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從不摻和赤松流的工作問題, 他只在乎安保問題。
每次提這個,赤松流都有種被教導主任盯著檢查家庭作業的錯覺。
這次赤松流是一個人來東京的,若讓織田作之助知道這件事, 赤松流覺得織田作之助會立刻將他打暈塞到車裡並親自送回港黑。
赤松流大腦急轉,他立刻說:“我當然不是一個人來的!”
他一本正經地說:“我帶了小銀。”
織田作之助不滿地說:“銀的實力不足。”
“但作為聯絡和安全裝置卻足夠了, 你也說了, 這邊是東京,整體還是很安全的。而且你和太宰也在東京啊, 真遇到生死關頭, 你難道會拒絕我的求助嗎?”
赤松流振振有詞地說:“小銀主要起到一個通風報信的作用, 出事了她會立刻給港黑傳消息並來找你的。”
織田作之助怔了怔,他突然覺得自己來東京是一件不錯的事。
“……那你以後來東京,都和我說一聲, 我好隨時支援。”
赤松流連忙乖巧地應了。
他飛速轉移話題,問織田作之助:“特務科怎麽安排你和太宰的?”
“我在家接受審查,太宰去特務科幫忙了, 他有了新的身份,是阪口炳五。”
說到這裡, 紅發男人有些無奈和尷尬:“安吾沒事吧?”
“太宰居然算計安吾……”
赤松流倒是很高興:“挺好的啊, 阪口去北美出差了,他最近不適合留在港黑, 港黑缺少人手,你們都跑了, 好歹給我留個乾活的人。”
織田作之助啞然:“……安吾會同意?”
“他是我們的好朋友, 很善解人意的。”
赤松流一副你信我的表情:“只要太宰在特務科好好乾,阪口安吾就是港黑最重要的幹部,你放心吧。”
織田作之助聞言想了想:“太宰好像乾得挺開心的。”
“我一直很擔心他, 他站在黑與白的中間徘徊,如今有機會來救人的一方,就繼續做下去吧。”
赤松流聽後笑了笑,他說起另一件事:“既然太宰在特務科,我留個聯系方式,定期聯系。”
織田作之助又不是笨蛋,他立刻明白了赤松流的意思。
“你這是要挖特務科的情報嗎?”
赤松流狡黠地說:“這是互通有無,有些特務科不適合做的事情可以直接交給我們嘛,我提前得了消息,好向種田長官抬價。”
織田作之助搖了搖頭,他這些年跟在赤松流和太宰治身邊,太了解兩個好友的尿性了。
他幫種田長官說話:“種田長官是個不錯的人,你別亂來。”
赤松流撇撇嘴:“我知道了,不會太過分的。”
然後赤松流神情微妙地說:“不過比起森先生,不管是中也還是種田長官,都是不錯的新老板,對比產生美啊。”
“對了,中原當新首領,他做的如何?”
織田作之助問赤松流:“我沒想到最後是他上位。”
赤松流聳肩:“他實力最強啊,雖然中也還是恨不得將文件直接用重力碾碎~慢慢來吧。”
說到這裡,赤松流又高興起來:“而且中也當首領比森老板大方多了。”
“你看,我可以在東京隨便玩,中也不會神經病地一定要掌握我的動向和目的,他也不會關心我是不是搞什麽么蛾子,他隻關心我的安全問題!”
赤松流美滋滋地說:“他還給我加薪了!真是最棒的上司了!”
最開心的事莫過於他、尾崎紅葉和中原中也一起瓜分了森老板的小金庫。
分了!哈哈哈哈!那些年森老板扣他的獎金,這一次全賺回來了!大歡喜!
織田作之助聽後莞爾:“中原是個不錯的人。”
說起港黑老板,赤松流向織田作之助吐槽前老板森鷗外:“對了,太宰要是回來,你和他說一下,我見過森先生了。”
織田作之助削洋蔥的動作一頓,他神色有些緊張:“沒出事吧?”
“放心吧,我是做好準備才去見森先生的。”
赤松流嘖嘖不已:“森先生現在是軍警的軍醫,隸屬於東京都下屬的某個轄區的特警部隊,但我看他的意思,他恐怕很快就會被挖到獵犬了吧?畢竟他的醫術還是很高超的。”
背後還有人脈,森老板自己也有資歷和能力,真是分分鍾升職的節奏。
織田作之助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關於人事調動這方面,他自認是比不上赤松流和太宰治的。
赤松流說的這些都需要轉告給太宰治。
“不過即便去獵犬,也沒這麽快。”
赤松流垂眸思考起來:“考慮到軍警和特務科的關系,森鷗外未來會走到哪個位置,要看太宰的選擇。如果將來太宰決定回橫濱,他最好做足心理準備,到時候軍警駐橫濱的長官恐怕就是森鷗外了。”
赤松流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如此一來,每次特務科做任務要調動軍警,森鷗外就可以轄製太宰治,當然太宰治也可以事後打報告找森鷗外的麻煩,但終歸會導致行動上出現配合漏洞,繼而出現問題。”
“這麽一想,森先生去獵犬反而更方便太宰。”
赤松流想了一會搖了搖頭:“算了,讓太宰自己做判斷吧,我畢竟不是體系裡的人,也許我估算有誤,別讓我誤導了太宰。”
織田作之助默默地聽著,聽到這裡,他問赤松流:“你說之前見了森鷗外,難不成他打算找你合作?”
