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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反骨[快穿]》第42章 諸神黃昏
用元素壓縮而成的彈藥向著眼前的敵人瘋狂傾瀉,與空氣高速摩擦時產生的光熱猶如照明彈般將整個洞穴照亮,簡單粗暴,殺傷力巨大,甚至不需要換彈,只需要源源不斷地為其提供元素就足夠了。熱騰騰的鮮血在堅硬冰冷的地面上流淌蔓延,哀嚎聲和尖銳的呼嘯聲交織。

 戈修的眼瞳中倒映著火光,清澈的眼眸無悲無喜,漠然地注視著眼前的場景。

 突然,耳邊傳來微弱的破空聲。

 那聲輕響夾雜在周圍轟鳴的巨響中顯得極其微不足道。

 但是,戈修不知道為什麽,感到自己的心弦仿佛被什麽不知名的力量波動了一下,這種詭異的直覺令他猛地向右側看去,身後的其中一隻魔偶在自己的操控下敏捷迅疾地衝出,擋在了他的身前——

 一張巨大的,漆黑的網將魔偶牢牢的困在其中,網繩上纏繞著的細小尖刺周圍向外擴散著細小的黑霧,在瞬間就讓那隻魔偶失去了行動能力,哐當哐當地癱倒下來。

 這是……黑暗元素?

 戈修一愣。

 那些尋找他的亡靈法師也到了嗎?

 ……這下就有些難纏了。

 他本來想應付完一波再去對付另外一波,但是這些亡靈法師大多都是分開行動,又總是習慣性地隱藏於夜色中,所以並不如聖殿騎士的行蹤那樣容易掌握,他們到來的速度比戈修預想的快的多。

 不過——

 戈修扭頭看向左側洞穴內的黑暗中,若有所思地擰起眉頭。

 他剛才其實並沒有看到咒術施放的方向,戰鬥又將洞穴內的元素流動攪的混亂不堪,亡靈法師又往往是遮蔽氣息的好手,按理來說是很難確定敵人的位置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知道,對方正隱藏在自己左側不到百米遠的地方。

 這個感覺很奇怪,仿佛某種冥冥中的引力,近乎直覺,又仿佛只是毫無緣由的猜測。

 但是戈修就是覺得,自己的感覺沒有錯。

 在剛才如此強力可怖的法術掃射下,許多聖殿騎士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反抗就已經倒下,而在第一輪攻擊中剩下的騎士則是在法師的掩護下後退到了洞穴內巨大的岩柱背後,被壓的根本抬不起頭,也無從探知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麽。

 戈修借著周圍嘈雜聲音的掩護,就用極好的記憶力將一個光明咒術詠唱完成,然後向著那群亡靈法師隱藏身形的地方丟了過去,緊接著,他驟然停止了對魔偶們的元素供給,轉身向著洞穴深處跑去。

 於是,在聖殿騎士們全副武裝地從石柱後面衝出來時,正好遇到了莫名其妙被解除了偽裝的亡靈法師。

 戈修聽著背後再次混亂起來的聲音,微微勾起了唇角。

 聖殿騎士和亡靈法師之間水火不容,尤其這次還是正好衝著同一個目的前來——這就很有意思了。

 讓他們之間自相殘殺,消耗彼此力量,正好能夠為自己爭取時間。

 迅疾的風聲從耳邊劃過,遠處的法術呼嘯聲金屬相擊聲被遠遠地甩到了身後。

 戈修稍一思索,最終決定抬手召喚回自己的青蛙。

 在迅速地檢閱完剛剛這段時間內魔偶傳達回來的情報後,他不由得微微皺緊了眉頭。

 ——滿月來臨之時在緩緩迫近,但是以萊諾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也沒有在自己魔偶檢測的范圍內出現。

 所以,他到底被什麽絆住了腳步?

