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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墳大隊》第81章 撲克橋07
“他為什麽要上吊?”陳嶺瑟縮著肩膀, 眼睛濕漉漉的,全是害怕和不解。

 “我也是聽來這裡吃飯的學生說的,好像是他覺得自己家境不如別的學生好, 成績也一般,可能是太過自卑吧, 就想不開自殺了。”想起年輕生命的逝去, 老板娘歎了口氣,“那孩子我還有點印象, 有兩次放月假, 他被同學帶來我這吃過兩次飯, 每次都是低著頭,別人說話也不吭聲。”

 “那些同學跟他關系很好?”陳嶺覺得很奇怪,按照吳偉偉聽到的那些話, 班裡的同學對死者似乎並沒有那麽待見。

 “應該……不算很好。”老板娘說,“那是個很沉默的孩子,同他一起來的學生對他的態度並沒有多好。我就瞧見一次, 他們拿燒烤簽子往人身上戳,小同學, 你想想啊, 那燒烤簽子頭上那麽尖,戳到身上該多疼啊。”

 陳嶺目光落向桌面, 洗乾淨了的簽子在燈光下泛著寒光,稍微用力一點, 皮膚就會被戳破出血。

 吳偉偉也跟著趴到這邊的桌上, 問:“阿姨,聽你的意思是,那學生是自殺的?”

 “是自殺, 那天是月假結束返校,不少沒做完作業的學生,早早就到了學校,想趁著早自習之前趕作業。結果有那麽幾個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去那片小樹林,他們沿著小路轉過去,就看見一雙腳懸在上面。”

 老板娘當時站在小門外的街道上都聽到那被嚇破魂的叫喊聲,“後來沒多久,警察就來了。但是我聽學校守門的保安說,屍體被從樹上放下來的時候,並沒有在下方發現凳子一類的墊腳的東西。”

 她“嘖”了一聲,看向陳嶺:“小同學,你說他到底是怎麽上到樹上把自己吊死的?”

 “我也不知道……”陳嶺仔細回憶之前爬上怪牆時的情景,那塊被圍起來的地面上,只有一根樹枝,難道死者是自己爬到樹上,給脖子套上繩索後,自己又跳下去的?

 如果真是自殺,似乎就只有這一種方式,能讓人在沒有踩踏物的情況下上吊。

 “幾位久等了。”老板用鋁托盤盛著熱乎乎的燒烤從後面端出來,他剛剛在裡頭聽了一耳朵,知道妻子在跟人聊什麽。

 放下托盤後,他低聲懇求道:“幾位可千萬別說這些事是我們家傳出去的,這條街道上的鋪面全都是榮莘中學的,出事後,學校勒令我們不能把事情說出去,否則就不讓我們繼續幹了。”

 “這點你可以放心。”江域表情沉靜,說完便回到自己那張桌上,曲指輕輕叩了幾下。

 陳嶺收到召喚,立刻坐回位置上吃起來。

 吃完宵夜,臨走前他突然問道:“那件事發生在多久以前?”

 老板娘仔細一回憶:“不久,大概就一個半月之前的事。”

 天上的月亮依舊被烏雲遮擋,城市裡的街道也跟著被蒙上一層陰翳。

 陳嶺上車沒多久,就靠著窗戶睡了過去,抵達昱和山時都沒醒過來。

 吳偉偉伸手想把人拍醒,被一道凌厲的目光掃了一眼。

 他指尖一抖,默默把手收了回去,“江哥,得先把陳哥叫醒吧,總不能一直睡在車上。”

 “不用。”江域下車,繞到副駕駛,把人給抱了出來。

 車鑰匙在空中劃出一條拋物線,吳偉偉一驚,連忙伸手接住,等到男人抱著他陳哥走進院子,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是要他去停車的意思。

 江域把人抱進屋裡,指尖挑開PoloT恤的領子,露出下面的掐痕。

 掐痕淡了許多,如同一條淡青色的繩子橫在皮膚上,十分扎眼。

 拇指輕輕地摩挲幾下,他俯身,微涼的嘴唇貼上青年溫熱的皮膚,碾轉,吮吸,像在貪婪的品嘗什麽珍饈美味,臉上的神色就平靜無波。

 陳嶺這一覺睡得極好,醒來後按住後頸揉了揉,隨即定在遠處,錯愕的掀開被子看了看,又趴到床邊。

 “五銖錢。”他問,“我昨晚是怎麽回來的?”

