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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如此多驕》第117章
白修岐在再次見到沈墨閆之後的這一千年之中, 想過許多事:

 他想過沈墨閆是否真的將他忘得一乾二淨,亦想過索性不管不顧潛進墨顏宮中堵了人當面問個清楚;

 想過沈墨閆可是早已心有所屬,亦想過無論他心悅何人皆要將人搶回來;

 想過興許沈墨閆亦是心悅他的, 只不過礙於二人仙魔兩道身份有別不願相認,他想著若是如此, 自己定要再努力些, 促成仙魔兩道之間和諧共處。

 ……

 他想過了許多, 這諸多想法之中,有些是真的,有些全然是他的臆想,有些真的實現了,而有些則至今未曾實現, 而這其中,便包括了與沈墨閆結為道侶一事。

 舉行雙修大典,與沈墨閆結為道侶,此一件事白修岐在心中想過了許多次, 想得幾要成了心中執念, 想得即便沈墨閆口頭上應下了他卻仍是要拉著人立下天道盟約。

 如今看來, 這天道盟約立得實在有些莫名, 也難得天道不與他們計較, 十分認真地予他們做了見證。不過, 他這般心心念念的,倒也不算毫無益處, 至少在如今這般情境之下,這益處還是頗大的……

 “你何時準備的這些?”

 三日之內要備好一場雙修大典,倒是並非不可行,只不過, 無論是沈墨閆還是白修岐皆不願將這件等待了千年之事囫圇辦了,故而在應下三日的期限之後,沈墨閆心中實則頗有些著急,拉著白修岐上了飛梭便直接往墨顏宮趕。

 只是如今,他站在自己的墨顏宮前,瞧著面前張燈結彩喜意漫天的樓宇殿台,竟是一時間有些恍惚,隻覺得自己這是來錯了地方。

 不過,在偏首對上白修岐滿溢喜意的雙眸之後,他便瞬間恍然。這位仙道推選而出的仙首,可從來不打沒準備之戰,他既是主動應下了三日之期,又如何會不事先做了準備。

 白修岐低笑著攬了人往墨顏宮內行去,邊道:“墨兒問的是從何時開始準備,還是何時開始在墨顏宮中準備?”

 沈墨閆目光一一巡過墨顏宮中各處,聞言偏首看了白修岐一眼,道:“有何不同?”

 白修岐亦隨著他看著宮中各處的新鮮布置,若有瞧見不甚滿意的,還要不時抬手掐訣親自調整一番,聞言他手中微微一頓,而後輕歎了一聲道:“自是有所不同的,墨兒若是問我是從何時開始準備這些的,我自己皆有些記不清了,隻記得某一日心有所想,便著手去準備了一些,存在一枚單獨的儲物鐲中,之後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地不斷往裡添上一些,想著如是有一日能用上便再好不過了。”

 沈墨閆目光依舊落在四處的布置之上,聞言不曾應聲亦不曾繼續發問,白修岐也不甚在意,隻自顧自繼續道:“墨兒若問得是何時在墨顏宮中準備的這些,那我倒是答得上來,便是上一次離宮之時,原本是想著待得那些雜事處置完畢之後,便回宮準備雙修大典,又擔心倉促之間準備不及,我便將儲物鐲交於了管區長,著他提前準備一番,如今倒也算是歪打正著,恰恰趕上了。”

 交談間,二人已是行至了墨顏宮主宮之前,墨顏宮主管,也便是方才白修岐提到的管區長,正恭謹候在主宮之前,見到二人緩步行來忙迎上拱手行禮道:“恭迎尊上、仙首回宮,屬下未至宮門口相迎,還請尊上責罰。”

 沈墨閆看了這位得力屬下一眼,淡聲道:“我墨顏宮中何時興了這無故責罰的風氣?”

