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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當王爺》第72章
謝安瀾回了房, 關緊了門,與陸乘舲兩人看著桌上紅彤彤的幾個辣椒,半晌靜默無言。

 陸乘舲撚起一根細長的紅辣椒, 看了半天,“此為何物?”

 謝安瀾答道,“辣椒。”

 光是聽這名字,陸乘舲就挑了挑眉, “一種辛辣的調味品。”

 “是。”謝安瀾點頭。

 陸乘舲想了想, 將小紅辣椒的一角,湊到唇邊,準備試試味道。

 “別吃, 太辣。”謝安瀾忙攔住他。

 系統的辣椒種子太貴,他買不了太多,索性辣椒不貴, 他買了些出來, 既可以吃,又能把辣椒裡面的籽留下來做種。

 謝安瀾小心用剪刀剪開手指長細的小紅辣椒, 留出裡面的籽。

 七八個辣椒,弄了一小碟辣椒籽, 存活率高的話,能種出不少辣椒來。

 這具身體沒有接觸過辣椒此類辛辣之物, 剪開辣椒的時候,不少汁水濺在了手上, 火辣火辣的不舒服。

 就這麽片刻功夫,桌上這小片地方,隱隱約約都透著股嗆鼻的味道。

 陸乘舲皺了皺眉,適應了片刻, 眼中帶著濃濃的興味,躍躍欲試地問,“現在可以吃了嗎?”

 “生得,很辣,又很嗆。”

 謝安瀾有些拒絕,陸乘舲只聽到能吃,就撿了個小的,咬了一口。

 頓時,舌尖像是著了火似的,麻麻的,又滾燙滾燙的,味覺被刺激得無限放大,頭頂一熱,隱隱約約有冒汗的跡象。

 謝安瀾見陸乘舲面無表情地嚼著辣椒,好奇問道,“不辣麽。”

 “還好。”陸乘舲淡淡道。

 “興許是我買的不夠辣。”謝安瀾道了聲,也學著陸乘舲挑個根不大不小的辣椒,輕咬了一口。

 頓時……

 辣得他滿臉通紅,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嘴裡嚷著,“好辣好辣。”

 邊嚷邊手忙腳亂地給自己倒了杯水,連連飲了數十口,才勉強壓製住那股辣意。

 鬢邊已經被辣出了汗水,舌尖上還帶著火辣辣的疼痛。

 陸乘舲見謝安瀾狼狽的樣子,沒忍住笑出了聲,這才不慌不忙給自己沏了杯茶,附和他,“嗯,的確很辣。”

 要不是陸乘舲喝水的動作也很急切,謝安瀾都快被他給騙過去了。

 “……你詐我。”謝安瀾徹底服了他,為了詐他,那麽辣都能忍得像個沒事人一樣。

 陸乘舲笑笑,連喝了兩三茶杯水,才舒緩掉口腔裡的那些炙熱感,用手背擦拭掉額間的汗珠,“雖然很辣,但在這冬日裡吃上一點,從頭到腳,渾身都暖洋洋的,若是能種植開來,邕朝不僅能多出一種種植物,還能多一種禦寒之物。”

 陸乘舲不禁想到天寒地凍的西北,若是外有棉花禦寒,內有辣椒防寒,在那樣艱苦的條件下,那些鎮守邊境的將士們,會好過得多。

 “它的作用可不止這些。”謝安瀾鳳眸上揚,帶著些幾分得意,“它還能驅逐人身上的濕氣,嶺南多瘴氣,導致環境十分濕冷,到了冬日竟然比我們這冰天雪地的北方還要嚴寒刺骨,有了此物,也可緩解他們常年忍受瘴氣之苦。”

 陸乘舲想到庫房那震撼人心的鹹菜壇子,心下明了了,“原來殿下是為了他們。”

 謝安瀾沒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他很少主動去為這個朝代的人做什麽,他所做的,不過都是為了掙錢而已。

 但,這次不一樣。

 這次他想主動為那群傻得可愛的百姓們做點什麽,來回報他們滿腔的謝意。

 “就是不知,這辣椒該如何推廣。”謝安瀾微蹙起眉頭。

 總不能棉花也是他發現的,辣椒也是他發現的。

 怎麽全天下的好物,都是出自他手。

 “殿下,莫忘了你還有陳桂。”謝安瀾一皺眉,陸乘舲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很快就給出了提示。

