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菱產生了一瞬間的迷惑， 迷惑自己為什麽要過來跟陶又晴對線，又迷惑自己為什麽總是跟不上陶又晴的腦回路。

　正常人會有這樣的腦回路嗎？！她們兩個人當中，究竟誰不是人？

　而且這和她預想的也太不一樣了！她本以為自己能刺激到陶又晴，因為陶又晴可是真情實感地喜歡了周以柔五年， 保質期這麽長的喜歡怎麽可能說沒就沒， 半點痕跡都不留？

　就算、就算陶又晴已經決定要放下過去， 和袁初蕊重新開始，但那心裡頭說不定還有疙瘩， 被刺激刺激又會重新冒出來呢？只要有一點可能能讓陶又晴吃敗，她就必須要去試一試， 而且陶又晴已經刺激她那麽多次了，禮尚往來， 她總該還一次吧！

　回歸現實， 陶又晴手機裡《好日子》的曲調還在她的耳邊飄蕩， 一時間就像是真的有人拿著鑼鼓在她耳邊敲敲打打， 喧鬧不休， 聽得她額角一跳一跳的，腦袋都疼得厲害。

　她不自覺抓緊了周以柔的衣袖，咬緊了後槽牙， 默默地勸自己別在這裡跟陶又晴撕破臉，讓周以柔看到自己的另一面。

　是的， 周以柔至今還不知道她的另一面是什麽模樣，在周以柔的心目裡， 她依舊是那個柔軟天真， 需要別人保護的青梅妹妹， 因為這個原因， 所以周以柔才肯對她施以保護及呵護， 她必須維持好這個人設才行，於是她只能柔柔軟軟地說：“又晴，不要鬧了，快把歌關掉。”

　陶又晴正估摸著這個時候江雅菱應該快衝上前來搶她手機，凶巴巴地勒令她把歌關掉了，結果等了半天只等到這麽一句不痛不癢的話，讓她頓時索然無味。

　她的視線滿含審視地在江雅菱身上來回掃尋，江雅菱一直挽著周以柔的手臂，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像是在忍，又像是在克制。她又看了一眼一聲不發的周以柔，忽然之間好像明白了點什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慢吞吞地把喜氣洋洋的《好日子》給關掉了，朝江雅菱別有深意地笑了笑。

　江雅菱被她笑得頭皮發麻，五指微動，不解道：“你笑什麽？”

　陶又晴把手機收入衣服口袋裡，保持微笑：“還能笑什麽，當然是在替你感到高興，你看你，單身了這麽久，終於找到了命中注定的良人，我怎麽能不為你感到高興呢？”她的話說到這裡，扭頭看向周以柔，又是一笑，問道，“對吧，周總？”

　說實在話，她發覺自己越來越看不懂周以柔了，先是在她離開之後對她動心，回頭追她。接著又在說完“我不會放棄你”之後，轉頭就和江雅菱成了一對，這是真心實意喜歡她嗎？還是她喜歡的一直都是得不到的那種感覺？

　她搞不懂，發自內心地認為周以柔真是人類迷惑之首，她的行為永遠讓她看不穿，猜不透，並且越發覺得自己那五年真是一腔真情喂了狗。

　想到這，她依舊不由得憤恨地質問老天爺：為什麽不讓我早點遇到袁初蕊？！為什麽我第一個喜歡的人不是袁初蕊！

　如果她和袁初蕊能早一點結識，一定不會有那五年間的破事，說不定她現在都已經是袁初蕊的合法妻子，袁氏名正言順的董事長夫人了！

　她默默調整了一下心情，不行，她現在不能想這些事，越想她就越想暴打面前的這兩個人，並且越來越想袁初蕊，想窩在她懷裡把以前錯過的時間一點一點地補回來，這輩子都不要分開。

　周以柔此時此刻的心情非常複雜，對陶又晴的話，她連最基本的回應都做不到。她在陶又晴和江雅菱之間，就像是被撕裂的個體，人屬於江雅菱，而心已經不受她的掌控，抑製不住地向陶又晴傾斜，哀怨地想回到從前的日子——被陶又晴認真喜歡的日子。

