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錦之懵懵懂懂的，容姒打開了手邊的銀白色水龍頭。她將手洗得很乾淨，容姒沒有留指甲，也沒有上指甲油。手指看上去很光潔。

　程錦之見容姒洗手，便以為容姒做完早飯了。她探頭，剛探頭便被容姒摟住了後腦杓。容姒邊吻邊解開了自己的圍裙。程錦之口裡還有點牛奶來不及咽下，便被容姒的舌頭卷走了。容姒把她抱在了操作台上，也把圍裙放在了手邊。唇舌交纏，牛奶剛溢到嘴角，又被誰的舌頭舔走。纏綿的吻，程錦之夾緊了容姒纖細的腰身。雖然這兩天已經做過很多遍了，但只要接吻便覺得不夠。

　久旱逢甘霖，大概就是這樣的感受吧。

　程錦之雙頰緋紅，抱緊了容姒的脖頸，容姒輕輕地吻著她的側臉，吻著她的耳朵。舌頭從耳朵又到脖頸，充滿了歡喜和依戀。程錦之喘了一聲：“容姒……我真不行了……”

　她根本跟不上容姒的體力，之前覺得自己好歹是游泳健將，還很不服輸地和容姒較勁。現在，她已經放棄了。

　程錦之嘴上這麽說，可身子還是貼得很緊。兩人擁吻了好一會兒，程錦之的衣服都被拉下了一半。容姒吻了吻程錦之的胸口，才把程錦之的衣服合上。

　“一會就好了。”容姒說道。

　程錦之雙腿虛軟，耳根已經發紅了。“容姒，你今天不是有采訪嗎？”

　“推掉了。”容姒抵著程錦之的額頭，小喘了一口氣似乎是平定翻湧的心情。“你昨天不是說處理不過來嗎？我幫你算一下。”

　“好啊。”程錦之親了一下容姒的耳朵。

　容姒笑了笑，捏了捏自己的耳朵。“這是薪水嗎？”

　“薪水。”程錦之捧著容姒的臉蛋，又在容姒的嘴唇上印了一下。

　“高薪，我要好好工作。”

　程錦之揚起驕傲的頭，張開了手。“給你加薪，把我抱下來吧。”

　“遵命，我的……小主人。”

　“不許拿主人調侃我。”聽到“主人”兩個字，程錦之便有點不好意思了。之前那麽中二，還讓容姒叫她主人。容姒自從還了她錢，心裡倒是沒芥蒂了。“姒兒……”

　“嗯？”

　“其實，你不用這麽要強。”程錦之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口。“外面的債務，我可以……”

　“沒事，已經好多了。”容姒說道。

　程錦之和容姒也提過幾次，容姒每次都很輕描淡寫。要不是苟羽昨天給她看了容姒的財務情況，她還不知道容姒這麽辛苦。如果容湛省點心，對自家破產的情況有點了解，那情況還不至於這麽糟糕。偏偏到現在，他還認為自家的情況，並沒有壞到容姒當初要“委身”給她。容姒不讓她插手，她當然不能就這麽坐視不管。有了苟羽給她的消息，她還能知道容姒欠了哪些債務。

　“錦之，你要想好了。你媽那麽精，怎麽可能不知道容姒現在的情況。”苟羽昨天也說到了容姒的情況。“容姒不想讓你插手，估計也是看你媽的態度。你媽估計還在試探容姒。”

　“沒啊，我覺得我媽對容姒還好啊。”程錦之這麽一說，也有點心虛。雖然父母讓她們倆去公司幫忙，但是從職務上就能看出偏頗。父母確實想她們好，但也沒好到真拿容姒當一家人。容姒想進程家，還得是一個財政完全自由的人。

　“你還我的卡，我放保險櫃裡了。”程錦之說道：“你要是有什麽急用，直接拿不用和我說。”

　“好不容易還清的。”容姒笑了笑，又摟著程錦之。“以後，我隻想和你有感情的牽扯。”

　隻想有感情的牽扯，不想有利益的衝突。容姒的感情，真是年輕而又純粹。在程錦之看來，沒有任何利益牽扯的感情，是很難維系的。她父母之所以能好這麽多年，大多也緣於這種合作關系。分開早就變成一種勞民而又傷財的形為了。容姒去做早飯的時候，程錦之也咬了咬手指頭。在容姒面前，她會不會想得太多了？

　不想了。反正現在的情感是真實的。

　吃過早飯，兩人便去花園裡修剪花花草草了。平時都有人打理，所以修剪起來也很快。容姒從外頭牽了一根皮質水管進來，她的動作很自然，開始給花花草草灑水了。

　“容姒，你看上去好熟練啊。”

　“之前你不在家，我經常澆水。”

　程錦之吐了吐舌頭。“你是不是怪我之前冷落你？”

