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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反骨[快穿]》第67章 人魚【完】
羅維特深吸一口氣,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壓下心頭被挑起的暗火。

 他扭頭看向一旁進退兩難的專家,咬牙切齒地說道:

 “……拿過來。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

 專家忙不迭地一路小跑,不顧地上水漬和血跡的滑膩,腳下打滑,步伐不穩地跑上前來。

 淡藍色的針劑被遞到羅維特的手中。

 懷中的戈修扭動幅度越發劇烈,他仿佛感知到了陌生人類氣息的靠近,先前被壓抑住的狂躁和攻擊性再一次浮現出來,似乎準備隨時發動攻擊。

 羅維特的手臂增加了幾分力道,更加用力地將他禁錮在自己的懷裡。

 他抬眼掃向那位還在傻站在原地的專家,眼神嚴厲,但是聲音仍舊輕柔地安撫著懷中的人魚:

 “沒事,別擔心,他很快就走了。”

 對方一個激靈,難得敏銳地接受到了他的訊號,轉身用自己的最快速度飛快向著門口飛奔而去,雖然在半中間差點摔倒兩次,但好在他到達玻璃房門口時仍舊四肢完整,沒被扯下哪個部件。

 他驚魂未定地站在門口,但是卻不敢立即離開,於是隻好地站在門邊,伸著脖子張望著房間內的狀況,等待著針劑能否發揮作用。

 羅維特熟練地用單手打開針劑的蓋子,手腕翻轉,乾脆利落地向著人魚的手臂上扎去。

 出乎意料的是,針頭卻在瞬間彎曲折斷了。

 羅維特愣了愣,他擰起眉頭,扭頭看向專家:

 “針頭斷了。”

 專家也是一驚:“不,不可能啊,我已經更換了特質的針頭,足以扎穿任何強度的皮膚啊!”

 他說完之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若有所思地繼續說道:“除非……戈修先生身上的這種基因變異,並不是靜態的,而是一個緩慢漸進的過程,所以他的皮膚才會逐漸增加厚度……”

 專家猛然一怔,突然提高聲音開口喊道:

 “陛,陛下!如果我剛才的猜測是正確的話,那很有可能,他身體中的人魚基因也會隨著推遲而逐漸減少!”

 汗水從他的額頭中滲出,聲音也焦急了起來:“——到那個時候,很有可能逆轉的藥劑也沒有用處了!”

 聽完對方的話之後,羅維特的神情也逐漸凝重了起來。

 逆轉藥劑不能生效是一方面……

 他更擔心的是,如果發情藥劑是由於戈修身體中還殘余著人魚基因才發揮作用,但是當他身體中的人魚基因完全消失之後,發情藥劑卻仍舊無法被代謝掉,而這種藥劑對他身體造成的影響是完全未知的。

 倘若這種藥劑對他是有毒害的,那就完全沒有逆轉的可能性了。

 必須要盡快將藥劑注射進去!

 羅維特厲聲向著專家喊道:“去準備其他的針頭!快!”

 專家很顯然也明白其中的風險,於是急急忙忙地向著遠處跑去,夜幕很快將他的背影完全吞沒。

 雖然整個玻璃房中已經沒有了陌生人,但是戈修的掙扎卻仍舊沒有停止,反而幅度更加劇烈了——長長的魚尾在水窪中瘋狂地扭動拍擊,整個人從肩胛骨到指尖都在發著抖,臉上的潮紅更深一層。

 他的眉頭緊皺,嘴唇抿成一條蒼白的線,瞳孔微縮,先前恢復的理智仿佛在進一步地被迅速蠶食。

 羅維特的心臟絞緊。

 他抬手輕輕地按住戈修的肩膀,徒勞地想要減輕點對方所承受的痛苦,但是,下一秒,他卻感到——自己手掌下覆蓋著的那片皮膚,似乎出現了什麽奇怪的變化。

 羅維特一愣。

 他將自己的手掌挪開,借著暗淡的月光,看向人魚肩胛骨的位置。

 那片皮膚瑩白細膩,在夜色中仿佛發著光,輪廓優美的骨骼線條在肌理下顫動,猶如振翅欲飛的蝶翼。

 但是,在肩胛骨的根部,那片皮膚卻在緩緩地翻開,細細的血絲猶如蜿蜒的紅蛇,沿著脊背起伏的肌理緩緩地向腰間滑去,在白到透明的皮膚的底色下,越發顯得對比鮮明,觸目驚心。