 隻記得在車上睡著了,其余一概沒有印象。

 五銖錢自己從門框上下來,滾到床邊,一下子蹦到青年腿上的薄被:“那個人抱你進來的,而且他還趁你睡著,啃你脖子,摸你的手,吸你的氣味。”

 陳嶺:“……”

 五銖錢是個純潔的野鬼,所以話語中沒有任何曖昧和揶揄的成分,而是十成十的控訴。

 見主人不出聲,它又說:“我覺得他不是個好的,總是偷偷摸摸爬你床。”

 陳嶺揉了揉眉心,“他在房間裡呆了多久?”

 五銖錢記得非常清楚,“三十五分鍾零二十三秒!”

 陳嶺想,這麽久啊,難怪要走,這是吸夠本了吧。

 把五銖錢掛回門框上,進了衛生間。

 他仔細對著鏡子看了看,被惡鬼掐出來的痕跡半點不剩,倒是下方靠近鎖骨的位置,多了塊紅色痕跡。

 雖然沒吃過豬肉,但經過五銖錢的描述足以確定,這是老祖宗的傑作。

 吻痕這種東西竟然出現在了自己的身上,陳嶺怎麽想都覺很玄幻。

 他給自己擠了牙膏,刷了沒幾下忍不住又把領子扯開,摸了摸痕跡,咧嘴笑了下,埋頭繼續刷牙。

 今天的早餐是面條,一大家子除了江域以外,每一個都吸溜得很飽。

 陳嶺借著洗碗,消了消食,順便問吳偉偉校方有沒有答覆。

 吳偉偉搖頭說沒有,“可能是還沒看到,如果十點鍾還沒有答覆,我再多發兩條消息去問問。”

 陳嶺點了點頭:“不著急,就算是要去驅邪,也是月底,還有十來天的功夫。”

 “陳哥,如果那學校真的有鬼怪作祟,而鬼怪就是那個被欺負死的高一生,你打算怎麽辦?”吳偉偉好奇問道。

 “如果是沒沾人命,最好是能幫他順利超度,如果沾了,就只能交給陰差帶下地府。”陳嶺把洗乾淨的碗重疊起來,看向吳偉偉,“但他所受到的一切不公,都必須告知陰差。幽冥地府有自己的橫斷尺子,是情有可原還是罪無可赦,他們自由公斷。”

 吳偉偉把池子裡的水放掉,垂眸說:“希望他沒有被仇恨蒙蔽,失去理智傷害到無辜,否則活著被欺負,死了還要去地獄受罰。”

 活著的人中,無人見過真正的地獄,可是從各種經書中的描述可以想象出地獄的殘酷和無情。

 “人有人的律法,鬼有鬼的約束,無論是誰,都必須遵守。”陳嶺說得多少有些冷酷,可這就是無人能左右的世間法則。

 如果因為自己冤死而去殘害他人,不去找冤頭債主,那冤死的鬼又和曾經那些欺負折辱他的人有什麽不同?

 榮莘中學校長的信息,是上午十點左右才回復過來,那時候陳嶺正坐在新買的公車上,和吳偉偉一起出門去買潛水用的設備。

 開車看手機不安全,被抓到還要開罰單,吳偉偉就把手機交給了副駕駛座上的人。

 陳嶺看著扣扣上顯示的信息,挑了下眉毛:“榮莘的校長約我們三十一號,下午六點以後在學校後門見。”

 吳偉偉:“後門在哪兒?我怎麽沒印象。”

 陳嶺就更加不知道了,打開手機地圖,切換到衛星地圖模式,很快就找到了榮莘中學的後門。

 那後門應該荒廢許久了,後面是一條窄小的巷子。

 為了不讓事情傳出去,學校可以警告校外的商家,可以刪除論壇的帖子,就連新聞上都沒有報道過。讓他們從後門走,無非是因為校長不想讓人知道自己請了人到學校驅邪。

 陳嶺回復了一個好字,便退出了扣扣。

 吳偉偉接過手機塞進兜裡,“校長很謹慎,都到這份上了,還不肯給個電話號碼。”

