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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他如此多驕》第56章
救花葉兒的是雲海生。

 這話倒是有些出人意料,沈墨閆與白修岐相識一眼, 道:“雲海生抓了你, 而後救了你?”

 話雖是自己說的, 然花葉兒自己心中也很是疑惑, 聞言面帶猶疑道:“我也覺得很是奇怪, 我自爆元丹, 他只需設下結界任我自爆便是,滄海現後山結界強大,我不過元嬰期,便是自爆,威力也是有限,袖手旁觀可較之出手相救要安全上許多。然而雲師伯卻又為我療傷,我如今能夠這般快的回復,還要多虧了他。”

 白修岐略一沉吟道:“之前我與墨兒去救你之時,發現你被藏在後山一處山洞之內, 洞外的結界只能阻止外間之人進入, 內間之人若想出來卻是不受阻礙的。”

 花葉兒聽罷卻是不曾接話, 隻瞪了眼看向白修岐,眸光微閃,似是十分激動。

 白修岐隻當她是想到了什麽,問她道:“怎麽?”

 花葉兒一聽自家師尊來問,不由興奮道:“師尊你方才喊尊者墨兒?是我想的那個墨兒麽?”

 白修岐不曾想到這小弟子的關注點這般偏,卻還是忍不住笑著頷首道:“方才在母樹那邊之時,你不是便知曉了麽?”

 花葉兒聞言卻是急忙搖頭擺手道:“哪裡便知曉了?我問了, 但是師尊與尊者都不曾答我呢!”

 白修岐稍是回想,他們二人確是不曾給小姑娘一個明確的答案,便道:“你倒是忘了,以往你若是猜錯了,為師當即便會反駁。”於這一點上,他可從不曾給人留下半點誤會。

 花葉兒細細一想,發現確實如此,以往她一直在查在猜師尊的“墨兒”是何人,也曾有過幾位懷疑對象,然而去問師尊,師尊當即便會反駁,她一直以為自家師尊不過是習慣性反駁,卻沒曾想竟然每一次的回復皆是認真的。

 花葉兒頗有些懊惱地抓了一把發辮,又很快高興起來道:“那葉兒便要恭喜師尊總算得償所願!師尊與尊者準備何時辦雙修大典!”自家師尊動作還是極快的,不久之前方才見他整日為情所困,不想這才過去了過久,便一時騙得,咳咳,抱得美人歸了。

 此話一出,白修岐還未回話,便先被沈墨閆瞪了一眼。白修岐自認十分無辜,在被沈墨閆又瞪了一眼之後,終於忍不住伸手彈了一下自家小徒弟的腦門,輕斥道:“這會兒在談正事,你小丫頭這話都歪到何處去了?”

 他這一下用了些力道,花葉兒被彈了一下,腦門上紅了一塊,便抬了手捂著腦門委委屈屈道:“師尊這話說的不對!仙道仙首與魔道至尊的雙修大典怎麽便不算正事了!”不但是正事,且這事若是傳揚出去,便是整個修真界皆要震上幾震。

 這話細細想來竟是頗為有理,白修岐被小弟子堵得哭笑不得,隻得哄道:“如葉兒所言,此事自是正事,不過在此之前,總得將隱患盡皆清除了,方才能夠好生準備。”

 花葉兒自己險些被強行挖了元丹,這會兒聽白修岐一提,想到之前之事心中自是後怕,倒是暫且將湊熱鬧的心放置了一旁,轉而繼續回想起當日之事來。

 “師尊所說的那處山洞我有些許印象,之前我雖因著身體自我修複陷入了沉睡,然則意識仍時不時會清醒一陣,只不過持續的時候不長。神志清明的那麽幾次中,我確實查探過自身周圍,那處結界也確實只是能夠擋去外界對洞內的窺視與誤入,然而,當時我若是想要出去,卻是極其簡單的。”

 花葉兒想到此處頗有些懊惱地扯了扯發辮:“只是我清醒的時間實在有限,便是清醒之時亦無法挪動分毫,竟是生生浪費了逃脫的機會。”到此時,她方才真切地感覺到自己的修為確實弱了些,她若是稍是強上幾分,又哪裡需要師尊冒險來救了。不過,那將她送進山洞之人,看樣子也並不是想要關住她。

 花葉兒的說法與二人去救她之時見到的情形恰恰相符,由此可見,他們去到滄海現後山之時,那一處山洞該是救花葉兒之人布下的。而他們之所以能夠尋到那處山洞,便是因著被呂一白幾人四處尋人的動作驚動,而前往查看的雲海生。

 如此看來,那雲海生理應便是救花葉兒之人。

 沈墨閆定定看了花葉兒一眼,隨後收回目光,轉而看向白修岐,問道:“你與那雲海生交情如何?”

