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容姒給程錦之做完早飯, 便去趕通告了。程錦之暈暈乎乎地坐在板凳上,還打了個哈欠, 她咂吧咂吧嘴, 嘴裡還有牙膏的味道。剛拿起筷子,手機便一陣振動, 來電顯示是苟羽。前兩天她和苟羽夏柚小聚了一下。
程錦之滑開了自己的顯示屏, 剛滑開聽筒便傳來一陣哀嚎。“程錦之,我被你門口的保安架住了。”
“你什麽事啊?”程錦之慢條斯理地喝了口粥。
“我在躲債。”
“躲仇殺吧。”
“不是, 你先跟你保安說一聲。讓他們解除對我的一級警報,他們快把我扔到大馬路上了。”
“阿威在你旁邊嗎?”
“在在。”苟羽狗腿地說道, 又對阿威頤指氣使道:“威仔,你老板叫你聽電話……”
“阿威,別扔家門前的大馬路,出了什麽事也不好看。我看隔壁馬路……”
“啊啊啊老程我替你擋了那麽多花邊!你不能過河拆橋啊!!!”
程錦之撕了一塊麵包片, 笑了一聲。“阿威, 放她進來吧。”
這兩年, 苟羽確實把她擋了不少花邊,以及和容姒一起的八卦新聞。以前還可以不怕,現在不行了,她和容姒真好上了。苟羽呼哧呼哧地進來了,一進來,便把單反甩在了桌子上。自來熟,非常不客氣,拿了碗給自己舀了粥。苟羽吃得很急,似乎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程錦之看了看苟羽的單反,髒兮兮的,都不知道是和哪樣的環境融為一體了。她用紙巾擦了擦單反,剛捏過來,苟羽便扒回去了。“幹什麽呢你。”
“看看,你是被誰追殺了。”
苟羽翻了個白眼。“誰追殺誰啊,我才是有實錘的人。”
“再說了,內存卡這麽重要的東西,肯定是隨身攜帶啊。”苟羽用紙巾擦了擦手,才從自己的內兜裡拿出內存卡。“就陳滿的一些事情,你應該不感興趣。”
“陳滿怎麽了?”程錦之印象中,陳滿沒怎麽樣啊。苟羽一向愛扒離婚出軌等家庭矛盾,難道陳滿也出軌了?陳滿大學畢業就結婚了,這也是她一直不溫不火的原因。結了婚的明星,特別是女明星,在上升期簡直是會心一擊。
“她老公被一個三線小生爆菊了。”苟羽說道:“我看陳滿是夏柚的老板,所以給夏柚爆個料。”
“她老公是零號?”程錦之比較訝異這一點,陳滿的老公也是個演員,還是特型演員,專門演那種軍旅劇的。
苟羽嚼著麵包片,又在麵包片上抹著果醬,來來回回抹了好幾層,果醬看上去非常的厚實。“零號還不至於,零點五吧。”
“那你避什麽難?”程錦之這才相信苟羽不是因為被追殺來的,她之前更猛的料都抖出來過。
“我避的不是他,是……”苟羽還沒說,程錦之的微信消息滑出來了。好一陣子沒有聊過的傅辛白。據苟羽的反饋,傅辛白的財產已經轉移得差不多了。雙方都在轉移自己的小金庫,離婚也是庭下和解,夫妻二人現在達成了合作的關系。
“天后?”程錦之晃了晃自己的手機。傅辛白發了一個“在嗎”的表情包,為了讓程錦之搭理她,她還專門下載了容姒系列的表情包。現在微信和《江山美人》有合作,出了一套容姒的表情包。
“別理她。”苟羽伸手,似乎要奪程錦之的手機。程錦之反扣住了苟羽的手。“你看你這手髒的,多久沒洗澡了?”
多久沒洗澡了?苟羽看上去還想了一下。程錦之馬上露出了嫌惡的表情,趕緊撒手了。“你先去把澡洗了。”
“我不。”
“嘿?”
“我怕你打擊報復,等我前腳洗澡,你後腳把傅辛白放進來。”
“喲,你也怕打擊報復啊。”程錦之說道:“看來,也就傅天后能治你了。”
“她能治我。”苟羽又死鴨子嘴硬了。
“你去洗澡吧。”程錦之轉著手機。 “我至於引頭狼到家裡來嗎?”
等苟羽去洗澡,程錦之才給傅辛白回消息。“在啊,怎麽了?”
看在傅辛白給她推薦容姒的表情包上,程錦之這些天也在等容姒的表情包上線。一忙,又忘了。傅辛白這麽一發,她又記起來了,便往自己的手機裡也下載了容姒的表情包。容姒的表情包居然還是收費的,容姒這死孩子,背著她賺多少錢了。悶聲不吭地賺錢,一直攢著,也沒和她說,就等著這兩天一次性還吧。
“苟羽在你那裡嗎?”
