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抱著文件一溜煙的跑了。
陸嘉禾看著小昭急匆匆的背影狀似不經意的問:“你最近和小昭在忙什麽嗎?每天都這麽晚。”
陳清月馬甲還不想掉,為了捂緊馬甲連忙搖頭:“就每晚聊聊天,沒注意時間就這麽晚了。”
聞言,陸嘉禾目光漸深,心裡泛起一股難言的不悅。
“你有什麽事嗎?”陳清月見她不回話忍不住問。
陸嘉禾看她一眼,乾脆利落的擠進了屋裡,還順手帶上了門。
望著近在咫尺,因為驚訝微微睜圓眼的陳清月,她低聲說:“王琦說我的煙都存在你這裡。”
這其實是陳清月的主意,一面防止陸嘉禾私下抽煙一面讓自己有更多機會接近陸嘉禾。
當時一幻想到陸嘉禾可能會在想抽煙的時候把自己壓在牆邊帶著幾分痞氣的請求,陳清月就不自覺的軟了腿。
沒想到現在這個幻想還真實現了。
她不著痕跡的揉了揉被低音炮蘇的微癢的耳朵,努力平複著亂跳的心,一雙水潤的眼睛看著陸嘉禾小聲說:“隻準抽一根哦。”
依舊是又輕又軟的聲音,末尾還微微拖長,像撒嬌一樣。
陸嘉禾一整天都有些燥的心突然就平複下來了,她不自覺的揉了揉陳清月的頭,輕笑著說:“好。”
陳清月的房間也有個小陽台,為了不讓屋子裡滿是煙味,陸嘉禾把自己關去了陽台上。
她隔著整塊玻璃漫不經心的看著屋子裡頭正靠在搖椅上看書的陳清月,那個女孩穿著淡粉的睡裙,軟軟的頭髮搭在肩膀上,頭頂的琥珀色落地燈打在她臉上,讓姣好的面容都鍍上了一層光。
像副油畫一樣。
她在心裡想著。
似乎是感受到了陸嘉禾的注視,陳清月偶爾露出雙眼睛往她的方向看一眼,對視上後又連忙收回去,很緊張的樣子,像隻受了驚的兔子。
陸嘉禾勾了勾唇角,任由煙霧氤氳模糊掉屋內的景象,不知道是不是尼古丁的作用,她空了好幾天的心突然就滿上了。
等身上的煙味散的差不多了陸嘉禾才進屋,她低頭望著起身走到自己眼前的陳清月,過了一會才說:“我走啦,不用送我。”
陳清月有些發愣,她覺得今晚的陸嘉禾對自己有些不一樣了。
具體是哪裡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可以往只要見到陸嘉禾就狂跳的心臟今晚跳的越發的劇烈能證明這一點。
她來不及出聲,陸嘉禾就越過她走向了門口。
陳清月乖巧的站在原地凝視著她筆挺的背影,那人碰上扶手時似乎想起來了些什麽,掏了掏口袋卻掏了個空,頓了一會後突然轉回頭衝她笑起來,帶著些痞氣,慢悠悠的說:
“妹妹,你那天給我的糖特別甜,可惜全被我吃完了。”
“我能再要一些嗎?”
第二天陸嘉禾口裡含著陳清月友情提供的糖,帶著滿嘴甜意進了練習室,結果下午王琦就給她帶來了一個不怎麽好的消息。
“芒廠這邊的調查卡住了。”王琦沉聲說:“本來根據視頻我們猜測到了行為詭異的高雲身上,可是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我們的猜測。”
“唯一的證據是那瓶水,那瓶水當天就被收走丟去了垃圾回收處,可後來我們再去找的時候,那裡別的可回收垃圾都還在,就那個水瓶兒不見了,附近沒有攝像頭,也就不知道是誰拿走了。”
“顧意瀾的驗血報告顯示她是藥物中毒,是一種常常含於劣質減肥藥裡的藥物,會導致人腹瀉,肌肉松弛,長時間食用還會使體內消化器官受到無法挽回的損害。”
“我懷疑高雲把藥下在水裡,然後故意帶給練習生們,結果顧意瀾成了那個倒霉蛋喝了下去。”
陸嘉禾想起高雲那天的言行,默默搖了搖頭,這不太像有意的無差別行為,否則高雲就不會說那是自己的水,那不是等同於自我暴露嗎?
可她後面的那一連串動作又實在令人覺得可疑,而她在水裡下藥也大概是事實,這讓整個事件都顯得奇奇怪怪的。
“高雲背後是華素,沒有確鑿的證據芒廠是不會允許我們搜查她的宿舍的,他們只會一拖再拖,畢竟芒廠並不想同時得罪嘉航和華素,這件事在這裡就形成了一個死循環,不查她宿舍我們就找不到證據,找不到證據我們也沒理由搜查她宿舍。”王琦有些無奈的說。
陸嘉禾眯著眼看了看天上的雲,過了半晌才慢慢說:“這件事您老和我說也沒什麽作用,我只能和您討論討論案情,不如把顧意瀾叫過來和她掰扯明白後再問問她的意思。”
事情瞞了顧意瀾這麽久就是為了讓她和她那一組的組員能有個良好的環境完成一公,不至於到時候c位和主舞吵起來,讓整個舞台都沒法進行下去。
可現在一公結束了,顧意瀾作為這件事的主角兒起碼得知道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也得知道今後得和誰保持距離,免得她傻乎乎的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顧意瀾聽完王琦給她解釋的事件全過程後頭有點懵。
雖然對自己的生病原因有一定猜想,但她從沒有想過會是這種狗血只在裡見過的的下毒橋段。
而王琦作為一個娛樂圈的老油條,在剛剛等待顧意瀾過來的過程中顯然已經在心裡對這件事的處理有了想法。
“意瀾,你作為嘉航的姑娘,公司肯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王琦慢慢解釋道:“這件事因為缺少證據,估計會不了了之,但是我們可以在別的地方還回去。”
“既然已經大約了解了幕後真凶是誰,那我們就有很多可操作的空間”,王琦說到這裡頓了頓,覺得是個很好的機會忍不住開啟了現場教學模式:“這就是娛樂圈,很多東西都不能擺在明面上,只能暗地裡進行。”
“這次的事情,就當上了一課,今後切記無論在哪裡都要保持謹慎,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掌握一手證據。”
見兩人都聽進去了的樣子,王琦拿著公文包起了身,他手下並不止這兩個藝人,每天忙的腳不沾地。
可走出去兩步,他又忍不住轉回來,對兩人再次提醒道:“這件事你們倆誰也不準再插手,還是那句話,一切交給公司,知道嗎?”
陸嘉禾和顧意瀾點點頭,目送著王琦離開。
眼見著王琦的身影逐漸消失,沉默了半晌後,顧意瀾才有些悶悶的問:“你說高雲到底在想什麽?說她一開始就想害我我覺得也看不出來啊。”
陸嘉禾聞言望了望天色,臉上沒了面對王琦時的乖巧,揚眉道:“想知道?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