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流是被嘈雜的吵鬧聲吵醒的。
他打了個哈欠, 眼睛沒睜開時,耳邊就響起了哈桑的聲音:【你睡了兩個小時,現在是晚上18點, 距離你抵達意大利正好是24小時。】
赤松流揉了揉眼睛,他看了看四周, 包間裡沒什麽變化, 吵鬧是外面傳來的。
“外面怎麽了?”
哈桑:【菲勒當中間人,他帶了SPW的老板空條承太郎和熱情的老板喬魯諾過來了, 中原中也和阪口安吾正在應付他們。】
赤松流呵了一聲:“果然找過來了。”
要不是看在菲勒庇護了中原中也, 讓他無後顧之憂謀算費佳的份上, 這一次他肯定要狠狠敲馬蒂勒一筆。
哈桑道:【斯佩多的魔鏡已經放在了拉克·阿克曼的安全屋,他正在裡面修養,似乎很生氣。】
赤松流失笑:“看好的棋子被喬魯諾打爆, 他籌謀多年付諸流水,他當然生氣。”
隨即赤松流臉上的笑容消失,他問:“費佳呢?他應該被關在熱情那邊吧?”
哈桑又道:【如你所料, 他跑了。】
赤松流沉默了,他的神情複雜極了, 卻又透著一股如釋重負。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赤松流搖搖頭:“果然如此, 費佳肯定會給喬魯諾留一份大禮的,那些中了共喰的人都會死。”
哈桑怔了怔, 立刻讓幻象去確認這個推論。
他問赤松流:【你覺得費奧多爾以後會做什麽?】
赤松流:“……毀滅世界吧。”
哈桑無語:【你還真是了解他。】
赤松流站起身,拉了拉有些皺的衣服, 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
他走到包間門口, 在拉開門的一瞬間,神情有些悲哀:“因為我們都看得太透徹了,只是我必須抱有希望, 而費佳將自己當成了希望。”
“否則,他是為了什麽生於世間呢?”
赤松流說完這句話,就走出了包廂。
他走出去的一瞬間,整個餐廳都安靜了下來。
因為餐廳歇業,這一群人就在餐廳中的大圓桌前坐著,赤松流出來前正在吵吵。
看到赤松流走出來,中原中也第一個反應過來,他立刻從椅子是上起身:“您醒了?”
他快步走到赤松流身邊,半是防衛半是提醒:“他們是……”
“我大概知道他們來幹什麽。”
赤松流抬手壓住中原中也的肩膀,露出了營業微笑:“勞煩諸位等我睡醒,真是太令我受寵若驚了。”
聽到赤松流如此說,菲勒整個人都攤在了桌子上,他完全不想說話。
……這明顯的敲竹杠的語氣,節哀。
而看到赤松流臉上的笑容,中原中也原本惱怒和煩躁的心瞬間平靜下來。
這是一種不同於見到太宰治的安心感,就仿佛有赤松流在,沒有什麽問題解決不了。
赤松流走過來時,阪口安吾的表情有點尷尬,他連忙拿起一份文件遞給赤松流:“K大人,這個……”
赤松流低頭掃了一眼,上面有幾條合約條款下面被人劃了痕跡。
條款內容基本都是涉及粉末生意的,中心主旨就是禁毒禁毒嚴格禁毒。
赤松流差點笑出來。
讓特務科的事務官和意大利黑手黨老大討論如何禁毒,真是黑色幽默。
中原中也陰沉著臉說:“阪口可真大膽,居然答應這樣的條約!”
雖然中原中也同樣認為粉末不是什麽好東西,但他生氣的點在於阪口安吾居然敢大膽地代表港黑答應這樣的條件!
他以為自己是誰?他這是要上天嗎?想自己當老板嗎?
赤松流嗯了一聲,他淡定地安撫中原中也說:“沒事,我給他權限了。”
隨即赤松流又睨了阪口安吾一眼:“放心,我答應過出事了我兜著。”
中原中也卡住,阪口安吾松了口氣。
聽到赤松流如此說,一直沒說話的喬魯諾眼睛一亮。
無論如何,眼前這位戴著黑帽子穿著黑西裝的幹部K先生是一位負責任的幹部。
喬魯諾站起來,他對赤松流做自我介紹:“我是喬魯諾·喬巴納,熱情的新任boss。”
赤松流將文件拍在阪口安吾身上,他取下帽子微微欠身行禮,不管怎麽說眼前的年輕人是和森老板平起平坐的存在。
他語氣溫和地說:“見過喬巴納先生,讓您久等了,您能如此快速平息那不勒斯的混亂,真是令人佩服。”
喬魯諾笑了笑:“是我這邊太慢了。”
菲勒咳嗽了一聲,他對赤松流介紹道:“這位是SPW基金會的老板,空條承太郎閣下。”
“空條閣下,這位是K。”
赤松流同樣微笑著欠身行禮:“又見面了,空條閣下,之前是我魯莽,還請您見諒。”
空條承太郎抬手壓了壓帽簷,雖然眼前的青年態度溫和甚至謙遜,可是他總覺得不自在。
他想了想說:“我聽菲勒說了你和那個人的仇怨,還有這次那不勒斯的騷亂,原來是他引起的,抱歉。”
赤松流抬眸看了看空條承太郎,他笑著搖頭:“您無需對我道歉。”
中原中也拉開椅子,赤松流坐了下來,隨即中原中也和阪口安吾站在了赤松流的身後。
赤松流將帽子放在手邊,眉眼間具是歡喜的笑意:“雖然那一瞬間的確很生氣,畢竟為了抓住他,我費了好大的功夫。”
“不過我還是很高興的。”
坐在旁邊的菲勒眼神有些飄,開始了。
空條承太郎背後站著的廣瀨康一怔住,他下意識地小聲說:“為什麽?”