傅天后“開門見山”得也快。還沒等程錦之回復,傅天后又說了自己公司入股的事。傅天后給的價格很低,真讓人垂涎啊。
所以她要不要把苟羽的作用發揮到最大化?
“苟羽怎麽了?”程錦之看著傅天后給出的股,覺得誘惑性太大,也不直接拒絕傅天后的“提議”。
“我要和她解釋一點東西。”
誒?不得了。遊戲人間的花蝴蝶,居然要正經了。最正經的事,就是和別人解釋原委了。程錦之果斷地,截屏了。這種新鮮事兒,怎麽也得跟夏柚分享一下。“那我到時候轉告她。”
傅辛白隔了一會才發消息。“好,門口對面的黑色轎車,我在裡面。”
還殺到她家門口了。這樣的狗血橋段,不來場大雨,還有雨中咆哮擁吻,都對不起吃瓜群眾。苟羽澡洗得很快,沒一會兒就出來了。
“阿狗,我沒把你賣給天后。天后自個兒找上的門。”程錦之把自己的手機丟給了苟羽。“行啊你,沒看的出來你也是情場老手啊。”
苟羽擦著長發,快速地翻了一下聊天記錄。“你今天別想趕我走,我死都不會出門的。”
“別介啊。”
苟羽咬了咬牙。“容姒的弟弟容湛,他那邊有點資料,給你了。”
“我才不關心容湛。”
“容姒明面上的財政情況,這個,你感興趣嗎?”
“明面上的我也可以搜到好嗎?”
“容姒太精了,她背地裡的帳我也沒查出多少。”
“你倒是挺謙虛的。”程錦之說道:“暗地裡的帳,你是一個都沒查到吧?”
程錦之知道苟羽這人,職業習慣,最喜歡虛張聲勢了。手裡有一張兩張照片,就會不得了了。
“老程你太不厚道了啊。”苟羽說道:“你賺了傅辛白的錢,又想拿我的料,你是辦一件事拿兩頭啊。”
“是你們鬧別扭,情願的啊。”程錦之說道:“你也可以叫我什麽都沒得賺。”
“不!”苟羽惡狠狠地說道:“我不吃你的激將法。”
苟羽說著,又把一張內存卡扔給了程錦之。“給,你看吧。”
“什麽啊。”程錦之揭開了自己手邊的筆記本,上了內存卡。內存卡裡有一個名叫容氏的文件夾,程錦之翻了翻,都是一些商業新聞。“你什麽時候涉獵商業了?”
“什麽最好賺錢啊?當然是產錢的地方了。”
程錦之翻了一個白眼。“我猜你是給傅辛白打下手吧。”
“你怎麽能用情情愛愛來想我?這是傷自尊的事啊。”苟羽說道。“你不是和容姒搞上了嗎?就不想知道她現在在琢磨什麽嗎?”
“還錢啊,我知道。”程錦之開始認真地翻了起來。她看公司的文件都沒有這麽認真。
“你和傅天后吵什麽?”程錦之又轉過頭,看著苟羽。
“沒吵。”苟羽“無所謂”地玩著自己的浴袍帶子。“被我撞破了唄。”
苟羽這麽一說,程錦之理解了。捉奸在床了。如果是別人,程錦之還要多問一句,天后就不奇怪了。和她共過事的漂亮女人,就沒有扯得清的。苟羽伸了個懶腰。“困死了,有睡覺的地兒嗎?”
“上樓,除了臥室,其他都是客房。”
“你就不怕我睡容姒的房間啊?”苟羽搭在程錦之的肩膀上,眨了眨眼睛。
程錦之笑了一聲,拿開了苟羽的手。“你認為,我和姒兒是分開睡的嗎?”
“禽獸!”苟羽憤恨地罵了一句,似乎被傷害到了。
其實也是和苟羽說笑,她們確定關系以後,便一直在忙。很少在家裡睡。現在確實能和阿威說一聲,給安排到一處了。等苟羽去睡覺,程錦之便讓保姆過來收拾餐盤了。她坐在沙發上,想著給容姒發了消息。昨天她們看電視,程錦之無意中還拿了容姒的手機,發現容姒的鎖屏壁紙居然是她的行程表。容姒特別把她休息的時間圈了出來。
“你在幹什麽?到哪裡了?”啪嗒啪嗒打出這麽一行字,也沒發出去。想了想,又看了相冊裡容姒的行程表。容姒現在應該還在忙。
要做一個體貼的女朋友。程錦之這麽想著,憋了一分鍾,還是發了一個表情過去。表情是容姒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