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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反骨[快穿]》第27章 諸神黃昏
以萊諾凝視著眼前的心臟。

 □□的,還在跳動的血食刺激著他的感官,豐沛的唾液開始在口腔中分泌,野獸進食的本能催促著他。

 身體中殘余的光明之力卻在腦海中叫囂著遠離。

 吃掉它當然不會出什麽事。

 作為以戰爭為信仰來源的神祗,以萊諾從不抗拒殺戮,更何況,他還是芬裡爾的神。芬裡爾一族從來都以廝殺和捕獵為樂,將敵人的血肉吞入腹中更是他們族人本能和天性。

 但是,在他神格被奪,信仰之力全無的情況下,一切都不同了。

 進食黑暗生物的血肉會令他開始吸收和轉化這裡的黑暗元素,他將徹底歸屬黑暗陣營。

 深淵底部濃鬱的黑暗元素將不再會灼傷他的身體,反而會加倍強化和滋養他,讓他身上的傷口迅速恢復,令他重新強大起來。

 但是,這也意味著永遠被封留在髑髏地內。

 光明神設置的封印以黑暗神的骸骨作為材料,隻對所有黑暗陣營的生物有強製效力。他現在只不過是被詛咒拉至大陸背面,封印無法阻攔他。而他一旦轉換陣營,髑髏地的封印就會生效,他將再也無法離開。

 再也無法復仇。

 以萊諾緊緊地盯著眼前誘人的血食,金色的眸底是難以抑製的嗜血渴望,但是,他閉上雙眼,挪開了視線。

 戈修對他的反應並不意外。

 他仍舊能夠看到小狼身體內搖晃的潔白光暈,這種光明在周圍黑暗的侵蝕和壓迫下非常微弱,但卻十分穩定頑強。

 但是,試試總歸不壞嘛。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將那顆心臟重新丟回背包內,然後將背包放到洞穴的角落,扭頭對小狼說:

 “以防你改變主意。”

 說完,戈修拖著腮,有些犯了難。

 印象裡,他從來沒有養過什麽東西。即使在荒星被捕之前養過,他也忘的一乾二淨了。

 戈修的目光停在懨懨趴在地上的小狼身上,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接下來該乾些什麽好。

 於是,他開始在腦海裡回顧著之前在醫療研究中心讀過的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讀物,並且用良好的記憶力回想起了其中的幾本關於如何飼養寵物的工具書中的內容。

 雖然世界構成不太一樣,但是原理應該差不多……吧?

 戈修有些不確定地撓撓臉頰。

 他打量了一圈這個空空蕩蕩的山洞,皺起了眉頭。他看向地上趴著的小狼,漫不經心地叮囑道:

 “別亂跑,我很快回來。”

 小狼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對他的話語沒有絲毫反應。

 戈修本來也並沒有指望得到回應。他自顧自地向外走去,在洞口多加了幾道防禦性和隱蔽性的屏障,確保沒有任何生物能夠進出之後,就輕巧地躍出山洞,幾個縱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在他氣息離去的下一秒,以萊諾無聲地睜開雙眼。

 他靜靜地凝視著漆黑一片的岩洞,金色的豎瞳一眨不眨,原先的嗜血和狂怒被若有所思的神情替代,帶著某種陰沉理智的考量意味。

 這個人類有點奇怪。

 他身上沒有魔族或者任何黑暗生物的氣息,也不像是那些轉投黑暗陣營的人類法師一樣散發出腐朽而陰暗的味道。

 他聞起來……就像是個普通的人類。

 年輕,鮮活,溫暖。

 即使以萊諾的眼睛現在還沒有適應深淵下永夜般的黑暗,但是依舊能憑借感覺立即得知對方的存在。

 少年的軀體在無時無刻地向外輻射著熱量,這也是他在離開洞穴後必須用黑暗元素將自己的皮膚覆蓋的嚴嚴實實的原因。

 但是他又絕對不可能只是個人類。

 根據以萊諾的觀察,他可以在不需要任何咒語的輔助的情況下熟練地操縱黑暗元素。雖然手法簡單粗暴,甚至有些稚嫩,也因此更令人吃驚,因為他看上去似乎完全沒有接受過任何相關的訓練。

