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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墳大隊》第47章 梟陽04
小姑娘仍然捂著肚子, 只是腦袋往下埋得更低了,額頭幾乎貼在了膝蓋上,黑色的頭髮撒落下來, 被輕風一吹,來回的在水泥地上撩動。

 保安握著電筒的手緊了緊, 心裡浮現出一抹怪異。

 他咽了咽口水, 回頭看向馬路盡頭的老板。

 唐四平已經意識到了事情不對,拚命的衝保安隊長招手, 不斷地做出喊他回來的口型。

 保安理解錯了, 以為老板這是讓他繼續呢, 提著一口氣,大膽地把手落到那姑娘的肩膀上,手指收攏輕輕捏了一下。

 “還是說你身體不舒服, 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連衣裙姑娘輕微瑟縮,身體裡的骨骼咯吱作響,在保安驚恐的視線中斷裂曲折起來。

 那些骨骼相互錯開, 支棱起薄薄的皮膚,而垂在地上的頭髮, 如同被海水帶起的水藻, 富有生命力地扭動起來。它們在地上延伸,攀爬, 目的性很強的往保安腳上去。

 保安隊長“啊”的一聲,電筒滾到地上, 打出一片光影。

 連衣裙姑娘終於從地上站起來了, 她緩慢的,抬起了頭,大得不正常的黑色瞳孔跟嚇傻了的唐四平直直對上。

 唐四平恍惚了, 腦海被一片霧靄擠入,模糊了他的思維。

 要不是保安衝上來,把他給拽跑了,天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聽完,吳偉偉忍不住嘀咕:“保安的膽子也太大了……”

 “說明沒做過虧心事,而且不怎麽信鬼神之事。”陳嶺說,“不然怎麽會在大半夜裡看到一個白衣女人,還敢上前關心對方肚子餓不餓。”

 唐四平也說:“我們保安隊長是退伍回來的,很正氣的一個人,的確不信鬼神,我找師父來驅邪的時候,他還說鬼神都是子虛烏有,被編造出來騙人的。”

 想到面前坐著一堆大師,他忙道,“陳大師,我沒有冒犯你們的意思。”

 陳嶺點點頭,示意自己沒有誤會。

 他看向一直不出聲的唐太太,“唐太太,唐先生說的女鬼,你之前見過嗎?”

 “知道,但沒有見過。”唐太太抿著唇,柳眉蹙起,神情憂慮,“四平第一次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大相信,畢竟我們在新種植區選址之前,是請過師父來看過的。可當那具遺骸被挖出來後,我……我想四方山可能真的出了問題吧,只是當初的師父沒看出來。”

 李鴻羽想說自己的二師父能力沒有問題,張了張嘴,卻沒有更有力的證據來證明,只能閉嘴。

 吳偉偉看他神情不虞,輕咳一聲,糾結來去,最後還是小聲安慰道:“真相早晚會水落石出。”

 李鴻羽略微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很淡的“嗯”了聲。

 吳偉偉撇撇嘴。

 “唐先生,當初發現骸骨的狗呢,還在嗎?”陳嶺說著抬眼掃向四周,沒發現狗的蹤跡。

 唐四平說在後花園呢,“稍等一下,我去把它牽過來。”

 起身離座的時候,看見妻子膝蓋上的薄毯往下滑了一點點,他體貼地替她往上拽了拽。

 陳嶺微笑著說:“唐太太和唐先生的關系真好。”

 聞言,江域朝青年看了一眼,意味不明在那張臉上注視一番,修長的指尖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打,眼睛裡某種情緒在流轉。

 唐太太把耳邊的頭髮別到耳朵後,同樣微笑著說:“我和四平是高中同學,畢業後我去上了大學,他因為沒考上,就從家裡拿了一筆錢出去創業。”

 想起往事,唐太太眼神暖融融的。

 “他是個誠實而勤勞的人,也能吃苦,二十來歲的時候就賺取了第一桶金。”女人的語氣滿滿都是驕傲,“後來一次同學聚會上,我們又遇見了,互相交換了聯系方式。開始的時候,只是朋友一樣偶爾聊天,慢慢的,聊天越來越頻繁……也算是水到渠成吧,談戀愛正好滿五年那一天,我們去民政局領了證。”

 陳嶺誇讚道:“四方綠化的首頁上,有唐先生的創業史,我看過,他真的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唐太太掩嘴笑著,神情愉悅。

