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冰棍了, 賣冰棍了~”
時間進入到九月,帝都的天氣依然炎熱,不知從何時開始, 帝都的大街小巷裡總有一群穿著深藍色長服的孩童,肩上背著木箱子,嘴裡嚷著冰棍這個新名詞。
他們全身上下乾乾淨淨,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 讓路過的行人都不禁駐足。
“小孩, 這冰棍是為何物。”
強烈的好奇心,還是讓路過的行人沒忍住問了一句。
“大叔,是用冰做的消暑品, 兩文錢一支,要不要買一支試試。”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聽見有人問話,忙停下腳步, 稍稍打開了一下自己的木箱, 揭開裡麵包裹厚實的棉絮,給這位問話的客人看。
“謔, 還真是冰。”木箱子一打開,在炎熱的天氣下, 就冒出一串白氣來,不大不小的木箱子裡, 放著整整齊齊十來用木棍凍好的冰塊。
大小差不多有巴掌大小,兩文錢一支, 很劃算,畢竟街邊的涼茶也要一文錢一碗,這冰棍可比那涼茶要劃算多了。
“來一支試試吧。”面對這孩子希翼的目光,這人終究還是從懷裡掏出了兩文錢。
孩子很懂禮, 並沒有直接用手去拿木箱子裡的冰棍,而是手拿一方乾淨的手帕撚著木棍尾端遞與給客人。
“天熱,冰棍容易化,還請客人盡快食用。”小孩賣了冰棍後,也並沒有離開,而是默默注視著客人,等待他接下來的動作。
冰涼的冰棍一入手,雖然只是捏著木棍子,這人也感覺手心的燥熱去了不少,衝這孩子笑了笑,在冰棍上咬了一口,霎時間,那股冰涼的感覺從頭頂蔓延到了腳心,透心的涼爽,讓人精神一振。
“喲,還帶著甜味。”冰融化後,唇齒間還留著一股淡淡的甜味,讓這客人忍不住一臉笑意,嘴裡直嚷嚷,“這兩文錢沒白花。”
“多謝客人讚賞。”賣冰棍的孩童,向這人行了行禮,這才滿意地準備離開。
“孩子,先別走,也給我來一支唄。”
他正準備走,其他被調起好奇心的行人卻是不樂意了。
這孩子隻好停下步子,一一把東西賣給其他客人。
“丁宇,佳。”
陸乘舲和陸初一站在不遠處,默默目睹了這一切,在記錄冊上記下這個孩童的名字,轉而又去了其他方向。
現在校舍總共就收留了三十多名乞丐孩童,他們每天除了讀書識字外,抽空就會出來幫陸乘舲賣冰棍。
陸乘舲承諾,每賣十支,他們就能自己得一文。
在這期間他也會考察他們學習的用功程度以及人品。
考察了一圈下來,除了有兩個耍小聰明偷奸耍滑的小孩被打了劣以外,其他都還好。
“這兩個孩子回頭再教育一番,如果實在屢教不改就放棄吧。”陸乘舲在陸初一的冊子上掃了一眼,點了點上面那明晃晃寫著劣字的孩童。
陸初一點頭應允,從懷裡掏出一方娟帕來擦了擦額角的汗漬,呼出了一口濁氣,有些羨慕地看著沒有出半點汗的陸乘舲。
“走了,回去了。”陸乘舲恍若未覺,辦完了事也不想在外久留,早些回府也好。
“嗯。”陸初一想念王府裡的冰塊,忙不迭地跟上。
兩人都是大男人,出府也沒那些排場,穿著普通衣裳,走在大街上,只要不嚷嚷,沒有誰會知道他是宸王妃。
“七弟妹……呸呸呸。”
東來酒樓二樓的包廂內,謝觀潮正與其他幾位兄弟暢聊著,忽然撇見下方的陸乘舲,嘴一急,道錯了稱呼。
“七弟婿……”他卷了卷舌頭,又重新喚了聲。
然而下方的陸乘舲像是沒有聽見,隻快步向前走著。
謝觀潮面露尬色,不得已又重新喚了聲,“宸王妃!”