 管區長一噎,正踟躕著,卻聽一旁的仙首開了口:“許是因著我在此了,管主管與本尊也是老熟人了,毋需這般惶恐。”

 管區長一愣,之前這位仙首突然出現在墨顏宮中便已是驚了他一大下,之後尊上又親自示下,無論仙首吩咐甚麽皆要盡心完成,他們家尊上何時下過這般的命令?他自是好生放在了心上。

 之前仙首予了他一個儲物鐲,又命他好生布置一番墨顏宮時,他自是認真應下,之後更是在布置諸事之上親力親為,極其用心。只是,管區長卻是不解得很,他與這位仙首也不過見了幾面,如何便是老熟人了?

 然,白修岐卻是不曾再多言,而是拉了沈墨閆,指著周圍諸多布置道:“墨兒且看看,可還有何處不合意的,待我親自去布置。”

 在回到墨顏宮之前,沈墨閆心中切實有著諸多想法,然如今卻是無甚多的意見的,畢竟白修岐對於他的喜好了如指掌,此間諸多布置卻是無有一樣令他不喜不滿的。

 沈墨閆便輕輕搖首,溫聲道:“如此甚好,毋需再改了。”

 白修岐聞言不由笑容滿面,便又拉著沈墨閆的腕子往主宮內行去,邊道:“既如此,那便來看看喜房的布置罷。”

 沈墨閆聽罷足下不由一頓,面色頗為古怪地看向白修岐:“喜房?”

 白修岐頷首:“恩,修真界倒是少有這般說法,不過凡間界皆是這般稱呼的,我覺得這稱呼頗好。墨兒且快來看看,可有不如意之處……”

 沈墨閆自是由著他的,隻腕上被輕輕拉了下便隨著白修岐進了主宮宮門,隻留下不敢妄入的管區長石化在門口:他們家尊上,甚麽時候變得這般好說話了?

 之前布置墨顏宮之時,管區長便覺得古怪,這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樣子,實在是像極了凡間界的“成親”,只不過他心中不敢多想,隻當自家尊上另有成算,沒成想,如今卻是連“喜房”二字都出現了,所以自家尊上這是要成親?和誰?莫不是仙首?

 管區長覺得自己定然是瘋了!

 然而很快,瘋的便不止他一個了。他方渾渾噩噩地轉身要往外頭去些,卻是被迎面而來之人撞了個正著,直撞得他頭暈目眩,還未看清來者何人,對方卻是先一步喊開了!

 “管主管!可總算是找見你了,你可知外頭皆在瘋傳我們尊上要與仙道仙首結為道侶,三日後便要舉辦雙修大典!我方才似是見著尊上的飛梭了,尊上可是回來了?”聲如洪鍾力大如牛,正是墨顏宮的侍衛統領——常煉。

 管區長被吵得頭疼,忍不住抬手按了按太陽穴,脫口而出道:“不就是成親嘛,你怎地不看看我這些天都在做些什麽?”

 常煉被突如其來的“成親”二字噎了噎,不過他畢竟是粗人,轉念想著這結為道侶也切實與凡間界的成親相差無幾,便順了氣。他抬首四顧,很是認真地看過一遍周圍布置,再開口時竟很是欽佩:“之前我隻覺得這番布置過於華麗喜慶了一些,如今看來用作成親竟是十分合適!這般驚天動地的消息,管主管竟是早便知曉,不愧為尊上的心腹啊!”

 管區長木然:不,他也是今天才頓悟的。

 常煉又東拉西扯地說了一堆,最後卻是突地一拍腦門,道:“哎呀!那齊白公子也不知去了何處修煉,這自家師尊的雙修大典可無論如何都要回來參加才是,畢竟他與尊上的師徒情分那般深厚!管主管,你說,我們尊上可是會記得告知一聲齊白?”

 管區長卻是不知為何僵立在了原地,半晌無言無語,常煉忍不住抬手拍了人,正要說話,卻見管區長突地瞪了眼,滿臉震驚道:“齊公子與尊上一道出的門!”

 常煉以為他要說甚麽要緊之事,沒成想卻是這麽一句閑話,忍不住頗為無言道:“是啊,我與你親自送出門的啊。”

 管區長卻是不理,隻自顧道:“回來的卻是尊上與仙首!”