　陶又晴也不指望她能回答什麽，擺了擺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算了，我就不打擾兩位了，你們慢慢玩，一定要玩得開心哦~”末了還無比真摯地補了一句，“我是非常真誠地希望兩位能天長地久，百年好合——不，永世好合！”

　陶仙女：你兩在一起，才是為民除害！

　陳森宇站在陶又晴身後不遠的地方，把她們的對話都聽了個七七八八，根本不敢說話，他發自內心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裡，應該在車底，而且作為一個年輕卑微的社畜，知道太多有錢人之間的八卦秘密是容易英年早逝的。

　好在陶又晴沒有要跟老東家糾纏太久的意思，很快就回身招呼他開車，他頓時松了口氣，幸好他們的江大小姐沒有要跟老東家單獨交流的意思，否則他根本沒辦法向袁初蕊交代。

　陳經紀人：說好的不好處理的人際交往交給袁經紀人的，結果袁經紀人不在，我好難啊

　陳森宇等著陶又晴系安全帶，小心地觀察著她的反應，沒有從她的臉上找到什麽憤怒、不爽的表情細節，這才小心翼翼問道：“又晴啊，你跟江三小姐關系不好啊？”

　陳森宇原以為陶又晴和江雅菱的關系不合，是從陶又晴和江雅菱首次出演同一個綜藝時看出來的。那時興瀾那頭就想過來找他們的茬，借著罵他來打陶又晴的臉，幸好袁初蕊及時出現化解了這場危機，事後霍明恩也提點他讓他注意江雅菱那邊的人。

　但是後來陶又晴在生日宴會上當眾邀請江雅菱跳意義非凡的第一支舞，所有人都以為她們關系和睦，讚揚江大小姐不僅美貌過人，還有大家閨秀的氣度。陳森宇那天有事沒去，看熱搜話題和身邊人閑聊，一頭霧水，當真以為她們兩個握手言和了，還暗道有錢人的心思真的很難猜。

　可是今天陶又晴和江雅菱見面的氣氛，又讓他隱隱覺得事情不簡單。雖然陶又晴的確是送上了祝福，但是她這個祝福裡就帶著很多別有深意的味道，讓他很快就覺出味來。

　不簡單，這事情肯定不簡單！

　陶又晴一邊找手機一邊淡定地回答：“不好啊，不共戴天著呢。”

　陳森宇遲疑道：“那你上次在生日宴會上為什麽要邀請她跳第一支舞啊？”

　陶又晴拿出手機，衝他微微一笑：“仙女的心思你別猜。”

　陳森宇：“……”

　神他媽仙女的心思你別猜！

　陶又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以後繼續注意她的人就對了，好了，快開車，本仙女要回家去洗洗眼睛，去去晦氣！”

　江雅菱坐進副駕駛座之後，忍不住質問周以柔：“你剛才在看見又晴的時候，為什麽要把我的手拿開？”

　她當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所遭遇到的。

　她發覺自己根本讀不透面前這個女人，她從未說過自己不喜歡陶又晴，但又在有了女朋友，見到陶又晴的情況下，第一反應是把女朋友的手拿開！她江雅菱才是她的女朋友，她名正言順的女朋友！

　江雅菱：這是什麽女朋友迷惑行為，我簡直無法理解！

　她話問出去之後，自己就先反應過來了——難不成，周以柔是真的喜歡陶又晴？！

　周以柔還是頭一回聽見她這種語氣，不再像以前一樣軟綿綿，充滿了從未在她身上出現過的指責和強硬。周以柔不由一愣，緩慢地扭頭看向她：“你剛剛說了什麽？”

　江雅菱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語氣不對勁，但她很快就找到了糊弄過去的借口，腔調都跟著軟下來了：“我都是因為著急語氣才凶了一點嘛”