 他可以直接吸食黑暗生物的生命力——就像是其他所有的黑暗種族一樣。

 並且是如此熟練,很顯然他這麽做已經很長時間了,但是身上的氣息卻沒有絲毫被轉化的跡象。

 這一切都讓以萊諾感到迷惑,同時也加倍心生忌憚。

 他撐著四肢站起身來,走到洞穴門口嗅了嗅,

 黑暗元素將眼前的空氣填充的滿滿當當,將岩洞洞口守護的滴水不漏,幾乎沒有逃離的可能性。

 以萊諾並不驚訝。

 他在山洞內選了個距離那枚散發出鮮美腥氣的心臟最遠的位置,忽視自己蠢蠢欲動的獠牙和胃,然後靜靜地趴了下來。

 雖然神格被剝離,但是以萊諾仍舊是個芬裡爾。

 芬裡爾一族的堅韌耐心和它們對血腥暴力的崇尚同樣出名,一頭成年的巨狼甚至可以超過十年不進食。

 他的軀體之所以如此渴望,是因為那其中蘊含的力量是他身體傷口的修複所急需的。

 對強大的追求是他的天性和本能。而進食則不是。

 以萊諾將整個身體蜷縮起來,毛絨絨的短下巴擱在伸直的後腿上,再次閉上雙眼。

 黑暗的洞穴內幾乎沒有絲毫的光亮,就連時間的流逝幾乎都無法感知。

 唯有空氣中濃鬱的黑暗元素貪婪地汲取著他的體溫,猶如有形的刀刃般一點點地割進厚實的皮毛,背後傷口上附著的詛咒加倍地活躍起來,蝕骨的疼痛在皮肉間攀爬,滲透進他的四肢百骸,冰冷而沉重。

 死寂中響起輕微的咯咯聲。

 以萊諾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是自己的牙齒在打顫。

 那顆心臟的味道似乎更加清晰了不少。

 但是他不為所動,只是將自己團的更緊了些,然後再次回到了剛才那種半夢半醒的昏沉狀態中。

 以萊諾第二次恢復意識時,感到有微弱的光亮照在眼皮上,他動了動眼珠,艱難地抬起重如千斤的眼簾。

 淡紅的月光灑落在洞穴外被打磨的光滑如鏡面的岩石上,猶如一層流動的血色波光。

 下一秒,一道黑影敏捷地竄了上來,踩碎了岩石上反射的微弱光亮,月光被他擋在身後,洞穴裡再度陷入一片漆黑。

 以萊諾雙眼死死地盯著洞口,四肢瞬間緊繃,貼合地面的身體緩緩拱起,形成一個最好發動攻擊的角度。

 “啊!你沒有亂跑,真乖。”

 少年活潑潑的聲音在洞口的屏障被撤掉的瞬間傳了進來,來者身上遮掩氣息的黑暗元素也隨之消散,露出一張笑眯眯的臉來。

 是那個人類。

 以萊諾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毫不松懈地凝視著對方,在黑暗中靜靜地蟄伏,警惕地等待著。

 戈修輕快地跳進洞穴內,熟練地用元素再次將洞口封上,他的神情愉快,幾乎可以算得上興高采烈。他衝著小狼眨眨眼:

 “有想我嗎?”

 以萊諾冷冷地注視著他,牙齒咬的又緊了幾分。

 戈修對此視而不見。

 他情緒高漲地低下頭,開心地從自己鼓鼓囊囊的背包內往外掏東西,動作輕快迅捷。

 先是一張厚實的毛皮。邊緣粗糙,切割手法拙劣。上面附著的毛發粗且硬,還帶著淡淡的血腥氣,很顯然是被剛剛從某種動物的身上剝下來的。

 他不太熟練地將這張毛皮疊成一個形狀奇怪的窩,然後放到了洞穴的角落。

 滿意地打量了幾眼之後,戈修開始繼續從包裡向外掏東西。

 兩個扁扁的頭骨被端端正正地拜訪在窩邊,在月光下泛著白森森的光。

 緊接著是一根細長的肋骨,表面被打磨的非常光滑,在被掏出來之後就被隨意地丟在了一邊。

 以萊諾將下巴搭在前爪上,冷冷地看著戈修在山洞裡忙前忙後。

 幾分鍾後,戈修終於結束,笑眯眯地扭頭看向趴在角落中的小狼:

 “小家夥——”

