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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墳大隊》第62章 紙玫瑰07
北城有兩千多萬人口, 要找一個不知道自己即將自殺的人如同大海撈針,得借助其他力量才行。

 “給李鴻羽打個電話,把我們的線索告訴他, 看看他能不能讓特調部的人幫忙一起把下一個受害者找出來。”陳嶺臉色很差,眼睛裡有怒火和著急。

 吳偉偉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立刻就撥通了李鴻羽的電話, 三兩下就把事情交代清楚。

 李鴻羽:“我現在匯報上去。”

 吳偉偉催促:“那你快一點,第一個受害者死後的第二天, 黎放就撿到了紙玫瑰, 第三個人很可能已經把紙玫瑰帶回家了。”

 然後那個人會像小凡和黎放一樣, 被邪術影響,沉浸在虛妄即將到來的婚禮中。

 李鴻羽:“我知道了。”

 他沒有多說廢話,掛掉電話後就將事情報告了上去, 一組組長讓他稍安勿躁,然後致電所有人,召開全體會議, 不到半小時,所有人都被分派出去, 同時他們還聯絡了警方, 希望可以有更多的人去尋找。

 直到下午太陽快落山,李鴻羽那邊依舊毫無消息。

 陳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昱和山, 趙迅昌知道兩人累慘了,早早就把飯菜準備好, 兩手抱胸坐在石桌前。

 聽見腳步, 他抬頭,笑容和善:“回來啦。”

 陳嶺有氣無力的點頭,目光掃過那一大桌子菜時, 人立馬精神了。

 他彎腰,盯著菜盤子邊緣的草書,問:“師父,你做的?”

 趙迅昌知道小徒弟看出來了,也不裝模作樣了,把手從胳膊裡拿出來,“你……江域派人送來的。”

 四菜一湯,都是本地某知名菜館的招牌菜。菜館是會員製,目前的主廚是曾經禦膳房大廚的第八代親傳弟子,手裡握著一本不外傳的秘方菜譜。具體是真是假不知道,但網上把這家菜的味道吹得很牛逼,陳嶺被蠱惑,老早以前就想去吃的,奈何門檻太高,進不去。

 連手都顧不上洗了,坐下來,拿起筷子就往嘴裡夾菜。

 普通的一道白灼菜心當真做出了不普通的味道,蔬菜的清香和被雞湯汆過所彌留的鮮香混合,鹹淡適宜,張嘴咬去,清脆爽口。

 看陳哥吃得香噴噴,吳偉偉也忍不住了,一手揉著咕嚕叫的肚子,一手拿起杓子大口喝湯。

 趙迅昌看得心疼,“一天沒吃東西?”

 “中午一人吃了碗面,下午加餐一人一個冰激凌。”陳嶺嘴裡塞著東西,說話含糊不清。

 趙迅昌給小徒弟夾菜,完了又給吳偉偉加了塊兒肉,進了一家門,就是一家人,不能厚此薄彼,讓吳偉偉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他道:“不是去古玩城嗎,香爐呢。”

 陳嶺被噎了,梗著脖子拍拍胸口,喝了口湯順下去後,才褪下肩上的背包,從裡面取出一個被報紙包裹的香爐。

 趙迅昌將報紙拆開,露出一對嵌在香爐兩邊的獸耳,拇指蹭了幾下,挑眉道:“不便宜吧。”

 “不是什麽太老的貨,三千塊。”陳嶺往嘴裡扒了口米飯,咀嚼兩下道,“我看款式方方正正,挺適合江域。”

 正在吸溜粉絲的吳偉偉傻了眼,這話怎麽聽怎麽怪,可現在肚子餓,填飽肚子要緊。

 於是繼續埋頭苦吃。

 趙迅昌笑而不語,意有所指道:“還挺舍得。”

 聽出師父言語間的揶揄,陳嶺不太自然的調整坐姿,捏著筷子的手緊了幾分,“江域對咱們不也挺好的,給他買個好點的,不是應該的麽。”

