李鴻羽走得慢,一個勁兒催:“陳哥就在前面呢,你能不能快點。”

 李鴻羽看他一眼,不說話。

 一個急性子,一個慢性子,湊在一起最容易吵嘴打架,吳偉偉索性撇下李鴻羽朝他陳哥跑過去。

 陳嶺掛了電話,問他:“你們怎麽過來了?他什麽時候到的。”

 “老早就到了。”吳偉偉說,“大概八點半的時候,李鴻羽就打電話問我們是在孫先生家還是在昱和山,我說了招待所的地址後,他就找過來了。”

 李鴻羽信步走來,頷首,“陳先生。”

 陳嶺衝他笑了下,說:“先去孫家看看吧。”

 孫沛鋒一夜沒睡好,昨天他們從樓上跑下來追黃鼠狼的時候,就把孫智綁了起來,丟在地板上。

 在陳嶺等人離開後不久,他心裡不安,又讓妻子去找了個尼龍繩出來,又來了個加固捆綁。為了不讓他多廢話,孫沛鋒還用膠帶紙貼上了他的嘴。

 即便是這樣,他依舊無法平靜,稍微有一點動靜,就忍不住進關孫智的儲物間查看。

 一夜下來,孫沛鋒眼睛下多了深重的眼袋,眼睛裡布滿了血絲。

 孫太太從樓上下來,“陳先生打電話說了他們還有多久能到嗎?”

 “說是還有五分鍾。”孫沛鋒朝二樓方向看了一眼,“嘉譽還沒醒嗎?”

 “沒有,但他睡得安穩,我瞧著臉色也好了一些。”孫太太倒不怎麽擔心。

 野鬼被逼了出來,黃大仙也被請走了,兒子應該只是因為先後兩次上身精神消耗過大才一直不醒,好好休息休息就好了。

 孫沛鋒點點頭,“那就好。”

 家中的可視門鈴響了,不等阿姨去開門,孫沛鋒著急忙慌地衝到玄關,打開底層的單元大門,然後從家裡出去,焦急地等在電梯外。

 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在今天變得異常緩慢。

 “叮”的一聲,電梯抵達,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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