　容姒笑了笑，把程錦之圈在了懷裡，擠著皮質水管的出水口。水花四散開來了。“之前啊，也還好。”

　“嗯？”

　“我有點怕你。”說到程錦之之前的事跡，容姒的耳朵有點發紅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太陽曬紅的。

　“是不是我技術太差勁了？”

　“也沒有很差。”

　“那就是很差勁。”程錦之想了想，又在容姒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水花一抖，容姒看上去更害羞了。“嗯……”

　“怎麽樣？”程錦之看上去有點期待。

　低頭看著程錦之的樣子，容姒的話有些吞吐了。“可以啊……只要你開心。”

　修剪完花草，容姒的衣服有點濕了。剛才沾了點水，濕淋淋的衣服貼著完美的腰線，容姒脫衣服的時候還有點小誘惑。程錦之滿臉通紅，從身後抱住了容姒。“姒兒……”

　“現在嗎？”容姒看上去還有點緊張。

　程錦之親吻著容姒的肩頭，將容姒的衣服拉了下來。

　“你身上不是還有點不舒服？”

　“你剛才答應我的。”

　容姒看上去有點害羞了。“我以為……晚上的。”

　程錦之從浴室出來，容姒已經坐在床頭了。這幾次都是容姒主動，程錦之被容姒弄得手腳發軟，都沒有幫容姒解決過。程錦之壓在容姒的上頭時，容姒也是一副很別扭的神情。看來程錦之的技術，給容姒帶來不淺的陰影。

　“容姒，你別緊張。”你一緊張，我就緊張了。

　“我不緊張。”容姒咬著下唇，雙手搭在了程錦之的後頸。

　程錦之低下頭，吻著容姒的面頰，又吻著容姒的嘴唇。程錦之的動作有些笨拙，剛才還寬慰她說自己進步了。看著程錦之笨拙地分開她的雙腿，容姒抿了抿唇。程錦之抬頭，便見到了容姒眼底的笑意。一見容姒“玩味”的笑，程錦之就更慫了。“你在笑我嗎？”

　“沒有。”這樣一說，唇角反而更上揚了。

　“不許笑。”程錦之說道。說著，自個兒也有點想笑。

　笑是一種會傳染的東西。兩人笑著笑著，便鬧在了一起。已然忘記了要辦的事情。

　鬧得氣喘籲籲的，程錦之歪倒在了容姒的身側。容姒一直都是笑著，她抬起了手，理了理程錦之面頰上的亂發。程錦之湊近了些，撈著容姒的手，與容姒的手十指相扣。容姒看著十指相扣的手，笑意更濃了。

　“你說你，怎麽這麽好看。”程錦之看著容姒精致的臉頰。容姒真是越看越好看。

　容姒也貼近了些，她咬著下唇，無害地看著程錦之。

　“姒兒……”程錦之呢喃了一聲。

　“錦之，要不要，再試一次？”

　容姒這麽一說，程錦之也慢慢地摟住了容姒的後腦杓。容姒摟抱住她，她側壓在了容姒的身上，這一次的吻，顯得情意綿綿。程錦之吻著容姒，慢慢地解開了容姒的上衣，褪下了容姒的褲子。容姒也抬手，褪下了她的衣服。

　內衣內褲滑落到了地上，床上開始有了起伏。容姒喘息著，摟著程錦之的後背。程錦之弓起了身子，手指滑了進去。

　緊致和溫暖。

　都屬於身下的這個人。

　容姒擰著眉頭，悶哼了一聲，她的眼眶裡含著水光。“錦之，我給你了。”

　“我知道的。”不知道為什麽，程錦之感覺自己的鼻腔也衝上來了一股酸澀。她的眼眶裡也含著水光，她低頭，吻住了身下人的唇舌。“姒兒……”

　程錦之握著容姒的手，躺在了容姒的身側。容姒看上去有點累，已然睡著了。程錦之稍稍抬手，輕輕撫摩著容姒的臉頰。第一次見容姒是什麽時候？富豪的沙龍，加上上一世，已經有二三十年了。她和容姒就像兩條相交的線，交集後又迅速分離，隨著時間的推移越走越遠。如果一直是平行線，還能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偏偏她們又有那麽一回事。如果上一世，也沒有錯過容姒該多好。

　還好。

　她和容姒有重新再來的機會，沒有任何人，只有她們兩人。

　醒來是家裡的座機。接聽電話的時候，容姒也醒來了。容姒的眼睛沒有睜開，只是慵懶地靠在她身上。

　“喂老板，你的手機打不通，現在出了點小問題。”dc說道：“容湛到底掌握你和容小姐多少事情啊？”

　“什麽啊？”程錦之揉了揉腦袋，顯然還有點懵。

　“容湛在一個采訪裡面爆料，爆料圈內有同性愛好者。感覺是衝著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