 “應該應該,你高興就行。”趙迅昌有些欣慰,又有些憂愁,小徒弟對江家老祖宗的態度變咯,以前嫌棄又排斥,還說人家是老祖宗。

 現在倒好,分他的燒雞去孝敬未婚夫,還掏腰包給買小香爐。

 其實這也沒什麽不好,男孩子嘛,終於動了春心有了要談戀愛的趨勢,可趙迅昌就是覺得失落,總感覺小徒弟有一天會跟著那老東西跑得遠遠的,自己想見一面就難了。

 “哎。”不自覺的歎息出聲,趙迅昌渾身僵硬,為了不讓小徒弟看出什麽,他十分自然的接了一句話,“香爐是不錯,可這也用不著花一整天的時間吧。”

 陳嶺把香爐收起來,往碗裡盛湯:“師父,老城區出事了。”

 “什麽事?”趙迅昌講究養生,晚上吃夠七分飽就不吃了,他放下筷子,認真地看著陳嶺的臉。

 “出了兩起自殺的案子,我覺得跟冥婚有關。吃完飯我就走,”陳嶺低頭喝了口綠豆湯,從食管一直到胃部浸潤著一股清涼。

 他放下湯杓,抬頭對趙迅昌說:“順便帶點家夥事走,今晚是第一個受害者的頭七,我想守在對方家裡,等她回來的時候問一問她出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冥婚?”趙迅昌笑出了聲,是譏笑,是諷刺,“這年頭還有人信,真是迂腐。”

 吳偉偉一知半解,小聲問:“陳哥,什麽意思?”

 “置辦冥婚的人腦子不清楚的意思。”陳嶺說了一句,抿了抿嘴,綠豆湯清甜,低頭又喝了兩口。

 吳偉偉吃飽喝足,揉著肚子問:“為什麽腦子不清楚,若是早死,沒有婚娶,死後會留有遺憾。在世的親人也是不想下面的人心有掛念才這麽做吧。”

 “人死後,沒有仇怨的都會受到幽冥感召,自動前往地府。留有掛念和不甘的人,是不會前往地府的,作惡的會被道士收,不作惡的熬不過陽間陽氣的灼燒,遲早灰飛煙滅。你給死者許諾弄一個媳婦或者老公,難道不是讓他更加留戀陽世?”

 “……”是這麽個道理,吳偉偉又問,“那萬一是死者沒有離開,自己要求的呢?”

 “死人和死人才能做夫妻,活著的人和死人做夫妻的結果只有一個,被陰氣纏身,成為一個死人。”陳嶺的嘴唇抿出一條不悅的直線,眉心隆起褶皺,“如果這是死人自己要求的,你覺得,善良的鬼會要求家人幫自己找活人結冥婚嗎?這是已經有了歹念,成惡了。”

 是啊,就像一個善良的人,絕對不會不顧當事人的意願強取豪奪一樣。

 一個善良的鬼,又怎麽會忍心接連害死兩個人,隻為滿足自己的私欲呢。

 吳偉偉心驚不已,情緒複雜,這世間的人、鬼、精怪……果然都是有好有壞,沒有絕對。

 正想感歎一句,忽然發現陳哥呆住了,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兩眼發直,時不時瞥向趙迅昌,欲言又止的樣子。

 知道這是私下有話想說的意思,吳偉偉主動站起來,拍拍被食物撐得鼓脹起來的肚皮說:“我出去遛一圈。”

 陳嶺嘴唇抿了抿,點點頭。

 等到吳偉偉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外,他遲疑地看著趙迅昌說:“師父,我生來就和江域結了姻緣,如今又經常和他待在一起,是不是表示,有一天我也會死啊?”

 “怕了?”趙迅昌不答話,只是笑著問,“可姻緣天注定,剪不斷。”

 “沒有怕。”陳嶺捏著筷子,視線落在湯碗裡,下垂的睫毛濃密卷翹,像兩片黑色蝶翼。

 “人生在世誰還沒個死?”趙迅昌也就是尋常感歎一句,轉身拍拍小徒弟的肩膀,“不過你嘛,我覺得是個特例,畢竟,江域和普通的鬼不一樣,他是個陰神。而且從你們相處至今,我並沒有在你身上感覺到加劇的陰氣,說明他對你造成不到影響。”

 “既然江家可借他的氣運昌盛不衰,說明他身上有非同一般的東西。徒弟啊,好好抱住江域這條大腿,對你有好處。”

