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恩拋出這個問題後， 反被袁初蕊氣定神閑地看了回去：“怎麽，我不行嗎？”

　霍明恩以一種打量審視的目光將跟隨多年的老板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他開始沉思， 開始疑惑，開始問自己：我們真的有這麽清閑嗎？

　小袁董真的已經清閑到想上綜藝的地步了嗎？

　她不是還有個經紀人的身份嗎？

　雖然現在老板們上綜藝不是什麽稀奇的事，再加上袁初蕊一向喜歡在陌生的領域裡探索， 但

　霍明恩福至心靈，機敏地察覺到了重點，推了一把眼鏡， 肅然道：“您究竟是因為清閑還是因為江大小姐？”

　袁初蕊伸手，長指慢條斯理地點在細長的香煙上， 灰暗的煙灰抖落在黑色的煙灰缸中。她散漫地挪動視線， 看向霍明恩那雙藏在鏡片後的眼睛， 唇角輕勾， 反將問題拋了回去：“你覺得呢？”

　霍明恩沉默了， 片刻後深沉地問了一句：“你們的協議，它還好嗎？”

　他怎麽有種戀愛協議已經駕鶴西去的感覺？

　袁初蕊輕笑一聲，坦誠地說：“目前還好。”

　之後好不好，她可就沒辦法保證了。

　可能小朋友乖乖對她動心了，也可能她撩著撩著，一個沒忍住， 就對小朋友先繳械投降了因為未來充滿了變數， 所以協議隨時都有作廢的危險。

　她現在的想法也已經變了， 起初她想撩到陶又晴動心， 讓她付錢，但最近這個雄心壯志變得越發薄弱，她現在已經不在乎陶又晴的一千兩百萬，只要陶又晴主動靠近她，隻依賴她一個人，真心實意地喜歡上她，哪怕是兩千四百萬她都願意一力承擔。

　小袁董：錢不重要，喜歡的人才重要。

　霍明恩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她身上：“小袁董，您老實告訴我，您是不是喜歡江大小姐？”

　袁初蕊笑得意味深長：“你跟在我身邊那麽多年，你看不出來嗎？”

　霍明恩微愣，瞬間了然，接著公正地說道：“那您已經輸給她一千兩百萬了。”

　她們兩個簽戀愛協議的時候，霍明恩就在現場，還是他親手打印的新協議，協議裡有什麽規定他能不知道嗎？先心動的人要支付一千兩百萬做毀約賠償金——這一看就是他們老板輸了啊！

　袁初蕊淡定道：“先欠著。”她往後仰了仰，腦袋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等時機到了，我自己會跟她坦白。”

　到了那個時候，一千兩百萬也好，兩千四百萬也好，只要小朋友喜歡她，那她多少都願意給。

　當然，如果陶又晴在這期間勾搭了別人，做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那她也不是不可能改變心意，讓小朋友自己出這一千兩百萬——做錯了就要受罰，尤其是陶又晴這樣的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袁初蕊有看向霍明恩，一字一句地說：“雖然我相信你，但我還是要跟你說一遍，這件事我有分寸，你不準打亂我的計劃，提前告訴她，否則就把你當作私自泄密處理，賠償金翻三倍給我，知道了嗎？”

　霍明恩識相地在嘴邊比了個拉拉鏈的手勢，但他靜下心來想想，心中覺得非常神奇。他原本以為袁初蕊會喜歡沉穩、溫婉型的人，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會喜歡這樣自戀又活潑的。

　霍秘書：這究竟是愛情的力量還是顏值的力量？真是個高深難測的問題啊。

　袁初蕊突然間又想到了什麽，緊緊地盯著他：“老袁那邊你也不能說，明白了嗎？”

　霍明恩在她身邊不僅是給她當秘書，還給袁大董事長當眼線。袁耀文時常會通過他來關心女兒的生活近況，以及監督她的抽煙情況。

　袁初蕊可不想自己的感情還沒個定數就先被袁耀文知道了，要是袁耀文一高興以長輩的身份橫插一腳，給陶又晴過多的壓力，讓陶又晴不願意喜歡她，那事情就糟糕了。

　她發自內心地希望她和陶又晴是你情我願，是自由戀愛。建立在自願之上的喜歡，才會更加真摯動人。

　袁初蕊一臉嚴肅：“他要是問起，你就否認，霍明恩你記住沒有？”