 陳桂自他們從沂城回來後,就徹底地被他給拋之腦後。

 當初他猶豫著不救陸乘舲的事,到底還是讓謝安瀾心中留了疙瘩。

 回來之後,他也沒有回宮,一直在王府裡做個隱形的試毒人。

 他也知他在王爺面前失了寵,尋常不往人前湊,今天若不是陸乘舲提及,謝安瀾都快把這號人物給忘了。

 “我怎麽把他給忘了。”謝安瀾笑了笑。

 “對了,這棉花種子是他給我的,這辣椒種子也是他給我的,我什麽都不知道,要問這種子哪裡來的,找陳桂去。”謝安瀾低垂著頭,自我式催眠地道了一句。

 陸乘舲朝謝安瀾眨了眨眼,兩人相視一笑。

 有了辣椒,謝安瀾也不虧待自己,嘗試著用辣椒醃製了一壇鹹菜,留著過年用。

 “……陳桂。”

 醃好了辣鹹菜,謝安瀾在廚房裡抓出了一個隱形人,笑眯眯地看著他。

 “王爺。”突然被王爺召見,陳桂內心有些惶恐,不知王爺所謂何事。

 他自知在沂城觸怒了王爺,宮裡他是回不去了,反正他現在年紀也大了,就想在王府頤養天年,還能每天吃到朝露廚娘新做出的美味,即使不被王爺所喜,他也滿足了。

 “沒事。”謝安瀾見他誠恐惶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了一下,“就是這天寒地凍的,突然想起來,你找到棉花種子有功,不知你可有何想要的賞賜。”

 “棉花種子?”陳桂自回來後就待在後廚哪裡也沒去,王府主子不多,後廚倒也不忙,隻他也不愛打聽八卦,對這棉花生疏得很。

 “就前幾個月從沂城拉回來那上百兩馬車的東西,那些可都是你的功勞。”謝安瀾及有耐心地給他解釋道。

 謝安瀾這樣一說,陳桂想起來了,抬起一臉迷茫的臉,深深皺了皺眉,“那些東西是我找到的種子種出來的?”

 “是。”謝安瀾肯定地點了點頭,“前些日子忙沒顧上你,這不最近清閑下來了……”

 謝安瀾點到即止。

 陳桂自是不敢讓王爺對自己說出抱歉的話來,忙躬身,“能為王爺效勞,是老奴的本分,王爺可莫要折煞老奴。”

 謝安瀾,“那獎賞……”

 “王爺能讓老奴繼續待在王府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老奴知足了。”陳桂對於棉花的事,還稀裡糊塗的,那敢要什麽賞賜。

 “那好吧。”謝安瀾見他堅持不要賞賜,也不強求,“不過我看你留在後廚,也是屈才了,不如繼續替我去尋找種子如何,我看你挺有天分的,萬一再找到些像棉花這類的種子,賞賜定然少不了你的。”

 “……”說實話陳桂並不想答應,他在後廚待得挺開心的,每天吃好喝好,還沒有什麽煩心事。

 到外面去尋種子,走運找到有用的種子還好說,要是沒走運,找到的都是一些無用的種子,那就是吃力不討好。

 但,王爺他都這麽說了,他能不答應麽。

 陳桂躬了躬身,“願為王爺效全馬之力。”

 “很好。”謝安瀾再次種種地拍了拍他肩膀,怕他心裡負擔大,還特意叮囑了兩句,“我也知想要再找到像棉花那樣的種子不易,你放輕松,就像在沂城時那樣做就好,平時裡若喜歡待在後廚就待在後廚,沒錢了就去帳房支錢,只需每隔一段日子給我上交一批奇異的種子即可。”

 陳桂無奈,隻得硬著頭皮應下。

 邕朝的百姓得知,宸王妃遭瘋馬所害一事,是草原部來的質子公主所為,一個個義憤填膺得不行。

 非要鬧得草原部給個交代。

 朝堂和傅錚那邊的態度也很堅決。

 民怨、國怨堆積在一起,又是草原部先損壞的兩國之間的協議,草原部最近焦頭爛額得不行。

 若換做以前,他們何須如此憋屈,不服直接開戰就行,還給交代,給什麽交代。

 可現在不行了。

 邕朝人有火藥那等利器相助,又和雪國結為盟國,不再是以前任由他們欺負的王八了。

 “父汗,讓妹妹回來吧。”大王子蒙赫烏坐在下首猛不丁的道了一句。

 “說得容易,你妹妹做出這等事,那邕朝人能輕易放人?”蒙赫威喝了一口苦酒,越想心裡越是氣,嘴裡的酒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隻得吐了出來。