 “師父……”陳嶺揉著額頭,有那麽一丁點的暴躁,“你能別瞎上網嗎,哪兒學來的詞語,這樣不好,有違你的威嚴和莊重。”

 “威嚴跟莊重那都是對外人裝出來的,師父現在不用外出,只需享享清福,不需要那些虛假的東西。”

 趙迅昌坐直,低聲說:“你們年輕人的東西都挺有意思,師父學以致用,也能顯得更年輕不是。”

 老小孩兒老小孩兒,到老了性格反而變得幼稚了。

 陳嶺拖著聲音,笑著說,“行,你怎麽高興怎麽來。”

 吳偉偉在繞著屋子走到後面,短短一天的時間,開闊空蕩的廢棄土地,已經被石灰粉組成的線條切割出不同的區域,等大型設備一到,就能直接挖地基了。

 不遠的地方搭著一座工棚,裡面的工人正在吃飯。

 吳偉偉沒有去打擾,從前方經過,繞到了小院的另一個側面。

 初來時孱弱的小樹苗又長高了,簡直一天一個樣子,遠處的昱和山也不遜色,綠意已經爬滿了整座山坡,隱隱有往周遭擴散的趨勢。

 仔細一看,山腳下不遠處,已經有人將雜草滿地的田清理出來,準備種東西了。

 一團黃色的影子飛馳而過,吳偉偉眨了眨眼,再定睛,小黃鼠狼已經叼著一隻肥碩的大老鼠跑到了跟前。

 黃鼠狼在昱和山找到了天堂,老鼠又大又肥,新長出的青草嫩綠,在上面打起滾來不要太爽。

 它把咬死的大老鼠放到地上,用小爪子往前扒拉兩下。

 吳偉偉嘴角一抽,蹲下對它說:“我不吃這個,你自己吃吧。”

 黃鼠狼嫌棄地睨他一眼,好像在說他不懂美食,沉默地叼起死老鼠,轉眼就沒了影。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他轉身往回走,在距離小院大概還有一公裡的位置,一輛黑色商務車從後方駛來。

 副駕駛的車窗被放下,露出半張熟悉的臉:“上車。”

 吳偉偉揉了下眼睛,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他依言上車,屁股挨到座椅才想起什麽,問道:“你怎麽來了?”

 李鴻羽回頭說:“來找陳嶺說一下紙玫瑰的事。”

 商務車後面有兩排座,胖瘦師兄就坐在第二排,其中一個探身向前,抓著前面的座椅靠背問:“我們小師弟說,之前的四方山的雷不是他請的,是陳嶺請下來的,到底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吳偉偉頗為驕傲,正想吹一頓彩虹屁,前方副駕駛座的李鴻羽發話,“往哪邊拐。”

 吳偉偉:“右。”

 商務車在還算平坦的山路上繼續行駛,知道後排的人心有疑惑,李鴻羽頭也不回的說:“這件案子比我們想象的複雜,我怕電話裡說不清楚,就自己過來了。”

 他第一次來昱和山的時候,山上幾乎沒有樹木,倒是淺淺地綠茵茵地青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這是一片不算豐沛的土地,但絕對和死氣沉沉的荒山搭不上邊。

 短短一個月不到,這座山煥發生機,從死到活,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李鴻羽一時想不通,便也不再多想,萬事萬物總有自己的奇跡,只要其中沒有蘊藏醃臢,沒有人從中以惡毒手段作怪,又何必深究呢。

 三五分鍾的時間,到了小院,李鴻羽率先下車,讓兩個師兄等在外面。

 胖師兄:“跟進去看看也不行?”

 李鴻羽:“你們不會說話,我怕你們無意衝撞了老人家。”

 瘦師兄:“……”雖然話不是朝著我說的,但那句“你們”讓我感受到了侮辱!

 李鴻羽低頭整理衣服,又從車裡拎出幾個禮盒,這才衝吳偉偉揚了揚下巴,“帶路。”

 “哦。”吳偉偉直愣愣地往前走,推門就衝著院子裡喊道,“陳哥,來客人了。”

 陳嶺正用腦袋頂著鸚鵡在小院裡走來走去消食,看到吳偉偉背後的李鴻羽,他一愣,趕緊把小藍從頭上抱下來,放到一旁的鸚鵡架子上。

 他隨意的扒拉兩下被鸚鵡爪子弄得亂糟糟的頭髮,“李鴻羽,你怎麽來了?”