 “他是不想跟我們牽扯太多,也怕暴露更多個人信息。”陳嶺說,“他越是這樣,我越想知道,榮莘中學到底發生過什麽。我總覺得,可能不只是校園暴力那麽簡單。”

 潛水裝備的專賣店在市中心,到了以後,在老板的專業介紹下,陳嶺花重金買了兩套潛水裝備,又在普通面罩和玻璃頭盔中糾結許久……最終,他還是選了最新款的玻璃頭盔,後方接上氧氣管後,就算腿抽筋在潭底帶上半小時都沒問題。

 回到昱和山的下午,他拎著裝備上山找到楊包工頭,讓他幫忙叫來之前說起過的很懂水性的工人。

 工人皮膚黝黑,年紀三十出頭,性格憨厚。

 “小陳老板。”他有些緊張的搓著手,“楊哥說你想讓我現在就下水去看看。”

 陳嶺點點頭,“有報酬的,而且裝備我也給你準備好了。”

 將腳邊的一個袋子遞給工人,指了指不遠處的工棚,“你先去換上吧,我換上以後會在岸邊等你,如果你在水裡發現什麽解決不了的事,就上來說一聲,然後再把我帶下去。”

 陳嶺對游泳這件事是有些害怕的。

 本來技術就不佳,十九歲跟爹媽去海邊度假的時候,又差點被水鬼拖下水溺死,這使得他從此以後一下水就渾身僵硬,止不住的想起腳踝被抓住,往水底拖拽的場景。

 工人出生在農村,習慣了赤條條的在水裡遊戲,如今穿上潛水服,背上氧氣瓶,戴上全罩式玻璃頭盔,別提有多別扭,走路姿勢都有些順拐了。

 陳嶺也換了衣服,拍拍他的肩膀說:“這都是為了保證安全,你就忍一忍吧。”

 工人在原地活動幾下,感覺肢體沒那麽僵硬後,便往山腳的水潭走去。

 水潭不再那麽臭不可聞,卻跟所謂的觀賞性沾不到邊,那渾濁的黑水光是看著就讓人發怵。

 還好身上還穿著那麽一層,要不就太膈應了。

 工人心裡慶幸小老板的體貼,接過吳偉偉剛送來的手電,兩腿彎曲,如同一條躍水的魚一般,扎進了潭水中。

 因著是白天的緣故,潭水內部並非漆黑一片,水中帶著某種說不出的粘稠感,令人惡心。

 工人按照尋找泉眼的指示,打著電筒,沿著潭底一寸寸的尋找,終於在中心位置,找到一團奇怪的東西。

 那東西如同一個塞子一樣,堵在了泉眼口。

 而被堵住的泉眼竟然是活的,只是因為被堵塞,吐泉的能力大減,如果細聽就能發現,從泉眼深處有咕嚕咕嚕水聲冒出來。

 工人將手電光打到最亮,仔細地觀察。

 圓球似的,黑乎乎的像是一團泥土,又像是團軟綿的黑心棉花。

 他伸手碰了下,立刻趕到令人驚詫的冰涼感,正想上去匯報,光著的腳丫子被什麽東西纏上了。

 岸上,陳嶺突然嗅到不同尋常的氣息。

 立刻戴上頭盔,扣上與潛水服相接的安全閥,閉眼跳進了水裡,循著微弱的手電光,很快就找到了已經被纏住四肢的工人。

 他遊過去,同樣也發現了活泉眼,以及那團膨脹不少,伸出無數觸須的惡心球形狀“怪物”。

 陳嶺哪能想到水下也能遇到邪祟,只能從潭底摸索到一塊兒石頭,割破了右手中指。

 血在渾濁的水中暈開,他顧不得疼痛,以血為朱砂,以水為黃紙,快速畫出符篆。

 那纏繞住工人的東西像是受到極大的傷害,整顆球狀體顫抖的厲害,瞬間把人松開,縮回到最初那般大小。

 工人被嚇得不輕,一獲救便拚命往上岸遊去。

 陳嶺撿起被自己丟在潭底的電筒,隔著面罩觀察半晌,終於確定,這是一團死氣。

 死氣長年累月的匯聚於潭底,正好堵住了泉眼。

 他閉上眼睛,低聲念道:“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

 淨天神咒,斬妖縛邪,度鬼萬千。

 昱和山上的植被枯敗後所留下的死氣通過地面過渡到潭底,在這二十年間慢慢淤積成團,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算是妖邪。