“各取所需。”
赤松流不置可否地說:“怎麽了?擔心太宰?放心吧,他們倆要是對上了,我肯定幫太宰。”
——太宰辣麽可愛!
織田作之助無語地看了赤松流一眼,這種一邊談合作一邊琢磨著背刺的事,也就赤松流能乾得出來了。
“對了,你知道嗎?我見森鷗外,問他是否知道太宰為什麽突然背叛?你猜他怎麽回答我的?”
提到森鷗外的賭約,赤松流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用嘲諷的語氣說:“他居然說是因為太宰喜歡我,所以要踢了森鷗外,自己當老板?!”
織田作之助:啊?
他手裡新拿的洋蔥直接撲通掉進鍋裡。
赤松流連連擺手,一副荒謬的樣子說:“這怎麽可能?他編謊話好歹也編個靠譜點的啊!”
織田作之助目瞪口呆,隨即表情變了幾變:“太過分了,太宰還是個孩子。”
赤松流跟著點頭:“為此森先生還和我打賭,說將來太宰真的和我在一起,就讓我叫他父親,簡直荒謬。”
織田作之助很生氣,他一方面生氣森鷗外的話,一方面也生氣赤松流這麽輕率的答應了:“這種事是隨便答應的嗎?”
赤松流滿不在乎地說:“無所謂啦,主要是當時森鷗外的表情太賤了,我沒忍住。”
織田作之助聞言無奈歎氣:“……你,算了,你說了這麽多讓我轉告給太宰,難道馬上要回橫濱?你不見太宰了嗎?”
“他最近會回來嗎?我還要在東京停留幾天,他要是這幾天回來的話你就聯系我。”
赤松流打算等幾天,看看費奧多爾要搞什麽么蛾子,順便找個合適的地方開個童裝店,布置一下東京的情報網絡。
織田作之助:“好,他回來了我通知你。”
互相說完了最近的事,赤松流心情愉快地與織田作之助告別。
準備走的時候,赤松流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對了,你聽太宰提過愛倫·坡嗎?”
織田作之助一愣:“愛倫·坡?我記得他是組合的偵探吧?擅長寫推理小說,怎麽了?”
赤松流的表情堪稱一言難盡:“之前太宰算計森鷗外,他用了愛倫·坡寫的小說,我後來讓西川在北美那邊打聽了一下是怎麽回事。”
愛倫·坡是寫推理小說的,被太宰治壓著寫了本養成解謎小說,真是難為他了。
“西川試著聯系了愛倫·坡,愛倫·坡嚷嚷著讓港黑將他的浣熊還給他。”
赤松流嘴角抽搐起來:“我才知道,太宰治為了讓愛倫·坡寫小說,偷走了與愛倫·坡相依為命的那隻小浣熊……”
織田作之助:“…………”
老父親神情尷尬:“我會找太宰確認這件事的。”
赤松流同樣哭笑不得:“麻煩你了。”
大概兩天后,太宰治結束了這次的任務。
他和綾辻行人都對對方沒什麽了解,兩個聰明人玩合作,肯定會互相作妖的,所以任務耗費的時間長了點。
——中島敦還在上學,他只能暑假來打零工。
一回家,太宰治就忍不住對織田作之助抱怨:“真是沒想到,特務科還有那樣的人在。”
織田作之助做了個手勢,詢問是否有第三者。
太宰治眼神一凝,他搖搖頭,表示身上沒有被監聽的跡象。
“怎麽了?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這才說:“流在東京,已經見過森鷗外了,你要是再晚幾天,他估計就先回橫濱了。”
太宰治聞言眼睛一亮,他選擇性地略過森鷗外這個人名,高興地說:“哦哦哦~赤松先生來東京啦~”
“我算著時間,港黑的事情應該平息下去了,他該來了。”
太宰治松了口氣:“幫我聯系他。”
太宰治需要將綾辻行人的消息告訴赤松流。
綾辻行人的異能力有點可怕,若是綾辻行人見到赤松流,還接了特務科的暗殺委托,只需要確定赤松流有罪,那赤松流就會死於一系列的偶然中。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好。”
他將赤松流說的幾件事都提了提,末了,織田作之助說了一件事:“對了,流和森先生打了個賭約。”
太宰治一愣:“賭約?什麽賭約?”
“森先生說你喜歡流,還說如果將來你和流在一起了,流要對著森先生叫父親。”
織田作之助不滿地說:“流這小子,居然還答應了。”
太宰治:“…………”
垃圾森鷗外!我和你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