 常煉被他兩句話鬧得一頭霧水:“管主管,你在說甚麽?”

 管區長忍不住微顫著手一把抓住了常煉的手臂,許是雙手顫得厲害,連帶著他的聲音皆有些發了顫:“齊白是仙首!”

 常煉:“!”這管主管莫不是暈了頭?

 管區長卻是細細想過了一番,越發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松開抓著常煉的手,又順手理了理自己衣襟,正色道:“既是只有三日準備之期,那你還站在此處作甚?快些與我下去準備,這布置宮宇不過第一步罷了,之後還有膳食、酒水、予貴客的回禮……這時間可真是太緊了些!”

 於是,常煉便在一臉莫名之中被抓了苦力,也不知在乾完活計之前,他是否能夠想通管區長的那一句“齊白是仙首”。

 ————————————————

 白修岐拉著沈墨閆入了主宮,這主宮原本便是沈墨閆的寢宮,內裡皆是沈墨閆愛用且用慣了的物件,未免沈墨閆有所不喜,白修岐便直接將此處稍是改了改,並未另外辟一處新房。

 沈墨閆雖一慣的用物皆是這世間珍品所製,於色彩之上卻是十分簡單,左右不過黑白兩色,再多一些也便只有材料的原色。只是如今既是要作為喜房之用,那自然不能這般單調冷清,故而白修岐便依著沈墨閆的喜好將房中的部分物件換了一換。

 雪白的鮫綃紗簾之上以千年九天玉蛹的金絲繡上了花紋,輕晃之間帶起道道細碎金光,沈墨閆細細看了,其上的花紋並非凡間界慣用的甚麽喜慶圖案,而是繡的雪凜梅。

 他不由偏首看了身旁的白修岐一眼,輕勾了唇角,難得調侃道:“你這是,要將這定情信物的名頭坐實了?”

 白修岐抬手輕勾了一下鮫紗,笑道:“原本便是,何須坐實?墨兒以為呢?”

 沈墨閆不曾應他,隻徑直往裡行去。入得室內方才發現白修岐是將主宮之中所有的鮫紗皆換上了帶著雪凜梅繡紋的,便是長榻之上的床帳亦是,光影掠過之處,鮫紗之上細碎金芒閃動,很是顯出了幾分熱鬧喜意。

 除卻鮫紗之外,沈墨閆房中的些許擺設亦被換上了色彩熱鬧些的,他目光輕掃過一圈,最後卻是落在了內室的床榻之上。

 白修岐眸光落在沈墨閆身上,溫聲道:“還是倉促了些,墨兒若是有不喜的,直接改了便是。”

 沈墨閆原本想要應一句“無甚不喜的”,然話至口邊卻又收了回去,而後突地舉步向著內室而去。

 原本內室的布置擺設很是簡單,不過一張佔據大半位置的寬大床榻,並窗邊一張軟榻便是所有,如今倒也不曾多了甚麽,只不過那張軟榻被換了一張,較之之前那一張要寬上些許。沈墨閆目光在軟榻上停了稍許,卻是不由回身睨了白修岐一眼。

 白修岐見了一臉正色著解釋道:“之前的榻子總覺得窄了些,我便做了張新的,同床榻一般,用的萬年的紅石木。”

 紅石木乃是修真界極品靈木,火土雙系的材質,使得紅石木自帶微暖,卻不會使人覺出燥意,在此之上還帶了安神之效,修士多用於閉關修煉之時,既能安定神魂亦能使得通身靈力運轉越發順暢。千年以上的紅石木已是極其稀少,卻不知白修岐又至何處尋到了這般大的萬年紅石木。

 沈墨閆指尖輕搭在軟榻邊沿,細細摩挲著其上的一小朵雪凜梅紋樣,低聲道:“你親手做的?”