 白修岐知他是何意,略一沉吟後道:“雲海生的師尊與我師尊乃是至交,然他較我年長許多,我方入門之時他已入化神,在我修煉初期之時很是給了我一些幫助,便是我接任仙首之位,他亦是全力支持,且在之後亦助我良多。若要說交情,那自是很好的。”

 沈墨閆頷首,轉而又問道:“你方入門之時他已是化神?”

 白修岐頷首:“確是如此。”

 沈墨閆道:“然你如今修為卻是與他平齊,雲海生我見過許多次,面上看來倒是不像容易嫉恨之人,你與之相識甚久,且說說此人如何?”

 白修岐面色微凝,細細想過一陣之後方才開口道:“若是以我多年與其相處而言,我並不覺得雲海生會是因為修為、地位而生出嫉恨之人。雲海生此人,性子實則十分懶散,若不是因著他一直疏於修煉,該是早便已經飛升了。我記得他師尊曾經指著他斥責,言及若非他天分絕佳,如他這般懶散性子,莫說飛升,便是渡劫都是無望。”

 沈墨閆:“……”

 這話倒是不假,沈墨閆以往見到的雲海生便總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且此人的修為境界,從千年之前的第一次仙魔大會至今,皆無太大的變化。即便幾大仙尊魔尊們皆是渡劫修為,然同是渡劫修為,仍是有一些小境界上的差別。

 便說沈墨閆自身,若論個人實力,他毋庸置疑便是八大魔尊之中實力最強的一位,便是其中三位魔尊仙尊聯手對付他,他都不會敗,而他的極限又在哪裡,更是無人知曉。這便是他被尊為魔界至尊的原因,畢竟魔修們一向都是以實力為尊。

 縱觀這千年以來,參與仙魔大會的十大仙尊與八大魔尊,每一位在小境界上皆多少有些提升,除了雲海生。沈墨閆一向是表面上對白修岐不甚搭理,實際上卻是對人極其關注的,於是連帶著對滄海現的另兩位仙尊也是有些許了解,這位雲海生,確實是唯一一位,過了千年,修為境界卻始終不變的。

 “墨兒可是想到了?”白修岐伸手勾了他指尖,輕笑道,“雲海生此人據說在入滄海現之前,家中乃是開繡莊的,他母親更是被稱為第一繡娘,故而他自小耳濡目染,與刺繡一道上十分有天賦,且他自身對此亦十分有興趣,曾立志將家中繡莊開遍全國。只不過之後因緣際會入了仙門,倒是斷了刺繡之路。”

 花葉兒聽到此處忍不住插話道:“確是如此,雲師伯製作的儲物袋皆十分精美,其上的空間陣法並不是用筆所繪,而是一針一線繡上的。”

 沈墨閆原本任由白修岐勾著指尖把玩,此時花葉兒一開口,他卻是猛然想起來此處還有個小姑娘在,指節一縮便將手收了回來。

 白修岐手上一空,自是抬頭去看沈墨閆,卻是被心上人瞪了一眼。白修岐余光掃到花葉兒,心中會意,便偏頭去看花葉兒的反應。不想卻看到小姑娘雙眼發光,目光直直地落在他二人的手上,對於他們不再拉著手似是相當惋惜。

 白修岐心中滿意,覺得不能小看了自己小弟子,於是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探手扣住了沈墨閆的腕子,拇指指腹在他腕間輕蹭了蹭後道:“不過是拉下手罷了,我又沒做其他,墨兒怎地還害羞了?”

 沈墨閆顧著花葉兒在一旁看著,不好掙得太過明顯,隻轉了轉腕子,卻發現並無半點作用,隻得去瞪某頗為不要臉的為人師者,冷聲道:“在談正事,你拉著我作甚?”

