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機後，易弈請來了國際上比較出名的女攝影師阿M。阿M是時尚雜志《E.T.》的首席攝影師，掌鏡風格非常性感和火辣，一約難求。

　程錦之和容姒是踩著點進來的。一進攝影棚，程錦之感覺被一股子悶熱包裹住了，她拿過了DC的扇子。阿M已經到場了，穿著漆皮鉛筆裙，開衩是拉鏈設計，她反背著長鏡頭的單反，口裡還叼著沒點燃的煙。程錦之扇著扇子，又看了看擺在邊上的櫃式空調，居然沒開。

　“去，把空調開了。”程錦之合上扇子，和身邊的DC說道。

　“慢著。”阿M說：“今天的拍攝，需要你們亮晶晶的汗水。”

　……亮晶晶，是油膩膩吧。

　這時DC已經走到空調邊上了，程錦之看了他一眼，讓他不用開了。攝影棚是攝影師的主役，只能聽她的。

　DC點了點頭，明了。他又從空調邊上撤到了阿M的跟前，似乎想和阿M聊聊今天的拍攝計劃。阿M沒心思聽DC的話，她眯著眼睛拿起單反，給幾步開外的容姒拍了一張。容姒似乎感覺到抓拍，她側了側頭，看著不遠處的阿M。阿M拿起單反，又迅速抓拍了一張。動作非常果斷，看得DC一愣一愣的，這比狗仔的反應還敏捷啊。

　“全裸，清場。”阿M拿掉了嘴唇上的煙。

　“啊？還沒拍就裸啊？不用露點吧？”DC忙問道。他知道這個女攝影師的拍攝風格向來火辣，當初他就有點異議，畢竟在東方還是以含蓄委婉美為主。

　“要不你來拍？”阿M斜了DC一眼。

　“不敢不敢，您拍。”惹了阿M，易弈非扒了他不可。易弈約阿M也約了很久，阿M這次過來是賣易弈個面子，順便為自己雜志做做宣傳。

　DC溜回了程錦之的身邊。“M姐說要全裸。”

　“我耳朵沒聾。”程錦之瞥了一眼DC。“你出去吧，清下場。”

　“好嘞，有什麽吩咐您到時候叫我，我在門口給您候著。”DC說道。

　“眼睛給我提溜住，別往裡頭瞄。”程錦之用扇子敲了敲DC的眼皮，然後才把扇子丟到他的手裡。

　程錦之看了一眼容姒，容姒的臉色無異。

　“兩位大明星，脫吧。”阿M一手端著單反，一手拍了拍床。

　床是非常古典的，偏民國風。

　脫衣服，程錦之倒是不尷尬，夏天穿得本來就少，加上室內悶熱，沒一分鍾就脫光了。她轉頭去看容姒，容姒正背對著她脫衣服。容姒之前的皮膚很白皙，幾近蒼白，軍訓後皮膚顯得健康了一點，有些血色了。容姒先是脫的褲子，她的腿筆直修長。接著她將長發撩到了後頸，白皙的脖頸若隱若現。衣服很快掉到了地上，露出了肩頭，她反著手，修長的手指搭在了自己的內衣扣子上。似乎是感受到身後的目光，容姒偏了偏頭。

　容姒回眸了，程錦之趕緊別開了臉，若無其事地爬上了床。

　容姒解開了內衣，慢慢地褪下了自己的內褲。容姒的內褲是象牙色，和她的膚色相得益彰。

　脫光以後，容姒轉過了身，她的神色沒有什麽變化。她在阿M的示意下，也爬上了床。

　床一動，程錦之的耳根就紅了。

　“程小姐，你是睡上面了嗎？”阿M見程錦之一動不動的，似乎僵住了。

　“啊？”

　“坐起身來。”

　程錦之撐起了上半身，剛撐起就被阿M喊住了。“對，就是這樣，仰頭。容小姐你把程小姐的頭髮都撥到後頭去。”

　程錦之長發的尾梢帶點內卷，攝影棚太過悶熱，她的發絲黏在了胸前。容姒抬手，撩起了她的長發，動作非常輕。程錦之被容姒撩動得有點別扭，她能感受到容姒微涼的指尖，掠過她的肩頭。

　“程小姐，您很有鏡頭感。”拍了兩張，阿M滿意地說道。

　“容小姐，單手捧著程小姐的臉。”阿M換了一個鏡頭，邊換邊跪在了程錦之和容姒的跟前，仰拍兩人的神情。“容小姐，近一點。”

