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 森老板從意大利回來了。
尾崎紅葉去接機。
森鷗外帶回了與熱情和彭格列的加深合作盟約協議,他回到港黑,分別見了留守的三個幹部, 將協議內容布置下去。
“事情大概就是這麽多,月底熱情的喬巴納先生估計會來港黑進行會晤。”
既然盟約加深了, 那麽首領之間的來往就變得正常起來, 喬魯諾也想親自來看看港黑,所以在與森鷗外會談時露了口風。
森鷗外欣然同意, 並邀請喬魯諾在橫濱多玩幾天。
三月正是島國的賞櫻季節, 風景秀美, 不管是談事情還是來玩都很適合。
赤松流瀏覽著協議內容,他隨口說:“那要提前做好接待工作了。”
太宰治笑著說:“我來吧,我還沒見過這位喬巴納先生呢。”
森鷗外問:“中也那邊怎麽樣?”
赤松流:“西川有定期送回情報節略, 我看了看,雖然有些小問題,但都影響不大。”
太宰治冷不丁說:“那是因為組合在和SPW暗中爭奪一些技術, 暫時顧不上中也。”
森鷗外聽後皺眉:“魔人還在組合那邊?”
赤松流聳肩:“我不清楚,費佳躲著我呢。”
太宰治倒是承認了:“在, 他還問我要不要一起分杯羹。”
說到這裡, 太宰治饒有興致地看向森鷗外:“森先生,年前我就提了這件事, 您考慮的如何了?要跟著賺一筆嗎?”
森鷗外聽後心中一動,他做出苦惱的樣子:“有錢不賺太可惜了, 不過中也處理這件事的話……”
尾崎紅葉微微蹙眉:“不合適吧?他容易被當槍使。”
中原中也是玩不過費奧多爾的。
森鷗外頷首, 他的目光在太宰治和赤松流身上來回轉動。
“太宰,你去年一直在那邊,要不你去一趟?”
太宰治拉長語調:“啊, 哪怕小矮子升職為幹部了,還需要我給他當保姆嗎?那他這個幹部要來何用?還不如踢了他!”
這顯然是不想去了。
森鷗外心裡呵呵笑,你自己提的聯合魔人,你自己不去?當我這老師是傻子嗎?
森鷗外又看向赤松流:“那你去一趟?”
赤松流本心也不想去,他暫時不想見到費奧多爾的臉,更何況費奧多爾身邊還有果戈裡,哪怕他不擔心翻車,但萬一呢?
萬一遇到開寶具的場合,被果戈裡看到,那麻煩大了!
於是赤松流委婉地說:“先問問中也吧?畢竟他在那邊駐守。”
森鷗外有些驚訝,赤松流也不想去嗎?
太宰治抬眸看了赤松流一眼,估計也沒想到赤松流會如此回答。
尾崎紅葉看了看太宰治又看看赤松流:“要不我去一趟?”
“不太合適吧?”太宰治立刻出言反對:“那邊不缺少武力。”
森鷗外嘴角抽搐,你也知道不缺少武力啊!
森鷗外眼珠子一轉,他盯著赤松流:“K,你去一趟。”
這一次森鷗外用的是命令語氣:“你去看看組合和SPW,若是有機會,那就拿回一份優惠力度更大的協約,若是沒有機會,你就當去度假了。”
赤松流心中嘖了一聲,面上表情變了變,還是低下頭應了:“是,那我明天出發。”
太宰治看著這一幕,他微微眯眼,然後垂下眼眸,擋住了眼中的冷光。
哈桑:【正好趁機去印第安自治區看看你的寶石。】
赤松流歎了口氣:“我其實不擔心那些寶石,當初簽協議時有限制條款,丟一顆寶石賠我多少錢,丟多少寶石,某片土地所有權就歸我了。”
從租土地變成大地主,豈不更爽?
這也是赤松流發現太宰治手上有了一塊海藍寶石,卻沒什麽動作的原因之一。
要是寶石都丟了,他就能通過協議從大酋長那拿一塊地了。
而且大酋長將代表愛情的海藍寶石送給太宰治,赤松流不能說不心虛的。
這塊寶石本質上屬於赤松流,他在埋藏寶石前都設置了魔術符文標記。
哪怕大酋長送給了太宰治,符文標記始終存在,寶石就是赤松流的。
大酋長將寶石送給了太宰治,這簡直就是在告訴赤松流:小夥砸,我知道你心有所屬啦,祝你幸福哦~
赤松流心裡有鬼,他不想見果戈裡,也不想見到大酋長的褶子臉。
不過老板有令,既然拿不出正當的拒絕理由,赤松流就只能坐飛機走一趟了。
算了,按照老板的說法,就當度假了。
既然赤松流準備出差,那就需要將手裡的工作暫時交接下去。
森老板表示:“阪口君能力不錯,他可以幫你分擔工作。”
赤松流心領神會,阪口安吾這顆韭菜要準備晉升幹部了嗎?