　“以柔姐姐，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但你卻當著別的女人的面把我的手拿了下來，你說、你說我能不難過嘛？”

　周以柔稍加沉思，覺得她說的在理，剛剛是她做的不好，下意識不想讓陶又晴誤會，因此忽視了真正的女朋友。她垂下眼眸，低聲說了一聲：“抱歉。”

　江雅菱憂愁地看著她：“以柔姐姐你”

　周以柔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打斷她的話說道：“雅菱，我今天工作很累，我們早點回去休息吧。”

　她今天工作的確很累，所以才會和江雅菱一起出來吃東西放松，打算緩解一下心情，就像她以前工作疲倦時都會找陶又晴一樣。

　那時候的她是為了從陶又晴身上找到江雅菱的感覺，可現在真正的江雅菱就坐在她的身邊時她反而心無波瀾，再也沒有了以前那種感覺，心也越來越累。

　更糟糕的是她們還遇見了陶又晴，她現在不想讓陶又晴知道她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可那又是她無法否認的事實。是她自己沒有推開江雅菱，一切都是她自己選擇，是她把自己逼入絕境，進退兩難。現在她要麽和江雅菱繼續在一起，要麽分手。

　她深深地歎出一口氣，一想起陶又晴剛才那一番又是祝歌又是祝語的操作，心裡頭就像是燒起了一團火，讓她越發的煩躁。陶又晴的祝福既像是真的又像是假的，給她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並且越想越窩火。

　她就這麽希望她們兩個人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嗎？！

　那好啊，她就在一起給她看看！欽億歌

　江雅菱正打算開口說話，就看見周以柔忽然扭頭過來，一轉態度，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臉，溫聲道：“沒事，別多想。你好好休息，過段時間就要進組了，好好加油。”

　江雅菱的話因為她的轉變噎在喉嚨裡，既上不去又下不來，憋得她十分難受，但看她這個不想說話的樣子，最後只能默默地坐回副駕駛座上，獨自琢磨她究竟是哪裡不對，她和陶又晴之間又是誰在說謊。

　她真的喜歡上陶又晴了嗎？

　江雅菱這個戀愛談得有點鬱悶，不禁想起了袁初蕊。和她談戀愛，也會是這樣的嗎？

　她很快就清醒過來，現在不是想袁初蕊的時候，而是應該把握住周以柔。既然周以柔沒有要跟她分開的念頭，那她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就算周以柔那顆心偏向了陶又晴，也得給她拽回來！

　袁初蕊剛回到家就看見家裡的小朋友穿著睡衣，裹著素色的毯子，倒躺在沙發上，露出一截雪白細長的脖頸，一頭大開大合的卷發松散柔軟地垂落下來，就像海中的波浪。

　袁初蕊一邊脫下禦寒又不失時尚感的深色大衣，一邊又好笑又無奈地問：“怎麽躺成這樣？又在吸收天地靈氣？”

　陶又晴動了動腦袋，她頭一次在這個角度看袁初蕊，結果怎麽看怎麽好看，也不知道是袁初蕊生來就渾身優點，還是她現在的愛情濾鏡開始厚了起來。

　她朝袁初蕊勾了勾手指，接著又指了一下自己的唇瓣，一切盡在不言中。

　袁初蕊將大衣挽在手臂上，在沙發旁蹲下，溫柔地親了她一口，她這才恢復正常的姿勢，趴在沙發上看著袁初蕊，很滿意地說道：“恩很好，沒有喝酒，有乖乖聽我的話。”

　袁初蕊：“我怎麽敢隨便惹我家陶董生氣？”

　“知道就好。”陶又晴衝她莞爾一笑，忽然想起停車場的事，開口道，“對啦，我今天知道了一個大新聞，關於周以柔和陶雅菱的。”

　“什麽？”袁初蕊問。

　陶又晴答道：“她兩在一起了。”

　袁初蕊不由得頓了頓，揚眉：“什麽時候的事情？”