他這一嗓子吼出去,喧鬧的大街都凝固了片刻。
陸乘舲這才後知後覺地揚了揚頭,看見謝觀潮正對他招手,微微錯愕後,還是朝東來酒樓的方向而來。
謝觀潮見陸乘舲過來了,一張俊臉上滿是得意之色,與對面的謝穹溪還有謝廣池炫耀道,“不得不說,這七弟和七弟婿兩口子就是大方,那馬鞍的生意說給就給了,你們五嫂在家幫我算了算這幾月的收益,每月都足足有一萬兩、一萬兩銀子呢!”
這生意謝安瀾是七月初給他的,到現在整整三月,三月就掙了三萬兩。
三萬兩什麽概念呢。
就他那封地的產出,一年也就掙個上萬兩銀子左右。
三萬兩可抵他三年的稅收了。
現在兩夫妻在家每天都抱著銀子喜滋滋的睡覺。
謝觀潮更是多了一項愛好,時不時的就約其他兄弟到這東來酒樓坐坐,順便給他們炫耀炫耀。
對面坐著的謝廣池與謝穹溪兩人都對謝觀潮這幅小人得志的模樣氣得有些許磨牙。
“五弟,你四嫂的書看完了,我是出來替她買書的,就不陪你嘮叨了。”謝廣池生性有些懦弱,他也說不出什麽難聽的話來,反正就是有些不樂意待了。
謝觀潮這才炫耀到一半,那肯放他走,“四哥,這七弟婿馬上就到了,你這就抬腳走,回去七弟婿一說,七弟還以為是你不歡迎他王妃呢。”
“是……是嗎?”聽到這話的謝廣池想了想好像有理,那站起來都要走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五哥就別嚇四哥了,七弟與七弟婿向來很好說話,定不會為此等小事而計較。”謝穹溪儒雅地坐在一旁,蹙了蹙眉,不悅道。
聽了謝穹溪的話,謝廣池也覺得有理,又想站起來離開,但眼角卻撇見已經上樓梯的陸乘舲。
就坐著不動了。
方才謝觀潮那一嗓子吼得老大,導致眼下這條街上的所有人都認識陸乘舲了。
東來酒樓的掌櫃更是親自出來迎接這位宸王妃。
點頭哈腰的把他給迎上了幾位王爺的包廂。
“長樂王爺、北濟王爺、廣陵王爺。”陸乘舲一進包廂,便一一向他們行禮。
“都是一家人,喚我一聲四哥即可,不必如此見外。”謝廣池揮了揮手,讓陸乘舲放下客氣。
其他兩位也齊齊點頭。
“那我就不與四哥、五哥、六哥客氣了。”陸乘舲倒也不是個矯情的人,聽他們一說,大大方方找了個空位坐下。
“這樣就對了,客氣啥。”謝觀潮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轉頭對那迎著陸乘舲上樓的掌櫃說道,“把你們店裡的好酒好菜都給上上來,可不能怠慢了宸王妃。”
“是是是。”掌櫃的連連應聲,陪笑兩聲,就輕手輕腳下了樓,親自去後廚打點。
“五哥,不用了,我從府裡吃了才出來的。”陸乘舲笑了笑,有心拒絕。
“你吃了是你的事,你來了請不請又是我的事,在五哥這兒,別跟五哥客氣。”謝觀潮卻是不依他,也沒拿酒壺,而是拿了茶壺給他斟了杯茶。
陸乘舲推脫不掉,隻得接過茶杯,道了聲謝,“謝五哥。”
“謝啥,”謝觀潮搖了搖頭,又執起箸,自顧自地夾著花生米邊吃邊說,“該是五哥謝謝你們,多虧你們給的這個生意,才讓五哥我現在有這麽瀟灑恣意的生活。”
說著他又美滋滋地飲了口酒,微微眯了眯眼,“你們是不知道你們五嫂,太小家子氣,眼裡見不得別人好,以前,從不肯多給我錢,讓我出來請兄弟們吃吃酒,現在你五哥我出息了,你五嫂連個屁都不敢放,這都多虧了七弟婿你的功勞,讓我用一塊荒地就換來了今天的好日子。”
謝觀潮心裡清楚,區區一個馬鞍能掙這麽多錢,都是因為陸乘舲的皮子價格給的低,因此話裡話外都對他有些感謝。
陸乘舲端著茶杯正準備淺飲一口,聽見他的感謝,飲也不是,不飲也不是。
他可是知道為數不多的人知曉那塊荒地下是鐵礦的人。