　霍明恩也跟著一臉嚴肅：“您放心，我懂的。”

　袁初蕊輕輕頷首，說到自己的老父親，她又想起了陶又晴生日那天，霍明恩被按頭加班的事情。她還沒問過他，她爸對這位剛回來的江家大小姐是什麽樣的印象。

　她很好奇，她喜歡的人，在她父親的那邊，是什麽樣的？

　“明恩，”袁初蕊靠在辦公桌邊，曲肘撐著下巴，問道，“你那天回去跟老袁說完又晴的生日宴會之後，他什麽反應？”

　霍明恩的視線不經意掃過她指尖的香煙，淡定地將煙灰缸挪到她的手邊去，接住了那半截被沉默的火星舔落的煙灰，回答道：“大袁董說：‘這小姑娘挺聰明’。”

　陶又晴邀請江雅菱共舞這一舉動，在他們這些久經商場的長輩眼裡無疑是明智之舉，這裡頭的種種原因袁初蕊能自行領會，不需要霍明恩費口舌解釋。

　袁初蕊微微一笑：“那看來老袁對她印象還不錯？”

　霍明恩：“如您所說，確實如此。”

　笑意在袁初蕊的眼底無聲蔓延，心上人能得到老父親的讚揚讓她覺得心情很好，連聲調都輕松了不少：“去，幫我把又晴叫來，我有事找她。”

　她打算問問她，想不想跟她一起上綜藝。

　希望她的回答能讓她心情更好。

　霍明恩點了點頭，走出去幫她通知陶又晴到總裁辦公室。她獨自一人坐著，目光沉靜地望著門口，想著陶又晴一會就要過來了，本能地伸手將手裡的煙摁進了煙灰缸裡。

　陶又晴坐在製作室裡，咬著筆，安靜地尋找靈感的電波，結果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乾脆暫停發射連接信號，摸起手機找關美琳聊天緩解一下。

　當靈感卡殼的時候不要過分勉強自己，要學會暫停衝緩，她一直這麽調節自己。

　關美琳現在的本職工作是負責收租，清閑快活的富n代，每天清閑無比，只要不是和遲雪瑩在一起，陶又晴的發消息，她絕對能秒回，再盡職盡責地充當聊天小能手。

　[美琳]：別急慢慢寫，慢工出細活嘛

　[陶又晴]：放心啦，我明白的

　她被關美琳鼓勵了一會，腦海裡忽然閃過袁初蕊的臉，心思一動，指尖飛快地落在瑩亮的屏幕上，手腕上的星星手鏈閃動著銀色的光澤。

　[陶又晴]：美琳，我問你個問題哦

　[陶又晴]：怎麽撩人，讓對方對自己心動啊？

　關美琳是有女朋友的人，在這個問題上，關美琳有資格發言，她已經做好準備從關美琳這頭取經了！

　一千兩百萬在向她招手，袁初蕊的人很快就會是她的了！

　關美琳那頭立馬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美琳]：有情況！你想要撩誰，從實招來！

　[陶又晴]：就住我對面的，我上司，小袁董

　[美琳]：？？？？？？？？？？？

　[美琳]：【貓咪吃驚.jpg】

　[美琳]：你果然還是喜歡上她了，我身邊也有好多人喜歡她，這個世界的審美果然是共通的

　陶又晴撓了撓臉，喜歡？她現在對袁初蕊並不是喜歡的感情啊。

　[陶又晴]：不是，我沒有喜歡上她，我就是想讓她喜歡上我而已

　[美琳]：【震撼.jpg】

　[美琳]：陶陶你這是什麽渣女發言！被她知道以後，你真的不會被她打死嗎？？？

　[美琳]：不可以這樣陶陶，你不喜歡的話，怎麽可以去撩人呢？這是對感情不負責任的呀！

　陶又晴覺得關美琳說得有道理，但是她和袁初蕊一千兩百萬的協議又不能擅自泄露出去，隻好編了個謊說：

　[陶又晴]：不是的，就，我們兩個打了個賭，如果我能讓她心動，她就答應我一個條件

　[陶又晴]：小袁董的賭約，怪香的，我就答應了

　陶仙女：對不起美琳，其實是一千兩百萬太香了

　[美琳]：等等，你們之前不是純潔的友誼關系嗎？

　事情是怎麽發展到賭約這個地步的！

　[美琳]：你們的友誼現在好像有點肮髒噢

　[陶又晴]：既然已經髒了，那不如讓它一髒到底！女人之間是不可能存在純潔的友誼的！我好看我說了算！！！

　[美琳]：可你要是讓她動心了，那你也跑不掉啊

　[美琳]：她可是袁初蕊誒，袁氏集團的小袁董誒，讓她動心你還能跑嗎？

　陶又晴突然冷靜下來：“……”