　陶又晴趴在沙發上，散漫地動著小腿：“不知道，陶雅菱今天牽著周以柔當著我面說的，我看周以柔也沒反駁她，應該是真的。”想了想，遲疑道，“又或者她兩也簽了什麽戀愛協議？”

　袁初蕊垂眸，不由得發出一聲輕笑，本想捏捏她的臉，又因為自己剛從外頭回來，手還沒暖和而收了回來，溫聲說道：“她們簽協議有什麽用，一氣不到你二氣不到我，周以柔也不需要用協議讓陶雅菱簽興瀾。”

　陶又晴聳了聳肩：“也是，無所謂了，她們在一起禍害對方才好呢！”

　袁初蕊一邊起身一邊道：“怎麽都好，周以柔別來糾纏你就好。”

　陰魂不散的前任最不招人喜歡，更何況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周以柔根本就算不上是陶又晴的前任，最多是個金主——陰魂不散的金主聽起來也不招人喜歡。

　不過從前的那些恩與義，都跟陶又晴沒有關系了。冤有頭債有主，她周以柔要是想討，那就找陶家真正的女兒討去吧，別來糾纏她的小朋友。

　袁初蕊轉而溫聲道：“你先自己待會，我去洗澡。”

　陶又晴捧著自己的臉點了點頭，直到浴室裡的水聲響起，她都還在想一件事——周以柔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當年被江雅菱利用了？

　她換了個姿勢，仰面朝天躺著，雙腿將身上的毛毯抻直，就當是換個角度思考。

　就她所見，江雅菱現在把周以柔抓得很緊，尤其是在她的面前，一跟她打照面就一定會先捍衛周以柔的所有權。在這樣的心態之下，江雅菱一定很不願意失去周以柔，更何況她還把自己搭進去了，但這究竟是不是出於喜歡，沒有人能說的準。

　那周以柔究竟知不知道當年自己被利用的事情？如果她知道了會怎麽樣？會不會跟江雅菱算帳？像她那樣的人，一定容忍不了自己被人當做傻子一樣利用欺騙吧？

　不過陶又晴覺得她就是個大傻批，不傻五年前也不可能會做出“痛擊我的隊友，保護我的對手”這樣的蠢事來了！

　說來，她想起今天在停車場時還有一個不能忽視的細節——周以柔在看見她的時候下意識避嫌似地把江雅菱的手拿了下去。

　這是喜歡一個人該有的樣子嗎？周以柔和江雅菱這兩個人真的是出於對對方的喜歡才在一起嗎？她怎麽越看越不像呢？

　她略做沉思，算了，隨便周以柔她們兩個去好了，沒有感情基礎還要在一起，最後受折磨的還是她們——她巴不得她們兩個互相折磨，吃盡苦頭！

　都說因果有報，生生不息，既然周以柔讓她在感情上吃盡苦頭，那就該讓周以柔在感情上吃盡苦頭！這才叫做“因果有報”！

　陶又晴自己想了一會，抬手在自己的面前揮了一下，一把揮散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轉頭看起了手機，刷刷微博，跟關美琳聊聊天。

　很快，袁初蕊就裹著一身溫熱的水汽從浴室裡出來，烏黑的發從間綴著瑩潤的水光，她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往陶又晴的方向走，陶又晴見狀，起身拿出吹風機，親自幫她吹頭髮，將一個董事長的溫柔體貼詮釋得淋漓盡致。

　陶又晴一邊展示自己的體貼，一邊問：“怎麽樣，袁實習生，有感動到嗎？”

　袁初蕊頷首：“嗯，有。”

　陶又晴對她的頭髮就像對待自己的頭髮一樣溫柔備至，纖長的五指輕柔地穿過她的發叢，曼聲道：“那我吹得好不好？”

　女朋友問的問題，答案還能是什麽？

　“好，我們陶董做什麽都很好。”袁初蕊情真意切，真摯無比地回答道。

　下一秒，陶又晴話鋒一轉：“好就對了，這是付費服務。”

　袁初蕊：“？”