 白修岐聞言卻是將五指扣得越發緊了些,擺了一副憂心惶惑的樣子道:“敵暗我明,且對方便潛伏在滄海現中,我這心中實在沒有著落,拉著墨兒能讓我心中安定一些。”

 沈墨閆:“……”他倒是想要回一句“你不安定個鬼”,只不過礙於花葉兒在一旁,便隻得將話忍下了,而後也不再動,任由白修岐扣了他的腕子。

 沈墨閆略一思索,又看向花葉兒問道:“你呢,平日裡覺得這位雲海生如何?”他之所以會這般問,卻是因著花葉兒乃是上古青鳥一族,神獸一族對人的感官更多來自於直覺,若說表面上的裝腔作勢能夠騙過所有人,卻是騙不過神獸的直覺。

 花葉兒見問到自己,忙將目光從師尊和師尊未來道侶的身上收回,隨後便毫不猶豫地道:“雲師伯人真的很好,平日裡相處之時,我能感受到他是真的於修煉一事無心,且我從不曾自他身上感受過太過強烈的負面情緒,倒是在面對刺繡之時,他心中的歡喜之情十分強烈。事實上,我其實一直不太相信是雲師伯要來害我,他要元丹做什麽?我不過元嬰修為,我這顆元丹於他而言,還不若他自己好生修煉個幾日的。”

 沈墨閆看著她道:“那你以往可有在滄海現中察覺到針對白修岐的惡念?”

 此話一出,花葉兒想也不想便搖了頭,道:“不曾。尊者,我師尊他真的很好的,莫說是滄海現中,便是仙魔大會之時,我亦甚少感受到針對師尊的惡念。不過,我倒是知曉許多人對我師尊極有好感,即便他們表面不曾表現出來。”

 白修岐聞言哭笑不得,隻得看了自家小弟子一眼,沉聲道:“葉兒,莫要胡言。”

 花葉兒卻是全然不懼,眨著大眼脆生生道:“哪裡便是胡言了,確是有許多人心悅師尊呢,不光是仙道之中,魔道中亦是不少!”

 沈墨閆聞言微挑了眉,像是頗有興趣道:“嗯?都有些何人?”

 花葉兒一慣喜愛研究修真界中的這些愛恨情仇,有關於自家師尊的尤甚,無奈平日裡甚少有機會說與他人聽,這會兒見沈墨閆問了,自是興奮地瞪大了眼睛,張口便道:“其他人我便不說了,說了尊者和師尊也未必認識,我便隻說仙尊魔尊。觀仙門的那位凌雲仙子,靈嵐山的青嵐尊者,每次見到師尊皆十分歡喜。”

 這二人沈墨閆倒確是有些印象。仙魔大會的位置是任選的,而每一次仙魔大會之時,這兩位皆會去坐滄海現幾位仙尊旁邊的位置。仙修自是較之魔修要矜持上許多,這兩位亦是如此,以往沈墨閆隻覺得這二人總是去尋白修岐交談,卻不想竟是抱了別樣的心思。

 想到此處,沈墨閆不由抬頭看向白修岐,卻是正正對上了對方面上揚著的笑。沈墨閆忍不住便要瞪他:“你看著倒是心情頗為不錯?”

 白修岐笑著往他面前湊近了幾分,壓著嗓子親昵道:“聽聞有人心儀於我,墨兒心中不快,可見墨兒對我在意非常,我自是心情愉悅。”

 沈墨閆:“……”

 花葉兒卻還在繼續。

 “不單單只是仙尊,魔尊之中亦有心儀師尊日久的,晦月門的暗月魔尊便是了,且據傳晦月門的詭牙子魔尊心悅暗月魔尊日久,然暗月魔尊卻是為了師尊拒絕了詭牙子魔尊許多許多次。”

 “啊!”說到此處,花葉兒突然驚叫了一聲,她握拳錘了一下自己手心,道,“我想起來了,若說幾位仙尊魔尊之中,對師尊懷有敵意的,便只有這位詭牙子了!”

 白修岐從沈墨閆面前退開了些,輕輕頷首道:“詭牙子此人,確實有些不好相與。”

 詭牙子此人出自於三大魔門之一的晦月門,乃是晦月門內兩位渡劫大能之一,且詭牙子的修為較之晦月門的另一位魔尊要強上些許。然,詭牙子卻隻任了晦月門長老之職將門主之位讓了出來,而晦月門門主,便是之前提到的那位暗月魔尊——月無心。

 花葉兒道:“那詭牙子魔尊,因著心悅暗月魔尊,甘心將門主之位讓出,自任長老之位,平日裡晦月門中若是出了亂事需要門主親自解決的,皆是這位詭牙子去的。然而,詭牙子待暗月魔尊這般深情,暗月魔尊卻渾不放在心上,隻一心撲在師尊身上,卻是將詭牙子氣了個狠,卻又礙於暗月魔尊,不得對師尊做些什麽,故而他雖心中十分嫉恨師尊,面上卻是從不曾做出什麽過激的舉止。”

