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橋]:摸摸頭.jpg
[木木橋]:魚魚不氣,是有什麽不順心的事情嗎?
[素質教育漏網之魚]:唉。
[素質教育漏網之魚]:那倒不是。
陸南橋:“?”
沒什麽不順心的事情,那躁什麽呢,漏網之魚果然和常人有所不同。
[木木橋]:不要生氣啦,生氣又不能解決問題。> <
[木木橋]:小孩子才生氣,我們成年人都心平氣和。
[素質教育漏網之魚]:唉。
沒動靜了。
陸南橋隻擅長畫餅,不擅長勸人不要生氣。
聽聽歌,應該是可以的吧。
他在手機保存的音樂文件夾裡選歌,隔壁的段聆風似乎有了點動靜,房間裡沒有燈光,他又把頭埋在被子裡,不知道這個人現在有點什麽想法。
他選歌選到一半,察覺到有一隻手隔著被子搭在了他的腰上,不輕不重,似乎還帶著點猶疑不決。
這感覺實在是不可忽視,陸南橋打字的手指,暫時停頓了。
陸南橋:“?”幾個意思,幹什麽呢。
段聆風推了推他。
陸南橋呼吸都慢了些,沒有動作。
於是段聆風隔著被子又推了推,動作快了一些,像是在催促。
“幹什麽?”陸南橋生氣了,隔著被子,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睡你的覺,我要熬夜。”
段聆風也沒有後續動作了,他像是有點失落地撤了回去,把空調調低了5度,躺回了自己的位置。
這是段聆風在回應他的示好嗎。
除此之外,陸南橋想不出別的解釋了。
不知是不是空調的緣故,陸南橋覺得房間裡的溫度急劇下降,他把腿腳都縮回了被窩,把手機裡常聽的那個歌單給魚魚分享了過去。
自己之前糊成那樣都能心平氣和地喪,那段時間攢下來的歌單,應該夠魚魚調整情緒了。
[魚魚]:哦。
[魚魚]:咦?
太冷漠了,他發一串消息,魚魚就回兩個字。
雖然這兩個字還能看出點細微的情緒變化。
陸南橋分享完歌單,才發現常用歌單裡混進了他自己的一首歌,是他剛剛簽約公司時出的一首個人單曲,雖說是自己寫的歌與詞,但因為當時太糊公司給的資源不足,新歌發布後沒多久,平台上就沒什麽推薦了。
在曝光大概率決定流量的今天,他那首歌,就那樣和他一起糊了,連水花都沒有。
那首歌的評論頁裡,只有偶爾誤入的2b文藝小青年寫寫自己的失戀日記,除此之外就無人問津了,像他這樣的,太多太多了,圈內原本就不是每個人都能一呼百應光鮮亮麗。
也就最近,節目播出後總有人吹他的實力,不少人去扒了他以往的作品,網上積極的評價很多,也有粉絲在推薦,陸南橋擔心名不副實反而適得其反,又把歌找出來反覆聽了聽,也算是聽出了自己這段時間的進步。
讓別人聽自己的歌多少有點自賣自誇的意思,可陸南橋歌單都已經發過去了,再提醒魚魚不要去聽那首歌未免有些刻意,他索性什麽也沒說——
那麽多歌呢,魚魚一時半會也聽不到他的,就算聽到了也僅僅是聽到了,聽完就忘了。
不過,他熱情分享歌單,勸人不要生氣的行為好像有點感動了這條冷漠的魚。
[魚魚]:謝謝。熊貓比心.jpg
[魚魚]:我去聽。
[魚魚]:晚安。
陸南橋以一個可愛的晚安表情包結束了同魚魚的聊天,一點多了,該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約架未果有點遺憾,一向作息規律的段聆風竟然還沒睡,陸南橋聽見他拉開抽屜,在翻找著什麽。
陸南橋很困了,今天的信息量過載,先是精神抖擻地出門送盒子,再是大驚失色地收到了一模一樣的盒子,後又有驚慌失措地拿到了一張銀行卡,得知他們的“營業快樂”“力求沒有誤會”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從他主動示好要段聆風“懂點事”的時候,他就有了睡意,為了親和力的提升才強撐著和魚魚日常聊天,這會兒聊天結束,無暇再思考白天的事情,他在被窩裡睡著了。
淺淺的夢境裡有人把他往被子外扒了些,新鮮空氣湧進來的瞬間,他滿意地哼了聲,手裡還握著的手機被人輕輕抽走,放在了床邊的櫃子上。
有人在夜色中打量他,但他睡得太安穩,對此無知無覺。
陸南橋睡醒的第一件事是找手機,給群裡的各位朋友送去了木木橋的早安。
[木木橋]:起床啦,營業啦,就算沒多少人會看到,也要保持最好的狀態呀!
[方塊]:早!我去錄綜藝,我們下周見!
[我也想紅]:哇,恭喜。
[微微起航揚帆遠]:給大家說點振奮人心的事情吧,錄完節目以後我有活粉了,雖然不知道他們會愛我多久,但現階段有人聽我唱歌,我已經很滿足了。
[kakaka]:我也好想接綜藝啊,我也想拍戲嗚嗚嗚,天上什麽時候給我掉個餡餅。
[木木橋]:摸摸頭.jpg,機遇會有的,先把自己能做的做好,該來的都會來。> <
魚魚不在,沒人潑冷水,陸南橋覺得自己的畫餅技術已經爐火純青了。
他昨天睡得晚,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上午10點,鄧揮大概是在微信上沒找著他,還給他發了短信。
[灰灰]:還不回來?
