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流可沒忘記來墨西哥的真正目的。
除了乾掉那個倒霉蛋毒梟, 他還需要徹查組合代工廠、魔術陣圖以及特殊實驗的事。
有些事情由外面的人來查很麻煩,但如果是本地的人去查,很多消息自然而然地就問出來了。
赤松流只花費了兩天時間, 就通過毒梟的手下拿到了大量關於組合成員開在這邊的代工廠的具體資料。
這些工廠涵蓋了各方各業,赤松流需要篩選出有問題的工廠。
這個工作並不難做, 赤松流讓哈桑分出幻象, 短時間內去各個工廠轉了一圈,最終鎖定了兩個代工廠和一個礦業開采公司。
墨西哥這邊蘊含豐富的礦產, 而開礦這種事……死個把人不是很正常嗎?
赤松流看著那個礦場的礦工死亡率, 不由得冷笑起來。
找到了目標, 剩下的就是搞掉這個礦場。
赤松流讓哈桑幫忙潛入那個礦場,將礦場的資料全都搜集了一遍。
利用視覺轉移,赤松流基本算是看了現場。
然後他松了口氣。
不管是鍾塔藏私了還是費奧多爾在劃水, 反正組合拿到的陣圖是個半成品中的半成品,只有一些凝聚魔力的花紋發揮了作用,其他所有的陣圖全是錯誤的。
真正讓生命轉化為能量的還是異能, 既然有將生命轉為寶石的A先生,那必然還有同類型的其他異能力者, 以組合在北美的影響力和財力, 這不算難。
赤松流甚至在礦場的地下礦洞裡,找到了一些異能和實體的改造資料, 看規模好像是一艘船?組合也在謀求海洋的力量嗎?
赤松流記下了這一點,將能搜刮走的資料全打包後, 就撤退了。
墨西哥這邊黑道勢力猖狂, 組合也是找了本地的黑道組織當合作者,才敢在這種混亂的地方開采礦脈。
而且一個礦脈能意味著源源不斷的金錢,饒是組合財大氣粗又有異能力者坐鎮, 還是有不少黑道組織覬覦著這個礦脈。
赤松流只是略施小計,用他所在的毒梟組織充當挑撥離間的角色,在幾個勢力之間互相找茬兒,很快局勢就開始動蕩起來,各組織之間展開了混戰。
僅僅大半個月過去,赤松流圓滿完成了任務。
本地很多組織和組合的勢力打紅了眼,最後兩敗俱傷,組合的代工廠在黑道火拚中化為飛灰,而那個礦場也被人用導彈炸了個稀爛。
對,導彈,當赤松流遠遠地看到本土黑幫居然扛著便攜式對空導彈,炮轟那個飛在天上的倒霉神父異能力者時,赤松流都替對方疼。
不愧是北美人民,好可怕好狂放的戰鬥風格。
赤松流搖搖頭,慶幸自己沒有真的硬抗這邊的本土組織,而是選擇了迂回的手段。
既然是眾多黑道組織之間的混戰,赤松流所在的毒梟組織當然也被攪合進去了。
於是順理成章的,為了親自鼓勵自家手下努力奮戰,大毒梟【赤松流】甚至親臨第一線戰鬥現場,然後被敵對組織打成重傷。
這個重要情報被兩個特工得知,他們立刻通知當誘餌的菲勒。
於是假裝赤松流的菲勒拉著降谷零和芥川龍之介玩了一把虛假的刺殺,裝模作樣地拿到了毒梟的腦袋。
特工們高興壞了,任務完成了!
任務完成當然是撤離咯,特工們立刻安排了走私船隻,赤松流等人分批次離開墨西哥,以最快速度趕回紐約。
赤松流先是找機會和菲勒等人匯合,並換回了身份,然後他和特工們開始就毒梟的遺產進行分配和收割。
按照最初說好的,港黑將得到那個毒梟的一些私人財產,比如位於加勒比海的某個度假小島,再比如一些錢和一些火力武器等等。
特工們對港黑的工作態度和能力非常滿意,赤松流想起自己卷走的那個組織私產數額,也對這次的合作很滿意。
兩邊態度都很和氣,還美滋滋地商量下次有這等好事繼續合作。
他們的走私船抵達了佛羅裡達州的港口,然後特工們愉快地說了再見,赤松流等人換了船隻,坐上了馬蒂勒控制的走私船,繼續北上去紐約。
回到自己的地盤上後,一直繃著精神的降谷零和芥川龍之介終於能松口氣了。
赤松流直接給倆人放假,讓他們各自去休息。
身邊沒有亂七八糟的人,這艘船也是馬蒂勒自己的船,絕不會被人竊聽,赤松流才和菲勒聊起這次的收獲。
“給,這是我查到的實驗相關的一切資料。”
赤松流去掉了一些和他自己相關的內容,將剩下的資料全部打包塞給菲勒。
菲勒接過來大略翻看了一眼,滿意極了。
“你辦事我向來放心,若是我來做,恐怕還查不到這麽細的東西。”
赤松流心情不錯地說:“本地人查事情比較方便,搞掉這些秘密代工廠和半成品實驗室,組合真正的實驗計劃會暫時陷入停滯狀態吧?”