 白修岐輕勾了唇角,溫聲應道:“恩,其實許久之前便已做好了,隻一直尋不到送與你的時機。”

 沈墨閆目光微垂,道:“萬年的紅石木,你從何處得來?”這可並非靈石能夠購得的,便是墨顏宮中,也不過有著數千年的罷了。

 白修岐卻是伸手勾了他指尖,帶著人往床榻邊行去:“不甚記得了,許是師尊飛升之時留下的罷,墨兒不妨瞧一瞧這床榻可還合意。”

 沈墨閆目光在白修岐背上輕輕一落,而後便微垂了眼,任由白修岐將他帶至了床榻旁。床榻之上亦垂落著層層鮫紗,鮫紗之上亦繡著雪凜梅,卻是與外間的那些有著些許不同,那繡線是金紅色的。

 白修岐見他看著床帳,便順勢道:“原本是想用外間同樣的,掛上之後又覺得冷清了些,然若單用紅色又顯得俗了,於是我便又尋了北冥彩棉中的紅彩棉,與九天玉蛹的金絲擰在一處做繡線,如今這般的墨兒可還喜歡?”

 沈墨閆卻是依舊不答,他看過床帳,便順著垂目去看床榻之上的被褥,這一次卻是終於落了滿眼的紅。他輕挑了眉,開口:“這些便不俗了?”

 白修岐拉著他指尖輕輕一帶,又在他肩頭一推,沈墨閆便被推坐在了床榻邊,白修岐躬身,帶著他的指尖輕放在了床被之上:“凡間界若是成親,可是恨不能將房簷皆塗了紅去,如今我也不過是用了這般一點紅,墨兒且試試,只不過是換了顏色,料子仍是用得你慣用的玉蠶絲。”

 指下的觸感確是自己慣用的,沈墨閆微垂首,指尖在床榻之上輕點,半晌卻是終於抬首,看著白修岐道:“你且將這紅石木的來歷好生說明,我便不換了這床被,如何?”

 白修岐一頓,未曾料到他會抓著這一點不放,只是這紅石木的來歷,他此刻若是說了,沈墨閆定然是要與他置氣的。白修岐心思微動,卻是笑著哄了人:“墨兒若是不喜這紅色,換了便是,我——”

 隻他話未說完,便被沈墨閆開口打斷:“三日之後,你想讓我穿甚麽,我便穿甚麽,如何?”

 白修岐:“……”

 沈墨閆微微往後仰了仰,一手撐在身後,一手卻是輕勾了白修岐袍服前襟,勾唇笑道:“你為我準備了甚麽?大紅的喜服麽?唔,大紅喜服該是大典之上穿戴的,那大典結束之後呢?在這床榻之上,你想讓我穿什麽”

 話語方落,白修岐的眸色便沉了下來,沈墨閆卻仍是輕笑著問他:“可是也為我備上了大紅的鮫綃內衫?”

 白修岐目光沉沉落在他身上,聞言卻是亂了一瞬氣息,他看著一身白袍的沈墨閆,心中卻已全是這人著一身紅袍的樣子,他確實是為沈墨閆備了紅色的衣袍,大紅的喜服有,大紅的鮫綃內衫亦有……

 “墨兒……”白修岐開口,嗓音卻莫名啞得很,“墨兒說話可要算話。”

 沈墨閆輕挑了眼睨他,勾了唇角輕笑:“自是算話的,便是與你置氣,我也會穿。”

 白修岐看著他,半晌方才開了口:“這萬年紅石木,確是師尊飛升之時予我的,師尊那時知曉了我將心魔鎮在玄海之事,隻他飛升之勢無法再拖延,便給了我許多安定神魂之效的物件,其中師尊最看重的便是這紅石木。”

 沈墨閆面色不由便是一沉,萬年的紅石木,其安定神魂之效自非千年的可比,若好生煉化製成合適的法器,定然於白修岐煉化心魔大有助益,然而,白修岐做了甚麽?這人竟然用這般珍貴的天材地寶給他雕床?