一筆不入流的生意與一座鐵礦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麽。
謝安瀾找人估算過,那麽大一座礦,起碼可以開采上百年,就以邕朝現在的購買力,一年幾百萬兩銀子的進帳還是沒有問題的。
一個一年十幾萬兩的生意,換一個一年幾百萬兩的生意,不虧。
不日殿下就會召集人手開礦了,介時這個消息一傳出,面前現在感謝自己的人,恐怕恨不得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手中這杯謝茶,頓時就成了燙手山芋。
“七弟婿喝啊,這可是上好的貢茶,是我自己封地上產出的。”謝觀潮見陸乘舲端著茶杯不飲,還以為他是與他一樣,喝不慣外面的茶,特意解釋了一句。
“……謝五哥。”陸乘舲無奈隻得幽幽道了句謝,飲下了手中這杯極品貢茶。
“又客氣了不是。”謝觀潮沒明白陸乘舲在謝什麽,還以為他在謝茶的事,臉上笑得開心極了。
“咳咳,五弟,收一收那嘚瑟的勁吧,你晃著四哥我眼了。”謝廣池實在是對謝觀潮的無恥看不下去了,咳嗽一聲道。
“四哥瞧你這話說得,五弟我高興,我高興不就等於四哥高興,所以我得多高興。”謝觀潮面皮也不薄,被謝廣池一說,不痛不癢,反而還得寸進尺。
讓陸乘舲不禁感慨,不虧是殿下的兄弟,都一樣的沒臉沒皮,不過殿下沒有他這麽喜歡得意就是。
“……七弟婿。”那兩人在說話著,一直沉默著沒有吭聲的謝穹溪突然把目光對準了陸乘舲,朝他溫潤地笑了笑。
“六哥可有何吩咐?”看見他的笑容,想到他照顧他那位小媳婦的時候也是這種笑容,陸乘舲頓覺頭皮發麻。
“沒事。”謝穹溪淺淺一笑,人顯得溫柔極了,“就也想向你道聲謝,上次七弟給玲兒做的那些東西,玲兒很喜歡。”
“六哥客氣了。”陸乘舲不太擅長應付這類家庭場合,顯得有些拘謹。
謝穹溪看出來,換了話題與他聊,“七弟婿,七弟近日可是得空了,我廣陵地界也有不少荒地,七弟若是不嫌棄……”
後面的話不用他說明,陸乘舲他明白他的意思,想到謝安瀾要籌備開礦的事,想也不想地說道,“殿下,最近這段日子應該都挺忙的。”
“哦。”這話就相當於是拒絕了,謝穹溪溫和的眼眸暗了暗,但還是沒說什麽,勉勵笑了笑。
旁邊說話的兩人,聽到荒地兩個字神經都有些緊繃,這會已經停下了說話。
謝廣池本來也想問的,聽到陸乘舲如此一說,也跟謝穹溪一樣,有些失落。
倒是謝觀潮愣了愣,旋即又笑了起來,不知是打圓場還是得意地勸道,“掙錢的事多難啊,人家老七也不容易,我們這兒除了二哥與我外,可還有四個哥哥,四個哥哥四筆生意,你們讓老七一時半會怎麽想得出來嘛,來來來,喝酒吃菜,別想那些事,你們若是饞了,盡管與我說,這東方酒樓盡管報我名。”
謝廣池撇了他一眼,心道,就是不想看你在得意下去了,所以才想壓你一頭。
不過這話他不太敢說得出來。
陸乘舲瞧著好玩,清了清嗓子,複又說了一個字,“但……”
原本覺得沒希望的謝廣池與謝穹溪眼眸又亮了亮,目露希翼地看著他。
“咳……”就謝觀潮面上有些掛不住,喋喋不休的話語頓時一嗆,咳嗽了起來。
“但殿下最近新發現了一個新物種,此物名叫棉花,可以用來紡線織布,還能防寒保暖,比苧麻好種植,還比苧麻做出來的衣物好。”陸乘舲細細與他們說了棉花的作用,笑道,“幾位哥哥若是覺得不錯,明年可以試著在自己封地種植些棉花,一年下來收益絕對可觀。”
棉花比苧麻好,但價格卻與苧麻差不多,僅這一條,面前的三人就清楚。
若這棉花真的如陸乘舲所說比苧麻好,以後棉花就將取代苧麻成為新型的製衣必須品。
而這衣又是全天下人都需要的,需求量隻大不小,他們種得越多掙得就越多。
雖然比不上謝觀潮見現銀強,但他們終究也沒想佔謝安瀾太多便宜,能有個生錢的法子,就已經很知足了。