 白修岐倒是一直知曉詭牙子對他頗有敵意,卻是不知其中緣由竟是如此。說一句實在的,此事與他實在無甚太大的乾系,暗月魔尊要心悅他,且不說他對那月無心無意,本身更是一直不知,便是知曉,他亦不可能做些什麽,畢竟那月無心從不曾在他面前與他說過什麽,便是拒絕都有些無從下手。然那詭牙子卻因此而記恨於他,可見此人實在是心境不夠,也無怪乎那詭牙子近些年進境不大,卻是除了無心修煉的雲海生外,修為進境最慢之人。

 正想著,卻覺手中一動,白修岐微一低頭,便見沈墨閆抬著指尖在他手上輕彈了下,白修岐便松了沈墨閆的手腕,轉而將幾根作亂的手指拽進了手心。

 沈墨閆只看了一眼,卻是不曾多言,隻任他抓著,而後道:“這詭牙子近些時日有些不對。”

 沈墨閆一慣是不太如何在意周圍人事的,既然能夠讓沈墨閆說出這番話來,這詭牙子看來是真的有些不對。白修岐面色微凝,道:“墨兒可是得到了些消息?”

 沈墨閆輕頷首道:“確是有一些,每隔一陣,宮中便會有人將一段時日內魔界的一些事件報與我聽。”無論是否願意,沈墨閆皆是眾魔尊選出的魔道至尊,雖不若仙道仙首一般要統管諸多事宜,然有些事宜他仍是需要關注的。

 這些事中,包括魔界近段時日發生的一些大事,各魔門的大致情況,與仙道之間的關系等等,其中自然也包括八大魔尊的修為進境。倒也不是將各種細節盡皆知曉,而是會把握一個大致的方向,畢竟如今仙魔兩道能夠和平共處共同發展,其中很大的一個原因便是,仙魔兩道的實力相差無幾。無論仙魔兩道哪一方,想要對另一方做些什麽,皆不會有太大的勝算。其中又有玄宇大世界這個共同的利益體在,自是和平共處最是合適。

 然而,總不是所有人皆是這般想的,總有一些野心勃勃心懷叵測之人。而沈墨閆和白修岐坐在兩道最高的位置上,所要做的,便是維持平衡,及時止損。故而,無論是沈墨閆還是白修岐,皆會對兩道仙尊魔尊的修為進境有所關注。

 沈墨閆道:“那詭牙子心境不穩,已是數百年不曾有所進境,然,近些年的進境卻很是有些驚人。”像是懵懂之人突然開了竅,似是要將之前數百年耽誤的都補上一般的驚人。

 沈墨閆:“我讓人查過,發現詭牙子雖然修為進境飛快,然他所做之事卻是與之前並無區別,並不曾多出修煉的時間。”既不曾潛心修煉,那這修為突然增長,便有些古怪了。

 這話一出,白修岐的面色卻是沉了下來,他沉吟許久,突然轉頭對花葉兒道:“葉兒且等上一會兒,我與墨兒有幾句話說。”話落也不待花葉兒反應,便直接讓沈墨閆在二人身周設了一道結界,將花葉兒隔絕在了其外。

 結界設下了,白修岐卻不曾立即開口,反倒是沈墨閆等了等,有些不耐地先他一步開了口:“我知曉你所查何事。”

 白修岐原也猜到他已知曉,聞言卻是終於緩了緩面色,繞著沈墨閆的指尖,微勾了唇角道:“墨兒也注意到了?”

 沈墨閆輕輕頷首,卻是壓低了嗓音道:“將近百年的時間,玄宇大世界中無一人飛升成功。”

 白修岐的師尊、沈墨閆的先祖——古玄仙尊沈天玹,其在飛升之時告知眾人一件事,那便是這世上有三千大世界,三千中世界,三千小世界,而他們所在的這一處稱為玄宇,乃是三千大世界其中之一。每一日皆會有小世界晉為中世界,有中世界晉為大世界,自然亦有大世界降為中世界小世界,有中世界降為小世界。