 沈墨閆隻覺瞬間心頭火起,抬手便將面前之人推將出去,卻又不舍對身下的床榻下手,莫說這床榻,如今墨顏宮中的每一寸皆是白修岐精心布下,他又哪裡舍得下心去破壞分毫?及至最後,也只是拽了拳,狠狠瞪著面前的罪魁禍首,咬牙冷聲開口:“你這心中可還有半點分寸?可還知曉世間之事有可為有可不為?你!簡直混帳!蠢貨!不知所謂……”

 他罵了一通,抬眼看著白修岐卻尤未解氣,於是便抬手指了門口方向,冷冷道:“你出去,本尊現在不想看到你!”卻是連自稱皆換了。

 白修岐又如何會這般便出去了,他方要上前去哄,便被沈墨閆狠狠瞪了一眼:“你若是此時不出去,那我之前應的,便皆不作數,包括天道盟約!”包括天道盟約,那便是算上了結為道侶之事。

 此話一出,白修岐面上便是一沉,沉聲喊了一句:“墨兒……”

 沈墨閆卻是想到這人以往所行的那些個執意妄為之事,以往他皆是由著這人輕輕揭過便罷,今日卻再不能這般了。修真也好,及至之後飛升仙界也罷,修行日長,這人若是皆如這般碰上自己的事便沒有半點分寸,輕易便置自身安危不顧,長此以往,不論是這人還是他自己,皆要生出心魔來!

 他沈墨閆與白修岐,此前錯過了兩千年,方有了今日這般情境,往後的時日,卻是要千年萬年地在一處的。於此一事上,沈墨閆心中堅定,無論何人何事何物皆不得破壞,便是他自己,便是白修岐,皆是不成的!

 故而,即便看著白修岐沉了面色,沈墨閆仍是不曾有半分松動,手指依舊直直指向大門,冷聲重複道:“你且出去,好生想一想往後千年萬年的年歲,該要如何過。”

 白修岐原本還要說些甚麽,卻在聽到“千年萬年”四字之後攸然閉了口,而後輕籲了口氣,轉身步出了房門。待確定白修岐出了主宮,沈墨閆便啟動了宮中禁製,這一次,卻是直接消去了白修岐的權限。自然,這禁製是攔不住仙首的,只不過,白修岐若是要進,沈墨閆定然知曉,如此,白修岐自是不敢妄入了。

 如此,三日便在二人避不見面之中過去。

 原本以為這三日定是過得極快的,然而,真正過起來,卻有度日如年之感。墨顏宮外宮之中人聲鼎沸,前來觀禮的修士幾要將墨顏宮的客房佔滿。而相較於外宮的熱烈,主宮之處卻是冷清得很。

 白修岐站在主宮之前,望著面前依舊不曾撤開的禁製長歎了口氣,正要開口喚人,禁製卻先他一步輕輕一蕩,重新開啟了他的權限,白修岐心頭一松,忙舉步入內。

 主宮之內的布置依舊同三日之前一般,白修岐心下再松,足下不由亦輕快了幾分。待得行至寢室門前,卻見沈墨閆已是早一步候在了門前。

 白修岐唇角不由高高揚起,足下微動便瞬移至了沈墨閆面前,輕喚了一聲:“墨兒。”

 沈墨閆淡淡看他一眼,道:“衣袍呢?”

 白修岐取下無名指上的儲物戒交至沈墨閆手中,道:“皆在這儲物戒中。”

 沈墨閆輕頷首,接過儲物戒用神識查看一番,卻又問了一句:“便是這些?還有呢?”

 白修岐一怔,對上沈墨閆清冷的眸子卻又極快回過神來,指尖微動,手中便現了一個紅色布包:“在此。”這內裡卻是裝的他特地備下的大紅鮫綃內衫了。

 沈墨閆伸手接過,道:“我既應了你,便會做到。”他轉身往寢室內行去,行了兩步卻又停下,側身看向白修岐道:“你不換衣袍麽?”

 白修岐方才驟然回神,揚唇應道:“自是要換的,墨兒可是允我入內了?”