 如果不是蒙赫幽一時犯蠢,做出這種讓邕朝人拿捏住把柄的事,他們草原部何須受今日之氣。

 “我們讓出所佔領邕朝的所有城池,把妹妹換回來。”蒙赫烏雙眼赤紅地說道。

 “大哥,你瘋了,把那些城池讓出去,以後再想要回來恐怕就更難了。”蒙赫多猛地站起身來,一臉不敢相信地看向蒙赫烏。

 “你以為我們現在佔著這些城池又能佔多久呢,邕朝人如今有火藥這等利器在手,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亮出他們的獠牙,重新收復他們的山河。”蒙赫烏閉了閉眼遮住眼眸裡濃濃地不甘,“與其讓他們來奪,還不如把城池歸還與他們,他們想要恢復那些城池的生機,沒個十年八年辦不成,這十年八年的時間還不夠我們做足準備麽?”

 草原部大汗蒙赫威沉默了下來。

 “把妹妹換回來,嫁去草原深處,他們邕朝人能與雪國聯姻,我們草原部也能尋求外援。”蒙赫烏睜開眼一臉堅決地說。

 “邕朝人奪回了自己的城池,一時半會顧不上我們草原部,父汗雖然邕朝繁華,但草原也同樣廣闊。”蒙赫烏說完一臉決然地看著蒙赫威。

 蒙赫威聽出了他這個大兒子的意思。

 可是他內心深處還是有些不甘。

 就這麽把他曾經辛辛苦苦打下的城池讓出去?

 “父汗壯士斷腕!”蒙赫烏心裡也不甘心,可不甘心又如何,如今人為刀俎,他們為魚肉,不割肉不行。

 蒙赫威沉默了很久,良久才幽幽道了一句,“那就依你所言吧。”

 “隻不要像你三弟那個蠢貨那樣讓我失望就好!”一說起蒙赫銘來,蒙赫威的胸口又犯起疼來。

 上次那個蠢貨用布匹做的馬鞍,不僅沒在戰場上起到作用,反而還拖累了他們草原部的騎兵,讓他們錯失了良機,大敗於邕朝人。

 奇恥大辱啊!

 “定不會叫父汗失望!”蒙赫烏起身,以拳擊胸,宣誓。

 草原部讓了步,不代表邕朝會讓步,邕朝使者以宸王妃命在旦夕為由,又活生生從草原部手中硬啃下了五千頭馬匹,雙方才罷了休。

 消息傳回帝都的時候,正值小年,謝安瀾和陸乘舲正在試吃,新鮮出壇的辣椒鹹菜。

 鹹辣的味道,十分開胃,兩人就著米飯吃得滿頭大汗,酣暢淋漓。

 謝安瀾猛地聽到自己的封地奪了回來還失神了好一會。

 “殿下……”陸乘舲推了推謝安瀾的胳膊。

 謝安瀾回神,放下碗筷,側身抱住面前的人,把頭埋在他肩頸處,“真好。”

 “什麽?”陸乘舲迷茫片刻。

 “我的封地回來了,你就能去看你的家人了,真好。”謝安瀾閉著眼睛再次感歎一聲。

 吧嗒。

 陸乘舲手中的筷子落了地。

 一顆空蕩蕩的心頓時被塞得滿滿的。

 “你……還記得啊。”陸乘舲側頭看著謝安瀾的埋在他肩膀的上臉,想說些什麽,卻又什麽都說不出口。

 謝安瀾輕嗯一聲,從陸乘舲懷裡出來,躬身替他撿起地上的筷子。

 陸乘舲重新拿了一雙筷子過來,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吃飯吧。”

 “不想去看看麽?”謝安瀾問。

 “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當初那塊地。”陸乘舲眼眸暗了暗,當年他不過就是個**歲的孩子,要掩埋全家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什麽都做得很敷衍。

 如今那地方在草原部手中摧殘了十年,還不在不在誰也說不清。

 謝安瀾肯定道,“一定還在的,我派人去找,找到了我們一同去祭拜好不好。”

 “好。”陸乘舲點了點頭,眼眸裡聚集起了一團薄霧,但臉上卻溢滿笑意。

 “其實找不到也沒有關系。”陸乘舲塞了一節辣椒在自己嘴裡,強迫自己不要落淚,“他們的墳住在我心裡,有沒有都一樣。”