 “說什麽呢,聊得這麽開心。”唐四平打趣的聲音傳來,跟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隻金毛犬。

 金毛犬正值壯年,一雙眼睛富有神采。見到陌生人,它絲毫不怕,搖著尾巴在每位客人身上嗅來嗅去。挨個嗅了一遍,金毛犬蹲坐到了地上,下巴擱在女主人的大腿上。

 唐太太輕輕撫摸著它的腦袋,低聲說:“我們家豆豆愛刨土,你們去後面小花園看看,到處都是它弄出來的小土坑。”

 看著溫順安靜的金毛犬,陳嶺向唐四平問到:“它平時愛叫嗎?”

 唐四平:“不愛叫,就是愛睡覺,尤其是晚上,一入夜就躲進狗窩裡不出來。”

 “聽見聲音也不出來?”陳嶺覺得奇怪。

 “不出來,就是一隻小懶豬。”唐太太說,“它看著溫和,脾氣大著呢,還很固執。除非它自己願意,否則怎麽叫它喊它都沒用。”

 吳偉偉:“你們家這隻狗還挺特別。”

 “就是脾氣怪了點。”唐先生把話題從狗身上轉了回去,“陳大師,咱們不是要開壇做法嗎,我看你們似乎什麽都沒帶,需不需要我差人去置辦點東西回來?”

 “不用。”陳嶺身上揣著符,有這一樣就夠了。

 唐先生見多了形式主義,不免擔心這種不搞形式的會不會不靠譜,正想再說兩句,忽然聽見一陣警笛聲響。

 由遠及近,笛聲急促,暗示有事即將發生。

 唐四平心臟突然噗通作響,他緊張的站起來,疾步走出家門,繞到了辦公樓前方。

 警車拐進四方綠化與外界相通的那條柏油馬路,停到辦公樓前,從打頭那輛車子裡下來的人唐四平還認識,是挖出遺骸時,前來處理的警察之一。

 心跳聲轟然於耳,唐四平緊張的吞咽兩下唾沫,快步向前:“曹警官。”

 曹警官點了點頭,目光投向從正朝這邊走來的那群人,見到李鴻羽也在,他微微點頭示意。

 “唐先生,山上出了案子,我們的車開不上去,暫時停在你這兒。”曹警官便帶著從車上下來的同事們往山去。

 報案的人是在山上夜宿露營的大學生。

 曹警官帶著一眾警察以最快的速度爬到山頂,找到三個帳篷。

 最外面的兩個帳篷裡沒有人,只有靠裡的帳篷內躲著兩個大男生。其中一男生大概是急壞了,明顯哭過,眼睛腫得像桃子,另一個也是焦頭爛額,焦躁的揪著自己的頭髮。

 “是你們報警說有同學在山上失蹤了?”曹警官問。

 揪頭髮的男生猛地回過神來,對身著製服的警察愣了下,隨即慌張站起來,彎著腰鑽出帳篷。

 “是我們報的警。”男生指了指其中一個紅色帳篷,“我們一共三個人來野營,每人一個帳篷。昨晚大概三點多的時候,我聽見隔壁帳篷有響動,就鑽出去看了看。我同學說他被尿給憋醒了,去找個地方方便方便。這一去,就一直沒回來。”

 曹警官身旁的人把這些記錄下來,抬頭問:“你是怎麽確定他失蹤的,他方便以後一直沒回來?”

 “我這人淺眠,如果是凌晨醒過來就很難再睡著,我同學走後我在帳篷裡翻來覆去睡不著,就乾脆爬起來用手機看小說。”

 男生仔細回憶了下,說:“起初我並沒有意識到他失蹤的事,是快五點的時候,我手機沒電想去找他借充電寶,才意識到這人原來一直沒回來。”

 四方山是開放式的景點,經常有人來露營,帶著工具到另一面山背下的小河旁燒烤。

 遇到有人失蹤,還是頭一遭。

 曹警官布置下去,讓同事們分頭尋找。

 四方綠化的大樓前,陳嶺等人正陪著唐四平站在原地。

 自從警察們上山後,唐四平一直很神經質,焦躁不安,來回踱步,偶爾露出驚恐的表情,就好像已經知道山上發生了什麽。

 面對再一次抬腳想踱步的唐四平,陳嶺從身後按住了他的肩膀:“唐先生,你冷靜一點。”

 唐四平的牙齒在打架,咯咯作響。

 陳嶺:“你看上去很不安,為什麽?”