　這項服務原來是收錢的嗎？

　無良商家，欺騙顧客，強買強賣？

　陶又晴笑嘻嘻地說：“仙女理發店，吹得好收錢，吹得不好算你免費，良心又貼心。”

　袁初蕊：“謝謝，見識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句話聽起來就是怪合理怪有邏輯的。

　小袁董：挺好，不愧是我的女朋友，永遠都能讓人無法反駁。

　陶又晴：“支持現金轉帳銀行卡，客人您選哪個？”

　袁初蕊很是配合地說：“銀行卡吧。”又道，“不用還了，我直接把卡給你，你愛怎麽刷怎麽刷。”

　自己的女朋友當然要自己賺錢養著，讓她不愁吃不愁穿，無憂無慮地做個漂漂亮亮的小仙女。

　陶又晴笑容瞬間更加燦爛，雖然不缺錢，但她還是忍不住問一句：“真的嗎？”

　她還記得遲雪瑩也把自己的卡給了關美琳，讓她用自己的卡想買什麽就買什麽，盡情使用。她當時被迫吃了一嘴狗糧，除了羨慕就是羨慕。

　沒想到現在也有人要用自己的卡來養她了

　袁初蕊含笑道：“以前我賺錢給自己花，現在我有了一個小朋友，那我賺的錢不給她花要給誰花？”

　陶又晴低下眼眸，看著乖乖躺在手心裡微濕長發，心被一股溫柔的力量灌得滿滿當當，渾身都變得暖洋洋的，她的聲音就像眼中的光一樣溫柔：“之前遲老師也給過美琳自己的卡，說實在話，那時候我可羨慕了，還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像美林一樣有好運氣遇到這樣的人了呢”

　但她遇見了，就在這裡，就在她的面前。

　感謝上天讓她遇到了袁初蕊，雖然她們相遇的有一些晚，但是沒有關系，她們沒有辜負這場相遇，幸運地愛上了彼此——她真的好喜歡這位女朋友！

　袁初蕊倒是沒想過遲雪瑩也這麽做過，回身看向她，關掉了她手裡不解風情嗡嗡作響的吹風機，用溫暖的手心撫摸她的臉龐，輕輕地說道：“我來的有點晚，希望你不要介意。”

　陶又晴心尖一軟，眸光瑩亮如星，嫣唇輕啟：“袁初蕊，快說你喜歡我。”

　袁初蕊的眼中霎時凝聚了世間最美滿的溫柔，順著她的話，也順著自己的心，唇口帶著一縷淺淺的笑意，緩慢地開了口：“我喜歡你。”

　她情不自禁在這四個字前面補充了兩個字：“非常喜歡你。”

　陶又晴霎時笑開了，桃花眼彎成兩個動人的小月牙：“好，我原諒你的遲到了！”

　袁初蕊受到了啟發，來自於遲雪瑩的啟發。

　關美琳是陶又晴的閨蜜，遲雪瑩對她有多好，她一定會跟陶又晴分享，間接讓陶又晴吃了不少狗糧。

　而且通過今天晚上這個無意之舉，袁初蕊發現陶又晴從前也會羨慕別人家的女朋友，所以她想給她補回來，一樣一樣地補回來——別的小朋友有的，她的小朋友也要有！

　於是她在上床休息之前，找了一下遲雪瑩。

　[袁初蕊]：人在沒？

　幾分鍾後遲雪瑩才慢騰騰地回了消息。

　[遲雪瑩]：怎麽了，我的小袁董？

　[遲雪瑩]：剛洗漱去了，沒看到消息

　[袁初蕊]：你跟關小姐談戀愛的時候，除了給過她銀行卡，還做了什麽？

　遲雪瑩看得雲裡霧裡，一時半會沒能跟上她的腦回路，腦子一卡，直接給她回復——

　[遲雪瑩]：還做了？

　袁初蕊：“……”

　她陷入了迷茫，因為她這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遲雪瑩究竟是在重複問題，還是在說答案

　小袁董：中華文化，真是博大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