 ·

 月色下,一匹巨狼從屍山血海中蹣跚走來。

 它傷痕累累的皮毛被鮮血沾濕,尖銳森白的獠牙上還殘留著被撕碎的血肉殘渣,一雙猩紅的豎曈在冷冷的月光中熠熠生輝,純然原始野蠻的獸性和對殺戮的渴望在其中蔓延。

 那被染成紅色的利爪死死地踩在一個男人的胸膛上,鋒利到能夠撕裂的空間的爪尖深深地陷入對方的皮膚當中,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夠把對方扯成碎片。

 巨狼垂下頭顱,從口腔中噴薄而出的白氣中夾雜著濃鬱的血腥味。

 對死亡的恐懼扼住了男人的喉嚨,他驚恐地大聲喊道:“以,以萊諾!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對你有任何的敵意,是,是光明神他……”

 “相信……?”巨狼的聲音低沉而嘶啞,帶著些許陰冷的笑意:“這個詞居然是從欺詐之神的口中說出,多麽諷刺。”

 巨狼繼續逼近,散發著強大存在感的可怖獠牙迫使對方顫抖著轉過頭顱,試圖遠離。

 以萊諾微微眯起雙眼:“不過,我確實沒想到,你居然能夠離開神域。”

 欺詐之神瞬間臉色一變:“你想起來了?”

 以萊諾嗤笑一聲:“怎麽可能?我的神格不見了,你不記得了嗎?”

 “就像這樣——”利爪瞬間彈出,輕而易舉地撕裂皮肉,劃開肋骨,在對方的哀嚎嘶吼中扯開柔軟的肚腹,然後繼續深入,直到嵌入一塊鋒利堅硬的晶石。巨狼冷冷地凝視著他:“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命,只是讓你嘗嘗我當初的感覺罷了。”

 猩紅的鮮血在月光下噴濺而出。

 “哢擦”“哢嚓”。

 欺詐之神的喉嚨中爆發出一聲尖銳的嚎叫,他的神格居然被硬生生地在軀體中碾碎,他疼昏了過去,在失去意識的情況下依舊渾身打著哆嗦,半死不活地在地上抽搐著。

 以萊諾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

 欺詐之神會和聖殿合作布下埋伏,這件事確實出乎預料。

 看來,現在大陸上的光暗正在恢復平衡,以至於有神明居然能夠離開神域來到大陸上。

 不過,應該也僅限於欺詐之神這種小角色了。

 光明神那樣強大的神祗受到的限制要大的多,所以才只能借助聖殿和其他能力較弱的神對大陸施加影響力。

 眩暈感瞬間襲來,令以萊諾的身軀稍稍一晃——他身上的傷口是被神器劃傷,幾乎不可治愈,正在迅速地吸食著自己的生命力。

 雖說芬裡爾是足以弑神的破格存在,但是,神格有無的差距仍舊存在。

 他這次不過堪堪險勝罷了。

 以萊諾扭頭看了眼身後被撕扯的粉碎的魔偶,一絲怒意閃過眼眸深處。

 那可是戈修送給他的禮物……居然被這樣對待……

 他冷冷地掃過自己腳下昏迷的欺詐之神,頓時有種自己下手還是太輕了的感覺。

 可惜,現在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以萊諾抬頭看了眼月亮,月影倒映在他猩紅的瞳孔內,猶如兩輪小小的光斑。

 明天就是滿月了。

 ——必須要趕緊回去。

 巨狼背後的翅膀展開扇動著,卷起的巨大氣流托舉起他的身軀,在冰冷的月色下向著遠方飛去。

 與此同時。

 戈修正在黑暗的洞穴內和那群試圖捉住他的人周旋。

 在這裡生活了將近一個月,戈修早已把這裡的地形摸的熟透,雖然大多數的魔偶都被他派了出去,但是剩下來的大部分都是經過強化改良的精銳,是將那些他在星艦中拆解研究的大型殺傷性武器,與這個世界的魔法元素體系結合起來的產物,倘若運用得當,一隻魔偶甚至都能團滅一支軍隊。