 說完,陸乘舲又覺得不對勁,抬頭果然看到謝安瀾微微帶著酸意的臉色。

 “他們在我心底,而你在我身側。”

 陸乘舲的手握住謝安瀾的手,清澈的眼眸裡閃爍起萬千星輝,“從此以後,我的家人就只有你一個人了。”

 “我也只有你。”謝安瀾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安撫好了謝安瀾後,陸乘舲又執筷繼續就餐。

 謝安瀾見他對辣椒情有獨鍾,忍不住提醒道,“今天小年,少吃一點。”

 “為何。”陸乘舲不解。

 謝安瀾抿了抿唇,視線在他的身線上輕輕一滑,最終卻什麽都沒有說,算了,他開心就好。

 邕朝的所有城池失而復得,這個消息一出,終於衝淡了帝都百姓心中的陰霾。

 他們扯著嗓子發出喜悅的呐喊聲,他們在街上狂奔雀躍,他們敲鑼打鼓爭相奔告。

 有那麽一刻,一些老人仿佛自己回到了邕朝鼎盛的時候,那時候的帝都百姓,天天都像今日這般喜悅。

 沒有草原部人的鐵蹄,帝都萬邦來賀,紙醉金迷。

 多美。

 蒙赫幽坐在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上,回望著這座正在狂歡的繁華城池,咬了咬唇,不帶半分眷戀地放下馬車車簾。

 她最終沒有完成哥哥給她的任務。

 不知回去等待她的又將是什麽。

 想當初她盛氣凌人而來,如今卻要灰溜溜的回去,實屬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有時候人生就是這樣,一步踏錯,就將陷入萬劫深淵。

 蒙赫幽從懷裡掏出那兩張絲帕,從車窗裡扔了出去。

 如果不是這兩張絲帕,或許她今天也不會落到如此境地。

 蒙赫幽丟完東西,就像是丟掉了所有包袱,淡淡囑咐一聲,“起程。”

 馬車穿過喧囂擁擠的人群,出了帝都,使向無盡的群山之中。

 過年,又出了如此大的喜事,謝安瀾聽到外面歡呼的百姓也挺開心,讓人搬出不少煙花,放了大半夜。

 使得原本就喧囂的帝都夜晚,更加喧鬧繁華了。

 因為陸乘舲“病重”一事,謝安瀾也不便去宮裡吃年夜飯。

 兩人就在府裡擺飯。

 宸王府雖然人多,但認真的主人就他們兩人,因此這個年過起來,還是感覺有些冷清。

 “委屈殿下了,跟我在一起過了兩個冷冷清清的年。”陸乘舲一邊布菜,一邊暗了暗眼眸。

 “我就喜歡這樣清清靜靜。”

 大過年的,府上也沒有別人,謝安瀾才不講究那些規矩,直接把人給抱進懷裡,兩人同坐一張椅子吃飯。

 陸乘舲猝不及防跌進謝安瀾懷裡,慌了片刻,就冷靜下來,半開玩笑道,“若是沒有我這病,府裡也可以請些歌姬前來,跳個舞,唱個曲助助興,不像現在,只能讓殿下與我一同坐冷板凳。”

 “一個人的板凳冷,兩個人的板凳就暖和。”謝安瀾摟著他的腰,手也不去拿筷子,垂下眸子道,“喂我。”

 陸乘舲的眼神在桌上掃了會,略略有些疑惑,“今日沒有辣椒嗎?”

 謝安瀾的臉色稍稍一頓,“過年了,不吃辣。”

 陸乘舲反駁,“吃辣才好,明年紅紅火火。”

 “今天不吃。”謝安瀾固執道。

 他都有些後悔了,早知道陸乘舲喜歡吃辣,他就不拿辣椒出來了。

 結果現在倒好,弄得他騎虎難下。

 “好。”陸乘舲抿了抿唇,不清楚謝安瀾在固執什麽,但到底還是沒有與他再爭執下去。

 持起桌上的筷子,喂一口謝安瀾,自己吃一口。

 兩人就這樣對著月光,雖然冷清,竟也溫馨十足。

 “喲,吃著呢。”

 飯吃到一半來了不少不速之客。

 謝觀潮一走進宸王府的正廳,就見怪不怪地看到兩人摟摟抱抱在一起吃飯,隨意地打了聲招呼。

 謝安瀾看著面前魚貫而入的哥哥嫂嫂們,蹙起了眉頭,向下人問道,“怎麽,現在宸王府來人都不需要人通報了?”