 若是不除,等到他徹底壯大,這東西就會跟瘟疫一樣蔓延,這潭水活不了也就罷了,周遭的那些剛長出來的青草樹苗也會再次枯萎。

 咒文念了三遍,水裡又漂浮著陳嶺充斥著陽氣的指尖血,死氣如同被破冰船撞擊的冰面,氛圍碎塊兒,溶於水中,消失了。

 泉眼咕嚕往外冒水的聲音更大了,陳嶺湊近,泉眼附近的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著。

 昱和山上並非每一寸草木都在煥發生機,後山一部分雜草仍舊死氣沉沉,未免死氣再度凝結到一起,他遊回岸邊,讓吳偉偉下山去自己房間的抽屜裡取一面八卦鏡,用保鮮膜多纏繞幾層後,再送到山上來。

 吳偉偉吭哧吭哧地跑回小院,見院子裡的老青兩代人依舊安靜坐在石桌前對弈,忍不住報喜:“趙老先生,江哥,咱們昱和山上的潭水快活了,陳哥從水裡揪出一團死氣!”

 早在那團死氣突然對工人發起攻擊的時候,山下二人就已經感覺到了。

 尤其是江域。

 趙迅昌那會兒正想不守規矩的悔棋,端坐在他對面的男人突然轉頭望向昱和山的方向,眼神鋒銳如一柄寒刀。

 不用問就知道,山上出了狀況。

 就在趙迅昌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他也感覺到了那一絲不同尋常的,被微風帶來的晦暗氣息。

 江域落下一枚棋子,看向吳偉偉:“事情結束後,把人拖回來。潭水汙濁,傷口需要消毒。”

 吳偉偉心驚,這兩人聽說了山上的事情不驚訝就算了,怎麽連陳哥手指受傷也知道!

 太神了吧。

 江域側頭看向呆愣的人,“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

 “哦哦,馬上!”吳偉偉帶著五體投地的心情進到陳嶺房間,拿出八卦鏡去了廚房。

 八卦鏡是雷擊桃木所雕,中間嵌著銅製的圓形鏡片,他用保鮮膜將其纏了又纏,完了不放心,又在外部套了一個保鮮袋。

 這才揣著八卦鏡吭哧吭哧地又往山上跑。

 吳偉偉氣喘籲籲地來到水潭邊,把鏡子交到陳嶺手裡。

 陳嶺接過鏡子,扭身潛入水下,將八卦鏡埋進了泉眼旁的潭泥中,又找了幾塊石頭壓在上面。

 方才下水的工人還沒緩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跟其他人訴說自己的遭遇。

 “真的,我沒騙人,真他媽是水……水鬼!滑膩膩的,先是纏住我的腳,然後是手……”

 吳偉偉安撫道:“大哥你冷靜一點,別怕,有我陳哥在呢,什麽鬼都不敢傷害你。而且那也不是水鬼,是死氣……”

 “死氣是什麽?”楊包工頭代替茫然愣怔的工人,抖著嗓子問道。

 吳偉偉解釋:“只要是活著的東西,身上都有活氣,也就是生氣。到了死後,生氣被帶走,留下冰冷的死氣,這是屍體上散發出的特殊氣息,和鬼怪的陰氣又有所不同。”

 “那陰氣又是什麽?”包工頭不懂就問,問得還十分認真。

 吳偉偉:“……”

 這問下去,怕是要問到道家的起源,他擺擺手,“楊哥,你自己上網查吧,上面有標準答案,比我的回答更專業。”