　是哦。

　[美琳]：你還住她家對面，你們的父母還是世交，你還是她的藝人，哇哦仙女你這是要把自己賠進去的節奏啊

　這一條條關系都在清醒地告訴陶又晴，想要撩袁初蕊就必須做好後續逃不掉的準備。但她靜下心來想想，卻發現自己的心對這個後續並未感到恐懼，大不了

　大不了她就喜歡袁初蕊嘛！

　腦袋裡冒出來這個想法之後，陶又晴陷入了沉思，不行，她得謹慎點。

　袁初蕊這個人對她溫柔，對她體貼，給予了她足以平複負面情緒的安全感，做事認真又可靠，還長得好看有氣質，滿身的優點。唯一的缺點是抽煙，如果她能把煙戒掉就完美了。

　拋卻抽煙這一點，袁初蕊根本就是個完美情人。

　她謹慎地想，如果、如果袁初蕊對她的喜歡，是想和她好好在一起的喜歡那她也是可以喜歡她的？

　她現在對於另一半的要求是年齡要比她大，對她好，有耐心又能帶給她安全感，條件聽起來雖然簡單，但是選起來可沒這麽容易。有周以柔這個反面例子在前，她現在選擇喜歡的人、確認是否要跟對方在一起時只會更加謹慎。

　所以如果袁初蕊真的會對她動心，對她是認真的，並且是認真地想跟她走下去，那她“大不了”就喜歡她嘛！

　自己搭進去就搭進去，能換來這麽完美的心上人，把自己又有什麽關系，人生有舍才有得，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舍不得自己就撩不到小袁董！

　[陶又晴]：如果她適合我，那我之後再喜歡她也不是不行嘛！

　[美琳]：這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別撩著撩著把自己先搭進去了哦

　[陶又晴]：不會的，有周以柔這個前車之鑒在，我現在談戀愛一定會格外謹慎！

　再好的人想跟她在一起都要乖乖經過觀察期才行。

　仙女可不是那麽好得到的！

　關美琳認真思考了一會，突然感到了苦惱。

　[美琳]：可我也不是那麽會撩人呀

　她們家的情況，那都是遲雪瑩撩她，還一撩一個準，根本就不需要她出手，所以她對這項業務十分生疏。

　[美琳]：你就多多製造跟她相處的機會，多親近親近她？就，親她抱她？用你自信的美色勾引她？？？

　陶又晴想了想，關於親親抱抱這件事，袁初蕊做起來比她都會，她沒被反撩至死都算是她命硬。

　她忍不住開始羨慕袁初蕊這種撩人天賦，這項天賦點為什麽就點到袁初蕊身上去了呢？為什麽不點到她身上來？袁初蕊又不需要撩人！

　陶仙女：蒼天無眼啊！

　[美琳]：哎呀，這樣，你去看看你身邊有什麽會撩人的，跟著學，對方怎麽做你就怎麽做，如果小袁董不吃這套你再換，怎麽樣？

　——袁初蕊。

　她的腦子裡又冒出了“袁初蕊”這三個字，說來袁初蕊前幾天不就用草莓給她做了個現場示范嗎？她可以繼續跟袁初蕊學習怎麽撩人啊，順道舉一反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陶又晴瞬間敲定主意，打算今晚回去的時候再多買點草莓。

　[陶又晴]：我有主意了，你等我的好消息，等我把她撩到手！

　[美琳]：嗯嗯！陶仙女加油！

　就在這時，過來了一位總裁秘書辦的人，向她轉達了袁初蕊的意思之後，把她帶去了總裁辦公室。

　“你想不想我跟你一起上綜藝？”袁初蕊看著對面的人問，結果發現對方像小狗一樣聳動鼻尖，嗅來嗅去的。袁初蕊不解，問道，“怎麽了？”