 以萊諾瞬間警惕,轉身想跑。

 然而戈修卻早有準備。

 空氣中遊離的黑暗元素瞬間凝聚成小球,將小狼牢牢地困在其中,任憑它如同用利爪抓撓都無濟於事。

 戈修操縱著小球在空中移動。

 以萊諾感到腳下的黑暗元素驟然消失,然後一頭栽倒了那個由毛皮疊成的小窩裡。

 他搖搖晃晃地甩甩腦袋,然後被掛在爪子上的毛扯了了踉蹌。粗糙的皮毛粗黑堅硬,微微卷曲,總在他動作時不時鉤住爪子,令他失去平衡,在厚重的皮毛間跌跌撞撞地後退。

 少年靠近過來,興致勃勃地端詳著他和新窩纏鬥。

 以萊諾惱怒地衝他呲牙,喉嚨裡發出威脅性的低吼。

 唯一的效果是讓戈修臉上更加燦爛的笑容。

 以萊諾磨磨牙,低頭繼續在毛線間掙扎。

 戈修收回視線,開始給往那兩個扁平的頭骨裡加東西,一個頭骨裡裝肉,一個頭骨裡裝水。

 做完一切後,他神情期待地注視著小狼,目光專注而熱烈,仿佛一個得到新玩具後愛不釋手的小孩:

 “吃嗎?”

 說著,他用指尖將兩個頭骨向窩的方向推了推。

 以萊諾此刻終於找到能和身下的皮毛和諧共處的行走方式。他小心翼翼地走到窩的邊緣,探頭嗅了嗅那兩個頭骨內的東西。

 黑暗元素比起那顆心臟要淡很多。

 但是仍舊不可食用。

 以萊諾失去了興趣。他收回了腦袋,轉而在窩裡找到了個舒服的位置,再次把自己團了起來。

 戈修注視著兩個頭骨中的食物,有些失望地眨眨眼,自言自語道:

 “所以說,只要有黑暗元素就不可以嗎?”

 他抱著腿,將下巴搭在膝蓋上,若有所思地靜止了一小會兒。

 身下厚厚的墊子驅散了些許寒冷,昏沉的感覺再次襲來,以萊諾強迫自己抵抗著這種感覺,危險的窺伺感仿佛鋼針般戳刺著他的神經,但是他的意識仍舊漸漸渙散。

 他的眼皮漸漸合上。

 然而下一秒,一個輕柔的觸感就從他的腦袋上一掠而過,然後不太熟練地揉了把他的耳朵。

 以萊諾反射性地一蹦三尺高。

 他露出獠牙,凶狠地注視著那隻迅速縮回的手,渾身肌肉繃緊,幾乎想要用目光把它嚼碎咽進肚子裡。

 戈修耷拉下眉眼,悄聲咕噥道:

 “那本破書完全沒用嘛……”

 他歎了口氣,將兩個那顆心臟和兩個頭骨並排在石壁的一角,然後再次操縱黑暗元素搭建了一堵牆壁,將整個洞穴正正好分割成了兩半。

 此刻,戈修似乎已經迅速地從剛才的挫敗中恢復了過來,先前的低落一掃而空。

 他聲音輕快地對小狼解釋道:

 “這一邊是你的,我在另一邊,這樣你我都能休息好,對不對?”

 畢竟他也不放心在自己每天晚上準時受難的時候和一頭危險的野獸共處一室,這樣對他們彼此都好。

 小狼冷冷地住視著他,金色的豎瞳猶如冷血動物,壓抑的敵意和怒火在眸底燃燒著,渾身毛發豎起,姿態防備。

 戈修笑眯眯地衝他揮揮手:

 “晚安。”

 說完,他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那一邊洞穴內。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以萊諾幾乎很少再見到他。

 少年似乎每天都非常繁忙,只有在血月灑在岩石上的時候才會回來,然後又在血月消失的瞬間離開。

 兩個頭骨內的食物時常更換,裡面蘊藏的黑暗氣息一次比一次更少。

 以萊諾完全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居然能夠在被黑暗元素浸潤吞噬的深淵內找到沒有被完全汙染的東西。但是即使如此,卻仍然無法食用。