 楊包工頭點點頭,還真的摸出手機查詢起來。

 嘩啦一聲,陳嶺從水下冒了出來,首先摘掉沉重的頭盔丟到岸邊。

 吳偉偉趕緊蹲到潭邊,把人拉了上去。

 陳嶺癱在草地上歇息片刻,回到半山腰上的工棚裡,拿上自己的衣服,回到小院衝了個澡。

 吳偉偉在浴室門外幫他收拾丟在地上的潛水裝備,剛要撿起潛水服,江域進來了。

 他說:“我來吧。”

 浴室裡,陳嶺將水溫調得偏高,用熱水衝走了身上被凍出的寒意,可當他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卻不是吳偉偉。

 “偉偉人呢?”陳嶺坐到床邊,隨口問道。

 “給你煮薑湯去了。”江域從凳子上起來,走過去,接過青年手裡的毛巾,溫柔地幫他擦拭頭髮。

 水珠落到膝蓋上,暈出一小團。

 陳嶺看著那團水漬,閉著眼睛安心地享受,過了會兒,他突然說道:“其實在今天之前,我一直想著等昱和山竣工,就去買一套專門濾水設備淨化潭水。現在好了,省下一大筆錢。”

 江域:“這麽高興?”

 “嗯。”陳嶺仰頭,視線只能看見男人的下巴,“江域,你說昱和山為什麽會突然之間,萬物死絕?”

 江域垂著眼簾,目光變得幽深難測,“生氣被斷絕,植被自然活不了。”

 “誰這麽厲害,能斬斷一座山的生氣?”陳嶺覺得不可思議。

 “不清楚。”江域撤走毛巾,後退半步,又微微躬下身與青年平視,“或許你能找到答案。”

 陳嶺衝他笑:“對我這麽有信心?”

 江域勾著唇看他,“嗯,有。”

 陳嶺愣了下,望著男人的眼球忘了轉動。

 那雙眼睛裡裝著自己,淺色的瞳仁像是最剔透的琥珀,承載著無盡的時間和萬物的變遷。

 它沉寂又深邃,讓人忍不住的想湊近一點,看看裡面是否還藏著別的秘密。

 兩人呼吸相抵,上下眨動的睫毛幾乎要靠到一起,眼看著嘴唇就要貼上,吳偉偉怎怎呼呼的聲音由遠及近。

 “陳哥,薑湯煮好了,趕緊趁熱喝吧。”

 吳偉偉把滾燙的碗放到書桌上,捏著自己的耳朵給指腹降溫。

 見房間裡的兩人全都面紅耳赤地怒視著自己,他錯愕地松開手指,“怎麽了嗎?”

 陳嶺腮幫子鼓了鼓,“沒有!”

 吳偉偉信以為真,指著薑湯說:“再晾一晾就能喝了。”

 “知道了。”陳嶺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坐到書桌前,對著碗吹了吹。

 他掃了眼依舊立在原地的吳偉偉,“還有事嗎?”

 吳偉偉擺擺手,“沒有,但是趙老先生說你不愛吃薑,讓我守著你喝完再走。”

 陳嶺朝江域投去一個哀怨的眼神,江域抿了下唇,縱容得沒有底線:“只能替你喝三分之一。”

 吳偉偉怕喝少了效果不好,正想把趙迅昌搬出來,忽覺背後發涼。

 知道是誰在盯著自己,他縮了縮肩膀,小聲地跟陳嶺嘀咕:“江哥總是拿眼睛戳我,我看他也就對你最好。”

 陳嶺心裡美滋滋,就連接下來喝的薑湯都能品出一點甜味兒。

 下午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吳偉偉的手機突然響了,接連不斷的提示音,全部來自於同一個人。

 陳嶺站在石桌前喂鸚鵡,眉毛一挑,催他:“快點開看看。”

 榮莘校長火燒屁股似的,連續發來七八條消息。

 【驅邪的時間能不能提前?我可以加錢!】

 【你家大師今晚有空嗎?今晚行不行,我親自開車去接你們?】

 【吳先生你在嗎?】

 【在嗎?】

 【吳先生,你趕緊讓你家大師來看看吧,學校鬧鬼了,在這麽下去就要死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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