赤松流微笑著說:“無論何時何地,見到受傷將死之人,都不吝於伸出救助之手。”
“哪怕是十惡不赦之徒,也交於法律製裁,空條閣下有如斯強大的力量,卻始終堅持這樣的行為準則,為什麽不值得高興呢?”
空條承太郎一愣,神色略微緩和了一些:“……過獎了。”
菲勒微微低頭,他甚至能聽到空氣中具現化的好感度+1+1+1的聲音。
赤松流如此說:“並非過獎,我覺得正因為有空條閣下這樣的人在,所以這個世界還沒被費奧多爾和我這樣的渣滓充滿吧?”
喬魯諾立刻說:“請不要這樣說自己,我覺得您和那個費奧多爾是不同的。”
赤松流聽後笑的越發溫和:“您的讚許真是讓我高興,哪怕我要當一個報喪鳥。您最好打電話詢問一下您的部下們,費奧多爾可不是一個被抓了就乖乖蹲牢房的混蛋。”
喬魯諾聽後面色一變,他立刻看向身後的米斯達。
米斯達連忙到旁邊打電話,很快他的臉色就刷拉一下蒼白如紙。
“……米斯達?”喬魯諾心生不詳。
“……全死了。”米斯達的眼中滿是憤怒:“全死了,包括守衛在內,還有那些中了共喰的夥伴們,全都死了!!”
“費奧多爾呢?”阪口安吾忍不住追問。
米斯達:“他消失了!”
阪口安吾內心悲傷至極,藥丸。
喬魯諾下意識地看向赤松流:“那特莉休!”
赤松流微笑道:“烏納小姐應該不受影響,畢竟中也的共喰解開了,和他同時被共喰的特莉休·烏納小姐應該也恢復了。”
空條承太郎敏銳地抓住了一個關鍵點:“你是怎麽讓敵人解開異能力的?”
赤松流坦然地說:“我掏錢了。”
喬魯諾:“……哈?”
赤松流聳肩:“我找到了普希金,啊,就是共喰異能力者,我讓他解開中也身上的共喰,但他威脅我要讓所有共喰的人都失控。”
他看向喬魯諾:“畢竟當時中招的人不僅僅有中也,我考慮到貴組織也有中招的人,所以不得不與他達成了交易。”
“我說如果我抓住費奧多爾,那普希金就必須解開中也的共喰,並給了他五百萬美金作為勞務費。”
“費奧多爾是普希金的上司,普希金同意了我的條件,他說我若能抓住費奧多爾,他也能給費奧多爾一個交代,所以在空條閣下帶走費奧多爾時,普希金就完成了交易的後半部分,解開了中也的共喰。”
赤松流臉上流露出一絲歉意:“當時機會難得,情況也緊急,我為了抓緊時間追費奧多爾,又考慮到貴組織的人,只能出此下策,還望見諒。”
喬魯諾皺眉:“……原來如此,但是既然你抓住了普希金,完全可以聯系我們。”
赤松流輕笑起來,他意味深長地說:“因為當時涅羅家族佔據了上風,我畢竟還肩負著考察同盟的任務。”
“一個組織更換首領,同盟組織必須要謹慎對待新的盟約,大家家大業大,都不是能隨意做出決定的人,我要為我的組織負責。”
隨即赤松流瞟了阪口安吾一眼,他又說:“而且我讓阪口君帶著我的權限與您聯系,我想他也給您提供了不少幫助吧?”
喬魯諾想到阪口安吾毫不猶豫地同意當誘餌去見裡蘇特,一時之間也不能再說什麽。
港黑的行為從一個組織的角度來講,的確夠仁義盡致了。
中原中也忍不住嘲諷:“我倒是覺得阪口君都快成熱情的情報員了。”
阪口安吾推了推眼鏡,冷靜地說:“中原大人說笑了。”
空條承太郎倒是若有所思:“那個叫普希金的家夥,居然願意履行與你的交易。”
赤松流莞爾:“也許是因為他覺得,既然我能抓到費奧多爾,那也可以抓到他。他擔心失約後將來被我報復吧。”
憑本事抓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又如何?
普希金是個識時務的人,費佳都打出gg了,他幹嘛硬撐著?
作者有話要說: 啊,臨時爆肝寫,下個月絕對不要日萬了。
解釋幾個問題吧,大家討論的好激烈。
關於賣魚強,這是個會將自己暴打後的敵人送救護車的大佬,所以他見到有人被殺,第一時間肯定是阻止的。
關於赤松流為什麽不解釋,如標題,賣魚強憑本事阻攔,赤松流打不過對方,他不會bb,只會認輸轉身走人。
只能說性格決定命運吧,赤松流遵從強者有資格決定一切這個理念,他不是一個會解釋並希望別人理解甚至幫助的人,他更習慣於一個人面對一切,如果心生絲毫僥幸心理,也扛不住此世之惡。
關於賣魚強帶著費奧多爾去找赤松流換人,介個……流哥能抓一次就能抓第二次,他幹嘛要費佳?還不如要別的利益,菲勒了解這一點,所以直接帶人去找赤松流了。
關於熱情的人,怎麽說呢,這幫人以前都是迪亞波羅的下屬,現在跑來投靠喬魯諾,也不是什麽好人啦,黑吃黑,淡定點。
賣魚強知道費奧多爾的黑歷史後肯定會追查費奧多爾,但個人覺得,追查完啦,打一頓,估計會塞監獄吧= =
監獄這種地方,不管是文野還是jojo,包括賣魚強,不都去裡面旅遊過嗎……
至於流哥是否生氣……從赤松流的角度講,他其實很喜歡賣魚強這類人,有強大力量的人很多,但依舊遵循法律並如此自律的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