 “來找你當面聊聊案情。”李鴻羽把手裡的東西放到石桌上,轉頭看向四周,“你師父呢?”

 “屋子裡呢。”陳嶺的話音剛落,趙迅昌就背著手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下巴微微抬著,板著臉,一副嚴肅不容人親近的樣子,與之前給小輩和善夾菜的老頭子截然不同。

 吳偉偉頭一次見老爺子這樣嚴厲,緊張起來,大氣都不敢出,埋頭進廚房給客人倒茶。

 李鴻羽向老爺子點頭示意,“趙老先生,我是青玄觀的李鴻羽,也是特調部一組的副組長,上次咱們見過,您還記得嗎?”

 他對陳嶺這位師父十分好奇,卻又無從探究,那花白了頭髮的老人就像被罩著一層金剛之身,讓人看不透,甚至感覺不到任何同道中人的氣息。

 知道能教出陳嶺的人絕不是泛泛之輩,李鴻羽收起探究的視線,笑著把禮盒雙手遞上去,“晚輩給您帶了點小禮物,還望老先生能收下,別嫌棄。”

 氣氛不對,師父木頭樁子似的戳在地上,不伸手也不搭話,擺明了對眼前人的到來十分不滿。

 陳嶺出聲打破僵硬的氣氛:“來就來,不用帶東西的。”

 趙迅昌這才輕咳一聲,緩解尷尬,道:“你們小輩自己玩兒,我到山上去看看施工進度。”

 陳嶺把老爺子送出院門,返回石桌前,招呼李鴻羽坐下聊。

 李鴻羽:“你師父有些嚴肅。”他甚至隱隱感覺,自己有些不受待見,對方看向自己時的眼神帶著不太明顯的銳利。

 老爺子對外人確實有點冷,尤其是同行,陳嶺“嗯”了一聲,轉移話題,“你來是想找我談什麽?”

 李鴻羽從拎來的手提包中,取出一個文件夾,攤開了推到陳嶺面前。

 文件夾裡的是先後兩起案子的現場圖片和案情說明。

 無論哪件案子,現場都是一地鮮血。

 陳嶺捏著一張照片拿起來,小凡倒在血泊中,脖子上還在流血,從口鼻中嗆出來的血流到了她的耳朵裡,也模糊了她年輕的,帶著微笑的面容。

 這畫面,和他當初想象的幾乎一摸一樣。

 第二張是黎放死後的現場照片,照片裡的人背對著外面跪在樓梯上,背脊佝僂,額頭和樓梯棱角嚴絲合縫的嵌在一起,紅白的黏漿迸射出來,濺在樓梯和牆壁上。

 從拍攝角度,陳嶺能看見他勾起的唇角。

 不是對死亡的畏懼,恐慌,而是向往,幸福。

 李鴻羽又拿出一個手持播放器,屏幕也就巴掌大小,插上那張從警方手裡拿到的內存卡,漆黑的屏幕上有了畫面。

 黑白交雜的雪花後,屏幕上多了一個人。

 是黎放。

 黎放從樓下上來,身體如同吊線木偶,動作僵直緩慢,嘴角翹起,被眼鏡遮擋住的眼睛裡,全是興奮。

 陳嶺注意到,他走路的時候甚至往上蹦了一下,然後站定在下一段樓梯間。

 這一次,他沒有繼續往上走,而是跪了下來,磕頭。

 他磕頭的動作很有誠意,腰身筆直,隨後前傾,兩手撐在前方的樓梯上,低頭,彎腰,用力磕下第一個。

 磕完後,他站起來,往上走兩步,磕下第二個,然後是第三個。

 與前面兩個不同的是,第三次頭磕完後,他再也沒有站起來,著魔似的,機械的重複磕頭的動作。

 一下,兩下,三下……陳嶺已經數不清他到底磕了多少個,直到額頭磕爛,頭骨裂開,他的身體轟然倒下去,額頭上的凹陷,恰好撞上血淋淋的水泥棱角。

 吳偉偉就站在兩人背後,自然將視屏從頭看到了尾,大夏天的,雖然夕陽已經落山,但地面上的熱氣仍然不停地往上蒸騰。

 明明應該很熱才對,他卻止不住的感到冷。

 冷,真的冷,心冷,後背也冷,胳膊爬滿了雞皮疙瘩,這詭異的畫面,比之前一個沒皮沒臉的惡鬼還可怕。

 可他陳哥就是膽子大,這麽詭異的東西,硬是拖動進度條,又給倒了回去。

 李鴻羽陪著他一起又從頭看了一遍,問:“你發現什麽了?”