 ——而這個世界上,沒有比戈修更會利用這些武器的人。

 雖然對方的數量遠超過他近千倍,並且還有更多的援兵源源不斷地趕來——無論是聖殿騎士,還是亡靈法術,數量都在飛快地增加,但是他們在戈修的面前,幾乎相當於赤手空拳的小孩,即沒有地形優勢,更沒有實力優勢,再加上那些隊伍之間又有著無法化解的仇怨與糾葛,令他們之間倒戈相向簡直是不能更容易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為那些隊伍實在太過分散,又不斷有新的支援加入戰局,這場對弈早就結束了。

 戈修靠在其中一個魔偶的身上,困倦地打了個哈欠。

 在遊刃有余的同時,他甚至感到有些無聊——嗜睡的毛病的再一次找上門來,甚至變本加厲。

 他扁扁嘴,將眼角濕潤困頓的淚水眨掉,在他嗎被水霧模糊的視線內,一個人影毫無預兆地在眼前突然出現——突兀而詭異地現身在不遠處的空氣中,幾乎沒有帶起絲毫的元素變化。

 睡意瞬間消散。

 戈修猛地警醒起來,周圍的魔偶隨著他心念的改變而驟然轉換成防禦的姿勢,漆黑的槍口死死咬住眼前的人形。

 那是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垂至腰間的長發與眼眸同為燦爛的金色,殷紅飽滿的唇瓣帶著微微的笑意,緩緩地邁步向著戈修走來。

 “你不是人類。”戈修眯起雙眼:“神?”

 男子頗為驚訝地挑了挑眉:“這麽快?不錯嘛。”

 他在距戈修離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下腳步,唇邊笑意加深:“我聽說了你很聰明……畢竟,一個人把上千人玩的團團轉,甚至還隱隱佔據上風的事情,幾萬年來我也就見過這麽一次。”

 男子伸出手,輕輕松松地從其中一個魔偶手中奪走了它端著的槍械,動作快到肉眼幾乎難以捕捉。

 他驚歎地翻看著那由金屬鍛造的武器,讚美道:

 “非常精巧……難以置信,這些都是你設計的?”

 戈修冷靜的審視著他。

 根據對方剛剛展現出來的實力——以及現在這種近乎居高臨下的讚歎態度,他們之間的差距恐怕比想象中的還要恐怖,是加上他製造出來的所有魔偶都無法跨越的天塹。

 極端的武力對峙是不明智。

 戈修抬了抬手指,只聽一片齊刷刷的金屬摩擦聲響起,所有的魔偶在他的指揮下收起了武器。

 他再次靠回了剛才的位置,仿佛沒有骨頭的貓似的蜷縮起身子,懶洋洋地挑了挑眉:

 “在提問之前,自我介紹難道不是基本的禮貌嗎?”

 男子風度翩翩地向著戈修行了一禮:“吾乃諾言之神。”

 “戈修。”戈修言簡意賅地報上自己的名字:“不過,你估計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自然。”諾言之神點點頭:“但是我還是更希望能夠聽到從你的口中說出——這個名字是你自己取的嗎?在你逃出魔族的掌控之後?”

 戈修不置可否地聳聳肩:“畢竟那群蠢貨沒有給實驗品取名的興趣。”

 諾言之神凝視著他,問道:“你知道我為何而來嗎?”

 “當然是取我性命了。”戈修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既然光明聖殿死生不論,那不管我是死是活,那扇門都必定能能打開——”

 他似乎突然想明白什麽,突然定定地凝視著眼前高大的神祗,幽暗深沉的眸底亮的驚人:

 “我其實不是鑰匙……我本身,就是門。”

 這樣的話,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想要打開大陸反面之門,鑰匙必不可少,毀掉鑰匙,那大陸正面和反面就再也無法聯接——但是,反之則不然。

 那些深深地烙印自己身體深處的紋路圖騰,在每當滿月時會掙脫自己的身體出現在空氣中,因為它們本身就是“門”!只是被封印在了自己的身體深處,那麽,只要殺掉宿主……“門”就能掙脫封印!大陸反面和正面就能夠再次成為一體!