[灰灰]:歪?
[灰灰]:在哪張地圖啊?人沒事?要不要我找人過去撈你?
[南橋]:……
[南橋]:……不用,不小心睡過頭了,我等下就回去。
[灰灰]:不需要營業對象啦,來了好幾個工作,公司讓我問問你的意見,你快回來挑一挑。
[南橋]:我還有得挑啊?
[灰灰]:有有有,最近都可以,要是一鼓作氣發展好,以後咱們能挑的更多。
[灰灰]:快回來,咱們跟段聆風說拜拜,之前是我判斷失誤,不該強求,要什麽親和力,你這個品種的稀罕,也能圈粉啊。
陸南橋有點氣。
他這個品種,是什麽品種?
怎麽聽起來就這麽奇怪呢。
[灰灰]:陸南橋,你把酒店的地址給我,我找人過去接你,早上監控微博實時發現有人在附近拍到你和段聆風了,只有較小范圍的討論,問題不大。
[灰灰]:我們沒有炒cp,也沒這個打算,炒也不和他段聆風炒,但是現在相關熱度居高不下,我們還是避嫌吧,減少麻煩。
[灰灰]:行嗎?
[灰灰]:人呢?!你吱一聲也好啊。
他發消息的這段時間,段聆風倒是醒了,這人一聲不吭,醒了也只是安靜地躺在床上,抬眼看著他。
陸南橋正在換衣服,睡衣脫到一半,才發現旁邊人醒了,正一動不動地打量著他,和先前在宿舍的日常一模一樣。
“看我幹什麽?”陸南橋抓著上衣的手一頓,動作莫名有些僵。
“你先前不也盯著我看?”岌岌可危的親和力外殼掉落後,段聆風也原形畢露了。
陸南橋:“啊?我什麽時候盯……”
話說一半,氣勢急轉直下。
他還真盯過,在節目組宿舍的時候,那時他和段聆風認識才幾天,他就悄悄地欣賞過嫉妒過人家的身材。
“我要回去了。”陸南橋有些泄氣。
營業關系沒了,他倆都是親和力戰五渣,誰都沒資格再帶對方營業,隻好一夜過後,就地散夥。
“我送你。”段聆風坐起身。
他的頭髮被壓得有些亂,剛起床全身還帶著生人莫近的冷,但陸南橋不是生人。
半個小時後,去接陸南橋的車還沒出發,陸南橋就已經回去了。
鄧揮在樓下和司機說話,剛好又看見了那輛眼熟的車,車窗落下,鄧揮和豪車裡捧著包子豆漿的自家藝人對視了。
一時間兩個人都有點尷尬。
“有時間來找我。”靠著後座的段聆風頂著墨鏡看過來,“你跳舞那麽爛,有人教你嗎?”
陸南橋白了他一眼,拎著剛才買的包子和豆漿下了車。
公司樓下到處都是人,鄧揮忙不迭地把人推進了樓裡:“走吧走吧,我們談工作。”
工作的確是有,就是有點離奇。
“讓我拍戲?”陸南橋真的不懂還可以這麽來,“還是家庭倫理劇?”
“額……”經紀人到底是經驗多一些,“看中你的外形條件了,培訓一下,誰都可以拍啦,你看圈裡那個有名的江姓杠精演員,那麽能劃,劃著劃著也演出神作了。”
“我不去。”陸南橋糊有糊的自知之明,“一我不是演員,二我也沒天賦,還是不給別人添麻煩了。”
糊就糊了,但他還知道自己要什麽。
他是喜歡唱歌,才想來闖一闖的,不然他為什麽不去做別的。
“好吧。”鄧揮尊重他的意見,放棄了這個發展方向,“這邊這個我們可以接,是你喜歡的事情,有個網劇跟你約歌,是片尾曲,想借你現在的熱度,讓你給他們寫首歌。”
這是陸南橋夢寐以求的工作。
“我回去就看看劇本。”陸南橋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另一邊,段聆風抱著同款盒子,踏上了返程。
陸南橋把那張銀行卡還給了他,把自己的收了回去,但兩個人的高定盒子,就默認交換了過來,人手一個。
也不知道陸南橋那邊是哪個鬼才,出了和他妹妹向伊陽一樣的主意。
他出門沒打招呼,向伊陽一大早就在給他戳消息。
[咿呀咿呀]:哥啊。
[咿呀咿呀]:人呢?
[谷雨]:垂頭喪氣.jpg
[咿呀咿呀]:我簽名呢?
[谷雨]:[照片],有了。叉手手.jpg
[咿呀咿呀]:你是個好哥哥。
[谷雨]:過獎。
[咿呀咿呀]:謝謝你幫我追星。
[咿呀咿呀]:不過你能不能解釋下,為什麽和陸南橋一起在酒店住了一個晚上啊[圖片],cp粉那邊吵吵一早上了。
[谷雨]:啊?
[咿呀咿呀]:我是個唯粉,難得我對追星有點興趣,想搞養成,想看他一直進步。
[咿呀咿呀]:我還是橋橋寶貝的事業粉和媽媽粉。
[谷雨]:啊?
[咿呀咿呀]:你這樣我很難搞啊。
[谷雨]:???