 沈墨閆睨他一眼,淡聲道:“這本是你的屋子,如何便要我允了?”今日他們便要結為道侶,如何還能分得這般細了。

 白修岐聞言,面上的笑便越發大了些,沈墨閆轉了身徑直入內,他自是忙不迭隨著進了門。

 二人的喜服自是一套而出,材質乃是極品玉蠶絲,喜服之上的紋飾同樣是以九天玉蛹金絲繡出的雪凜梅,卻並非如垂簾床帳一般隻繡了花朵,而是枝、葉、花俱現。喜服繁複,然於修士而言卻是再簡單不過,不過一個法訣,整套喜服便已妥帖上身,隻余下了一條繡樣精美的紅色腰封。

 白修岐方將腰封取在手中,便聞沈墨閆在內室喚了一聲:“白修岐。”他忙幾步踏入內室,方要問一聲“如何”,卻攸然見沒了聲響。

 卻見沈墨閆一身大紅喜服站在床榻之前,墨發披散,手中拿著一條紅色腰封,見他入內便一反之前的冷淡顏色,微勾了唇角,溫聲道:“這個,要如何系?”

 白修岐忙行至他面前,伸手接過腰封幫他系上,低聲問道:“墨兒這是不氣我了?”

 沈墨閆聞言唇角微抿,道:“氣不氣的,且看你這三日想得如何。”

 白修岐將腰封繞上沈墨閆腰間,又扯過系帶慢慢系著,收了些笑正色道:“我知曉墨兒何意,之後還有千年萬年的時日在等著你我,我自是應好生保全自身,方才能夠真正擁有它們……”

 身上腰封系好,沈墨閆便伸手取了被白修岐放置在一旁的腰封,轉而為白修岐細細系上:“白修岐,你且好生記著,你若發了瘋,我必定要隨著你瘋的,你若是舍得,那便盡管瘋去。”左右若眼前這人出了事,他自是不會獨活的。

 白修岐心頭重重一顫,卻是再忍不住垂首吻上沈墨閆的唇,抵著沈墨閆微抿的唇縫,嗓音微啞:“自不會再瘋,墨兒允我的千年萬年,我自當一分不落地緊緊握在手中的……”

 “仙首可是有諾必踐?”

 “自是如此,墨兒若是不信,之後立道侶契印之時,一並寫上如何?”

 “……”

 “呵……”

 “那便寫上罷。”

 “……”

 ————————————————————

 仙道仙尊與魔道魔尊齊聚,卻並非為了百年一次的仙魔大會,而是為了一場盛大的雙修大典。

 仙道仙首白修岐與魔道至尊沈墨閆要舉辦雙修大典。此言若是在數月之前告知與人,聞者要麽道一聲荒謬,要麽捶桌大笑三聲,若是遇上滄海現或是墨顏宮之人,許是還要斥上幾句,說得急了指不定還要鬥上一場。

 然而,數月之後的今日,此事卻成了事實,且整個修真界皆真心實意趕來道賀,所有人面上皆揚著笑意。只能說世事無常,天意弄人。

 大典時辰將至,眾人由墨顏宮中人引至大典會場。因著料到前來道賀之人頗多,故而墨顏宮中直接移走了一座空置的峰頭,整理出了大片平地,大典應備之物擺在空地中央桌案之上,觀禮眾人的桌案則環繞著中央漸次擺開,直擺至了空地邊沿,方才勉力將所有來客安排入座。

 方各自坐下,場中正是喧鬧之時,卻見墨顏宮眾人盡皆退了下去,與此同時,一道悠揚鍾聲響起,鍾聲蕩過整片墨顏宮地界,場中眾人攸忽間便靜了下來。而後,便有樂聲由遠而近,漸趨響起,初時眾人還不覺得如何,待得樂聲響上一些,卻是皆忍不住笑開了。這樂曲,分明便是凡間界成親之時最是盛行的那些個,吹拉敲打,很是喜慶熱鬧。

 修真界中倒也時常會有舉行雙修大典的修士,然,卻從未有人用過這般喜慶的樂曲,當下便有人戲言道:“這一會仙首與冽顏魔尊出來,莫不是要著一身大紅喜服?”

