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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墳大隊》第26章 雕刻室08
陳嶺終於敢直視前方了:“沒以為什麽。”情節之下胡亂找了個借口, “你快走,我要洗澡。”

 未免被闖入,在合上門後特意把角落的凳子搬過來抵住門板。

 門外靜悄悄的, 沒有傳來腳步聲。

 陳嶺把耳朵貼到門上,屏氣凝神地聽。

 “咚”地一聲在耳道內炸開, 他捂著被突然驚住的耳朵後退半步, 門外響起輕柔笑意的聲音:“偷聽我?”

 “我沒有!”陳嶺趕緊跑到噴頭下打開水,好讓嘩啦啦聲掩蓋自己的尷尬。

 等他裝作洗澡完畢再出來, 院子裡已經沒有人了, 吃宵夜的心情徹底沒了, 被困意取代,月光將青年的影子拖長,安靜的隨著行走搖曳。

 夏日的天氣雷雨總是來得突然, 好好的清晨,被一道驚雷打破了平靜。

 陳嶺正做夢呢,一下子就醒了, 直愣愣的坐在床上。

 抬頭看向緊閉的窗戶,雨水被大風打過來, 沿著窗戶縫隙流淌得到處都是。他撐著床沿下床, 發現床邊的拖鞋位置不對。

 陳嶺有個習慣,上床時會把拖鞋的後跟朝著床這面擺放整齊, 因為如果鞋尖朝著床,半夜裡陰物會爬上床。

 可眼下, 兩隻拖鞋歪歪扭扭, 顯然被人動過。

 警鈴大作,他轉身看向自己的床,三清鈴一如既往的躺在枕頭邊, 而另一邊薄被下的床單卻並不平整。

 陳嶺一時拿不準,究竟是自己晚上翻過去弄亂了床,還是真的有東西爬上來過。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昨晚有人進過他的房間。

 陳嶺帶著疑問去洗漱,剛把牙刷放進放進杯子裡,就被身後突然出現在洗漱鏡中的人嚇得一個踉蹌。

 吳偉偉一臉精神:“陳哥早啊。”

 “……”陳嶺按住噗通個不停的胸口,“下次別突然站在背後嚇人。”

 吳偉偉“哦”了一聲,興奮的指著外面說:“江盛行江先生到了,專程來送資料的。”

 江盛行一個財團大老板,從未像今天這樣對人殷勤過,他此時坐在院子裡,看難得早起的趙迅昌打太極。

 慢悠悠的動作卻帶著無法言說的張力和力量感,令人稱奇。更讓人驚歎的是,旁邊的牆頭上站著一隻大體型的紫藍鸚鵡,就跟鋸嘴葫蘆似的,非常安靜,完全沒有話嘮的毛病。

 他錯開眼,看向靠近轉角,背陰的那間屋子,想了想,還是決定前去問候一聲。

 房間裡光線晦暗,走近便感覺到涼意撲面,江盛行定住腳,不敢透過門縫窺視,垂眉耷眼地看著地面。

 “您起了嗎?”

 聲音落下許久也沒有聽見腳步,就在江盛行打算放棄的時候,恍然發現隙開的門縫突然變大了,眼前多出一雙長腿。

 愣了下,他低頭問候:“我來是想問問,您昨晚休息得怎麽樣,有沒有什麽需要的。”

 江家供奉著一位老祖宗,這事兒內部上下都知道,可若是老祖宗有什麽需求,第一個知會的只會是嫡系子孫,旁系別支全都得靠後站。

 是榮幸,也是恐慌。

 昨天上午,江盛行難得偷懶沒有集團辦公,他揉著疲憊的眼睛撐起臉,陡然發現不遠處的沙發上多出一個陌生的男人。

 明明對方什麽也沒做,什麽也沒說,他卻從對方安靜的坐姿和微緊著的雙唇中感知到令人戰栗的威懾,和足以讓他嚇的暈死過去的恐怖。

 腦子裡有個聲音告訴他,這就是江域,是他們世代敬畏的老祖宗。

 “很好。”江域的聲音將沉浸在回憶中的江盛行喚醒過來,“沒什麽需要的。”