　容姒已經伏在了程錦之半個身子上，容姒剛近一點，程錦之的呼吸不由得提了上來。

　好熱。

　攝影棚也太熱了。

　“容小姐，感情，感情帶出來。”阿M放下鏡頭，手在自己胸前抓取，做了個掏心的姿勢。

　容姒抬眸看著程錦之，程錦之撐著纖細的胳膊，做了個咬唇無辜的表情。這個簡單的動作反覆拍了幾十遍，程錦之快要撐不住自己的上半身了。

　幾個動作下來，兩人的身上都起了薄汗。

　“不行。”阿M邊看單反邊搖頭。“容小姐，你的表情太寡淡了。”

　說著，阿M也看著地毯上的衣服。她的手指敲了敲下巴，似乎想到了什麽。她轉身鑽進了後台，從後台拿出了《女孩圍城》裡的服裝。“程小姐，容小姐，麻煩了，你們先把衣服穿上。”

　容姒雙腳落地，接過衣服，然後遞給了程錦之。在阿M的示意下，程錦之跪在床上穿衣服。

　“容小姐，你不用把這裡當作攝影棚，當作片場吧。”阿M說道：“就當現在是一出戲，你進來見圍城。”

　容姒穿上了衣服，她背對著鏡頭，醞釀了幾秒鍾的情緒。轉過身，她就是賈小姐了。

　這一幕有點熟悉，等容姒走過來的時候，程錦之剛穿上自己的衣服。容姒伸手，握住了程錦之的手腕。程錦之詫異地抬起眼瞼，她看著面前欲火洶洶的容姒，容姒入戲了，居然可以這麽快，這麽收放自如。

　容姒的手，沿著程錦之的手腕，一路摩挲上去，摸著程錦之的脖頸。然後輕輕握住程錦之的脖頸。程錦之回神過後，也按著那幕戲，伸出舌尖勾起嘴角，湊在容姒的眼前，舔了舔容姒的下唇。兩人面容都有些汗濕，發絲黏在了容姒精致的臉頰上，程錦之抬手，撥著容姒臉頰上的發絲。

　容姒扣住了程錦之的後頸，低頭咬住了程錦之的下唇，接下來便是暴風雨般的驟吻。

　“脫。”阿M的聲音也有些激動了，她喊了出來。

　容姒開始邊吻邊解開程錦之的衣服，撕拉一聲，衣服從程錦之身上撕了下來。程錦之抱著容姒的後頸，臉上很迷醉，心裡很腹誹，這場戲根本不需要撕衣服。在片場的時候，容姒就有很多小動作不符合台本，易弈也不喊哢，他看著還挺開心，說容姒很有天賦，會雕琢角色。易弈怎麽不誇誇她的臨場反應？誰對戲受得了對方不按台本走？

　很快，容姒將程錦之壓在了靠枕上，便於阿M取鏡。

　容姒的手，有些涼。程錦之能感受到容姒的手，明明攝影棚內很熱，她心裡卻打了一個冷顫。大概是容姒的眼神，容姒眼睛裡沒有以往的冷靜和自持，只有物欲感。程錦之夾緊了自己的腿。

　不是吧？這可是死對頭誒？怎麽對方一碰自己就受不了了？

　把持住。

　程錦之翻身坐在了容姒的腰腹上，她和容姒十指相扣，將容姒的手壓在了靠枕上。“別動。”

　眼裡含笑，仿佛圍城附身。她捏著自己的衣角，慢慢地在容姒的身上，將自己的衣服褪下。接而抱著容姒的後腦杓。

　“這裡停一下。”阿M似乎被調動了，整個人都有些興奮。“很好，走。”

　一場拍攝下來，兩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拎出來的一樣，整個人都濕透了。而阿M顯然是拍嗨了，原本一小時的拍攝計劃，足足拍了三四個小時，拍到中間還把衣服脫了。

　“你們先去洗個澡，等會出去吃宵夜。”

　“好。”

　“嗯……”要按照上一世，程錦之八成會說。我就不來了，累死個人。到後來程錦之才深有體會，在沒有成圖之前，是美是醜，還在修圖的攝影師手裡。

　後台的浴室有些簡陋，要不是全身濕透了，程錦之沒有一點欲望在這裡洗澡。打開花灑，程錦之試了試水溫，還要自己調水溫，程錦之感覺自己又回到了自己那個二三十平米的小租房。

　剛調好水溫，後背便覆上來了一個人。來人要比她高，也是裸著身子，讓程錦之打了個激靈。糟了，不該把菊花背朝門口的。對方的肌膚很滑膩，程錦之隻感到菊花一緊。

　“你是不是想了？”來人在她耳邊說道。

　聲音很清減，容姒的聲音。

　“沒、沒有。”程錦之有些磕磕巴巴。

　“你，濕了。”容姒的聲音有些沙啞，喉嚨裡又鑽出了一個蠱惑人心的妖精，弄得程錦之的耳根有些發癢。

　她收緊了長腿，想從容姒的懷裡掙脫出來，手忙腳亂碰到了花灑，花灑的水勢立馬大了，淋了容姒一臉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