　陶又晴聞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那股味道她曾經在袁初蕊的身上聞出來過，她站起身繞過桌子走到袁初蕊身邊。

　袁初蕊的目光自下往上，就這麽任由她抓起自己的右手放在鼻尖下輕輕嗅了嗅，溫熱的氣息無聲地落在她的手心裡。

　“你抽煙了。”陶又晴抓著她的手，篤定道，“我說怎麽一股熟悉水果香煙味。”

　袁初蕊：“……”

　你是什麽搜查犬嗎？？？

　袁初蕊好笑又嚴謹地說：“久違地抽上半根而已，有什麽關系？”

　陶又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半根也不行，抽煙對身體不好！”

　袁初蕊無奈地應著：“好，行，我知道了，你坐回去乖乖聽我說話，好不好？”

　搜查犬陶又晴這才放過她，坐回位置上，理了理自己的卷發，問道：“你剛說什麽？”

　她坐下之後光顧著聞煙味去了，都沒注意到袁初蕊說的話。

　陶仙女：香煙害人耳朵變瘸，不是我的錯！

　袁初蕊耐心地給她重複了一遍：“你想不想我跟你一起上綜藝？”

　陶又晴傾身向前，目光灼灼：“你問的是認真的嗎？”

　袁初蕊凝望著她的眼睛：“你不想嗎？”

　“不，我想。”陶又晴說，“我只是確認一下你是不是在忽悠我。”

　袁初蕊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語調自然而然捎上幾分笑意：“當然不是，我是說認真的。”

　陶又晴靠向椅背，姿態輕松：“如果是真的那可太好了。說實在話，我現在一個人上綜藝，前後左右沒一個認識的，怪孤獨的。”

　袁初蕊臉上真誠的笑意瞬間減少了一半，唇邊掛著商業性的令人看不穿的微笑：“哦？原來你是想找個人陪你去上節目，而不是因為想跟我去。”

　感謝她的坦誠，讓小袁董完全察覺不到自己在她心裡頭的特別。

　陶又晴歪著腦袋看她，突然笑道：“當然，我們小袁董永遠是我的第一選擇。”

　她倒沒有撒謊，因為袁初蕊對她好，人又可靠，所以她現在已經把她當成了最可靠的朋友，什麽事情都會先想到她、選擇她。

　而且她現在身負重任，不能放過每一個能和袁初蕊在一起相處的機會，有機會才有無限可能。

　袁初蕊被她這話安慰到不少，頷首以示肯定。

　陶又晴發覺人果然都喜歡聽真誠的、讚美的話，不論是她還是袁初蕊。她忍不住問道：“可你好好的為什麽要跟我上綜藝？”

　袁初蕊淡然自若地說：“我都閑到能當你經紀人了，上個綜藝又算得了什麽？”

　陶又晴：“那你以後豈不是還有可能會閑到拍拍戲什麽的？”

　袁初蕊沒有否認，她對於各個領域一向抱著好奇求知的心態，如果有機會抑或是有空，她也願意慢慢嘗試。她說：“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先管好眼前。”

　陶又晴饒有興趣地問：“那我們會上什麽綜藝呀？”

　袁初蕊試探道：“你希望我們能上什麽綜藝？”

　陶又晴略作沉吟：“什麽都行，感覺有你在，我什麽都可以。”

　“當然，你要是想跟我上什麽‘爸爸在哪裡’，‘媽媽和孩子的一天’，‘我家的孩子’這一類親子向的話如果我負責當長輩那一方，那我非常ok。”

　陶仙女：吃虧是不可能吃虧的，仙女后半輩子不可能吃虧！

　袁初蕊：“……”

　就她還想當她的長輩？袁初蕊微微一笑，伸手掐住她的臉，提醒般地說道：“叫姐姐。”

　晚上，陶又晴吃完飯洗完澡，再洗上一小碗草莓，準時出門去袁初蕊家打卡，就跟回自己家一樣自己按密碼自己開門。

　自從她上次做賊似地研究袁初蕊家的門鎖被袁初蕊發現後，袁初蕊乾脆就把自己家的開門密碼告訴她，讓她想過來就過來。作為交換，她把自己家的密碼也給了袁初蕊，所以兩人現在去對方家裡，開門就跟回自己家一樣嫻熟。