 這其中的規律,取決於各個世界的發展,而飛升入仙界,則是其中極其重要的一點。然而,將近百年的時間,玄宇大世界之中,卻是不曾有一個人飛升成功。

 修真界中可不止十大仙尊八大魔尊這幾個渡劫大能,他們只不過是因為年輕一些,距離飛升還有一些時日,故而被推舉而出管理修真界。而那些在渡劫期修了上千上萬年的修士們,則會卸下一切雜物,閉關潛心修煉,爭取早日突破,進而渡劫飛升。各門各派的鎮山長老是如此,各散修大能亦是如此。

 這些大能之中,雖不是人人皆能成功渡劫,然十之一二總是有的。然而,白修岐卻注意到一件古怪之事,那便是在近百年之中,他們玄宇大世界中,渡劫之人有之,然成功渡劫飛升之人卻是半個都無。原本白修岐並未太過於關注於此,畢竟渡劫成功與否,取決於個人,取決於天道。直到一位滄海現的鎮山長老亦渡劫失敗,卻連兵解為散仙的機會都無,而是直接魂飛魄散之後,他方才重視起來。

 那位鎮山長老與白修岐頗有淵源,乃是他師尊古玄仙尊的嫡親師弟,是白修岐的親師叔。若說外人他不甚了解,然自己師叔的實力如何,白修岐心中還是有數的。便是真的渡劫失敗,卻也不至於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由此,他便開始暗中調查,將近百年中每一位渡劫修士的生平皆查了一遍,又借著各種緣由趁機至這些修士的渡劫之地細細查看過,竟是真的讓他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是什麽?”沈墨閆聽白修岐說著,越聽卻是面色越沉。

 白修岐沉浸於講述之中,一時間倒是不曾察覺沈墨閆的面色變化,聞言便繼續道:“這幾位修士渡劫之時,有人在場,在結界之內。”

 眾所周知,修士渡劫之時,會在身周布下結界,一來防止天雷誤傷他人,二來兩人同時站在劫雲之下,劫雷便會雙倍落下,卻是百害而無一利。然而,白修岐查過之後,卻發現這十多處渡劫之地中,皆能捕捉到一些不屬於渡劫者本身的靈力殘留。這一絲靈力殘留幾近於無,若非白修岐手中握有他師尊留下的神器——補天鏡,卻也是難以察覺。

 沈墨閆道:“此人吸取了渡劫修士的靈力?”渡劫之時修士為了對抗雷劫,可說是使盡了渾身解數,全身靈力傾巢而出,半點不曾保留,此時若是有人蟄伏一旁,趁隙吸取靈力,自是受益匪淺。

 然而,白修岐卻是輕搖了搖頭,道:“不是靈力,而是氣運。”

 沈墨閆聞言面色徹底沉了下來:“氣運?”

 白修岐頷首道:“正是氣運,我用補天鏡查看過,有幾位修士原本已是渡劫成功的,卻在飛升之時被這潛伏之人奪了氣運,過天道之門時直接被天雷劈落,被傷及神魂,進而魂飛魄散。”

 沈墨閆看著他,低聲道:“氣運如何能夠輕易被人奪取?是何人所為,你可有了眉目?”若真是如此,此人自是極其危險的人物。

 白修岐搖首道:“自是查不出的,便是補天鏡都無法重現那人的樣貌,也不知對方是用了何種方法遮掩身形。”

 沈墨閆目光微垂,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調子冷極道:“補天鏡查不出,於是你便以身做餌,假裝要渡劫飛升,想要引蛇出洞?”

 白修岐一噎,終於察覺出了一些不對勁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沈墨閆的面色,見他面色極冷,眸光沉沉,唇角雖微微勾著,那笑卻冰寒刺骨。他心頭一沉,忙開口道:“我自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的,墨兒——”

 隻他話未說完,便被沈墨閆直接打斷道:“我說的可對?”

 他說的自是全對,白修岐當初借用神器補天鏡引來雷劫,原本便是抱著以身做餌引蛇出洞的想法,雖說最後不曾抓到對方,卻也不是完全一無所獲,他在對方身上留了標記,只要對方再次出現,他便能即刻感應到。只是他不曾想到自己的修為會回退至築基,修為過低他便無法完全感應標記的動靜,故而於他而言恢復修為十分緊要。

 一旦他恢復修為,便能感應到那標記,進而確認那人的位置和身份,任對方如何善於躲藏,都是躲不過的。只不過,這些他卻不敢在此時此刻去說了,面前的心上人一看便已是氣極的樣子,還是趕緊哄上一哄為好。

 “墨兒……”