“勞你們費心了。”謝穹溪端起酒杯,向陸乘舲道謝。
謝廣池也不甘示弱,跟著道,“多謝了。”
陸乘舲搖了搖頭,表示沒什麽,這本來就是殿下的計劃,恰好今天碰上了就與他們先行說明了,省得還要殿下百忙之中再抽時間出來單獨應付。
謝觀潮聽完,覺得這個棉花他也可以種,而馬鞍生意還是他的,也就相當於他又能多個掙錢的渠道,適才臉上的尷尬沒了,又恢復那副滾刀肉的模樣,甚至更甚了。
三人就當沒看到。
陸乘舲怕他們不相信棉花此物,緊接著又道,“幾位哥哥要是有空也可到府上去看看那棉花,前些日子沂城可是送了不少的來。”
“難不成上次那上百輛馬車運的就是棉花?”謝廣池忽然驚了一聲。
陸乘舲,“正是。”
“我的錢……”謝廣池幽幽地捶了捶胸。
“四哥怎麽了?”陸乘舲不解。
謝廣池捶完胸後,面色泛苦,“那天你們宸王府那麽大動靜,市面上就有人開了盤,都在猜七弟這次又折騰出來什麽東西,衣食住行我壓了一個行。”
因為那些麻布袋子看起來有點像水泥袋子,他才這麽壓的。
陸乘舲啼笑皆非,但還是勸了一句,“四哥往後還是別賭了,你看我家殿下,從前把王府都給賭沒了。”
“嗯,我也就賭了幾兩銀子,沒賭多少。”謝廣池略有些心疼地點了點頭。
只有幾兩銀子,不是個好賭的,陸乘舲便不再勸了。
正好三位哥哥對棉花都挺感興趣的,這會也有時間,他們便約著一起去宸王府看棉花。
就在他們走在大街上時,五王妃與三王妃正帶著眼睛都哭得紅腫的六王妃在找他們。
今日本是謝觀潮去謝穹溪府上找他炫耀的,正巧碰到謝穹溪與謝廣池在一起,索性就拉著兩人一起出來喝酒了。
而五王妃是追著謝觀潮跑的,到了謝穹溪府上沒找到人,倒是被午睡醒來沒看到謝穹溪的杜鈴給纏上了。
沒辦法就隻好帶著她一起找人。
幾個王府她都去了一遍,都沒有找到,她一個人又要找人,又要哄孩子,實在是忙不過來,還好三王妃跟著一起來了。
“這個謝觀潮究竟死哪兒去了。”五王妃坐在馬車裡,找人找得滿頭大汗,急得直上火。
三王妃剛把杜鈴給安撫好,見她如此上火,勸了一句,“五弟妹你也別急,沒準五弟就在那個青樓待著喝花酒,沒事的,別擔心。”
五王妃心口一噎,要是人在青樓她才擔心吧。
杜鈴弱弱地看了眼三王妃,在心裡小心翼翼的感歎一句,三嫂這嘴真的長刀子了,盡往五嫂心上捅。
“還有你,也別哭了。”被杜鈴一打量,三王妃動了動紅唇,安慰道,“沒準六弟此時又蹲在那個街角撿娃娃,你不就是他撿回來的,別慌。”
“哇……”
本來不哭了的杜鈴,沒忍住眼珠子又掉了下來,這話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
“哎呀,你怎麽又哭了,六弟撿娃娃總比五弟喝花酒強吧,只要你比那新撿的娃娃長得漂亮,六王妃的位置就還是你的,別怕哈,三嫂給你撐腰,到時候多給六弟塞幾個娃娃,不讓六弟寵幸新撿回來的那個,氣死她。”三王妃不知杜鈴哭什麽,說了一通好話。
杜鈴直接想哭暈過去。
“三嫂你還是別說了。”五王妃一個頭兩個大,心頭憋著火不說,又被三王妃扎刀,杜鈴還在一旁哭哭啼啼,她真是煩躁死了。
縱使知道前些年三嫂為了救三哥摔壞了腦子,說話不清不楚,但每次聽她說話,還是有被氣到升天的感覺。
“我能不說,看看你們兩個一個哭哭啼啼像個怨婦,一個急急躁躁像個潑婦,我不說,你們能心平氣和下來嗎?”三王妃恍若未覺自己說了什麽,皺著眉頭,一臉義憤填膺。
五王妃都要氣爆了,無比後悔拉了三王妃一路,這不是沒事給自己找氣受麽。
一邊在心裡念叨,不跟傻子置氣,一邊對車夫催促道,“趕傻子快……”
“呸……”
一急嘴瓢了,又急忙重新道了一句,“快趕傻子!”