 唐四平張了張嘴,回答的話尚未出口,就聽見青年又問:“還有你放出想要請人驅邪的消息時,為什麽要補充說做法事的人必須確保今後不會出事。”

 唐四平沒料到青年會突然扯到前面的事,愣了下,老實說:“陳大師,我這都是逼不得已,被嚇的。”

 “你說,我們聽著。”之前猜的果然沒錯,這人就是有所隱瞞。

 唐四平苦著臉說:“實話跟你說吧,早從還在隔壁市的時候,我就總感覺有東西盯著我,家裡,辦公室,就是上個廁所都感覺周圍藏著什麽的東西。”

 李鴻羽氣憤:“這些事在我二師父到你這堪輿時為什麽不說!前兩天我們接到警方通知趕到的時候,你也沒說。”

 “我……”唐四平也納悶,我之前為什麽不說呢,“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忘了吧……”

 李鴻羽冷笑,不信他的話。

 吳偉偉也是一樣的態度:“這麽重要的事你也能忘?”

 唐四平苦悶道:“我真的不是有意隱瞞,我也不知道我當初究竟是怎麽了。”

 “這個話題暫且不提。”陳嶺問,“那你來四方山之後呢?”

 “有一段時間沒有那種被偷窺的感覺了……除了幾天前和昨天晚上。”唐四平頓住做了個深呼吸,“我怕舊事重演,所以才希望找個厲害的大師幫我徹底驅驅邪,以絕後患。”

 陳嶺問:“在隔壁市發生的事情,你太太知道嗎?”

 “知道。”唐先生有些不好意思,“我太太還時常安慰我,後來正好公司需要擴大種植地,她說四方山下空氣好,就跟我商量說不如把公司搬過來。”

 陳嶺:“是你太太提出搬遷公司的?”

 “也不算吧,我本來也有那個意思。”唐先生說完,忽然抬眼往山上看去,有兩名警察身影從山林間閃過。

 他憂心忡忡道:“你們說他們到底找什麽?”

 “找人。”團隊中存在感極低的人,因為這兩個字,讓唐四平意識到了他的存在。

 唐四平驚異地盯著疏冷清雋的男人,心裡納悶,這人是跟著陳大師他們一起進來的,明明相貌氣勢都是拔尖的那一類,卻總是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的存在。就好像一個會隱身的人,只有想讓人發現的時候,他才會現身。

 唐四平打了多個哆嗦,莫名的不敢與江域正面對話,他僵硬的扭動脖子,看向陳嶺,“陳大師,這位大師剛剛的話是什麽意思?”

 江域的話不清不楚,陳嶺卻能聽懂:“字面意思。”只是不知道,警察找到的人是死是活。

 他後退一步,矮了江域一截的肩膀正好貼上他的手臂,薄薄的襯衣布料,將微涼的體溫傳遞過來。

 “你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雖然是問句,陳嶺心裡卻已經肯定江域一定知道了什麽。

 “山林間有看不見的血霧纏繞,說明有人死在了山上,且死狀淒慘。”

 江域沒有要刻意隱瞞的意思,清冷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在場的人都聽見。

 唐四平好不容易平複一點點的情緒,再次洶湧起來,“又出事了嗎,會不會是那東西跟過來了……可,可為什麽我在這之前的將近一年裡沒有出事?”

 他驚慌失措的望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希望從他們的眼裡得到答案。

 看他近乎要崩潰,陳嶺按住他肩膀的手往下沉了沉,“唐先生你冷靜點。”

 “我冷靜不下來!”唐四平渾身顫抖得厲害, “如果真的是之前那東西,他為什麽要這麽執著的跟著我,是想殺了我嗎?!”