 然他方才開了個口,沈墨閆卻是直接用力甩開了他的手,起身冷冷道:“你若不想答,那便不必說了!”說罷,竟是抬腳便要走。

 白修岐又如何會讓他走了,沈墨閆腳步方動,他便已伸手將人扣了住,而後重重的將人扯進懷裡抱住。見沈墨閆要掙開,又急忙湊近沈墨閆耳邊,在他耳垂上落了數個輕吻,溫聲哄道:“墨兒說的皆對,我那般行事,確是過於魯莽了!往後再也不會了。”

 沈墨閆聞言卻是冷冷嗤了一聲,並不曾開口,只不過倒是不再掙扎任由白修岐抱著了。

 白修岐扣在沈墨閆腰上的手臂箍得死緊,又在他耳根處輕吻了吻後,溫聲哄道:“墨兒莫氣,我在行事之前算了一算,算出事畢之後我與你之間會有極大的轉機,且行事雖危險頗大,然會有貴人相助,於性命無礙,我那時也是鬼迷了心竅,想到‘轉機’二字,便不管不顧去做了。”

 沈墨閆聽罷卻仍是不搭理人,白修岐無法,便隻繼續摟著人道:“我那時便想了,那命中貴人極有可能是你,若我受了傷,你定不會袖手旁觀,那時我自是有機會多親近一些,尋到一些機會的。”而事實也確實如此,且結果要比他當初設想的要好上千倍萬倍!是以,便是時光倒退重來,他仍是會做同樣的事,既能查到事情的眉目,又能抱得美人歸,何樂而不為呢自然,這些心思,仍是不能讓沈墨閆知曉的。

 沈墨閆被他煩得不行,終是抬手抵著他面頰往後推了推,看著人冷聲道:“你可曾想過,若是一個不慎,你便會如之前幾位渡劫修士一般,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白修岐卻是抱著人,十分光棍道:“不曾想過。”

 沈墨閆氣極,不由提了調子:“白修岐!”

 白修岐乾脆拉開他按在自己面上的手攥在手心,傾身將頭臉皆埋進了沈墨閆的頸窩之中,悶聲道:“你莫氣,我那時滿腦子皆是你,確實不曾想過什麽後果。”

 沈墨閆聞言卻是心上一沉,道:“是妄念!你那時定是入了妄!”

 白修岐輕應了一聲,卻是不曾從他頸間抬頭,沈墨閆無法,隻得繼續道:“那般衝動行事實在不像是你的作風,即便不是入妄,定也有妄念的影響。這段時日你已入妄過兩次,以往可也是這般頻繁?”

 白修岐卻是終於舍得抬了頭:“以往妄念也有蠢動之時,尋到你之前只需靈力壓製便可,然尋到你之後卻是必須得見到你方才能夠壓製。倒也不算頻繁,只有每次修為有所精進之時那妄念方才會有所動靜。”

 沈墨閆頷首,又道:“這百年之中,你潛入墨顏宮的頻次較之以往要頻繁許多。”

 白修岐聞言一頓,稍是回想一番後頷首道:“卻是如此。”

 沈墨閆道:“你入魔之事該是許多人皆知,然你入妄之事還有何人知曉?”白修岐當年進階化神失敗,原因便是走火入魔,自是許多人皆知曉,畢竟關注白修岐的人十分多。然入妄與入魔不同,如非必要,修士自是不會將自身弱點告知他人。

 白修岐略一沉吟後道:“我入妄之事知曉之人不多,除卻我師尊之外,便只有我師兄步夏山,還有關系親近一些的雲海生,以及花兄知曉。”花青素知曉是因為在白修岐入魔之時救了人,至於步夏山和雲海生,自是因為關系親近,白修岐不曾過於設防,故而他們二人會知曉並不奇怪。

 沈墨閆聞言眉間微擰,道:“步夏山也知曉?”

 白修岐頷首:“我修為還低時,師尊若是不在,便多是師兄與雲海生教導我修煉之事,他們二人知曉並不奇怪。”

 沈墨閆皺眉:“那你可曾懷疑過他二人?”

 聞言,白修岐沉默了下來,沈墨閆也不催促於他,半晌,白修岐方才開口道:“事實上,相較於雲海生,更讓我懷疑的是我師兄,步夏山。”

 作者有話要說:趕著出門上班!三更合一!看文愉快!感謝在2019-11-18 12:02:56~2019-11-20 13:42: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維尼 20瓶;Lilith 5瓶;水公子遲墨 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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