“啊……”五王妃連著兩句嘴瓢,直接自閉了。
一路雞飛狗跳的,把謝觀潮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最後才在東來酒樓的掌櫃口中得知他們去了宸王府。
三人又一路殺到宸王府。
此刻陸乘舲正帶著三人在庫房看棉花。
三人將新做出來的棉衣棉線棉絮都看過一遍後,十分滿意。
“這棉花竟然比絲綢還暖和,有了此物,相信以後冬天,天下百姓都不用再受寒冬之苦。”謝觀潮說完,又在心底補了一句,當然他們也更賺錢。
“五弟說得不錯。”謝廣池在一旁附和地點頭。
謝穹溪看到這些棉花,溫潤的眼睛一亮,心念一動,向陸乘舲討要道,“不知七弟婿可否能給我一些棉花,前段時間七弟給鈴兒做了不少的布娃娃,她嫌不夠軟,我看用這些棉花填充倒是不錯。”
“可以,待會我讓庫房給六哥多裝一些。”陸乘舲想也沒想答應下來,也不冷落其他兩位,“四哥、五哥是要自己帶回去,還是讓乘舲給你們送上府。”
兩人沒什麽意見,“你看著安排就好。”
陸乘舲點了點頭,這倒是提醒他了,也要給其他幾位哥哥送些棉花去。
棉花看完了,陸乘舲正送他們出府。
謝安瀾恰好從書房出來,看到他的背影,叫住他,“舲舲,你能幫我再招些熟練的曠工嗎,北濟那鐵礦實在是太大了,我這兒人手不夠……”
謝安瀾話還沒說完,便看到陸乘舲身邊還站著三個人,話音一下頓住。
“四哥,五哥,六哥,你們怎麽來了。”謝安瀾有些錯愕,他這幾個哥哥向來不輕易登他門的,而府裡平日裡也沒有外人來,所以他與陸乘舲說話也沒那麽多忌諱。
謝穹溪眯了眯眼,溫聲道,“來看棉花。”
謝廣池附和地點了點頭。
謝觀潮反應慢了半拍,“鐵礦?什麽鐵礦?我北濟有鐵礦嗎?”
一連三個問題問出,謝安瀾對他笑了笑,笑容前所未有的和煦,“這不是五哥你親自送的,說起來我還得向五哥你道聲謝呢。”
謝觀潮有些懵,他何時送謝安瀾鐵礦了。
頓了頓,才反應過來,謝安瀾說得是他那塊荒地!!!
謝觀潮登時整個人都石化了,臉上出現各種裂痕,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個事實。
“謝觀潮,你乾的好事,你知不知道你把咱家的鐵礦白白送了人,就換了個一年只能掙十幾萬兩的小生意!”五王妃一路壓著火氣過來,這會看到謝觀潮直接憋不住爆發了。
她酸死了,酸破天際了。
“你……你怎麽知道?”謝觀潮還未從謝安瀾話語中的震驚醒神,又遭自家王妃暴擊,一臉驚恐地看著她。
“還我怎麽知道,今兒朝堂上為了這事都吵翻了天,我爹下了朝就指著我鼻子罵了一通,你除了花天酒地,你還知道個啥。”五王妃都快要氣哭了。
鐵礦啊,那可是鐵礦啊,那是她家的鐵礦,如今就眼睜睜變成別人家的了!
“我緩緩,我緩緩,你讓我緩緩。”謝觀潮捂著胸,坐在地上,顯然還未從荒地怎麽就變成鐵礦的事實中回味過來。
陸乘舲悄悄往謝安瀾身後躲了躲,小聲道,“今兒五哥還在東來酒樓謝我來著,現在……”
東來?
謝安瀾皺了皺眉,紫氣東來,又是謝蒼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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