 與此同時,他則是在大部分時間都在昏昏沉沉。

 芬裡爾的自愈能力非常驚人,但是在背後陰毒詛咒的壓製下卻生效緩慢,以萊諾能感受到自己的軀體在血月到來前緩慢愈合,然後又在血月照射進來之後再度被撕裂,如此反覆。

 他喪失意識的時間越來越長,即使偶爾醒來,也會迅速陷入昏睡。

 有時候,在以萊諾蘇醒之後,會在自己的窩邊意外發現一些小東西。

 有時候是幾顆鵝卵石。

 有時候是幾塊形狀奇異漂亮的骨骼,表面被打磨光滑,泛著玉石一樣的光澤。

 有時候是幾根在深淵粘稠的黑暗元素下幾乎無法存活的雜草,被用拙劣的手法綁在一起,小心地放在石壁旁。

 以萊諾沉沉地看了幾眼,然後就垂下眼皮,再次陷入反覆的沉睡當中。

 而在這段時間裡,黑暗元素對他的吸引力與日俱增。

 身周的每一寸空氣都在緩慢地翻滾著,蹭著他的身軀,劃過他的爪尖和毛發,流淌過他的耳朵,那些粘稠的黑暗元素無時無刻不在低語,用古老而未知的語言訴說著不可名狀的景象,將黑暗的畫面灌輸進他的腦海,誘惑著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呢喃著同樣的話語——

 加入我們。

 黑暗才是你的歸宿。

 嗜血好殺的基因流淌在你的家族譜系中,這是你的命運,你的必然,你的未來。

 沒有必要抵抗。

 加入你的兄弟姐妹們。

 你將成為我們中最強大的存在,你將成為我們的救主和榮光。

 你到家了。

 以萊諾每次的回答都完全相同——“不”。

 並不是他對光明陣營有多麽強大的依賴和歸屬感,他只是不願。復仇的火焰時時刻刻在他的胸腔中燃燒著,將帶毒的汁液一點一點地灌入血管中,隨著血液循環流遍他的全身,滲入他的肺腑,每個細胞都在拚命叫囂著毀滅和廝殺的欲望。

 所以他更不能墮落,不能轉化。

 慢慢的,灼燒般的熱度蔓延到他的頭顱和軀乾,直至尾巴尖。猶如深陷煉獄,每一寸皮膚都在被反覆炙烤。

 以萊諾陷入了深沉的混沌中,無意識地將自己的身軀蜷的更緊了些。

 戈修無聲無息地跳上岩石,鑽進了洞穴。

 剛剛走進來幾步,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每次他回來時,小狼都會非常明顯地警惕起來,雖然不再想剛開始那樣敵意外露,但是卻也不像現在這樣毫無動靜。

 它團成一個髒兮兮的毛球,靜靜地躺在洞穴深處的墊子上,頭顱耷拉著,身上的白光明顯地暗了許多。

 戈修謹慎地上前幾步,刻意放重了步伐。

 小狼仍舊一動不動。

 他試探性地喊到:“嘿?我要摸你了哦?”

 小狼依然沒有絲毫反應。

 戈修眉頭一皺,快步地走上前去,試探性地伸手摸了摸小狼沒有受傷的後頸。

 灰色的絨毛黯淡打結,但卻依舊柔軟,貼上去能夠感受到因呼吸而帶動的起伏,急促而微弱,毛發下的皮膚散發著不正常的高熱,摸起來幾乎有些燙手。

 腳底的肉墊也同樣灼熱,貼在掌心裡猶如一塊小小的炭火。

 戈修將小狼抱到自己的膝蓋上。

 雖然他盡量動作輕柔,但是還是無可避免地碰到了它身上密布的傷口。小狼的軀體微微地抽搐了一下,喉嚨間發出一聲低而柔軟的嗚咽。

 戈修按住小狼防止它亂動,然後開始翻看檢查著它身上的傷口。

 從胸腔到腹部的刀口已經基本上快要愈合,只剩下一道深粉色的疤痕,已經有細細的銀色絨毛長了出來。

 但是它背部的傷口就沒有那麽樂觀了。

 深紫色的網狀傷口向外翻卷著,露出暗紅的皮肉和雪白的骨骼,條狀的肌理被完全撕裂,膿血再次爆裂開來,順著它的脊背緩緩地向下淌去。

 那股甜膩而腐敗的氣息更重了。

 那股幾乎沉滯而粘稠的陰冷灰色攀附著小狼脊背的皮膚,一點一點耐心地蠶食著在它覆蓋之下的身軀。

 戈修打心底裡並不希望它死掉。

 深淵底對他來說越來越無聊了。他所達到的地方越來越遠,除了這個山洞外還尋找到了其他幾個遠足時暫時棲身的住所,他能夠探尋的地界越來越少,深淵能夠帶來的刺激性和挑戰性都在日益削弱。更何況,大部分的深淵生物都智力低下,已經無法給他帶來其他的信息。戈修開始逐漸對這裡單調的環境感到膩煩。

