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姒的手放在程錦之的肩頭，她的手腕顫了一下， 便緊緊地摟住了程錦之。

　沒轍了。

　得到容姒的回應，程錦之的面頰也埋在了容姒的脖頸。現在程錦之還有點分不清狀況， 但她知道她渴望眼前這個人的擁抱。這個人， 也給了她最好的回應。程錦之總是會想很多東西，可這一刻， 她什麽都不想去想了。

　程錦之覺得自己的人設要崩， 她一直認為自己是“無肉不歡”的。可現在，容姒抱她一下， 或者拉拉小手，她都覺得自己的心跳得不行。怦怦地跳， 要跳到嗓子眼。從浴室出來，踩在毛毯上，睡在柔軟的大床上，程錦之都覺得有些不真實。程錦之拉著容姒的手， 容姒也乾脆隨她上了床。

　“嗯……你張手……”程錦之看著身側的容姒， 有些別扭地開口。

　容姒便抬起了手， 程錦之便慢慢地挪到了容姒的懷裡。“我跟你說，你不能白抱我。”

　“不白抱。”容姒摟著懷裡的程錦之。

　“唉，我都不知道你有沒有聽懂我的意思。”程錦之很想表達自己的意思。

　容姒揉著程錦之的後腦杓，頓了頓才說道：“你大概不喜歡我的性格吧。”

　“也沒，你只是比一般人冷靜……”程錦之確實有時候不喜歡容姒的性格，但現在肯定不能說，不能讓容姒打退堂鼓。

　容姒的下巴抵著程錦之的額頭，似乎知道程錦之的“言不由衷”。“我也不喜歡自己的性格。”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我開始不會表達自己的感受。我以為自己習慣了，直到……”容姒說道：“在我最想表達的時候，卻無從說起。”

　我不知道該如何對你說。

　她該怎麽表達，她何嘗不想像別人一樣，哄程錦之開心，陪程錦之玩鬧。見到程錦之浴袍上的口紅，她的情緒便上來了。告訴自己要克制，卻根本靜不了心。滿腦子都是程錦之的聲音。情感壓抑越久，爆發得越不可收拾。

　程錦之倒是笑了一聲，抬起眼瞼看著容姒，眉眼頗為愉快。“嗯……沒白讓你抱。”

　“這筆帳算是清了，我們算算剛才那筆吧？”程錦之說道：“你剛才在浴室強吻我，怎麽算？”

　“你想怎麽……”

　程錦之扶著容姒的肩頭，重重地咬住了容姒的下唇。本想惡作劇，卻被容姒抱住了後頸。容姒抱住了她的後頸，舌頭輕輕掃著程錦之的嘴唇。比起剛才激烈的強吻，現在的吻有些輕柔。程錦之抵在容姒的肩頭，容姒翻身將程錦之壓在了身下，開始啄吻了起來。

　雖然她們拍過很多吻戲，也拍過很多床戲。但沒有一次像這樣，像這般的悸動。程錦之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血脈，她甚至能夠感受到自己血液的流淌。容姒吻著她的嘴唇，舌頭輕輕滑了進來，當程錦之的舌尖碰到容姒的舌頭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耳根都有些發燙了。“容姒……”

　容姒咬著她的下唇，吸吮著她的舌尖。唇舌交纏，炙熱的呼吸近在咫尺。

　這一個吻，接得程錦之的大腦有些供血不足了。容姒喘著氣，雙手撐在她腦袋的兩側，有一下沒一下地吻著程錦之的面頰，程錦之的嘴唇。滿心的歡喜，怎麽抑製得住。

　程錦之抱著容姒的腰身，容姒躺在了程錦之的身側。輕輕撫摩著程錦之的嘴唇，程錦之的嘴唇有些發紅了。容姒又輕輕地吻了一下。程錦之氣喘籲籲，又追了上去，咬住了容姒的嘴唇，似乎有些不認輸。她可是游泳健將，肺活量怎麽可能比不上容姒。兩人吻著，從床頭又滾到了床尾，又從床尾追吻到了床頭。

　“你贏了。”見程錦之面色通紅，還有點不甘示弱。容姒舉起了手。

　程錦之果然得意了，撐著容姒的手，跨坐在了容姒的腰腹上。“我贏了。”

　見程錦之的得意樣，容姒輕輕笑了一聲。幼稚。可還是很動心。

　“你笑的樣子真好看。”程錦之捏了捏容姒的臉頰。“以後要常對我笑，不許垮著臉。”

　“嗯。”

　“真乖，你可以親我了。”程錦之湊近了。

　容姒吻了一下程錦之的嘴唇，又把程錦之從身上抱了下來，一把收在了懷裡。“明天你還有通告，休息會。”