“好,那我和他談談。”
阪口安吾跟著森鷗外去意大利轉了一圈,回來後幹部和老板開會,自然沒他什麽事,他就找織田作之助去喝酒了。
阪口安吾還在糾結之中。
森鷗外想讓他升職,可若真的升職了,以後脫離港黑就更難了。
而且這種事也不是他能做決定的,他還需要和特務科那邊聯系一下,看看種田長官是什麽意思。
織田作之助倒是覺得無所謂。
“你要是不想太出名,就學小流那樣,用代號吧。”
阪口安吾一愣,對哦,用代號遮掩一下,再有特務科那邊幫忙偽造檔案,就不用擔心身份問題了。
“說什麽呢?”lupin酒吧的門被推開,赤松流和太宰治並肩走了進來。
“在說代號的事。”織田作之助問赤松流:“安吾說,森先生想提他,真的嗎?”
赤松流點頭承認了這個消息的真實性:“是啊,我正找你呢,阪口,我要去北美出差,手上的部分業務交給你了。”
阪口安吾有氣無力地說:“我還沒升職呢。”
太宰治笑嘻嘻地說:“難道你要拒絕嗎?”
織田作之助問赤松流:“要我和你一起去嗎?”
赤松流隨口說:“不用,半是度假半是出差,那邊有中也在,你留在港黑保護著太宰和阪口吧。”
太宰治立刻說:“我不需要!”
阪口安吾同樣反對:“我也不需要!”
織田作之助沒搭理這倆人,他對赤松流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太宰治嘴角抽了抽,掃了阪口安吾一眼,開始琢磨著怎麽利用阪口安吾轉移織田作之助的視線了。
阪口安吾也很頭疼,要是被織田作之助盯著,他怎麽去聯系特務科?
無獨有偶,阪口安吾也開始琢磨,怎麽讓織田作之助的注意力放在太宰治身上呢?
織田作之助並不知道身邊兩個好友都在琢磨著同一件事,他繼續問赤松流:“大概要去多久?”
赤松流歎了口氣:“不確定,那邊的協約有點問題。”
鬼知道北美那邊的渾水會攪合多久。
織田作之助關切地說:“要注意安全。”
赤松流點頭:“嗯,我會的。”
太宰治突然問赤松流:“之前森先生說時,你不想去?為什麽?”
赤松流翻了個白眼:“為什麽要去?雖然可以趁機卷組合一筆錢,但這沒意義,組合的SPW的重要骨乾都是在政界和金融界有影響力的人,他們明面上都有合法合規的身份,除非死亡,否則他們隨時可以重新崛起。”
這和港黑的性質不同。
港黑這邊的重要骨乾若是完蛋了,要麽死了要麽是監獄n日遊,想要重新回港黑繼續擔任重要職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因為鬼知道從監獄裡回來的人是不是特務科塞進來的策反間諜。
在赤松流看來,費佳的目的只是卷點組合的錢,和組合背後的大佬們搭上關系,方便他買賣情報,順便惡心一把SPW基金會的老大空條承太郎。
港黑幹嘛要蹚渾水?
赤松流是個非常理智且克制的人,這是森鷗外和太宰治都很佩服的一點。
在面對唾手可得的勝利和輕而易舉的財富時,赤松流只要判斷出沒必要或者有不確定的危險,他就會立刻收手避開。
赤松流的心中似乎沒有貪婪和渴望這種情緒,只要他不會被任何東西打動,他的心態和情緒就是最平穩的,也是最無懈可擊的。
——這就是所謂的無欲則剛。
但森鷗外心有貪婪,太宰治也有想要達成的目的。
森鷗外在控制橫濱黑夜、保證自身地位穩固的同時,不會拒絕更大的蛋糕。
太宰治想要得到更大的權柄,因為他再一次確定了一件事,如果是來自首領的強製命令,赤松流是不能直接拒絕的,這太危險了。
於是在這對師徒詭異的默契下,赤松流被踢出了橫濱,不得不去北美出差。
就在赤松流上飛機的那天,森鷗外給中原中也打電話:“中也,你應該收到K去你那邊的消息了吧?”
中原中也:“收到了,K是有什麽特殊任務嗎?”
森鷗外決定將自己的保鏢叫回來:“嗯,他需要觀察一下組合和SPW,你接待了他之後,立刻坐飛機回橫濱,我有點事交代你去辦。”
“不用和他說你的行蹤,就說出差。”
中原中也雖然不太明白,但他還是立刻答應了:“是,我現在就訂機票。”
另一邊,太宰治給中島敦打電話。
“敦,你最近不在橫濱?”
中島敦不明所以:“是的,我在東京這邊找了兼職,而且再有半個多月就開學了,兄長也說沒關系,我就還在東京,怎麽了?”
太宰治早就算好了日子:“開學後就要升到二年級了吧?”
中島敦:“對啊,我是去年一年級一半的時候插班入學的,怎麽了太宰先生?”
“最近抽空回來一趟吧。”
太宰治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