 “是我們讓他們不必通報的。”謝觀潮見謝安瀾要對下人們出氣,忙道,“大過年的,也別太為難人家。”

 “這才過去多少日子,五哥竟然也學起了做好人。”謝安瀾抱著要掙扎起身的陸乘舲不撒手,就這麽任由他坐在自己身上,睨著眼,看著面前的人。

 “嘿……”謝觀潮咦了聲,“別不識好人心啊,我們哥幾個這不是見你這大過年的,府上都冷冷清清的,連宮宴都沒吃兩口,就來給你賀年。”

 謝安瀾嗤笑了聲,“你不來,我這個年還過得舒坦些。”

 “七弟,我們就是來送個禮,賀個年就走,不打擾你們。”謝廣池面皮薄,咳嗽一聲,緩慢道。

 “那四哥送了禮,就快些回吧。”謝安瀾看了看謝廣池身後都快一臉不耐煩的四王妃,聲音淡淡的。

 “這就走,這就走。”謝廣池讓下人放下他送的禮,帶著自己的王妃,略有些羨慕地看了眼緊挨在一起的兩人,再落魄地看了眼身側對什麽都不在乎的王妃,歎息著出了宸王府。

 他也想對自己的王妃好好的。

 可他的王妃啥都不在乎。

 甚至已經跟他提過很多回,他可以納妾的事。

 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簡潔的明月,略帶希翼地看向身側的王妃,“雲兒,今晚我能不能回房……”

 “不行,今夜可以守夜,我想挑燈把那本《聖君風流傳》看完。”冉如雲二話不說拒絕了謝廣池。

 “……那好吧。”謝廣池撇了撇唇,難掩失落地點了點頭。

 “你要覺得一個人睡覺冷,我房裡的丫頭或者府上的丫鬟你看上了那個盡管挑。”一想到可以回去看書了,冉如雲難得心情好,多說了兩句。

 “不冷,不冷,挺好。”謝廣池猛地搖了搖頭,他小時見過太多女人為了爭寵、爭正宮的位置不折手段,現在一想起那畫面還頭疼得厲害。

 “那隨便你。”冉如雲見他不同意,一點都不在意,只要不打擾她就行。

 謝廣池走了,謝安瀾的目光又在其他幾位哥哥身上掃過。

 他最小,幾位王爺也依著他,依次放下東西,就都走了。

 唯獨三王妃神神秘秘地從袖子裡掏出一本畫冊塞陸乘舲手中。

 “三嫂,這是……”陸乘舲隨意翻了翻畫冊,手快的把它合上,話音也戛然而止。

 “我見前段時間那兩個公主的手段對七弟層出不窮,怕你吃虧,花高價從華貴樓買的,你學著點,雖然你貴為男子,但也不能讓兩個女子比下去不是。”

 難得今天三王妃沒有扎刀,只是這話,陸乘舲聽著怎麽還是不對勁呢。

 又翻了翻畫冊,毫無興趣地搖了搖頭,還給了三王妃,“用不著。”

 “為什麽?”王王妃一頭霧水。

 陸乘舲悄悄看了眼謝安瀾,小聲道,“太簡單了。”

 三王妃拿著畫冊手一抖,第一次有種被人扎了一刀的感覺。

 送走了這些煩人的哥哥嫂嫂們,謝安瀾也沒有胃口了,看向陸乘舲問道,“方才三嫂找你說什麽。”

 “沒什麽。”陸乘舲隨意敷衍了兩句。

 “還吃嗎?”謝安瀾看著桌上逐漸冷掉食物,問了一聲。

 “不吃了。”被人一打岔,陸乘舲也沒胃口了。

 “那去守夜?”謝安瀾試探地問了一聲。

 陸乘舲頭還沒點完,人就被謝安瀾給抱了起來。

 陸乘舲在他懷裡,抬頭看向天上的明月,“……不是去守夜?”

 “是守夜啊。”謝安瀾將人放在床上,低垂下頭,凝視著他的眼睛,肯定道,“守一夜。”

 帝都城的煙花在漆黑的夜空絢麗綻放,映得黑夜如晝,謝安瀾在陸乘舲的耳畔喘息著,親呢道,“補上去年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7-27 23:55:59~2020-07-28 23:56: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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