 一點堅硬圓潤的骨骼緩緩地從皮肉翻開的傷口中露出,然後逐漸地生長,伸長——

 羅維特被這個場景震懾到了。

 他猛然想起自己在搜集神話資料時看到了那些古老的插圖——傳說中的塞壬,是有翅膀的。

 戈修頭頂的冷汗浸濕了羅維特的前襟,他無聲地哆嗦著,紊亂的鼻息打在他的胸膛,但是口中卻半分痛呼都沒有發出。

 他雖然受不了熱。

 ……但是對疼痛仿佛早有經驗。

 他仿佛已經太過習慣於忍耐痛苦,所及即使是在神智不清時,都不曾露出一點承受不住的脆弱神態。

 羅維特咬緊牙關,他突然想到了什麽,抬手箍住戈修的腰身,然後用已然只剩一半的針管向著那骨骼冒出的傷口處扎去——

 下一秒,那巨大而有力的魚尾橫掃而來,猛地擊中了他。

 人魚掙扎著滾落到別處,理智已然完全從他的臉上消失,剩下的只有狂躁和憤怒。

 羅維特艱難地爬起身來,咳出兩口血沫,他按住胸口,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肋骨至少斷了兩根,還不算其他的連帶性內傷。

 針劑仍舊被緊緊握在他的手中。

 他抬頭看向戈修的方向。

 只見人魚靜靜地伏在月光下,光潔的脊背上裂口逐漸擴大,那鮮血淋漓的骨骼緩慢地向外伸長出來,一根根輕盈的骨節隨之張開,在冷冽暗淡的光線下有種莫名妖異的美感,幾乎能夠奪人呼吸。

 幾乎只在眨眼間,那巨大的翅膀就整個從他的背部展露開來。

 上面的血跡在風中迅速地乾涸,翼骨在冰冷的空氣中迅速地伸展抖動,從細細的絨毛飛快地變成厚而密實的羽毛。

 藍紫色的,泛著金屬光澤的羽毛覆蓋在輕盈精巧的骨架上,在月光下猛然展開。

 無聲的風響裹挾著海鹽潮濕的味道傳來,在夜色中卷起人魚長長的發絲。

 翅膀扇動,將他一點點地帶離地面。

 戈修在月色下仰起臉,瞳孔中倒映著皎白的月色,細細的詭異紋路順著脖頸的延申至臉頰,沿著顴骨在眼角蜿蜒。

 似精怪而非人,類神明而非獸。

 這是……神話中的海妖。

 塞壬。

 “我的天啊!”玻璃房的門口傳來一聲驚呼,先前去取新的針劑的專家目瞪口呆地注視著騰飛至半空的塞壬,臉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顫抖著,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麽,但卻又無法不被這種近乎異端的美麗和危險吸引,最終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時間要來不及了。

 羅維特用手背擦了擦自己唇角溢出的血跡,扭頭向著那個專家厲聲喊道:“這個藥劑可以口服嗎?”

 專家猛然被從剛才的恍惚狀態喚醒,他瞪大雙眼,慢半拍地說道:

 “……效果可能……會打折扣……”

 那也沒辦法了。

 即使是新取過來的針頭,能夠扎穿戈修現在的皮膚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與其賭那個萬一,不如孤注一擲。

 羅維特將針劑掰開倒入口中,然後站起身來,毫不猶豫地向戈修撲去。

 浮在空中的塞壬被大力拉扯,連帶著背後的翅膀都猛地向下一沉。

 非人類冰冷的唇瓣上覆蓋著人類溫熱的雙唇,靈活熾熱的舌尖撬開牙關,混合著血腥味的藥劑被渡入喉嚨。

 漸漸的,迷茫的暴戾和狂躁從那雙藍紫色的眼瞳深處消失,清明與理智逐漸出現。

 剛才——

 他好像做了個很糟糕的夢。

 戈修緩緩地眨眨眼。

 下一秒,他望著眼前男人僅在咫尺的面容,不由得愣在了原處。

 巨大的羽翼在他的背後扇起大風,卷起二人的發絲,交纏混合在一處,不分彼此。

 仿佛時間就此凝滯。

 空氣停止流動,聲音被風聲吹散,時間的流逝都沒有了意義。

 恍惚間,戈修聽到遙遠的地方傳來隱約模糊的聲音——

 “……罪犯腦域波動穩定,立即斷開鏈接——”

 在剛剛恢復神智不到數秒,戈修就感到自己眼前一黑,整個人猛地沉向了沒有盡頭的深淵。

 在視線被黑暗吞沒的前一秒,他看到,那一切都被凍結的背景當中,俊美的男人緩緩地睜開雙眼。

 他是羅維特,但又似乎不是。

 男人的眼神沉默而悲傷,就那樣無聲地注視著意識逐漸消散的戈修。

 戈修恍惚地回望著他。

 不知為何……他感到這一幕,是那樣的熟悉。

 ·

 審判長有些坐立不安地坐在他的辦公桌旁,時不時地抬眼看一眼監控器屏幕中昏迷著的戈修,似乎有些心神不屬。

 突然,他的背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放心,罪犯生命無虞。”

 審判長猛然一驚,手心頓時出了一層冷汗,但是面上仍舊維持著波瀾不驚的表情,緩緩地轉身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那位先前和他聯系的保密局成員站在幾步之遙的地方,靜靜地看著他:

 “這次的懲罰世界非常成功,上面很滿意。”

 審判長鎮定地問道:“那他還有多長時間醒來?”