 像是為了呼應他的猜測,四方山上爆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那聲音在山上回蕩,驚起一群飛鳥。

 江域眉心一皺,“是烏鴉。”

 烏鴉之所以被稱之為不祥,是因為它們是食腐動物,這進一步說明了,山上有屍體存在。

 山上已經被警方拉了封鎖條,沒人上得去。唐四平感覺心悸得厲害,正想著要不要找警局的朋友幫忙探聽一下情況,垂在一側的手被另一隻柔軟的溫熱的手輕輕握住。

 他打了個激靈,轉頭往身側看去,妻子不知何時從別墅裡出來了。

 唐太太將丈夫的手攥得很近,“別怕,我們公司在山腳下,山上就算真的出了事也和你沒有關系。”

 “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擔心那東西又跟了過來。”只要一想起那種被危險視線偷窺著的感覺,就渾身發冷。

 微風拂過,唐太太掩嘴咳嗽兩聲,唐四平忙彎腰將她的肩攏住,“外面太曬了,我推你進去吧。”

 “下來了。”陳嶺驟然開口,視線直直盯著前方。

 上山的警察們帶著一個用布包裹著瘦長的,人形的東西出現在山腰上,與他們一起的,還有兩個相互攙扶的年輕人,看穿著應該是學生。

 大概二十分鍾後,原本用來野餐的方塊畫布被放在了被曬得滾燙的地面上。

 曹警官沒讓人把東西解開,只是將李鴻羽請到一旁,聲音沉重而嚴肅,“死者是北城大學大三的學生,性別男,死狀有些淒慘,跟去年隔壁市的幾樁案子有點相似。”

 李鴻羽一點就通,“你說的是剝皮刮骨那幾樁?”

 “是。”曹警官說,“那名學生是凌晨失蹤的,如今卻只剩下一具白骨,骨頭上半點肉不剩,包括腦髓和眼珠子。骨頭上還有些不明顯的齒痕,從齒痕大小判斷,應該不是野獸,而是人。”

 李鴻羽當機立斷:“我給特調部打電話。”

 簡單有效的溝通後,特調部把案子從警方手裡接了過去,正巧李鴻羽在四方山,便直接將案子丟給了一組。

 露營的學生聽見警察說要走,激動地抓著曹警官的衣服問:“警察都走了我同學怎麽辦?你們已經確定屍體就是他了嗎?那凶手呢,凶手還沒抓到呢!”

 “這件案子已經移交給了別的部門。”曹警官握住男生的胳膊,承諾道,“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把案子調查清楚。”

 “可是……”男生還要說什麽,被他同學拉了拉衣擺。

 同學眼皮仍舊發紅,貼到他耳邊,聲音沙啞道:“那骨頭就是曉東的,他跟我說過,他右小腿上打過鋼釘。”

 警方發現人骨的時候,他正好找過去,看見皮肉被剝離的人骨時嚇得心臟差點跳停,隨後就發現紅色的骨頭上那枚被陽光照耀著的銀色鋼針。

 “如果真的是曉東,誰能悄無聲息的把他的皮和肉……”男生說不下去,腥紅的畫面令他反胃。

 同學:“或許不是人做的呢?”

 男生驚恐的睜大眼睛,猛地回頭看向躺在地上的人骨,恐懼攫住了心神,催促著他離開,越快越好。

 不久,曹警官就帶著同事們和兩個露營的學生離開了,剩下一具新鮮的白骨留在地上。

 李鴻羽回頭跟陳嶺說:“我師兄們很快就來。這次的案子很可能還牽扯到其他案子,並且十分危險,你確定還要參與?”

 唐四平不信任李鴻羽所謂的師兄,忙說:“陳大師,你可千萬不能走,誰知道他們那些人是不是有真本事的。”

 怕人不答應,他加價,“我把報酬再往上翻一番,不,兩番。”

 “不用,之前的價格就合適。”陳嶺看向李鴻羽,“咱們一起查,完了分你一半錢。”

 “這錢哪能讓你出啊!”唐四平雖然對李鴻羽所在的青玄觀不感冒,但也知道這次的事不普通,多兩個人幫著一起查,解決問題的幾率才更大。

 他道:“若是這位大師和他的師兄也能幫我解決這次的事,報酬自然該由我來出。”

 特調部那麽多人,哪個不是要賺錢養家的,李鴻羽也不客氣,“事情結束,我會給你具體的帳單。”

 唐四平點頭,“可以。”

 “四平。”唐太太溫聲開口,“我們要不要先進去,還有那些被裹著的人骨怎麽處理,要叫保安來幫忙嗎?”

 “別動它,留在這裡吧,我還要再看看。”陳嶺說完便朝方塊花布走去。

 花布上沒有沾染一點血,可見骨頭被處理得有多乾淨。他蹲下,伸出兩根手指把布一點點掀開,露出幾根腳趾骨。

 骨頭白森森的,沾著早已乾涸的血跡。

 反手從包裡抽出一張黃色符紙,嘴裡低聲念道:“三界之內 ,包羅六合 ,誕育眾生 ,妖魔鬼怪 ,速遁而形 ,急急如律令!”