菲勒:“這是肯定的,不過墨西哥出了這麽大的紕漏,當時只有你在那邊,現在菲茨傑拉德得了消息,八成會懷疑是港黑做的。”
赤松流輕笑道:“懷疑又怎麽樣?他沒證據,我可是一直在當誘餌呢。”
菲勒搖頭:“咱們做事什麽時候要證據了?”
赤松流一想也對:“那我最近避一避吧,正好去西邊看看葡萄園。”
菲勒莞爾,他想到一件事,突然壓低聲音問赤松流:“我身邊真的有人盯梢嗎?”
“有,是個空間系的能力者。”
赤松流低眉輕笑,笑聲中俱是冰冷。
白頭雕一直跟著菲勒,從天空居高臨下地觀察,赤松流好幾次都能看到果戈裡從空間中鑽出來。
果戈裡肯定沒想到,萬米高空之上還有一雙眼睛時刻盯著他,也是赤松流足夠謹慎,這才沒被果戈裡綴上。
菲勒的臉色不太好:“我沒感覺。”
他小聲說:“得想辦法搞掉這家夥。”
否則以後做什麽事都不方便。
菲勒猶豫地看向赤松流:“空間系只能由空間系來對付,尼古拉斯……”
赤松流皺眉:“兄長的身份很麻煩。”
雖然蘭堂的異能力也是空間系,但他的能力太明顯了,只要用了就一定會被人認出來。
菲勒沉默了一下才道:“哦,你不知道,尼古拉斯之前去不列顛了,他要查你以前的事。”
赤松流猛地去看菲勒,他驚愕地說:“為啥查我的事?!”
菲勒幸災樂禍地說:“前兩年你們港黑不是內亂嗎?尼古拉斯說你什麽事都不和他說,他就自己查。”
“他先是去了不列顛,然後去了歐洲大陸,最近似乎在西伯利亞冰原徘徊。”
“要是因為這個暴露了身份,你可不能再阻攔他出手了。”
赤松流倒吸一口涼氣,他立刻慫了。
天啦擼,蘭堂去查他的黑歷史啦!
好吧,查黑歷史不可怕,赤松流更擔心蘭堂的身份暴露出來。
若是蘭堂沒死的消息傳回橫濱,中也會炸,太宰會炸,就連去軍警的森先生也一定會炸!
他連忙拿出電話,毫不猶豫地打給了蘭堂。
電話響了三聲,蘭堂接了。
赤松流:“哥,我在新澤西的牧場等您,您想知道啥我都說!”
電話那邊陷入了沉默,許久後蘭堂才開口:“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放心吧,看到我異能力的人,我都送他們上天堂了。”
赤松流卡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問:“那您查出什麽了嗎?”
蘭堂不置可否:“知道了一些東西,也大概明白了為什麽鍾塔會通緝你。”
赤松流聽後心裡發虛,蘭堂到底查到了啥?
“過去的事不重要,你都能自己解決,甚至已經解決了大部分,可那些沒法解決的部分卻查不到任何資料。”這個正在西伯利亞冰原上前行的男人慢慢說:“我想只有你能給我答案了。”
赤松流的心越發忐忑,沒法解決的部分,這是什麽意思?
“這個……您想知道什麽?”
蘭堂幽幽地說:“我想知道的東西,和魔人想知道的東西一樣。”
赤松流:“…………”
天啦擼,他的哥變得好可怕!
“電話裡說不方便,我過幾天回去。”
蘭堂的聲音依舊不疾不徐,他說:“順便你再和我說說,你和太宰的感情問題。”
赤松流僵住:“……啊?”
哢嚓,蘭堂掛了電話。
赤松流的表情很難看:“他怎麽知道我和太宰的事?”
哈桑分析說:【難不成港黑有蘭堂的眼線?】
“港黑也沒人知道,或者說知道的人都不信。”赤松流冷靜地回答哈桑。
就在此時,聽了赤松流的喃喃自語,以為是在和自己說話的菲勒隨口道:“我們都知道啊。”
赤松流陡然回頭看菲勒:“你說什麽?”
菲勒眨眨眼,一副這有什麽奇怪的表情說:“是太宰先和麥扎先生說的啊,他還問麥扎先生怎麽追你,我們都有所耳聞。”
赤松流:“…………”
說起這個,菲勒也有點好奇。
“麥扎先生說,太宰肯定能成功,所以你們兩個是真的在一起了?”
赤松流額了一聲,小幅度點點頭:“嗯,在一起了。”
菲勒大笑起來,他拍著赤松流的肩膀:“這是好事啊!回頭開個宴會慶祝一下,對了,你叫太宰治來一趟,你們兩個可以去民政局登記,順便再舉行個婚禮?”
赤松流聽後有些怔怔的,祝福的話語仿佛有魔力一樣,讓他心底開滿了燦爛的太陽花,也驅散了蘭堂話語帶來的陰霾。
赤松流想,他哥頂多揍他一頓,這不算啥!
他微笑起來:“謝了,只是太宰跳槽去當公務員了,出國有點難,以後有機會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