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意瀾被連夜送去了醫院。
這件事當晚在練習生中傳開後引起了高度重視,暫且不明顧意瀾的腹瀉原因,卻讓大家越發的注意起了自己的飲食健康,畢竟在這個節骨眼如果再出現這樣的問題,無論對個人還是小組都是很大的打擊。
陸嘉禾作為練習生無法出廠,所以並沒有跟著去醫院,而是繼續準備著一公舞台的演出。
陸嘉禾一邊帶著組員練舞一邊時不時的暗中瞥隔壁《今夜》組幾眼。
本就因為組員實力一般,c位不凸顯而有些頹靡的小組,此刻因為失去了其中的舞擔產生空缺而越發的低氣壓。
可往常向來帶著陰鬱和緊迫感的高雲卻像變了個人般,不住的安慰鼓勵著組員,充當起了溫柔的知心姐姐的角色,甚至因為沒有顧意瀾在身邊的原因,她的光芒又在其中顯露出了一些,並沒有了一開始的那麽平平無奇。
距離公演只有兩天時間,陸嘉禾和莫璿也沒有再把組員往死裡練的想法,開始了適度的勞逸結合讓大家保持良好的狀態。
趁著休息時眾人閑聊的間隙,陸嘉禾狀似不經意的對莫璿說:“最近高雲好像變得開朗一些了呢。”
莫璿一愣,淡淡的點頭,“這兩天她確實心情好了許多。”
陸嘉禾聞言目光一閃,隨即又把話題轉去了別處,和組員們與往常般說說笑笑。
王琦是在醫院確定顧意瀾沒有問題後,第二天下午來的,作為顧意瀾的經紀人,他需要來芒廠為顧意瀾討要補償。
芒廠與各大經紀公司的關系向來是共生的,甚至因為芒廠擁有剪輯播出權而偏強勢,可一旦他們理虧出現紕漏就會在大公司的壓迫下處於弱勢,就如同這次一般。
嘉航好好一個人送過來,吃喝用度都由芒廠提供,結果在裡面因為吃了髒東西而很可能錯失這次演出機會,甚至直接被淘汰。
而顧意瀾作為嘉航此次的主推對象,因為這件意外被輕易淘汰,侵害的除了她和利益還有公司的利益以及一直以來的投資,嘉航當然不能就這樣吃下這個虧,不管怎麽回事,先找芒廠算帳讓他們對自己孩子負責。
王琦是帶著律師來的,難得的板著臉氣勢洶洶,一副談判的模樣,直直的進了負責人辦公室,一下午都沒出來。
眼見著夕陽落山,辦公室厚重的大門才打開,王琦和律師臉上都帶著些顯而易見的疲憊。
待路過轉角時,王琦和站在這裡等了很久的陸嘉禾對上了眼。
陸嘉禾正靠在牆邊,雙手插兜,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
王琦看她一眼,轉頭對身後送他的負責人說:“我有幾件事想和陸嘉禾囑咐一下,您就別送了。”
負責人聞言面上笑著點了點頭,心裡卻放松的呼出口氣。
嘉航來的人個個牙尖嘴利,一下午弄的他頭都快大了,現在能不讓他送簡直再好不過。
王琦讓律師先回公司,這才跟著陸嘉禾往頂樓沒什麽人的天台走。
“顧意瀾沒什麽事吧?”陸嘉禾問。
王琦保持了一下午的嚴肅表情消失了,臉上帶著些憤恨:“怎麽可能沒事?再晚一點送過去身體傷害就大了,現在也是元氣大傷不好好養半個月是養不好的。”
陸嘉禾沒想到這麽嚴重,聞言也皺起眉來,“檢查出來是怎麽回事了嗎?”
“沒有”,王琦揉了揉太陽穴,“排查了飲食方面導致的問題,現在初步懷疑可能是食用了某種藥物中毒了。”
“昨天連夜給顧意瀾抽了一管血送到藥監部去了,還要幾天才能得出結果,現在只希望顧意瀾代謝慢一點還能查出藥物成分。”
“你天天和顧意瀾待在一起,有發現她吃藥或者別人偷偷給她喂藥嗎?”
陸嘉禾搖搖頭,眼前卻閃過高雲的臉。
在顧意瀾被送去醫院的那天她其實還見過高雲,那時她急匆匆的扶著顧意瀾下樓上救護車,大多練習生都站在門口或幫忙來搭手,只有高雲,探出半個腦袋望著她們,在陸嘉禾不小心與她對視上後慌亂的轉過了頭。
如果她沒看錯,那半張臉在轉開前眼睛彎著,是在笑。
這並不能證明什麽,頂多是高雲心思不正幸災樂禍罷了,可陸嘉禾卻直覺的覺得她有問題。
這樣的猜測不能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大張旗鼓的說出來,如果高雲沒有做那就無異於誹謗,還會影響人家前程。
陸嘉禾想了想,把從顧意瀾喝水後高雲的反應到今天她與莫璿的交談告訴了王琦。
“你們在調查的時候可以暗中注意一下她。”
王琦點點頭,公司處理這些事情很老道,到時候會派人來協助芒廠調查,在調查過程中可以讓公司人員偷偷關注高雲一些。
“今天和芒廠談了一下午,他們一方面答應一定會調查出事情原委,一方面做出了讓步,將公演時間推遲一天。”
“顧意瀾自己的想法是明天就出院”,王琦微微皺眉,“公司不會阻攔她的意願,不過她依舊得每天堅持輸液幾個小時,就是怕她會吃不消。”
“嘉禾你到時候多看著她一點,讓她注意休息。”
陸嘉禾應聲點點頭。
王琦見交代的差不多了,轉身準備離開,走到一半又突然有些不放心,仿若老媽子附身,再次對陸嘉禾囑托道:“陸嘉禾你就認真練舞,看著顧意瀾就行,別的任何事都不用你管,知道嗎?”
“芒廠的節目還要錄,為了不影響錄製和訓練生們的心態,這件事件的調查估計會比較緩慢,你和顧意瀾都不準急,一切交給公司。”
“不要給我鬧事兒,更不準插手這件事,知道嗎?”
面對王琦的殷切囑托,陸嘉禾乖巧的笑著點點頭,一臉聽話懂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