　她打開袁初蕊家的門，自己換上棉拖，在客廳沒看見人之後，嗷了一嗓子：“蕊妹妹，我來啦！”

　袁初蕊現在已經懶得糾正她玩笑地喊自己“蕊妹妹”，基本處於放任狀態，她開心就好——只要她不像今天那樣是真的想爬到她頭上當她長輩。

　袁初蕊正在廚房裡倒牛奶，聽見她來了，順手給她也倒了一杯：“今天也來打卡撩我？”

　陶又晴接住牛奶：“嗯，靠刷臉讓你的心先記住我。”

　袁初蕊在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視喝了一口牛奶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今天打算怎麽撩我？”

　她還真是喜歡看到小朋友對她主動的樣子，又可愛又有趣，還能滿足她的私心。

　最重要的是，還能讓陶又晴習慣親近她，習慣就會有無限可能。

　陶又晴看著她手裡的牛奶，視線停在玻璃杯口淺淡的白色牛奶唇印上，二話不說坐到她旁邊去，輕輕地抓著她的手腕，用她的杯子，就著唇印，喝了一口牛奶。

　袁初蕊頓了頓，在看見她那雙秋水盈盈，滿含笑意的桃花眼時，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

　小朋友學聰明了。

　陶又晴舔了舔唇上的牛奶，挑眉笑道：“怎麽樣？”

　她神色驕傲，眉眼精致靈動，有著讓人沉迷的好看。

　袁初蕊凝望著眼前這道奪目的風景線，片刻後，輕輕地笑了：“這次做得不錯。”

　“再努力努力，我指不定就心動了。”

　你再努力努力，我指不定就忍不住了

　陶又晴得到了認可和鼓勵，心情愉悅地拿起自己的那杯牛奶：“本仙女就說了本仙女一定行。”

　袁初蕊看她泰然自若地坐著，忍不住拿話挑逗她：“就這？這就沒了？”

　撩人就這麽簡簡單單地一下可不行啊。

　陶又晴不慌不忙地說：“看電視啦，看電視啦。”

　袁初蕊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麽藥，隻好扭頭去看電視，看看最近月詠藝人的綜藝，觀察他們的業務能力。她一邊看一邊注意陶又晴的動作，發現她好像真的對撩自己沒什麽興趣之後大感失望，於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挪到了電視上。

　幾分鍾後，她的唇邊突然遞過來一顆草莓，陶又晴跟她說了兩個字：“咬住。”

　她不明所以地咬住草莓，接著就看見陶又晴傾身靠了過來，那柔軟嫣紅的唇輕輕一張，咬住了草莓的另一頭。

　她們之間的距離隨著草莓的長短一點一點地縮短，陶又晴的唇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停在毫米之間，彼此之間的呼吸清晰可聞，漸漸的，心開始變得燥熱，刹那間，她們產生了可以得到對方的錯覺——伸手可及。

　在她以為陶又晴會大膽地親上來的時候，陶又晴溜走了，不僅溜走了，還一臉自豪：“怎麽樣！是不是很撩，是不是很撩！”

　袁初蕊：“……”

　就這？就這？？？

　連親都沒有親，她真是高估這個小朋友的膽氣了！

　袁初蕊被氣笑了，決定親自教她做人。

　袁初蕊拿起一顆草莓，咬在嘴裡，撐著腦袋，朝她勾了勾長指，示意她繼續。

　陶又晴身負一千兩百萬的重任，慫是不可能慫的，她甚至以為是自己的‘撩’初見成效，袁初蕊打算回味，於是大方地靠上去，重複地將草莓一口一口地咬進嘴裡。

　正當陶又晴精神松懈的時候，袁初蕊的紅唇一動，唇邊的草莓突然被她卷進口中，陶又晴的唇猝不及防撲了個空——親在了她的唇上。

　突如其來的柔軟讓陶又晴愣了一下，幾秒後飛速撤退，表情又羞又驚。

　袁初蕊神態自若，語氣悠然：“這才叫‘撩’，學會了嗎？”

　陶又晴：“……”

　淦。

　袁初蕊為什麽這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