　“嗯……休息會。”程錦之便窩在了容姒的懷裡。

　醒來，是被容姒叫醒的。容姒一手撐在床頭，另外一隻手揉著她的耳朵。“起來吃點東西。”

　即便是坐在凳子上，程錦之仍然覺得有些不真實。她撐著臉頰，看著入座的容姒。她們這樣，是確定關系了嗎？

　所以，容姒是她女朋友了？

　容姒是她女朋友？容姒居然是她女朋友？女朋友這個稱謂，放在容姒身上，感覺好奇怪。“容姒，我以後要怎麽稱呼你？”

　“都可以。”

　“姒兒？”

　“嗯。”

　“小姒姒？”

　“嗯。”

　見容姒這樣，程錦之有些大膽了。“小愛人？”

　“嗯。”

　“甜甜甜心。”程錦之更加“猖狂”了，拖著聲音非常矯揉造作地說話。

　這時候，容姒的臉上才有了點松動的神情。

　“甜心，不喜歡嗎？”程錦之乾脆坐到容姒的身側，搖著容姒的手臂。

　容姒給程錦之夾了菜，拍了拍程錦之的手背。“吃飯吧，別耽誤航班了。”

　程錦之癟著嘴，這和之前沒差嘛。還以為談戀愛以後，容姒會變得不一樣。程錦之抱著飯碗，悶聲吃著菜葉。

　“錦之。”容姒開口了，她給程錦之夾了肉。“慢點吃。”

　程錦之小小地噎了一下，容姒還沒這樣叫過她。容姒這麽一喊，程錦之覺得自己的名字還不錯。她對自己的名字一般，總覺得名字和她的氣場不搭。不知道她媽懷她的時候，是不是看了什麽小家碧玉的言情故事。

　“嗯……你是不是要回去跑宣傳了？”程錦之記得《歸人》要上檔了。公司注資了《歸人》，《歸人》的拍攝宣傳還算順暢。想著，程錦之又想到《歸人》的參展。容姒走上人生巔峰，也就這段時間了。

　程錦之在心裡又小小地懷疑了一下自己，她是不是看著容姒要飛黃騰達了，急著抱她“大腿”？

　“這段時間會有點忙，有空的話我就來劇組。”容姒說道。

　“嗯好。”好吧，又恢復到之前的相處狀態了。

　容姒和程錦之坐上了車，老何在前邊開車，DC睡眼惺忪地坐在副駕駛座位上。雖然快要過年了，但對於娛樂從業者來說，就沒有什麽年假。到了機場，DC下車，過來幫程錦之開車門。只是剛開，他就馬上“砰”地關上了。真是閃瞎他了，老板和容小姐居然在裡邊接起了吻。雖然只是看了一眼，也能看出她們的“難解難分”。

　“我要走了。”程錦之嘟著紅通通的嘴，下巴靠在容姒的身上。

　“要不，我把你送到劇組吧？”

　“你不是還要趕回去嗎？”

　容姒吻了吻程錦之的額頭，剛接吻完，她的眼睛裡還有點水光。“我跑完宣傳，就來看你。”

　“嗯好，你工作完，要飛奔來看我。”

　“好的。”

　快要過年了，劇組也在趕拍攝計劃。程錦之落地後，很快進了組。戲拍到下午，便也收了工。程錦之在後台卸妝的時候，門口也閃進了一個身影。程錦之本來還閉著眼睛，等化妝師卸眼妝，聽到耳邊有細瑣的交談聲才睜開眼睛。她側頭，見到了化妝師身側的高禕。高禕似乎想讓化妝師到外面“休息”一會。去年“四小花旦”的排名出來，高禕也被擠了下去，她的熱度在持續下跌。

　這兩天，DC也有跟她說，高禕一直有聯系她。

　化妝師阿華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娛樂圈的人最會的就是表情管理。他不想得罪高禕，但更不想得罪程錦之。程錦之轉過了臉。“沒什麽好聊的，阿華你繼續吧。”

　“那我在這說？”

　程錦之心裡不高興了，她看了一眼高禕。

　“阿華你去把DC叫過來。”

　“我就知道，你還是想著我的。”等阿華走後，高禕走近了一步。“我這次過來，是讓你小心容姒的。”

　“我想我現在更要小心你。”

　“容家姐弟，一唱一和，我不想你吃虧。”高禕的神情看上去還很誠懇。“之前的事是我錯了，但你也不至於把我……”

　“三句還不到，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程錦之說道：“我沒工夫給你下絆子，別以為我寬宏大量，我只是不想和你糾纏。伸手打你，我還嫌費勁。”

　高禕倒是深情款款了，她注視著程錦之。對於程錦之的冷嘲熱諷，愣是一句沒聽進去地說道：“錦之，你在電影節上的表現真好，看到你得到認可，我心裡也是開心的。”

　“或許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拒絕你，拒絕你為我爭取的片子。”高禕失落的情緒表達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