 符紙金光一閃,被他貼到了趾骨上。

 趾骨尖迅速變黑,輕煙升起,散發出一股詭異的氣味,說臭不臭,說香也不香,有點類似於發霉的氣味。

 吳偉偉也蹲了過來,仔細盯著符紙看了片刻,小聲問:“是禳妖邪符?”

 “嗯。”陳嶺第一次用,不知道趾骨發黑冒煙,還散發怪味到底代表什麽。

 他沒有起身,只是仰頭望著江域,“你說符紙起作用了嗎?”

 “起了,但不大。”江域指尖一動,手伸過去,撩了下青年被汗水打濕,貼在額上的劉海。

 陳嶺愣了下,心頭停了一拍後是更加劇烈的跳動。

 他抿著嘴,低頭用手背蹭掉額頭上的汗水,完美的掩飾住了心裡冒出來的羞澀感。

 “所以真是精怪在殺人?”

 “嗯。”江域瞅了眼青年浮著一層薄紅的耳尖,忍不住撚動手指。

 他蹲了下來,線條漂亮的手臂搭在位置較高的那隻膝蓋上,“但不是普通精怪,李鴻羽說的不錯,這次的事情恐有凶險。”

 大師們一個都不走,唐四平把妻子送回別墅後,就又跑了出來。

 他不敢靠近,苦兮兮的頂著太陽,站在後面聽前面的幾人講話。

 越聽越驚心,越聽越害怕,最後實在忍不住了,他上前兩步,戰戰兢兢的捏著自己的手,請求道:“陳大師,不如今晚就在四方山住下吧,我怕那東西晚上又出來嚇人。”

 陳嶺原本就有這個意思,不過還是回頭詢問了下江域的意見。

 聽到江域說可以,他才看向李鴻羽:“你呢?”

 李鴻羽:“我跟我師兄一起留下。”

 陳嶺點點頭,最後看向吳偉偉。

 發現青年的眼神不對,吳偉偉以為要被趕走,忙舉手說:“我能幫你打下手的。”

 “你回一趟昱和山,把黃大仙帶過來。”

 “你的意思是,讓它幫忙找線索?”吳偉偉記得自己在一本書上看到過,精怪與精怪之間,惡鬼與惡鬼之間是有所感知的。

 黃大仙這種本就嗅覺靈敏的動物,成了精後嗅覺功能要放大不少倍,有它在,沒準真能事半功倍。

 知道自己能幫上忙,吳偉偉特別激動,正想掏手機叫個車,一把鑰匙從前方拋過來,落到了他手裡。

 江域:“開我的車回去。”

 財務經理的車配置很高,看著是轎車,但實際上配有十二個缸,飆開車能飛起來。

 吳偉偉興奮得不行,緊緊握著鑰匙,“我很快就回來。”

 知道大家都要留下,唐四平安心不少,但轉瞬就想起自家別墅沒地方住,“陳大師,我那小別墅裡面的房間其實不多,僅有的兩間空屋子也被改成了書房和複健室。幾位如果不嫌棄的話,今晚可否暫時住一下員工宿舍?”

 陳嶺對這個不挑,“可以,我都行。”

 李鴻羽:“我跟陳先生的意見一樣。”

 唐四平哭喪著的臉露出喜色,“我馬上派人去打掃。”

 陳嶺突地想起什麽,問:“宿舍是一人間嗎?”

 “兩人間,剛好剩下三間房,你們幾個人應該夠了。”唐四平介紹,“而且裡面不是高低鋪,自帶衛生間,洗漱都很方便。”

 陳嶺默了默,問李鴻羽:“你有幾個師兄要來?”

 “兩個。”

 兩個師兄肯定要一起住的吧,就剩下他、李鴻羽、吳偉偉、江域。

 江域一個窖藏陳醋,肯定不會讓他跟李鴻羽或者吳偉偉住的。

 陳嶺望向江域,“要不今晚咱倆一間?”

 江域唇角上揚,眸中幽光閃動,“好。”

 笑笑笑,有什麽好笑的。

 陳嶺不大自在地別開臉,轉瞬,目光又不受控制地轉回到男人臉上……別的不說,老祖宗笑起來是真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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