 “有東西在他身後。”陳嶺蹙眉,再次拖動進度條。

 這一次,他點了暫停。指尖點了點黎放後頸位置:“看見了嗎?這裡有一絲黑氣。”

 李鴻羽正是因為發現了這個,又聽見吳偉偉提到冥婚的事,才特意趕過來的。

 他又從文件袋中拿出一張單獨放大的圖片,正式黎放死前磕頭時的後頸位置。

 這下子就更清楚了,那地方確實纏著一縷黑線,黑線很細,卻如遊龍從頸部鑽進了後領中。

 李鴻羽手指在圖紙上點了點,說:“若是替死鬼找替身,或者其他鬼怪害人,被意外拍下來的應該是虛影或人形,而不是一縷黑煙。再聯系上你們得到關於紙玫瑰的線索……可以肯定,前後這兩起案子確有關聯,應該是有人在暗中實施邪術。而邪術的承載工具,就是那朵紙玫瑰。”

 紙玫瑰,漂亮,脆弱,卻能控人心神,以無形之態殺人。

 看完視頻後,陳嶺產生了和李鴻羽相同的想法,可問題是,“我們找不到第三個受害者,只有找到了即將受害的人,我們才能找到那朵紙玫瑰,追溯源頭。”

 李鴻羽沉默了,他也知道這是個大問題。

 陳嶺問:“你們有第三個人的線索了嗎?”

 “沒有。”李鴻羽說,“我們已經聯系了交管和警局,特調部的人現在還在指揮中心看監控。”

 他們的人手和要完成的工作量相差巨大,除了加班加點,不眠不休的看監控,別無他法。

 陳嶺挺直的腰微微彎曲,有點累了,必須得在去林家之前睡一覺,要不遇到突發狀況會打不起精神,體力不支。

 “今晚十二點後林家的小姑娘回魂,我得趕過去問話,所以現在需要休息休息。你如果要跟我一起去,就讓偉偉陪你聊聊天,或者去他房間坐坐。如果不去,那你就自便吧,我就不招呼你了。”

 李鴻羽回頭看了眼被視頻鎮住的吳偉偉,點頭:“我留下,跟你們一起去。”

 見陳嶺哈欠連天,他問道:“最初放到昱和山的那具遺骸,下葬了嗎?”

 四方山的事情結束後,陳嶺一直在昏睡,醒來後不久就遇到了紙玫瑰的案子,早把遺骸的事情忘了。

 他搖了搖頭,老實說:“還沒,撿骨罐子還在我的房間裡呢。”

 “交給我吧,送去火化後,跟其他骨灰一起葬進塔陵。”李鴻羽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能給組織省點錢。

 陳嶺點頭說了聲好,擺擺手示意自己先撤了,拖著步子進到房間。

 自從上次強行請下五雷後,身體總是有點虛,入了夜就犯困,也不知道還要多久體力才能徹底恢復。

 他打了個哈欠,蹭掉鞋子,仰頭就睡。

 迷迷糊糊間,腦海中滑過鬼爬床的事,又猛地坐起來,強撐住困倦的眼皮,從櫃子裡拿出幾雙鞋子緊密擺好在床前,無一不是鞋尖衝著外面。

 就不信了,江域如果半夜潛入,還真能把每雙鞋都回歸原位。

 保險起見,擺完鞋後,又去抽屜裡拿出一卷紅繩,把三清鈴掛上去後,用紅繩把床上圍繞起來。

 一圈更比一圈高,幾乎形成一堵用紅線組成的薄薄的牆壁。

 因為窗戶沒關,吳偉偉恰好看到這一幕,滿腦子都是問號,他把李鴻羽拽起來,“你說陳哥在幹嘛呢,睡覺還這麽講情趣,特意布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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