 而這隻奇怪動物的出現就像是打亂和諧的雜亂顫音,象征著一個未被探尋過的空白領域。

 即使不將小狼翅膀所帶來的可能性算上,它也比深淵中的其他物種有趣的多。

 逐漸喪失挑戰性的狩獵也變得沒有那麽枯燥無味了。他每天都興高采烈地離開洞穴,按照那本寵物飼養手冊上的技巧為自己的新夥伴尋找適合的食物,尋找一些驚喜的小禮物——他的活動范圍擴張的速度幾乎是之前的幾倍,生活也變得更加充實而愉悅。

 他怎麽能就讓這個珍貴的變數輕易溜走?

 即使是死也不行。

 一個傲慢的淺笑從戈修緊閉的唇上掠過。

 他的眼珠漆黑,被洞穴外照進來的月光覆蓋上一層淺淡的紅膜,有種詭譎的邪異感。

 戈修低下頭,開始細細地端詳著那些灰色的痕跡。良久,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若有所思地眯起雙眼。

 既然他能夠看到它散發出來的顏色,就像是那些徘徊在身邊的黑色物質一樣。

 那麽,他能吃掉嗎?

 戈修謹慎地探出指尖,然後試探性地使用上了他吸收心臟的方法,緩緩地挨上了小狼灼燙的傷口。

 灼痛的感覺瞬間傳來。

 他低頭審視著自己的手指。只見他的指甲尖端和手指前緣被染上了淺淺的灰色。

 戈修仔細地品了品——不是很好吃。

 像是潮濕陰冷的泥土,沒有生命力,只有死亡和惡意的冰冷氣息。它們應該源自於黑暗元素,但是卻經過了某種扭曲而詭異的變種,和黑暗元素原始的味道相去甚遠,吃它令戈修的胃部緩慢翻攪,幾欲作嘔。

 但是卻很有用。而小狼傷口上附著的灰色物質減少了許多。

 戈修歎了口氣,抬手捏了捏膝蓋上昏迷不醒的小狼的耳朵,低聲嘀咕道:

 “我要是吃壞肚子了就怪你。”

 說著,他將手掌再度放回小狼的背部。

 隨著時間的流逝,深紫色的創口一點點地失去那種詭異可怖的顏色,流出來的血液也逐漸變成正常的鮮紅。

 小狼的呼吸逐漸平順,溫度漸漸恢復正常。

 過了許久,戈修從剛才的冥想狀態中恢復過來。

 他的半隻手掌都幾乎變成了黯淡的灰色。

 戈修毫不在意地甩甩手,吐出一口濁氣,快速地檢查了一遍軟軟躺在他膝蓋上的小狼,雖然他的背部仍然殘余著無法被處理到的位置,但是傷口上的大部分灰色物質都已經被吸收了個乾淨,在進行最多一到兩次就能完全消失。

 小狼分量不輕,毛絨絨的身軀壓在膝蓋上,有種沉甸甸的溫暖感覺。

 不得不說,在這個充斥著各種奇形怪狀的醜陋生物的冰冷深淵中,這種溫度實在非常奢侈罕見。

 戈修打了個哈欠,趁機抬手摸了摸小狼背後的小小翅膀——從第一眼見面時開始,他就已經非常好奇了。

 觸感和想象中略有出入。

 將纖細輕盈的骨骼連接起來的並非是某種光滑的薄膜,而更像是冰冷的鱗片,摸上去有些割手,或許是還在發燒的緣故,翅膀摸上去是還是溫熱的。

 他心滿意足地收回手,抬起頭,視線無意間掃了眼山洞的洞口。

 血色的月光漸漸從外部的石頭平台蔓延至洞穴內部,距離那個熟悉的位置只剩下最多一指的距離。

 戈修渾身一僵。

 糟糕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戈修:這是我的狗狗!我說他不準死他就不能死!

 死亡:你以為這種事情你說了算?自不量力的狂妄小……我靠你還真的能說了算??(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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