 說完想起什麽,他又輕笑一聲:“你派人把院子裡淋浴房的門修一修。”

 “我馬上差人去辦。”江盛行不敢有任何怠慢。

 江域應了一聲,越過江盛行往院子裡走,趙迅昌已經打完一遍太極,正抱著水杯大口喝水,余光瞥見臨近的身影,淡定地放下杯子,打了聲招呼。

 經過一夜的沉澱,他對這隻老鬼已經沒那麽忌憚了。

 按照江域和自家小徒弟的關系,沒準哪天就得尊他一聲師父。

 做長輩的能忌憚小輩嗎?當然不能。

 江域並不介意這份隨意,他微微頷首,目光很快就被另一個人吸引了。

 陳嶺跟男人對視一眼,曲指彈了彈湊過來的鸚鵡腦袋,小家夥最近安靜得不像話,仔細一想,似乎是從給老祖宗順利遷墳那天開始的。

 無聲地朝江域又看了一眼,他蜷起手指,將注意力落到江盛行身上:“江先生,勞煩你還專門跑一趟。”

 “不麻煩。”江盛行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中拿出一份薄薄的文件。

 陳嶺接過手,翻開。

 繁星雕刻室的前任主人,名為祝鵬,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從夾在文件中的生活照片來看,祝鵬這人跟藝術實在不搭邊,更像是暴發戶,穿著土氣,十張照片裡有七張都是在夜總會。

 陳嶺把照片拿走,正面朝下的放在石桌上,抽走手時停頓了下,他又重新拿起照片。

 很快,他抽出最中間的一張,指尖在上面點了點,對吳偉偉說:“這是周文慧。”

 吳偉偉沒見過那具屍體,也沒見過周文慧的照片,茫然的歪著頭盯著看了幾秒,反問:“你怎麽知道?”

 “她眼角的痣。”陳嶺指尖移動,指了指照片上女人的鼻子和唇角,“我那天看到的屍體雖然面部浮腫,但骨相不會改變,她下凹的鼻梁和下撇的嘴唇和照片上的女人一模一樣……不過最好還是先找丁先生來確認一下。”

 “丁先生在你起來之前就走了,說是回去換身衣服。”吳偉偉想起丁駿遠那一身皺巴巴的,還帶著血跡的衣服,嘖了一聲。

 陳嶺看向江盛行:“江先生,能查到這個女人嗎?”

 江盛行先看了眼江域,隨即點頭道:“能。”說完就把照片發了出去,讓人立刻去查。

 陳嶺接著往下看資料。

 資料顯示,祝鵬年輕時是個二混子,長相還算過得去,再配上新潮的打扮,總能吸引不少小姑娘,其中就有他後來的太太,一位富家小姐。

 富家小姐熱愛繪畫和舞蹈,跟祝鵬墜入愛河後不久,便不顧家庭反對,跟他結婚了。

 婚後兩人家庭幸福,沒多久就有了孩子,而富家小姐的家庭,也因為孩子的出現,漸漸改變了對祝鵬的看法,甚至開始提供經濟幫助,希望以此改善女兒和孫子的生活條件。

 因為妻子熱愛藝術,加之祝鵬又機緣巧下結識了一位藝術投資圈的朋友。資金到位後,他就開了一家名為時光回廊的藝術廊。

 早在十幾年前,藝術廊在本土城市還沒興起,北城更是隻此一家。不少年輕情侶、攝影愛好者、藝術愛好者都喜歡上這兒來。

 後來隨著網絡點評的熱潮,這家藝術廊被推上了本地非歷史景點的第一名。

 祝鵬與時俱進,大搞網絡營銷,開設藝術咖啡廳,租借給劇組拍攝等等,每一項都給他帶來了不菲的收入。

 照此發展下去,這棟三層小樓又該想辦法擴建了。可就在兩年前,他突然提出要轉手。

 轉手原因令人心生同情,失去愛妻,無心經營。

 祝鵬的妻子是淹死的,死在市內一座公園的湖水中。

 這件事給祝鵬的打來了很大的打擊,尤其是下葬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他整個人都渾渾噩噩,一驚一乍,給周圍人帶來了不少困擾。

 資料在這裡戛然而止。

 陳嶺不相信的將資料前後又翻了一遍,確實沒有後續:“江先生,資料就這些?”