 那個其貌不揚的男人笑了笑——他即使笑起來神情看上去也仍然是冷的,假的令人有些心慌:

 “這次不會了。他在上個世界結束後會被直接被送往下一個世界。”

 審判長繼續問道:“可是,在每個懲罰世界結束後的報告——”

 男人打斷他:“會在整理好之後送到你的桌子上的。”

 審判長頓了頓,終於決定不再追問下去,於是便緩緩地點點頭。

 注視著男人的背影逐漸遠去,審判長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他動了動手指,感到自己的掌心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濕,後背有同樣濕漉漉的全是汗。

 ——應該沒有被發現吧。

 在上次和那人對話結束後,他感到了深切的不解和疑惑,眼前的謎團在逐漸增加變厚,其後仿佛隱藏著什麽無法被言說的隱秘和陰謀。

 眼前這個似乎罪大惡極的通緝犯,似乎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隱情在。

 而在這個位置上做了這麽久,他還是有些人脈和關系的。

 審判長曾和一個情報工程的總設計者交往甚密,即使在這個項目被關停之後,也仍然留存著其中一個原型機。

 這次,他終於不願意被保密局的那群人蒙在鼓裡,在手心中玩弄了。

 所以他利用這個設備跟蹤了這位和他接觸的保密局成員——

 最後,他被引到了一個即使是他也沒想到的地方。

 ——潘多拉計劃的總部。

 在發覺自己來到的居然是什麽級別的機密場所,他立刻恐慌地啟動了原型機的自毀程度,並且摧毀了所有相關的痕跡和資料,希望自己的舉動並沒有驚動任何的相關之人。

 審判長忍不住抬頭再一次看向屏幕中沉睡著的戈修,眸底神色複雜幽深。

 他必須要和這個通緝犯聊一聊。

 關於潘多拉計劃。

 關於他的被捕,以及他所聲稱的那些失去的記憶。

 ·

 戈修猛地睜開雙眼。

 ——在那瞬間的感覺,就像是整個人突然浮出水面一樣,黑暗和寂靜猛然被撤走,無數嘈雜喧囂的聲音爭先恐後地闖入耳中,疼痛和眩暈感隨之而來,給人一種天旋地轉而感覺。

 他跌跌撞撞地向前撲去,下意識用手掌撐在一旁的金屬物體上,勉強維持住了身形。

 耳鳴。

 疼痛。

 以及濃重的血腥味。

 戈修用力地眨眨眼,視線范圍逐漸從模糊變得清晰起來,正常的思維能力在逐漸回歸。

 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醒來的地方,並不是監獄裡那個封閉的盒子。

 所以他這是……直接進入新的世界了嗎?

 為什麽會這樣?

 戈修來不及細想,耳邊就傳來子彈尖銳的破空聲,一道閃著藍光的激光軌跡擦著他的臉頰劃過。

 他遵循本能反應向旁邊一躲,卻只聽不遠處炸開一聲怒吼:“0527號!機甲損毀就趕緊向後方撤退!你想被蟲子活撕了嗎!”

 這是戰場。

 戈修神情一凜,瞬間清楚地認識到自己現在身處的場所。

 ——這次那群人居然直接把他投到了戰場裡!

 難道是看他在上個世界過的太舒服了麽?

 戈修咬咬牙,迅速地埋身伏下,以剛才的金屬物件為掩體躲避戰場中的流彈。

 幾個巨大的人形金屬機器從他的身邊掠過,邁著沉重的步伐繼續衝鋒。

 這是一種構築於身體外部的外骨骼金屬,很顯然,這種作戰方式被這個世界的人稱之為“機甲”——戈修曾經在第一個世界中讀過一些相關的資料,這種機械雖然沒有成為那個世界的主流,但是,在這個世界看來卻恰恰相反。

 而和他們對戰的是一種巨大的蟲子。

 它們外殼堅硬,背負雙翼,密密麻麻地從四面八方湧來。

 戈修感到自己的腦仁中的疼痛越發清晰和劇烈。

 一種詭異的熱度和空虛感開始從下腹升起,後頸處的一塊皮膚開始產生敏感的麻癢,即使在扭頭時被堅硬的衣領蹭到,都會被帶起一種令人戰栗的酸痛感。

 這種感覺……為什麽和上個世界的發情劑這麽像?

 他心中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不過,仔細感受的話,它的效果似乎沒有那麽烈性,至少現在自己的神智暫時沒有受到影響。

 戈修咬緊牙關,感到有粘膩的液體順著自己的大腿根向下滑落,將褲子濕漉漉地黏在皮膚上,帶來一種怪異的不適感。

 ——操。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一股濃鬱的甜香開始在空氣中彌漫開來,迅速地壓過了周圍蟲子屍體血液發出的濃重腐臭。

 就在這時,一個機甲在路過他的時候猛然停了下來。

 外面的保護罩升起,露出一個男人的面孔,他難以置信注視著戈修:

 “——你是Omega?”

 戈修:“……”

 在那瞬間,他有種想爆粗口的衝動。

 這都是什麽鬼?!

 ——Omega又他媽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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