 此話一出,原本在笑著的眾人皆是心頭一動,不知為何竟是覺得此言有一語中的之感。正面面相覷之間,便覺不遠處上空之中氣息湧動,乃是有大能禦空而來之相。

 此時此刻,能且敢在此禦空之人,除卻今日的兩位主角,再無他選。眾人不由仰首朝著空中看去,便見兩道大紅身影輕巧閃過,再眨眼,那二位便已站在了正中央的台案之前,正是如之前他們隨口所言的那般,皆著了一身大紅喜服。

 然這大紅喜服在那二位身上,卻不見半分俗氣可笑,反倒驚了四座,直惹得眾人驚歎不已,而那些個原本對著二位懷了心思的,更是一把捂了心口,恨不能捶胸頓足掀了面前的桌案……

 白修岐與沈墨閆相偕而來,沈墨閆便是著了一身喜慶顏色,性子卻仍是冷的,故而仍是白修岐揚聲招呼道:“多謝諸位前來見證本尊與冽顏墨顏的雙修大典,準備倉促了些,還望見諒。”

 眾人忙連聲應了“仙首多禮”“處處皆好”之言,白修岐頷首謝過,便有門人提醒時辰已至,白修岐便不再多言,與沈墨閆對視一眼,而後一道抬手,指尖在身前劃出道道繁複符文。這符文雖繁複,然在場許多人皆是熟悉的,有些人親身用過,有些人見他人用過,卻是雙修大典之中最最重要的一環——結契印。

 請天道見證,引結印二人的神魂相融相交,之後在各自神魂之上印下契印,這契印之中蘊了二人的神魂,又與本身神魂相融合一,從此之後便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榮辱與共危難共度,再難分彼此。道侶契印無法解除,唯一的辦法是——割魂。然神魂又如何能失?故而,修真界中真正結契印的道侶甚少,如沈墨閆與白修岐這般修為境界的更少。

 眾人屏息看著白修岐與沈墨閆順利結下道侶契印,半晌方才有志一同地長長籲出一口氣,對於升天道之事,卻是至此方才徹底放下心來。

 契印烙印在神魂之上的感覺很是奇妙,二人皆是緩了緩方才慢慢睜了眼,睜眼的一瞬亦是第一時間看向對方,眸中滿是亮光。

 白修岐抬手輕按了一下心口,輕笑道:“墨兒從此,便只能困縛於此處了。”

 沈墨閆看著他,卻是突地抬手,同樣輕按在了白修岐心口之處,微勾了唇角,低聲道:“甘之如飴……”

 此後千年萬年,便是困縛一處,只要與你一路,我便甘之如飴……

 作者有話要說:久等了!因為中間不好斷章,索性一口氣寫到了正文完結!

 是的!你沒看錯!正文至此完結啦!

 當然,還有甜甜的蜜月番外噠!等我喲!

 下一本《你喜不喜歡我[無限]》寶寶們點個預收嗷!

 文案:

 孟野做了一個夢。

 這個夢冗長拖遝千奇百怪莫名其妙。

 他夢見自己在光怪陸離的賽車場開著提拉米蘇形狀的賽車;

 夢見自己在鬼屋主題的真人密室逃脫裡穿著小醜服裝吸血鬼;

 夢見自己在無盡的曠野上穿著一身鳳冠霞帔坐在喜轎裡嚶嚶哭;

 ……

 ……

 夢的最後

 他看見穿著賽車服的自己/穿著小醜服的自己/穿著鳳冠霞帔的自己……將程宣堵在角落,扣著肩膀,惡狠狠地問:

 “你,喜不喜歡我?”

 程宣是誰?

 哦,坐在他後邊兒的學霸。

 程宣攻

 孟野受

 我以為這是一篇校園文(大霧)感謝在2020-08-05 11:22:33~2020-08-10 14:39: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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