 “的確只有這些。”他抽出其中一張,手指滑過,“這些是祝鵬的所有家庭住址,車牌號,以及聯系方式。我派人去試探查證過,祝鵬現在就住在頌揚公館。”

 陳嶺把文件夾一合,指揮吳偉偉:“帶上家夥,走。 ”

 吳偉偉腳下生風,動作飛快,沒幾瞬就一個肩頭挎著一個背包回來了。

 陳嶺接過其中一個包自己背上,考慮著是叫專車還是搭公交,耳邊當啷一聲脆響,側目一看,一串豪車鑰匙正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攥住。

 江域:“我送你們。”

 陳嶺想拒絕。

 江域挑著眉,精致的下巴微微抬高,“你們可以在路上耗時間,祝鵬卻等不了。”他忽地靠近,鼻尖貼著青年的鬢角,“隔著照片,我能嗅到他的死氣。”

 陳嶺尚未來得及躲避,男人已經撤走,安靜的站回原處看著他。

 事情的關鍵很可能就在祝鵬身上,一旦關鍵鏈斷了,好不容易找出來的頭緒就斷了。

 “那好吧。”語畢,陳嶺又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江域勾著淺笑反問:“口頭的謝謝恐怕不夠。”

 陳嶺抱著雙肩包,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那你想要什麽?”

 江域:“讓我抱一下。”

 陳嶺:“……”

 “開個玩笑。”江域抬手伸向青年的頭頂,往下一按,指腹便接觸到下方柔軟的發絲,和下方溫熱的頭皮。

 陳嶺能感覺到,男人的動作很輕,只是隨意揉動兩下便收回了手。

 江域把手放進西褲口袋,拇指撚動,唇角閃過一絲無人察覺的饜足。

 車子是江家孝敬老祖宗的,某高檔品牌高配版黑色轎車,車身寬敞,真皮的座椅柔軟舒適,一坐進去,吳偉偉就起不來了。

 拿出手機開始瘋狂自拍,發朋友圈裝逼。

 陳嶺安安靜靜坐在副駕駛,扯出一張張符紙,揭開朱砂液的盒蓋,加蓋黃神越章印。

 驅邪魔咒響起,清晰地從青年紅潤的嘴唇中傾吐出來,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江域撩起眼皮,看了眼後視鏡中人,搭在方向盤上的指腹緊了緊。

 念完加持咒,新蓋上的朱砂印也乾透了,陳嶺把符紙收回背包側面的小兜。

 車窗外,有交警剛好攔下一輛車進行臨檢。

 陳嶺猛然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江域,你有駕照嗎?”

 江域伸手打開青年面前的儲物空間,拿出一遝又厚又重的證件丟給他。

 陳嶺狐疑的挨個打開,身份證、護照、駕駛證、信用卡、銀行卡,甚至還有房本和股票基金證明。

 ……這是在報告資產明細嗎。

 陳嶺覺得燙手,隻翻了駕駛證,別人的證件照都是顏值低於正常水平,江域的不是,端端正正的看著鏡頭,淺色的眼睛孤冷疏離,活像是照相人欠了他八百萬似的。

 不愧是江家,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把這些東西全給辦好了。

 陳嶺乖乖的替人把東西塞回去,繼續抱著背包看窗外經過的風景。

 後座的吳偉偉眼珠子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有問題,陳哥跟這位投資人之間一定有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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