 所以“死生不論”。

 因為光明神的目的,其實原本就是殺死他啊!

 戈修直起脊背,深深地凝視著眼前的神明:“不過,有一點我想不通,既然殺掉我就能打開門——但是那群魔族,他們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要我性命的企圖。即使是這些派來的亡靈法師都會在攻擊的時候避開致命部位,為什麽?”

 諾言之神反問道:“你覺得因為什麽?”

 “因為他們不知道。”

 戈修的回答十分迅速,仿佛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他的雙眸漆黑,眸底亮著兩點逼人的火光:“是你們把‘門’製造出來的。也是你們把‘我’送到大陸背面的。你們只是讓魔族們誤認為自己找到了開門的方法,所以他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打開門的真正方法——所以他們不敢殺掉我。”

 諾言之神唇角的笑意此刻已然完全褪去。

 那張俊美的面孔冷了下來,金眸沉沉地倒映著人類的面孔。

 他緩緩地說道:“我確實沒有想到,你居然能夠推理到這個地步。”

 戈修回望著他,面容沉靜平和,仿佛沒有絲毫生命被威脅的慌張感,他勾起唇角:“然後?”

 這次,諾言之神反而笑了:“已經沒有然後了。”

 他緩緩地向戈修走來,高高在上地俯視著他,唇角翹起,似乎又一次重新掌握了局面似的:“即使你知道了再多有怎麽樣,你的生命已經結束了,你現在之所以還在呼吸,還在心跳,是因為我賞賜了你這幾分鍾的時間,明白嗎?”

 男人高大的身形投下深深的陰影,將戈修瘦削的身形完全籠罩在其中。

 那雙金色的眼眸背著光線,無情無感,猶如兩顆無機質的玻璃珠,殺意和威脅感仿佛繞在脖子上的絲線,緩緩地收緊——

 戈修沒有反抗。

 他沒有移動一根手指,更沒有喚出魔偶負隅頑抗——他只是順從地抬起頭,靜靜仰視著眼前這個即將奪他性命的男人,仿佛早已喪失了鬥志,平靜地接受了降臨在自己身上的命運。

 下一秒,少年單薄的胸口驟然開出一朵刺目鮮豔的血花,男人的十指深深地陷入他的胸膛,鮮紅熾熱的血液瞬間將他身上的衣服染紅,仿佛堵不住的泉眼似的汩汩滴落,在地面上濺起,轉瞬間就凝聚成一片血泊。

 諾言之神的臉上閃過殘忍的欣悅。

 他將自己的手掌繼續緩緩地向著深處推去,尖銳鋒利的指尖撕裂皮肉和血管。

 他凝視著戈修驟然蒼白的面孔,仿佛在享受著對方瀕死前的一刻。

 突然,諾言之神的神色一變。

 他加倍用力地向前捅去,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的手掌卻無法前進分毫,仿佛有什麽堅不可摧的屏障擋在眼前這個少年的身軀內部,縱使是神的力量都無法突破。

 怎……怎麽可能?

 戈修靜靜地審視著對方的表情,慘白如紙的唇瓣被不斷從口中湧出的鮮血染紅,順著尖削脆弱的下巴滴滴答答地向下落去,將對方的袖口打濕。

 他的聲音很低,因失血而顯得虛弱,但是平穩的聲線卻沒有分毫顫抖:

 “你知道我從魔族的手中逃離了,那你知道我又是怎麽在大陸反面的深淵中活下來的嗎?”

 諾言之神的手掌在少年被凶殘破開的胸膛中摸索著,不可思議的神情在他的臉上緩緩地浮現,先前的勝券在握此刻已經完全從他的面孔上消失——

 這,這是什麽?

 難道……?

 少年被鮮血染紅的唇瓣湊近,低低的氣音被送入他的耳膜:“你知道我經歷過多少次被啃食的只剩半截,奄奄一息嗎?”

 下一秒,諾言之神的面容因為驚恐而扭曲。

 他的手指終於觸碰到了挨近心臟的區域——在那鮮活的,蓬勃跳動的肌肉外,一塊頎長的肋骨將它緊緊地保護在其中,那塊骨頭中蘊含著的可怖能量令諾言之神感到極度的恐懼和驚悚。

 他這輩子,隻感受過一次這樣幾乎深入靈魂的可怖感受。

 那是三萬年前,造那場蔓延整個大陸的神明之戰中,黑暗之神將目光從他的身上掃過之時。

 那種純然的被壓製感,和從靈魂深處擴散出來的本能恐懼,令他即使經過了三萬年都無法忘懷。

 這是……! 這是神骨!!!

 怎麽會???

 怎麽可能???

 諾言之神幾乎驚慌失措,六神無主地將自己的目光定格在眼前的少年臉上。

 戈修勾起被鮮血染成刺眼鮮紅的唇瓣,神情愉快:“看來,這件事你們並不清楚,那就只能是大陸反面的魔族並沒有同你們想象中那樣行動……而能讓你露出那麽驚恐的有趣表情,恐怕要比我先前想象的級別要更高呢——那就只有那兩位先天神明了呢。”

 他繼續說道:“我之前在一本書上讀到過,神明的骨骸間有相互吸引的能力,再加上那群亡靈法師總能莫名其妙地找到我的位置,我也總能在冥冥中知道他們的位置……那,這麽說來,我身體裡的,恐怕是黑暗神的一塊骨頭了。”

 諾言之神的面孔已然扭曲。

 他無法想象,居然有這種人類,在自己的胸口被對手捅開一個大洞的前提下,竟然還能進行純粹理性的邏輯思考和判斷……

 簡直可怕!

 不過根據現在的情形,他恐怕是無法殺掉戈修了,那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暫時離開,先將情況稟明——

 諾言之神一邊想著,一邊將自己的手掌向外抽出。

 但是,眼前羸弱的少年卻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他的手腕,那冰冷的手指仿佛沒有絲毫的溫度,就像是從幽冥而來的魂魄,那種詭異的感覺令諾言之神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停住了動作。

 戈修緊緊握著男人的手腕,甚至將對方的手掌想著自己的胸膛內又送入了幾分。

 他的唇角緩緩地翹起,殷紅的唇瓣上散發著血液的馨香,尖銳的雪白虎牙抵著下唇,有種近乎狡黠的惡意:

 “讓我猜猜,離開神域執行任務的應該不只有你一個吧?你們一個負責拖住以萊諾,一個負責殺掉我。”

 諾言之神的瞳孔猛地一縮。

 那雙漆黑的幽深的雙眸仿佛無底的黑洞,仿佛能夠將人的魂靈都能吸進去,在那雙眼眸的深處,興奮而愉悅的火苗在撕扯叫囂,猶如獸類般極具侵略性。

 少年稍稍傾身,低沉而嘶啞的聲音猶如耳語:

 “你猜猜,我為什麽要和你說這麽多?”

 背後響起了沉沉的腳步聲,仿佛刀刃般割在諾言之神的心臟上,他的後背僵硬如鐵,滾燙的汗珠滲出,幾乎將身上的衣服全然浸透——他甚至不敢扭頭。

 戈修唇角的笑容弧度加深,猶如惡魔的計策終於得逞:

 “……因為我在洞口布置的魔偶告訴我,這裡的主人回來了。”

 諾言之神面容驚恐而可怖,先前的鎮定和輕蔑早已從他的臉上消失,剩下的只有駭人的恐懼和畏縮。

 ——所以,從剛才開始,他都……在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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